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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被这模棱两可的答案稍微弄得有些糊涂,陈悠抬了抬眼镜架,“不管怎么说,余华可以先不管,但必须解决。”
“我知道。”
“你姐姐的事情不是你的错……我也明白劝你没用,这种荒唐的遗嘱……特别还是事先写好了的,你在决定前就不想想个中缘由吗?”也不知道第几次问出这个问题,陈悠果然还是觉得这种事太过荒唐,“那个女人的存在就是一个麻烦,现在才知道她背后是龙辉,更麻烦。你姐姐无缘无故让你娶她也是一个麻烦,不具备法律效应的遗嘱,你完全可以不用理会。”
“……我知道,”还是老样子的回答,严墨的眼神瞟向别处,“你们都说不是我的错,但除了我之外,也没有别的人有错了,不是吗?”
“所以我才说……”
“够了,”严墨反常地打断了陈悠的话,“……这类事,我自己解决,没关系。”
陈悠住了口,他也知道好友此时的反常正是因为那个所谓的“姐姐”——原慕,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这种对话收尾实属预料之中,“……算了,就这样吧,有什么重要消息我会ca11你,挂了。”
严墨那家伙……看样子得有十几天没有睡成觉了。陈悠自己的学业只花了一小部分的时间——毕竟他也快毕业了,所需的论文已经全部准备好,几乎是没什么需要再准备的了,本来大片的闲暇时间全被“工作”占满。
虽说陈家与严家并无太大交情,但好友的这个忙,他是一定要帮的。
严墨的生活看起来十分光鲜,外人也都在传着严家的下任家主非这位严三少莫属,但他陈悠却比任何人都明白,严墨活得很不容易。
并非物质上的不容易,而是各个层面上所带给这个年轻人的不可抗压力实在是太大了。
严家的现任家主,严墨的父亲——严叶,是一个不择手段也要保持自身利益的人。严家的私生长子与收养来的次子资质在普通人中算作鹤立鸡群,却与三子相比实属一般……身份上的不同造就了看似毫无异常的三足鼎立,却没有谁知道严叶迟迟不愿选择下任家主的个中缘由。
要说严墨的阴沉和少言,也是只能全部归咎在严叶身上。
少时的严墨是个什么样,陈悠再清楚不过,十岁以前,严墨和一个普通的孩子一样,而在十岁后,自己这位好友的生活就产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每个家族里都有一段外人不为所知的秘辛,严家也不例外。
只是恰巧,在严墨人生开始扭曲的那个当口,他陈悠正好接触到严墨这个人不久——他见证了一个正值天真年纪的少年,是如何被严叶给拧巴拧巴变成老谋深算的小老头的。
严家除了私生长子严民、收养来的次子原渠,以及严墨这个三子,原本是还有一个孩子的,并且还是个女孩——原慕,与次子是异卵同胞的龙凤胎,一起被收养来的,也是严墨的那个“姐姐”,由于是收养,所以不能被冠以严家的姓。
兄弟中最大的严民长了严墨十五岁,原渠与原慕长了严墨十岁,而严墨呢……严叶老来得子,非但没有过分宠溺,相反,严墨在成年之前受到的教育是比其他孩子更加严厉得多的。
严墨虽是自幼有着成熟的性格,但在十岁前,他还是一个正常的、普通的孩子。
他十岁的时候,发生了一件事。
他的姐姐,原慕死了。
并且留下一份不明不白的遗嘱,死因……陈悠不知道。
后来,严墨却一直把原慕的死认定是自己的错,这让其他人都百思不得其解。再到后来的后来……严墨成为了严家的“木偶娃娃”。
在他成长的这段时间,具体发生的事情,陈悠也不是很清楚。
但即使是性格变了,严墨还是那个严墨,唯有这一点,陈悠比谁都要清楚。遗嘱的事情他还是近期才从黎歌的口中得知的,但他不信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严墨为了家族利益去利用林越风的事……作为看着严墨长大的好友,陈悠更加清楚的是,严墨比谁都要厌恶这种为了在家族中争斗取胜的肮脏手段。
原罪,原罪。
原慕的死一定是有其他的□,不可能是严墨所说的……他所犯下的罪。
这一点,陈悠也比谁都要确信着。
……
在黎歌家过了几天和猪一样睡了吃吃了睡的生活,林越风的身体开始渐渐好转,唯一不满意的是……每天吃红豆汤猪肝红枣之类的他都快要吃吐了!
