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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花天气,颜殃故世”由中间断开,分别成就了南方的“葬花町”与北方的“颜殃室”。舞蹈分别以婉约与豪放闻名于惊尘大陆。每五十年举行一次的天殃祭,其中被选中的舞者,要么是来自葬花町,要么是来自颜殃室,完全是这两个地方之间的竞争,其余单独习舞的男女,没有任何机会的,这是实力的巨大差异,无关势力以及其他。因而所有舞者,都是希望加入两者之一,得到更好的习舞机会,然后万万人争夺一个名额,天殃祭上,凌众生一舞。
所以可以说,葬花町与颜殃室中,集中了惊尘大陆,所有的天才舞者。
宋璟瞥向孤傲有如翠竹的白离,虽然没有见过哥哥的舞蹈,但是想来,在修士界也是资质惊才绝艳的哥哥,就是换行了做舞者,也该是同样的天才灵性吧。单单是看走路的姿势,不经意间都带着贴近自然的气息,仿佛竹叶在风中“沙沙”响过。
只是,宋璟微微缓了缓脚步,错身到白离身后,目光落在白离笔直的背上,记忆里面,背上的狰狞伤痕不知道消退了没有,否则,哥哥是没有机会进入葬花町的。
“不用担心。”白离的声音带着从容,“小璟,就算是他们不要我,我也可以自己走出一条路来。天殃祭的舞者竞选,并不都是在葬花町和颜殃室里面选择。闲散的舞者也是可以参加的。”
只是之前,那些闲散舞者都失败了而已。
“哥哥去过颜殃室了?”
“嗯。”白离语气平静,“只是因为背上的疤痕,我被拒绝了。”
宋璟不知道这句话里面包含了白离多少的艰难,他是那么的喜欢舞蹈,那么的为舞奉献了自己的一切,但是因为背上的伤痕,他必须付出比其余舞者更多的努力,才能有些许希望触摸到天殃祭的门槛。但就算拼了命的努力,或许还是无法达到理想,在万万人之间聪颖而出。身体的残缺,像是注定了,只能与天殃祭擦肩而过。
因为美丽的身体,是进入天殃祭舞者选拔的第一个基本条件。
“我相信哥哥。”宋璟轻轻的说着,“葬花町这儿,哥哥也只是来试试的吧?如果还是被……”
“如果还是被拒绝,”白离侧头看着宋璟,狭长的眸子中一片震撼灵魂的坚定,“我依然会坚持自己的舞道。即使是一个慢慢的摸索,我也能够超越所有人,到达舞之极境。”
宋璟怔怔的点了点头,这样坚定不移的目标,白离自十岁开始便为之付出和奋斗,即使最终会面临失败,但他的一生都会是有意义且不必后悔的。心弦在某一个地方被触动了,自己,或许也该有一个目标,并为之努力才对。
迎着晃眼的阳光,他在心里细数,要在阴谋中活下来,要治好澹台春水,要跟夏雨和好,要照顾好小狼,要支持着哥哥达成理想,要保护好身边的人们,要让伤害他们的人付出代价。
弯着薄唇笑了,宋璟现在才发现,他要做的事情还有好多。
人生目标,让喜欢的人过得快乐,让讨厌的人活在地狱。
首先,就让大家在京城安定下来,孙小五的分,也该慢慢谋划着,杀了韩璋那家伙了吧。
细长的眸子,头一次变得清亮异常,宋璟苍白的脸上,浮现出白离一般坚定自信的神色。
012 进入葬花町的考验
葬花町位于京城城北。
城北是京城之中最有文化风雅气息的地方,贯穿京城,由皇城之中流淌而出的优花河,便是流经了城北,成就了河流两岸白日诗词歌赋,夜晚歌舞升平的景象。
所谓才子骚客,携友出游玩乐,大都会选择在城北。有清雅怡然的书墨环境,有才艺双绝的二八少女,有和诗而唱的萍水之交,即使是莫不相识,但兴致所致,所以游目骋怀,足以及视听之愉,言笑晏晏,杯酒言欢,不在话下。
