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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平升看了一眼地上金竹娘的惨状便畏缩回去,何青迟疑片刻上前搜索,顺利解脱。
“这金竹娘究竟何时混入袁家?我看她一人很难成此‘大计’。”袁珞璎念叨,眼神仍围著袁青诀打转。而袁青诀此时所想,是那红衣人如何知道大嫂被藏於柴房,又为何守在荡雁谷专拣这个时机杀了金竹娘。
夜火红月(叔受) 6
昨天在路上,没能更新
要开学了啊……泪水
不过
没有什麽能阻挡我更新的!!
下章换视角……
随後两日袁珞璎强令袁青诀留於家中,不论日夜,连往日那般去谷东树林游憩都不允。袁青诀反驳不得,被逼急了硬问“无绝”或袁家身世,袁珞璎眉头紧颦,绝不应答,反说此次要请他师傅下山来领他回虚梁殿。
大嫂被金竹娘藏进柴房几日,身体虚弱,袁诚皓原定十五回邑阳的事也搁了下来,只能在荡雁谷养病。倒是十五一早,袁珞璎一反常态,让燕平升跟袁青诀即刻上路。
“今日出发,寸步不停,後日午後一定要翻过南云山──你们师傅明日会到南云山。不得耽搁!”
“後日午後……我们需连夜赶路?”袁青诀不信,若母亲是担心他,夜路不是凶多吉少吗?
“今日月盈,气缺,益无克有,极虚之境──千载难逢。”
袁珞璎所说,袁青诀只懂今夜是月圆,其他推断一律不明。母命难违,接过何青递来干粮什物,只得离家。
“青诀你家真是诡秘!师傅说你父母并非武林中人……上次来的那个金竹娘我就听过,一等一的毒妇!”燕平升一出门就跟袁青诀此行之事,“看上次情形,敢情是与你母亲有些私怨……啧,这样倒不知道你娘是正是邪……”
“先别说这些,三师兄你可听过江湖上有‘秦国昭’这名字?”袁青诀想那夜张钰晖称父亲此名,而金竹娘也提起过,若真是武林名士……
“‘秦国昭’?我记得太山西有个姓秦的拳师,经常去山脚附近练拳,不知是不是这个名字。”
看来不对。也罢,袁青诀想历经这些,就算袁珞璎能缄口不提,虚梁殿里的知情者绝不能藏。他甚至觉得,现在只要自己问出口,师傅都会愿意为他解惑。
那日被金竹娘挟持……他这两天无数次想起月下那个红衣人的双眼,尽管每次都会寒彻心底,还是会不断地回忆。就像是专门在荡雁谷伏杀金竹娘一般──刚听燕平升说起金竹娘身为邪道,袁青诀自然将那红衣人归为复仇一类。
可那究竟是什麽样的武功……没有武器,没有凭借,连气都丝毫未至,就毁金竹娘经络,还凭空将柴房里的柴末全数逼出……
有如神力。
还有前夜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吼声……不多会儿袁青诀二人穿入密林,燕平升走著小径,袁青诀却不住地将两人脚步向密林深处的湖水边引去。快到湖边,燕平升忽然察觉:“这路不对。”
“……我想饮水歇息。”袁青诀自己也是不由自主,信口编造缘由。
“你怎麽如此不济?”燕平升笑道,自己却坐下来,“你不说,我倒饿了。”
袁青诀任他吃干粮,自己转到湖边,顾盼一番,发觉并无异样,屈膝掬水。猛一抬头,倒影中自己身後竟有一缕长发垂了下来,进而是一双熟悉的眼睛,漠视著水面。袁青诀伸手却不得,反被什麽从头顶撩过;即刻回头,不论身後还是树上,没有任何人。
燕平升就在不远处,正吃著干粮,但也没有发现方才有人来过;见袁青诀回身,以为他也饿了:“也分你点,咱们赶紧上路!”
再没有理由盘桓,袁青诀胡乱填了肚子,满腹惊疑地离开荡雁谷。燕平升谨遵袁珞璎说法,只管低头赶路,也不顾周遭,时不时和袁青诀探讨江湖中事,不忘赤目血魔之类。袁青诀想说张钰晖夜访,但觉水深露重,不便拖累。天色见晚,眼前便是南云山。
万籁俱寂,静得蹊跷。太阳落山,冷月挂霜,裹紧衣裳都抵不过。袁青诀脚下迟钝,往日赶路不会如此,好似浑身力气化为乌有,渐渐落在燕平升後面。这是从未有过的感觉,不出一里连腿都抬不起来,体内冰寒,又有灼热痛感纠缠在四肢上,仿佛烈火刀割。
这是什麽缘故?多年修行,几次遭遇散神逆功危险,体内都不会有此冰火两重割裂之感,可是……
“……青诀!你……你怎麽……”等燕平升冲过来扶他,袁青诀已经倒在地上。
“……”袁青诀想说身上感受,可连“师兄”都说不出来,硬直地倚在燕平升臂上;要抬手指向腿脚,却发现手臂已经不听使唤──全身上下已经没有一样是属於自己的。
“你究竟如何?”燕平升定心看察,一无所获,“连脉相都无异……你什麽感觉?”
