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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敢啊。”
“哦?难道做你们这一行的,都不查清楚对方的身份就敢接生意的吗?”苏浅其实还是有些相信他说的话。毕竟,以苏家在军界的势力,一般人是绝对不敢上门挑衅的。
但是,又有些解释不通。按照规矩,不可能不查清楚身份,而且,诺诺坐的还是军区大院儿的老红旗轿车。
“这也确实是我的失误,手下两个新进的弟兄不懂事儿,没有弄清楚状况,年轻人性子难免急躁就给接了。”赵老三也不隐瞒,他知道现在最好的恕罪方式就是实话实说。
“是这样啊。”
苏浅的语气有些漫不经心,看着赵老三那眼神儿,像是浸了毒。
只这么一眼,仿佛就让被看的人无所遁形。赵老三后背一僵,直觉得自己连大气都不敢出。随即又是一阵好笑,自己这些年在道上混得是不是太过如鱼得水了,以至于没了胆色,面对一个女人也能如此…
“既然赵三爷那两个弟兄是新上道的,那肯定也有诸多规矩不熟悉,所以不介意我的人帮忙教导一番吧?”
不熟悉规矩的人是该得到教训的不是吗?
“是赵老三手下的小弟不懂规矩,回去我一定亲自教导,不敢劳烦苏小姐。”
他哪里还敢劳驾眼前这位?得罪苏家和凌帮,岂不是黑白两道日后都断了自己的活路?
“是吗?可我怎么觉得三爷是在说人家多管闲事?”苏浅笑得越发媚人,可惜那娇媚之中带了罂粟一般的毒。
“不,不,不,苏小姐误会了。苏小姐如果想教导,请随意。”赵老三不由得用手抹了把额头上的汗,“不过,能不能给赵某一个面子,饶了他们的性命,毕竟是赵某治下不严…”
他还想再说什么,却被苏浅一个手势制止了。
“赵三爷,不是苏浅不给你面子,只是这还要看三爷的诚意够不够了。”顿了顿,又道,“虽然苏浅势单力薄,但是不巧的很,我家诺诺小姑娘长得讨喜,疼她的人还是蛮多。”
苏浅这话还说得蛮有意思咧,她势单力薄?她要是真的势单力薄,这世界上就没那么多有权有势的人喽。她是想说,我虽然没什么能耐,但是我家诺诺小姑娘可是能耐大着呢。你要是得罪了我,或许还没事儿,可要是得罪了我家小姑娘,那可就不得了了。
凌帮,多大的来头。赵老三,确实得罪不起。嘴角抽了抽,他能咋办?这女人,才二十出头吧?那心思,忒精了。还好,还好他有准备,在得知那小女孩儿是苏家大小姐的女儿之后便有了准备。
也不拐弯儿抹角了,直接从怀里取出一个微型录音器,双手奉上。
“这就是赵某的诚意,还望苏小姐不要嫌弃。”
微型录音器?挑眉,看了一眼身后站着的大黑。
大黑立马会意,上前接过微型录音器,检查了一番才递到苏浅手上。
苏浅拿着东西,像是小孩子见到玩具一般,把玩起来。玩儿够了,才摁开了微型录影机上面的按钮。里面是一段对话:
“罗小姐,我们也是拿钱办事。只答应帮你制造一场车祸,可没有说要保证有人死亡。”
“你们办事不利还有理了,一个小女孩儿都搞不定,还敢多要钱?”
“哼,罗小姐是个明白人。如果你讲明白那个小女孩儿的背后有凌帮做保,就算给赵某再多的钱,老子也不会干。现在只不过让你多付一点钱给兄弟们当跑路费,竟然还推三阻四,若是凌帮查到我赵老三头上,别怪我不讲江湖道义!”
“凌帮?那是什么东西?在北京城还有你赵老三吃不透的帮派?”
“等等…不就是想多要钱吗?”
……
“五十万还不够?赵老三你不要自视过高,你信不信就算没有那个什么狗屁凌帮,本小姐也能收拾了你?别忘了我外公好歹也是中央的高官,随便弄个什么罪名让判你个死刑绝对不成问题!”
