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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刚来京城。”宋璟思绪一转,还是说了实情,“所以宅子正在特色,住址不确定。打算先住几日的一品客栈。再来,我的哥哥进了葬花町,我在等他。”
“一品客栈?”楼兰次炸了毛般的提高了声音,“一品客栈!”
宋璟皱了皱眉:“怎么了么?”
“你怎么能住一品客栈呢?”楼兰次急急的道:“那是皇甫干戈家的产业,绝对是黑店,小璟你不能去他家的客栈。”
“皇甫干戈家的,就是黑店?”宋璟了然的抬眼,“是你跟皇甫干戈有过节吧?”
“切,谁会跟那个拽得不行的家伙有交结?”楼兰次撇清干系,“傲慢,自大,目中无人,自以为高人一等,看人都是俯视的,还总是一口一个‘贱民’,一个‘笨蛋’的,拖着声音讲话,真是恨不得在他脸上踩上一个大脚丫子脚印来。我跟他,没有一点的关系。”
“嗯,没关系。”宋璟不置可否的凉凉应道,“可是除了一品客栈,其余的客栈我都不喜欢呢。”
“住我家来啊。”楼兰次扬了扬下巴,“我家很大的呢,足够你住下了。”
“嗯,我还有朋友。总共七人。”
“都可以来的。”楼兰次拍着胸脯保证,“你们想住多久就住多久,我说的话,楼家上下谁敢不听,我就揍得他娘都认不出他来。”
宋璟轻飘飘的点了点头:“我晚上带着人来,你在楼府前接我们。”
“好。”楼兰次爽快的应承下来,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你刚才好像说,你的哥哥去了葬花町?”
“唔。”
“今天轮值的人好像是卡西犹旒那个大懒人呢。”楼兰次摸了摸下巴,“这下惨了,别看这家伙懒懒散散的,总是睡不醒没干劲的模样,实在上他对舞者的要求极高,考验也极其严格细致,很少有人能在他手上通过的呢。不过,他算是个天才舞者了,这么做也是情有可原啊。”
宋璟半敛了目光,天才舞者卡西犹旒?
要说天才,哥哥会输给他么?他淡淡的弯起唇,舞者的世界,与修士界一样,从来也不会缺天才这种东西,要比较,是天才的努力程度与执着坚持的心。
这方面,谁能及得上放弃所有去追寻舞道极致的哥哥呢?
014 卡西犹旒此人
“不过,遇上卡西犹旒,要是你的哥哥真有本事的话,那便是运气了。”楼兰次叹服的回望葬花町的水榭,“他手下的竹马小队,可是葬花町里面实力最强的一个啊。”
“竹马小队?”
楼兰次抬手揉了揉自己的头发,侧仰起头像是在回忆:“怎么说呢?葬花町里面也有很大的竞争呢,男性舞者与女性舞者分开。男性舞者那边,出了卡西犹旒的竹马小队,还有无猜小队,倾盖小队。嘛,他们的名字是有些奇怪就是了,都是那些队长凭自身喜好弄出来的名字。男性舞者的小队都搭配有一方女性队伍。比如卡西犹旒的搭档是暴利女蝶源,她名下是青梅小队。嘿嘿,青梅竹马,是不是很和谐?然后是两小无猜的‘两小’小队,‘白头如新,倾盖如故’的白头小队。都是一些奇怪的家伙呢,队长。”
他目光落到宋璟身上,又是之前一副“你表扬崇拜我”的表情,眼睛亮晶晶的。
“嘿,这些情报一般人都不知道的呢。”楼兰次见宋璟依旧一副淡然的模样,无趣的垂了垂嘴角,“这些队长每日都会换着轮值,在葬花町的考研之途等待每日新进的舞者。被看重的舞者,就可以直接加入了,那就真是好运气了。不过……”
他斜了一眼只是安静听着,没有一点表示的宋璟,不信任的撇着唇:“不过,你的哥哥,真的入得了卡西犹旒的眼么?”
“入得了的。”宋璟淡淡道,不容置疑的自信。
“切,还以为你没有听我讲呢。”楼兰次嘿嘿一笑,“知道为什么我知道这么的多吗?”