优花河所经之处,绵长河岸线之上,临水坐落着鳞次栉比的水榭,清幽雅致,中间一处便是闻名惊尘大陆的葬花町。
宋璟跟着白离,穿过了繁华热闹的街道,越是往城北走,路上的嬉闹之声越是消减,直到完全进入了人称的墨香之地,听在耳中的便全是论及诗词,吟诵附和的小声谈话。偶尔会在路边的酒楼之上看见互相豪放对饮,洒脱作诗之人,但他们的做派却丝毫不与此处的清幽相违背,反而为红牙酒楼,诗词歌赋之中添加了英气的分量,令人心中豪迈开阔。
“这里很适合你,小璟。”白离安静的走在街边,他的气质与这儿的清幽安危相得益彰,像是长久居住在此地,被墨香清歌历经岁月洗礼,熏陶出了青竹般的雅致清然。
白离说的是书画,宋璟修习萧家禁术“书画入道”,如今仍在初级阶段徘徊。之前是因为修习时间不足,在澹台家也不能一心沉浸入修炼中去,所以进展不算是很大。城北这墨香之地,喜好若是能有人相互交流,那么对宋璟的修行也是极其有帮助的。
毕竟,宋璟在书画方面确实有着无与伦比的天才感应,但是惊尘之大,也不一定没有其他的天才了。每个人对于书画的见解,对于宋璟来说,都有可能是极大的收获,可以提高自身在书画上的心境。
宋璟弯起薄唇:“我知道,哥。以后我会常来这。不过,我倒是觉得,哥哥你最适合这个地方了。”
没有勾心斗角,没有贪婪罪恶,一切洒脱随性,悠然自得。
真好啊。宋璟望望四周或是放荡不羁,或是斯文睿智的人们,都带着一股文人的风流气度。墨香之地,像是一片净土,能够安抚人的心灵,陶冶自身的情操。
“我会不会留在这儿,进去了就知道了。”白离抬头,一面巨幅的白底蓝字布幅放肆张扬的被高高挂起,飘扬在头顶上方,在细风中翻卷出层层波浪,轻悠而不被束缚的洒然。
三个大字带着缱绻悠然的圆润,像是水润出的字体——“葬花町”,笔迹柔柔的,看着便感觉看见了一汪月夜下轻柔流淌的泉水,细细无声,不去品尝就觉得带着甘甜。
他抬脚迈了进去:“小璟,你在外面等我。”
这里是舞者的圣殿,白离心中有着莫名的坚持,不只是他,所有的舞者都是这么想的,只有真正的舞者才能踏足葬花町内,即使最后不能加入,但对物舞蹈,必须是精深且热爱的。而对于舞认知浅薄的人,在葬花町,是被拒绝入内的。
宋璟在《奇闻说》里也是见过这样的说法,眯缝着细长的眸子,挥了挥手:“嗯,我知道,哥,你就自己进去吧,我在外面等你。”
自己确实是舞蹈白痴吧,宋璟望天,对于舞,他有时候也是想不通,有什么好修炼的, 跳跳就是了,天殃祭要在万万人中选拔舞者的行为,听着就觉得华而不实,舞蹈的评判,哪能分等级分到那样极端。跳得极好的人,区别自然细微,万万人之中,从哪里去找实力远超他人的舞者?全凭主观判断,那么白离他,十岁离家,四处游历,又是为了什么呢?
他看着白离挺着背脊走入了葬花町内,没有想到,在几年之后,当舞者选拔的重头戏开始的时候,他会被那样不亚于修士操纵天地的壮观场面所震撼。
现在的他,是想不到舞者的极致,并不是简单的身体动作而已,是想不到,舞者选拔之时的层层关卡的艰难的。
白离走进了层内,穿过木质门帘,进入了长长和狭窄甬道内。
甬道的顶是圆弧形,旁边是层层细纱白幔垂下,有风从甬道内悠悠吹过,撩起纱幔撩人的轻动,像是水的涟漪。纱幔背后隐隐约约遮住的,似乎是空旷的静室,可以回荡出风的声音。
目光落到极远处的朦胧光亮之上,这条甬道还真是遥远呢。
他眼中有些了然,这该是一个考验罢。只是不知道,是怎样来考验自己?
