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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了几步,闭上了眼:“如今,我不得不与虎谋皮。他想要图谋天下,第一步,便是要稳定秦国。所以哪怕知道他会借机收买人心,我却也不能不用他。”
“我看你阿父就是个坑货!”龙井忍不住道,“你生不生气随意,反正我就觉得你阿父同吕不韦有一腿!”
嬴政默然无语,他不知道历史上其他的王离世之时是如何想方设法帮助自己的继承人的。他只知道,自己被父亲狠狠地坑了一把。
秦庄襄王嬴子楚离世之时,立下诏书:太子年幼,朝政之事交由丞相吕不韦全权处理。
也不知道是他忘了,还是怎样,竟没写个期限,也没说在什么条件下,能够让吕不韦将权力交回给他。
或许龙井说的不错:他阿父秦庄襄王这一辈子就是个坑,坑完祖父坑自己爹,坑完自己爹,就开始坑儿子。
好吧,他这一生唯一没坑过的就是吕不韦,不仅没坑吕不韦,还各种支持吕不韦,甚至还因为吕不韦在秦国废寝忘食的收买人心,而感动地写了血书来以示对他的支持。
如果真如龙井所言,两个人有点什么不正常的关系……好像也是能说的通的……
不知不觉中,嬴政的思想居然被龙井带偏了跑道……
不过,秦庄襄王坑的如此传奇,如此可歌可泣。简直是坑死全家只为一人!这种美好、崇高、让人无法形容的感觉是如此强烈。也难怪就连嬴政如此正经的一个小孩,也会忍不住怀疑自己的父亲是否对吕不韦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念头……
嬴政叹了口气,无可奈何。不管自己的父亲是不是同吕不韦有了多少腿。他现在需要困扰的问题只有一个……先王的遗诏是在朝堂上当众宣布的,除非日后吕不韦愿意当众自愿让出权力与他。否则,他还真没有办法完全摆脱吕不韦。
一想到,只要吕不韦还活着,他就算五六十岁都只能当个傀儡秦王。嬴政便心生烦躁。
“算了算了,”龙井见他半天不说话,以为是他生气了,忙打圆场,“反正也不知道吕不韦是要什么时候来……”
“王上!”门外有人轻轻叩门,“王上,吕丞相求见!”
“快请,快请!快叫人温酒!”嬴政脸上堆满厌恶,语气却异常亲切。着实让龙井好好的观赏了一次‘言不由衷’的好戏。
“我怎么不知道吕不韦姓曹了!”龙井闷声叹息,“以后还不能随便叫他了。”
“恩?”嬴政看了龙井一眼。
“我说了什么?”龙井没办法解释什么叫做‘说曹操曹操就到’。他怕自己万一一不小心说出什么不该说的就不好了。
话说,曹操的年代他是知道的,恩,想当年,他也为了追妹子,学过什么《江南》《一千年以后》还有《曹操》,人家歌词里就写清楚了年代:东汉末年分三国,烽火连天不休……
龙井一边回忆,一边吐槽:为嘛就没人写首流行歌叫《秦始皇》啊。这样他不就能在刚穿过来的时候,就知道自己所在的年代了?也不会那么丢人了……
可是他压根没想过……
#歌词会有年代,但会介绍姓氏问题么?#
难道,《秦始皇》这首歌的歌词要这样写:‘秦始皇,他名赵政,从小在赵国当质子,天天吃不饱睡不暖?’
拜托,这样的歌词要用什么曲子来唱啊?
难道,用《甩葱歌》?
正在胡思乱想之际,龙井忽然听到嬴政的声音……
“你先回避一下。”
“啊?”
“回避一下。”嬴政又道。
“为什么?”龙井不满了。
“我是为了你好,”嬴政说,“吕不韦现在来这里,多半是要来试探我了。到时候肯定会让屏退众人,你难道不想藏在暗处偷偷看看吕不韦的葫芦里要卖什么药?”