“无所谓。”宋璟一步跨进了面前水榭,名为“沉香楼”的酒楼,一边用眼刀狠狠的警告了楼兰次——你最好不要再次触犯众怒。
“好,好。”楼兰次没精打采的摆手应道,“我们安安静静的坐在角落里面,低调再低调,一定不让别人发现我们。”
“笨蛋。”宋璟低低的吐出两个字,在楼兰次炸毛之前踮脚捂住他的嘴巴,“不准吵。”
被细长凤眼中的凌厉吓唬住的楼兰次,怔怔的点了点头,但随即表情别扭的压低了声音:“我哪里像笨蛋了?你这么说,卡西预留这么说,水原芜这么说,楼铭也这么说。还有那个……”他“咯吱咯吱”的摸着牙齿:“还有那个皇甫干戈也……”
他的目光忽然在窗前一处酒桌上停留住了,俊朗的面庞一阵扭曲,没等宋璟反应过来,他便几个大步冲了过去,飞快的道了那一桌人面前,右手成掌,不怕疼的用蛮力拍了下去——“嘭”的一声响,桌上酒壶跳了一跳,“咕噜”一声倒下,透明的酒液汩汩的流了出来,沿着桌面着眼滴答滴答落下在地面。
“皇甫干戈。”楼兰次从牙缝间憋出这个名字来,眼眸中升起旺盛的火苗,死死的盯住旁边优雅从容坐着的人,英俊而贵气的皇甫干戈。
宋璟认得他,就是之前遇上的那个少年,白瓷般细腻的肌肤,高挺的鼻梁,石刻般的唇,眼中盛装着让人无法讨厌的贵气与傲慢。
“哟,是你啊。”皇甫干戈拖着咏叹般的调子,不屑的挑起一边的唇角,“笨蛋。”
“不许再叫我笨蛋。”楼兰次再次拍了拍桌面,以此强调他对此的决心与怨念,“你就不懂得尊老爱幼吗?我大你两岁,见面要叫哥哥知不知道?”
“哟,笨蛋。”皇甫干戈眼神戏谑轻蔑,“你的手不疼么?”
楼兰次怔了一下,随即甩开自己拍得通红的手掌,嘶着气:“好疼好疼,你才是笨蛋,干嘛提醒我这件事?”
“哎,笨蛋呢。”一旁想起了一个无奈的声音,带着幸灾乐祸的阴沉嘲讽,“楼铭啊,你怎么不好好照顾照顾你的哥哥呢?”
而此时的白离,正好踏入了另一个考验之中。
还是那一段长长的甬道,脚下的木质地板其实是一块平整的漂浮于暗流之上的模板,旁边的层层纱幔是衡量模板偏移的尺度界限。纱幔后的空旷静室里,蝶源与卡西犹旒,静静的等待下一个考验的开始。
走了一会儿时间了,可是距离那出口的光亮,却还是有一段距离。
白离孤傲的眸子带着全然的自信,稳步走着,左脚,右脚,左脚……
不对!