……
“那我要那个小野种死,这五百万才算是真正买了我的心安!”
完了?最后的女声恶毒无比,就像那白雪公主的后母一样。
苏浅虽然自小没有什么过耳不忘的本事,但对于这录音器里的女声还是有些熟悉的。加上那个称呼“罗小姐”,她基本上能够肯定是谁。
“不知道赵某的诚意能不能够打动苏小姐。”
终于听完这段录音,赵老三也一直关注着苏浅的表情。奈何美人从头到尾都是一个表情,看起来那么的漫不经心,以至于他有些猜不透,故此,直接问出了口。
“赵三爷还蛮懂做生意的嘛。”苏浅就这么没头没尾的来了一句。
她还是小看了这个赵老三啊,竟然前脚讹了罗婉柔五百万,后脚就把人家给出卖了。这种人,就是典型的利益至上。
赵老三当然明白她的意思,她这是在说自己讹了罗婉柔的钱。
“我也是被逼无奈啊,这钱也不是为了赵某自己。”赵老三又从身上掏出一张银行卡,双手奉上,“这就当赵某替那两个不知好歹的小弟给诺诺小姐赔罪的,成吗?”
苏浅斜睨了他一眼,没有接话,也没有接那张银行卡。
赵老三只得尴尬的收回手中的卡,他也明白了人家是根本就不屑这点儿钱。
“把那两个人带过来。”
只见青龙拨了个电话,吩咐了一句。
片刻,两个浑身是血,奄奄一息的人被带了进来。
“老大。”两人看见赵三爷,仿佛见了救命稻草一般,“老大救救我们啊,他们,他们是恶魔…”
说完,两个男人眼睛一翻,昏死了过去。
赵老三看了一眼已经昏死过去的二人,确定他们只是受了些皮肉之苦之外,并没有性命之忧,才暗暗松了口气。
“谢谢苏小姐了,下次苏小姐若有什么事,赵某绝对愿意效劳。”
024。血缘关系
军总医院,高干病房。
“许愿?”推开门,苏陌有些惊讶地看着里面趴在诺诺小姑娘床边睡得香甜安稳的男人。
一大早老首长就带了自家保姆煲的骨头汤过来,说是要给诺诺小姑娘补身体。苏陌不放心老首长一个人,也跟着来了。
昨儿下午他们被浅浅赶出了病房,说是有她守着就够了。却没有想到今儿个来,见到守在病房里的竟然是许家太子爷。
再看自家老首长,那神情,不大对头。好像是探究,又像是愤怒还带点儿不满。
总而言之,苏陌觉着老首长对许愿是及其不待见。可是他记得以前不是这样儿的啊,曾经还听老首长夸人家许家那小辈不错咧。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许愿听到苏陌的声音,也慢慢睁开了朦胧的睡眼。
“苏老首长,苏陌,你们怎么这么早就来了?”许愿还有些迷迷糊糊的,但在看见老首长那一记利眼时,陡然清醒。
即便老首长不待见他,他也几殷勤喽。咳,能不殷勤吗?这可是他未来媳妇儿的娘家人。
“哼…怎么是你在这里,我家浅浅宝贝儿呢?”
这小子,忒没眼色了。没看见老子这么不待见他吗?竟然还笑脸相迎,这不是显得老子小气是什么?
老首长一张脸阴晴不定,在心里腹诽道。
“浅浅她说有事要处理,昨儿下午就离开了。”
嘿,这不就是在变相地告诉老首长,自己功劳大,整夜都守在这里么。许小爷贼精,他怎么会看不出来老首长心里不痛快。我昨晚守了我家女儿一晚上,够有诚意了吧?
现在不痛快,没关系,他相信老首长也不是故意难为他,以后总会想通的。当然,前提是他要表现良好。
可不,老首长听说他昨晚在这儿守了一夜,也实在挑不出什么刺儿来。只得冷冷地哼了一声,还是几傲喽,就不给你好脸色。
“爷爷,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儿瞒着我?”