龙井眼神一亮:“是啊,你真聪明!”
他按老规矩将嬴政真正在看的书收进游戏背包,扔出一卷杂书在几上,然后立刻转身,想了想,往梁上一跃,蹲在了上面。
嬴政见他藏好了,方才整理了下衣袖,又将头发地散乱,方推开了门:“仲父此刻在……啊,仲父!”
吕不韦见嬴政睡眼惺忪,迷迷瞪瞪便要撞到自己,慌忙扶住,他皱了眉:“此时不该是王上您的习学之时?怎么这般作态?”
“习学?”嬴政一怔,继而笑,“啊,哈哈,对,习学,仲父说的对……额,习学……习学……恩,对了,我那随读赵高今日有事,先回去了,刚走,刚走。我正在习学!”
吕不韦心头暗笑。
“既然是在习学,有无遇到难题?太傅何在?”
“额……”嬴政一怔,“都很简单,今日不是下雪么?我便放了太傅的假……”
“王上或是不愿去书房习学?”吕不韦回头看看那皑皑白雪,做了然状,“虽于理不合,但王上若是不想走路,宣太傅来此殿中教习不就妥了?”
“额……额……”嬴政吞吐半日,“此事,再议?”
吕不韦脸上是不赞同,可那一闪而过的微笑和自得却还是落入了嬴政的眼光中。
两人进的殿来,便是扑面的热气。
吕不韦看了一眼,见一竹卷摊在几上。他正要过去翻看,却见嬴政抢先一步,合了竹简:“室内凌乱不堪,仲父请不要介意,随意就好。”
吕不韦点了点头,状似无意坐到了竹简对面,嬴政又仿佛想起了什么,故作矜持地命宫人将温酒取来,让宫人倒了一杯给吕不韦,两人对饮。
龙井蹲在房梁上,见下头温酒热气飘来,忍不住也舔了舔唇。
这个时代的酒同二十一世纪的不一样。酒精浓度十分低。根本喝不醉人,也难怪这里的人,总将酒当做一种常见饮料。相反是茶,却是极少场合会出现。且这里的茶,不仅要放各种奇怪的作料,甚至,有时候还会放药材。味道实在不好。
龙井喝惯了有些微苦却也回甘的酒,此时闻到,自然也馋了。
“王上,如今秦国朝野上下,俱在说这大雪之事。不知王上心头是如何想的。”吕不韦浅酌一口之后,立刻抛出了一个相当尖锐的问题。
嬴政脸色微僵:“仲父,我想了,我们应该做点什么来反击。”
吕不韦毫不意外他的回答,脸上的笑容更深,他轻轻地叩击小几:“可是,王上,我们该如何做呢?”
嬴政脸色更加难看,好久,他方道:“我若是会,还要你做什么?”
吕不韦脸色有些难看。
嬴政却又道:“你不是我仲父吗?阿父叫我什么都听你的,如今到了这种时候,我能想到什么办法?能做到什么?”
龙井在房梁上看的目瞪口呆,说实话,他这是在到了秦国后,第一次亲眼见到嬴政同吕不韦的交锋。
他一直以为,嬴政为了装听话,一定会很温驯,但怎么会是这样?
他有些傻眼了。
正以为吕不韦会生气时,龙井却发现吕不韦笑了,仿佛很习惯面对这样的嬴政,他不仅不气,还笑道:“我错了,王上莫怪。”
此言一出,嬴政的脸色顿时好了许多:“不怪?哼!你先告诉我要如何解决面前的难题,等我听了,我在决定怪不怪你!”