他迈出的左脚踩在木板上,还未踩实的时候,平平的向左前方滑行了一小截才站住了。低下头,看看脚下的路,他狭长的眼角挑了挑,换考验方式了么。刚才左脚踩下的地方,木板薄的犹如一张脆纸,若真是踩实了,一定会让木板裂开来。所以才会瞬间依靠脚下的触感,滑行到地面结实的地方。
这么说来,之后的路,都会像这样表面平坦,实际上厚薄不一,像是在路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陷阱,踩错了位置,就会掉进水里。
看穿了考验,自然是无惧。白离不在意的看了一眼前方的光亮之处,目光顺势扫过旁边的白色纱幔。后面的静室,有人在看着吧。那么,就请好好看看我的实力,我白离,十岁离家,四处游历苦修的舞者基础。
他闭上眼睛,精神在瞬间集中,脚下的感知越来越明显清晰,像是路面上的安全路线全然映在了脑海里,只需要安照着安全的落脚处腾挪一动便好,从容而优雅,身形宛如清风孤雁,翱翔在湛蓝澄净的苍穹之上,浑然天成的动作,一气呵成,毫无停顿的凝滞之感,在刹那间绽放出自由广阔的气息,在狭窄的甬道里,似乎也可以见到碧海蓝天。
“卡西,这人……”蝶源透过纱幔,怔怔的看着白离洒脱飘扬的舞步,美好的让人移不开眼睛,“这么迅速的动作,却又衔接完美,像是已经排演了数次,熟练到像是身体自身的本能反应——可是,大雁环山步法,是我们葬花町内部的舞步,他第一次接触,就这么的……”
卡西犹旒弯着弧形的唇线,密密的栗色留海遮了他半张面庞,声音还是懒洋洋的:“恩,很厉害的家伙呢。”
“实力直逼队长级别了。”蝶舞转身往静室角落走去,“好了,也不用看了。这种实力,单单是舞步便传达出了大雁环山步法的精髓情境,带来广阔自由之感的气息,唔,卡西犹旒,再次说恭喜了啊。你们的竹马小队……”
她说着恭喜的时候,明显的怨气深重。怎么每次的天才舞者,都是男的呢?每次,都是卡西犹旒这家伙占了大便宜。
“哎哎,手下的天才舞者多了,压力真大啊。”卡西犹旒呼的出了口气,无奈的跟着蝶源往角落的暗门走去,“唔,只要做了身体检查,就可以加入我的竹马小队了。蝶源啊,你不要跟缭绝和洛青丝那两个带毒的祸害说这件事哦,他们一定会逼着我去一品斋请客,我这个月的饷银都被我家小猪吃完了呢。”
“我为什么不说呢?”蝶源转过身来,弯着红唇妩媚一笑,眼睛以上笼罩在阴影里,语气带着诡异的怨恨,“卡西犹旒,我会帮你邀请缭绝跟洛青丝两人的。对了,两小无猜的两名队长,我也一并请过来。今晚,一品斋。”
果然是小心眼的女人呢。卡西犹旒叹了一口气,任命的跟着蝶源出了静室。
当出口的光芒洒落在了眼上,适应了甬道里阴暗光线的眸子微微眯了眯,白离看向面前的景象,这是在优花河上的水榭群落之中,四周大大小小的房屋建在水面之上,彼此之间只拿一根黑色的绳索连接起来。也就是说,要去哪里,必须得从绳索上经过。
他眼睛观察入微,仔细看了,才发现这些连接房屋回廊的黑色绳索是用黑色发丝编织而成的,乌黑而坚韧。
“看这里,新人。”不远处的一座房屋,屋檐下一个懒洋洋的男人背倚着身后的墙壁,栗色长发分成两股扎在脖子两边,长长的越过肩膀搭在胸前。他的眼睛被长长的留海遮住了,只剩下半张面庞,尖下巴,白瓷般的皮肤,唇一直保持着大大上弯的弧度。
“过来。”卡西犹旒向观察他的白离挥了挥右手,“我是卡西犹旒,今后你的队长。”
白离眸色一闪,明白过来自己是通过了考验。只是,自己背上的伤痕……
他抬步朝卡西犹旒走去,脚下踩着光滑的发丝编就的黑色绳索,如履平地的飞快走了过去。
“最基本的检查,身体。”卡西犹旒偏了偏头,“你叫什么名字?”
“舞白离。”白离眸中平静,在颜殃室的时候,他也是通过了考验,但当考官看到了他背上狰狞的伤疤,便毫不犹豫的拒绝了他的加入。
葬花町与颜殃室,都是最完美的舞者聚集之地,要求已经达到了吹毛求疵的地步。
“唔,进屋吧。”卡西犹旒展开左臂,轻轻推开了门,“很期待你加入竹马小队啊。”
白离走了进去,屋中没有点灯,只有窗户缝隙中透过的微弱光芒,映得房间里面带着朦胧的昏暗,却又不是全黑,格外的显出一番静谧来。
他伸手要解开衣衫,这是例行检查,对大多数舞者来说,这是最容易过的一关,但是对他而言……白离垂下眼睛,能不能进入葬花町,就看接下来的了。
“等等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