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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睡得熟是没错,却在叶桑碰到他的脸时陡然间睁开了眼。作为一个国家特别组织的军人,秦湛的感官自然不同常人。叶桑那如同做了坏事一样快速收回手的动作完全落入了他的眼底。
“你醒了?”
在看到刚才靠近自己的人是叶桑时,秦湛才收回了锐利如鹰的眼神。看向叶桑,目光渐暖,心底也松了一口气。
总算是醒过来了。
“嗯,我昏迷了多久?”
秦湛起身,手探向叶桑的额头,却被她轻轻地避开了。这个动作让秦湛眸色倏地一暗,眼睛死死地盯着床上的女人。她究竟是有意还是无意?
他只是想看看她发烧没有,她竟然避开了,为什么他心里会觉得不舒服呢?
叶桑也不知道现在该用什么态度来对待秦湛,她只知道自己应该远离,最好永远不再与眼前的男人有任何羁绊。
“你只昏迷了两天,小浅儿找了人为你做手术,孩子没事。”知道她最在意的是肚子里的孩子,秦湛在后面又特意加了一句。
“不是唐六?”她本来以为是唐六为她做的手术。
“哼,唐六那个庸医!”秦湛冷哼了一声,很明显对人家唐六的能力表示怀疑和不满。
“三哥,大清早的最忌讳在人家背后讲坏话!”
秦湛的话音刚落,唐少谦就推门而入了,随着他的动作,还有那温润如玉的声音。
“你怎么来了?”对于自己骂人被人家当事人听见了的事,秦湛是一点儿觉悟都没有,还理直气壮地质问人家。
这种耍无赖的行为,舍秦三儿其谁?
可惜,唐少浅表面上看起来无害,实际上也是温柔外表下的腹黑狼一只。看都不看秦三儿一眼,直接转头对病床上的叶桑关心地问道:
“身体有没有感觉有什么地方不适?特别是肚子和胸口枪伤的位置?”
哈哈,秦三儿被忽视了个彻底。
“胸口枪伤处隐隐作痛,其他的倒是没什么。”对于唐六,叶桑和他关系还是蛮好的。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嘛,她是女孩子,也多亏了这几人的照顾。
“那个欧阳的医术果然了得。”这么重的伤,在那么短的时间内竟然就可以做好手术,他确实技不如人啊。
唐六拿出欧阳走的时候留下来的伤药,准备给叶桑检查一下伤口有没有发炎,然后再帮她换药。
“三哥,你下去给桑桑买点儿粥,她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胃会受不住,何况肚子里还有个宝宝,我现在帮她换药。”唐少浅一边替叶桑拆着纱布,一边对坐在旁边无所事事的秦三儿说道。
“好。”唐六说得对,就算大人不吃,肚子里的孩子也该饿了。
“哦,对了,刚才浅浅让我带齐记的早餐过来,我没走那条路,你现在顺便也帮她的一起买了吧。”见秦三儿一口应下,唐少谦又说道。
“嗯,知道了。”给苏浅买早餐,他们几个当哥哥的好多年前就已经习惯了。
“还有,记得多买点儿,许少和她住一个病房。”眼见着秦湛走出急救室,唐少谦又加了一句。
“靠!”
这一次,回应他的是一句脏话了。
听到秦三儿的不满,这下,唐六满意了,手上的动作加快。
“你买了早餐的吧?”等秦湛的身影完全消失,叶桑才笑着问道。
“呵呵,你怎么知道?”唐少谦大方地承认。
他确实买了早餐,不过放在车上了,忘了拿下来。
“你从小就是这样,看起来是他们几个当中最温柔的,却往往那温柔的笑里面都含了毒。刚才秦湛说你坏话,你怎么可能不找回场子?”