吕不韦果然从袖中掏出一块羊皮:“方法已有,我尽数写在羊皮上了。请王上过目。”
“仲父,你真是越来越老糊涂了!”嬴政笑嘻嘻地接过羊皮,“既然有方法干嘛一开始不告诉我,还吓我?反正每次你的方法都比我想的好,我也不想想问题了,你每次就爽快点直接把方法拿出来麽。”
吕不韦笑着应付了几句,趁他正专心看羊皮上的计策,轻轻用手指挑起竹简,悄悄瞥了一眼里头的内容。然后脸上的笑容更加真诚……
正在小心翼翼查看嬴政到底是在读什么书的吕不韦自然不会知道,此时嬴政那杯羊皮遮挡住的脸上,尽是怒火。
龙井仔细低头去看,只见嬴政整张脸都扭曲了,仿佛是在承受什么不能承受的东西。他的嘴紧紧抿着,有些发白,看上去极为可怖。
“怎么样?王上?”吕不韦确定了嬴政果然不务正业之后,语气都轻快了几分。
“哈哈哈,真是太好了!太好了!”嬴政立刻称赞,他努力地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脸,然后发现实在是无能为力调整好,立刻将羊皮一卷,猛然掼在地上:“仲父!你既然都想到了这么好的办法,为什么还要拖延时间?早点去做啊!这样我看谁还敢说我不好!”
他脸色扭曲,看着吕不韦:“我们为什么要拖延时间?应该立刻去做啊!”
吕不韦笑了:“是我的错,王上,别生气了,但是王上啊,此时还急不得……”
“急不得?如果这就急不得,那还有什么能急的?”嬴政就着掼那羊皮卷的动作稍微发泄了一下心头的闷气,如今终于能够平和一些。
“我们需要等明日的朝会,当着所有官员的面将此事说妥,方才行啊,王上。”吕不韦笑容更深。
“麻烦!”嬴政皱了皱眉。
“好吧,好吧,就听你的,明天一定要说,不能再拖了,这场该死的雪不结束,我是没有好心情的。”嬴政道。
“诺,”吕不韦捡起地上的羊皮卷,笑了,“王上说的是,这场雪不快点结束,我也实在难过。”
“你当然要难过,”嬴政笑了,“你可是我的仲父,秦国动荡不安,你也不好过,对吧?”
吕不韦笑了:“王上,您真是英明极了。”
龙井在房梁上看的目瞪口呆,又见两人推杯逐盏好半天,吕不韦方离去。
嬴政热情的将他送至门外,再三嘱咐明日朝会一定要将此事说出来,早日办妥。方才‘恋恋不舍’地看着吕不韦走远了。
“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许靠近这里!”嬴政兴奋道,“还有,如果让我知道了,谁将赵高今日走的特别早的事情告诉了仲父,我要他吃不了兜着走!”
“诺!”
齐刷刷的声音响起,嬴政见他们听话的散开,方转身回屋,然后重重的拉上了门:“该死的吕不韦,狼子野心,狼子野心!”
他不敢说的太大声,只能压抑住声音,连声道。
龙井自房梁飞下:“怎么了?”
嬴政目光转向了他:“龙井,你知道吕不韦在那羊皮卷上写了什么吗?”
“不知道,”龙井说,“但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嬴政闻言冷笑数声:“吕不韦妄图用廉价收购我大秦新有的土地,且收买人心,将我大秦的伤残军士均变成他的佃户。”
“啊?”
“极少的钱,买我大秦军士辛苦开拓的疆土,”嬴政冷笑,“感情我大秦儿郎辛苦血战得来的一切都要给他?大秦伤残军士当他的佃户?呵,他要是真为我大秦考虑,为何不让那些军士分到土地?而是要卖身于他?”
他走到窗边,看着那刺目的白雪:“吞我疆土,吞我疆土!!!列祖列宗在上,终有一日,我嬴政要那吕不韦死无葬身之地。”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6 章
龙井看着愤怒的嬴政,他不知道,要如何才能安慰他。
明明是未来的秦始皇,如今却窘迫至此。
好吧,未来有多风光,那都是未来的,如今这个嬴政,看起来再聪明,再厉害,也不过是个十三岁,被自己的亲爹狠狠坑了一把的小屁孩罢了。
对了,小屁孩还有个亲妈,同样不靠谱。
而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