一个找不到异样,一个说不出想法,两个人急作一团,在南云山脚下停步不前。无法名状的痛苦,袁青诀突然想,若是现下能够发出声音,他大约也能发出那晚听见的嘶吼,断断续续地撕心裂肺。
十五圆月,缓缓爬上树梢,仿佛被冻结了一般圆润,挑不出一点阴暗之处。袁青诀看著看著觉得眼前昏晃,几欲合上眼睛,但身体里又有一种不来自他的力量,狠狠地吊著最後一线清晰。
混沌之中,冰白色透明的月亮上浅浅蒙上了一层绯红的影,努力辨别,似乎又是在眼前的。袁青诀这才发现,连他的眼睛也只能直视前方,那些角落里的东西都看不到了。
……那是……什麽……圆月一会儿像是在水里倒映出来的,一会儿又像是被火光的边缘掠过的模样。
燕平升先前的呼唤声早从耳边消失了。耳朵有回声,只不过来回旋转著已经分辨不出原本的样貌。不知道经过了多久,都只有寒冷与灼热,反复撕咬吞吃著袁青诀的身体。
一个十七年来他从未思考过的东西牵扯著他最後的感觉,“死”。师傅说自己的师傅过世时虚梁殿里的所有东西都没有改变,只是大家都觉得山上空荡了一些,不过不用一年时间空荡的地方就会被填起来,不会有人再提起。“死”就像念一句入门的心法那般简单。以前袁青诀没有反思过师傅的话,现在突然想起,发现果然是对的……
眼前有些东西晃了过去,什麽颜色的都有,後来就全成了黑色──就在袁青诀以为再也不会看见其他东西时,一片红色又覆盖上来。非常熟悉的殷红,泛著浅淡的光芒,折转著勾勒出图案……没等袁青诀仔细分辨,原本被冰寒吞噬的那部份中渐渐融入一缕缕暖意,一寸一寸地摩挲,好像唤起了他一度失去的感觉,但时强时弱,很快又被起先的寒意包裹吞没。
正当袁青诀一步步回归黑暗时,新的暖意不断从冰冷的最底部翻腾起来,将那些寒意排挤出去,一番争斗,逐步跟之前的糅合在一起,连四肢上的火烧炽痛都消退了。
脱胎换骨一般。
袁青诀还没找回自己的身体,还没触动任何一部分,就被新的冲击淹没在深潭中,眼中残留下笼罩著绯红色、倒著的月亮……
夜火红月(叔受) 7
换视角换视角……
大叔视角……正面写大叔了……
今天去学校了,耽误了,所以更得比较晚……抽打明天早点!
“呦,这回来得可真早。”开门见人,侧著脸的男人只停顿了一下便自如地应著。
“……”宫寒飞看他神情,这个人称“虎狼密医”的谷角,心里绝不会有脸上那般云淡风轻,“看见我你不觉得奇怪吗?”
谷角讪笑,凑上去轻拍宫寒飞肩头:“你什麽怪状我没见过?现在可是你最普通的模样,不值得惊讶。”他好像通过拍肩这动作就明白了宫寒飞状况,斜倚药柜翻找起来。
“如果你是想让我问你为何过了十五还是这张面孔,你不如直接告诉我吧。”谷角头也不抬,看透了宫寒飞意思。
宫寒飞也不急,替谷角腾出一块儿地方自行坐下──身体像是被拆散了重新拼凑起来一般,支撑到这里再也维持不了脸面气度──噩梦般缠绕著他的痛苦缩短了周期,虽然知道原因,但碰上如今的情况还是没法平静以对。
宫寒飞在安德城里面有个名字,叫韩赫;在安德城外面,他有诸多称号,比如“赤目血魔”。可惜武林中能记得“宫寒飞”这名字的人寥若晨星,谁都知道安德茶商韩得元经营茶店的次子韩赫,谁都说不出赤目血魔从何而来为何而动。
“赤目血魔”,他宫寒飞从来就不想背上这样的称号。
偶尔有几个人记得一个“无绝”,还有一些则不愿提起在“无绝”以外还有一个“无续”。
宫寒飞之所以是赤目血魔,是因为他不仅知道“无绝”“无续”,而且深受其害。
所谓“无绝”,化虚为实,行无中生有之法;所谓“无续”,逆生成亡,行万物归一之道。
“无绝”“无续”可比内功,可比剑法,是任一武功典籍,又非任一典籍。修习“无绝”能够不凭借任何兵器置人於死地──化世间无形之物为有形,或逞凶,或护体;修习“无续”则将一切化为乌有,足以化解攻击,且能隐去自身武艺。两者应为上古流传的仙族秘法,若一人成双习练,功成,则已成仙。
此等绝技出世,本应成为武林中人、修仙名士必争之物,可想成就“无绝”“无续”绝非易事。
“无绝”易解,但难觅其踪;“无续”传世,但其意费解。江湖上曾一度风传,“无绝”为谪仙後裔一族独有,融於骨血,不留踪迹,众人终不得见。而“无续”曾几度现身江湖,惹来血雨腥风,由时任武林盟主与邪道正宗一同舍命以血封存,後世无人能读懂其中涵义。此後被武林遗忘在尘封角落中,逐渐不再有人提及。
宫寒飞年少时偶得“无续”图谱,图谱虽被血迹浸染,真假难辨,但他自有仙缘,几日间读通其间涵义,假以时日,如今大功已成。而“无绝”,却是因祸事坠崖,被一隐者救助,修得半幅图谱,抱憾多年。
到如今,若宫寒飞能选择,在通“无续”後就不应碰触“无绝”,甚至连“无续”图谱都不要看过。“无续”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