叶桑对唐少谦虽然不甚了解,可苏浅了解啊。
那时候他们还在读书,眼看着几个哥哥在学校里被那些花痴女生当王子一样追捧。可每每在说到唐少谦的外号是温柔王子时,浅浅都会嗤之以鼻。然后拉着叶桑的手说:“桑桑姐,你信不信,其实六哥最坏了。他那副温柔的样子就是女生最致命的毒药,其实你看他笑得假,眼睛里面明明什么都没有。”
浅浅从小就聪明,她说的话,叶桑当然相信。当然,后来在一些事上面也证实了她的看法,这还让叶桑佩服了很久咧。
“没想到,桑桑除了对三哥上心之外,竟然还能关注其他人。不过,现在我就叫人过来将你转移到浅浅隔壁病房去,你的危险期已经过了,不用住在急救室了。”
“好。”在听唐六提到她对秦湛上心的时候,叶桑面色变了变,又马上恢复如常。
等叶桑搬到苏浅他们隔壁病房之后,苏浅就从病床上爬起来,直接跑到叶桑的病房里去了,也不管身后许小爷那幽怨得如同小媳妇儿一般的眼神。
下午的时候,苏浅还专门让家里警卫员送来了她的衣服,她可没忘记今晚与阮钰说好了要在左岸咖啡厅见面。
“媳妇儿,小爷要一起去!”在看到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苏浅从洗手间里面出来的时候,躺在床上自怨自艾的许小爷终于忍不住了。
不行,他媳妇儿这么漂亮,一定不能让别的男人占了便宜!为了避免媳妇儿吃亏,他当然要跟着去做护花使者。
“你去做什么?”苏浅一边打理着自己的墨发,一边疑惑地问道。
最主要的是,现在许愿连吃饭都要自己喂,哪里能出院?
“媳妇儿去哪,我就去哪!”他当然不会老老实实地说自己去是为了防止某些色狼宵想他家媳妇儿。
“许愿,我怎么以前没看出来,原来你本姓牛呢?”仔细一想,苏浅也就明白了他的意图,瞧他那落在自己身上的霸道眼神。分明就是不想自己和阮钰单独见面,欸,小气难缠的男人呀。
“啊?”
“牛皮糖呗,你这么黏着我,难道是怕我跟别的男人跑了?”想到今晚有可能就要揭晓那个答案了,苏浅心情复杂,不由得和许愿开起玩笑来。
“当然,小爷的媳妇儿要是被被人拐走了,那小爷找谁哭去?”
好吧,许小爷也不掩饰自己的心思了。他就是没有安全感,谁叫自家宝贝媳妇儿长得这么漂亮咧?
“许愿,你是不相信我还是不相信你自己?”倾身对上许小爷的眼睛,眸色微沉。
既然她已经接受了他,又怎么可能再有别的男人?虽然…咳,她不得不承认自己喜欢美人,可并不代表她会对一段感情三心二意。他的担心么?完全是多余的!
“嗯?”
接收到苏浅认真的眼神,许愿一愣。对啊,他是不相信她还是不相信自己?他们都已经在一起了,他还怕什么?
靠!谁能从小爷手上把媳妇儿抢走?就算抢走了小爷也绝对有本事抢回来!这么一想,许愿也不多说了。他还得好好养伤,然后帮媳妇儿去挖丈母娘的坟呢!
“好吧,小爷相信你,也相信自己。不过,一定要早点回来。”即便是相信,许小爷的语气还是酸酸的,吃醋有木有?
“嗯,拜拜。”苏浅勾起了唇角,毫不吝啬地给了许愿一个魅惑众生的微笑。
看得许小爷直吞口水,不行,他有点儿后悔了呢。这么漂亮的媳妇儿,出去也不知道要勾了多少男人的魂儿。
“等等…”苏浅刚直起身子要转身走人,却被许愿拉住。
“还要干嘛?”无奈地回头,她怎么觉得这男人越来越啰嗦了呢?