苏陌在一旁看得分明,这老爷子不待见许愿,原因出在浅浅身上。难道这许愿还想搞到他们家宝贝儿头上来了?可仔细一想,却又不像。他们家宝贝儿可不是谁都轻易搞的定的人物。倒有些像是这位做了什么坏事儿,要不,他许愿,多要不得的人,怎么可能对着老首长这般没了脾性,还颇有些低三下四的味道。
“没有,我能有什么事儿瞒着你。”老首长坚决否认,“只是你以后要把浅浅宝贝儿看紧点儿,别让某些狼子野心的人占了便宜。”
咳,要不要骂得这么直白?您干脆直接指着我的鼻子骂算了。许小爷突然有些哀怨,小爷我做什么了我?您咋不问问你孙女儿这前因后果咧?小爷还是个受害者呢。
可,可他能说出来吗?不能!说出来还了得?不被人笑死,他许小爷喝醉了酒,被一十八岁的小妞给强上了?丢死个人喽。
何况,他还要讨好自己未来的媳妇儿呐,要是她不乐意了,那叫他咋整?所以哦,只能打碎牙齿往肚里吞。
“祖爷爷,谁是狼子野心?”不知道什么时候儿,床上小的那个醒了。听他们说话都好一阵儿了吧?
嘿嘿,诺诺小姑娘就那样水汪汪的大眼睛望着你,眼珠子还滴溜溜地在你身上转,这萌态,谁受得住?
“哎哟喂,我的心肝儿宝贝儿唷,你可醒了。”老首长避重就轻,直接忽略了诺诺小姑娘的问题,直接朝着小姑娘扑了上去。
“快让祖爷爷看看,好点儿了没?这里,这里,还有这里疼不疼?”
老首长扑上去就一个劲儿的在小姑娘身上乱摸,东瞧瞧西看看,几热情喽。
看得许小爷直想朝着他大喊“放下我闺女”!
“不疼。”看她多乖,即使疼也不娇气。
只可惜,你要转移她的注意力,恐怕是有点儿困难。只听得诺诺小姑娘下一句又问:
“祖爷爷还没有说谁是狼子野心呢,难道是说美人爹地?”
她挠了挠脑袋,看起来多可爱,只是瞧这话说的,精啊。你要绕过去,她偏不让,反而把你也往话题上扯。你们瞒着她是吧,欺负她小不懂事儿是吧?她妈苏浅早就教育过了,要懂得利用自身优势。在你小的时候,有个优势叫做“童言无忌”,所以啊,有啥话儿都可以随便说。当然,这说话也得有说话的艺术,还要懂得看人脸色,观摩人心。
这么小的孩子,你说她懂啥?你就是教了她这些,她应该也不懂吧?所以,一般的当妈的是绝对不会这么深刻的道理给小孩子。
但是谁叫她遇到的是苏浅咧。在英国的时候,她把那些什么人生哲理都当做胎教一遍一遍念叨给肚子里的宝宝听。从小啊,教的就是大道理。
巧的很,诺诺小姑娘也不是一般的孩子。要不,怎么学什么都这快咧?妈咪说的话,她是有多少就记着多少。不懂的就问,问了还是不懂的,苏浅也会想方设法儿让她明白。
这不,就教出了这么个宝贝疙瘩。
“不许叫他爹地!”老首长没捡着她的问题,就听了“爹地”两个字。
不得了了,难道他们已经父女相认了?想到这里,一下子那张原本慈爱的脸就拉得老长。
“为什么?”诺诺小姑娘脆生生地反问。
从小她家妈咪都不管她叫谁爹地,说她爱怎么叫着玩儿,就怎么叫。凭什么一回来,还被个小老头儿给管着,嘟嘴,小姑娘不乐意了。
咳,要是老首长知道自己就因为说了句不许她叫许愿爹地,在诺诺小姑娘心中的美好形象就一落千丈了,不知道多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