眼中闪过不在意的笑意,考验什么的,完全不用担心呢。他清冷的面庞上全然的自信,踏出右脚踩入了甬道内。
这是?
白离了然的轻哼一声,原来是这样子。
右脚虽然穿着舞者修行用的布鞋,但是透过鞋底,透过脚下的木板,脚掌清晰感受到微微荡漾的水波,柔柔的上下起伏着,托起了这一层浮在水面上的木板。水的起伏不大,可以说是暗流静水,但是水不可能完全的平静,水面不会真的像镜子一般平坦,木板在水的作用下,以肉眼不可察觉的幅度微微荡漾着。
真正沉醉于舞的人,像是白离这般,舞蹈的身姿都融入了日常的生活行动之中。比如走路的时候,提气稳定,使身子处于轻盈的状态,脚下虽然走在地上,但讲究的沾地而不落地,需要长时间的苦功积累,才能做到这一点。正是因为这样,在白离落下右脚在木板上的时候,木板才如同踩上之前那样,安稳如初。没有因为右脚的力量踩下,而使木板漂移或者翻转。
再来,白离将左脚也踏上了木板,木板纹丝不动。
还考验了对身体周围的感知与掌控力。比如空气,风,水流,阳光等的细微变化。舞者需要对外界敏锐的三角,从直观的眼耳口鼻到隐晦感知的皮肤,都要有着足够的探查力。
比如之前踩在木板上,便可以感受到水流轻微的波动。这便是白离修行的结果。
“当左脚也踏上去的瞬间,即使是舞者身体时刻保持着轻盈的状态,若是没有察觉木板下方的水,木板也会出现细微的偏差。”纱幔之后,一位相貌端丽的女人,大约三十来岁,身材显矮,但是比例完美,她撑着圆润下巴,目光透过层层缝隙,专注的盯着白离脚下的木板,一边带着轻微的赞赏,“不错,他是察觉了水的波动,木板很是平衡。卡西犹旒,你们竹马队伍又要增添一名实力强劲的人了呢。不过……”她有些苦恼的看了看白离:“卡西犹旒,你说他会不会年龄大了一点呢?七年后,不对,是六年后了。六年后才是天殃祭,还是该十二三岁左右比较好啊。”
“卡西犹旒……”她见旁边没有人回应,嘴角抽搐,这家伙该不会又是……
她侧头一看,果然,永远懒得要死的家伙已经靠在墙角坐着,闭上了眼睛,悠闲的睡着。
“卡,西,犹,旒。”她眼中冒起一束火苗,这么重要的新人考验,他居然还敢这么懒散悠哉的睡觉,就没有一点干劲么?男性舞者,可都是要进他的竹马小队的,居然现在是青梅队伍的自己在为新人考验。
“小声些哦。”她的嘴巴被一只干净修长的手捂住了,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带着笑意,“蝶源啊,你不要让他发现了我们的存在哦。要知道这个舞者,似乎感应特别敏锐呢。”
“去死的被听见。”蝶源恨恨的抓住那只手甩开,回身瞪了眨眼间便到了她身边的卡西犹旒,惊叹着这人的身法越来越如风般自由,但是更不甘心,明明比他还努力的自己,却在舞的修行上远远赶不上这个懒惰的家伙。真的是有天生为舞而生的天才么?
“纱幔上被修饰加了结界的,卡西犹旒,你别说不知道。”蝶源忍下火气,继续观察行进的白离、这段路程很关键,她不能因为卡西犹旒这个家伙,忽视了在一些细微之处的考察。
“拜托你有干劲一点,卡西犹旒。”蝶源目光集中在木板上,嘴上却依旧喋喋不休,“他是可能进竹马的人,你给我注意一些。真是的,我怎么跟你这家伙分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