“亲一个。”指了指自己唇,许小爷一脸痞子样。
“吧唧。”看了许愿一眼,苏浅颇为爽快地在他的唇上啄了一下,然后起身离开。
许小爷一个人在床上眼睁睁地看着自家媳妇儿踩着高跟鞋离开病房,然后再手覆在唇上一脸傻笑。
他家宝贝媳妇儿,越来越可爱了呢。
苏浅直接从军总出来打了计程车过去,不过因为堵车到左岸的时候还是比约定的时间晚了半个小时。
夜晚的左岸,宁静中带着一丝温暖,舒缓的钢琴曲在整个咖啡厅里微微荡漾,增添了几分神秘和雅致。
靠着窗边的位置,阮钰一边看着手上的金表,一边看着外面的夜色。脸上的表情没有一丝的不耐,看起来脾气极好。正是他这样儿温和的神情,帅气的脸庞,成为了咖啡厅里一些女性生物偷看的对象。
不过,阮钰作为阮家的三少爷,自小便习惯了万众瞩目的生活,倒是没有丝毫的不适。不,换句话说,是他根本没把别人的窥视放在心里,因为他正在等着自己喜欢的女人来赴约。即便那个女人不属于自己,可阮钰依然没有放下心底的那份儿悸动。
直到门口的一抹倩影走进他的视线,阮钰脸上的神情才有了些许变化。
那是——欣喜。
没错,就是欣喜。已经等了半个小时,阮钰不在乎再多等一些时间,可担心的就是那个女人她失约。
还好,她没有让自己失望。
当然,苏浅怎么可能失约呢,这毕竟事关她妈妈究竟是死是活,她哪里敢有半点大意?
“苏苏,这里。”苏浅刚刚一进门,阮钰就已经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嗨。”看到阮钰招手,苏浅才踩着高跟鞋走向他所在的位置。
阮钰为她拉开了椅子,她也毫不客气地坐下。
“要喝点儿什么?”
“一杯摩卡就好。”苏浅不爱咖啡,偏爱茶,可惜在咖啡厅也不得不入乡随俗了。
“waiter,一杯摩卡。”向服务员打了个手势,阮钰好像异常熟练。
“谢谢。”咖啡端上来,浓香的味道一下子侵袭了苏浅的感官。
“我以为你不会来了呢。”
“怎么可能不来,那个血玉手镯的事情我必须弄清楚来龙去脉。”一边搅动着咖啡,一边和阮钰搭话。
“那个血玉手镯对你很重要?”虽然他也觉得那个血玉手镯很漂亮,还给人一种古典的韵味儿,可也没有太过关注。若不是苏浅对那东西感兴趣,他可能还真就当还了朋友一个人情。
本来嘛,要用一只血玉手镯在慈善拍卖会上寻人,也只有那个古怪的家伙才想得出来。
“也不算很重要,可那有可能是我妈妈的遗物,所以我想和那个现在拥有血玉手镯的人见一面应该没有问题吧?”
重要啊,怎么不重要,那可是凌家的传家之宝欸。
“就知道你想见他,我已经和他说过了,他也答应了。现在恐怕也在从酒店赶到这里的路上,要再等一会儿。不过,他脾气有些古怪,你如果和那血玉手镯的主人没有什么关系,可能他不会透露什么信息。既然你说有可能是你妈妈的遗物,说不定还能问出点儿什么。”
苏浅千方百计要联系这个血玉手镯的现拥有人,阮钰自然不会天真到以为她只是因为看上了那血玉手镯,想要据为己有。
据他自己推测,这血玉手镯一定暗藏玄机,是苏妈妈的遗物吗?总感觉不会那么简单。不过,也不知道那人为何会以拍卖的方式来找血玉手镯的主人,难道这是一个阴谋?
不得不说,阮家三少的脑子确实够好使,一猜即中,不然也不会被阮家现任家主钦点为下一任继承人了。
尽管他对那个手镯所隐藏的秘密充满了好奇,却也绝对不会直接开口问苏浅。因为,他们的关系没有好到那个地步,不然,苏浅也不会在他面前还有所隐瞒了。为此,他也觉得失落,不过很快又安慰自己,这叫做人之常情。
“嗨,钰。”正在这时,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向苏浅和阮钰走来,他的嘴里还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