手上还打着输血的吊针……也不知道黎歌从哪儿弄来的熊猫血,这么稀罕的玩意儿……也对,有钱能使鬼推磨啊。
如嚼蜡般啃着嘴里味道实在不咋地的猪肝,林越风偷偷瞄了眼安置在床附近游戏舱。
“黎歌,我一会儿能进游戏逛逛不?……这几天给我闷得都快岔气了。”
快速地找了个理由,也不管是不是合理,病人林越风就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岔气这种症状不是闷出来的。”
首先驳回了林越风十分不合理的理由,黎歌收起了碗筷,很是无奈地说道,“进去玩吧,不过我得先给你的游戏舱做一下改装,你贫血太严重,得抓紧输血。”
“哎!好!”
只要能进游戏,那让他做啥他都愿意啊!还能玩游戏,嗯……比瘫痪病人要强一点儿就是了。
127第127章再遇龙辉
林越风眼睛眨都不眨;看着黎歌娴熟地改装好了游戏舱;只见金发少年擦了擦头上的汗,合上了游戏舱的内部舱门。
在黎歌的帮助下躺入了改造完毕的游戏舱内,他心里的某个疑问存在感也越发的强烈起来。
终于;抢在舱门关上之前,他开了口。
“你……为什么……”思考着自己的措辞怎么样才能自然一些,他迎上黎歌疑问的目光;“我是说;我和你非亲非故;你之前大可以把我放着不管;为什么还要把我带过来?”
听到了这个问题,黎歌明显有些意外,但在那意外之后的神情;却是与之矛盾的预料之中,他露出与自己外表十分违和的那类笑容,看起来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在气氛僵持了几秒钟后,他还是给了林越风他的理由:“最初的原因,我也不知道,就像我们每个人都不曾真正了解过自己。不过……”他嘴角的弧度渐渐变淡,轻轻合上了游戏舱的舱盖,也挡住了林越风的视线,声音从舱外传来,听起来闷闷的,“我猜,你可能是我在这世界上所残留的最后一点良心吧。”
最后一点良心?是什么意思?
心中的疑惑还没有消散,游戏就被黎歌从舱外启动,想着也许自己现在再退出可能也问不出什么了……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林越风又怎么可以只凭臆测就能知道的呢?
依旧是无视了风系术士装扮的角色,当他再次见到洛西城内熟悉的场景、熙熙攘攘的人群时,心里莫名地有一种复杂感萦绕不去。
褪下眼中暗红色的色泽,临风试探着到处走了走,最后却不知不觉地跑了起来。
太久太久没有做出这类的运动了,在现实里,他那具已经变得羸弱不堪的身体连简单的下床走几步都无法承受,更别提走来走去或者奔跑了!
自嘲地笑了笑,他跑过洛西城的各个街角,甚至跑去了曾经他为随月买过蓝玫瑰、被原罪送过蓝色妖姬的花店又再买了十一朵蓝色妖姬。
不由得握紧手中的蓝色花束,自己一定是什么地方不小心抽了筋,买下它们离开花店的那一刻,临风是这么想的。
他也并不打算让自己太早回归正常,至少……现在不想。
走过那一条熟悉的、因为没有npc和任务而鲜少有人路过的小巷,临风放了一支蓝色妖姬在那个让他曾经豁出去一切抱紧那个男人的地点。
那天,原罪笑得很好看,他说,他对他一心一意。
那天,他在这里吻了他。
躺在地上的那朵美丽却又孤独的蓝色花儿,在洛西城并不潮湿的地面上被风儿轻轻吹动着,虽然很美,但这种景象却让人不由得感觉惋惜。
黑红色装扮的刺客早已经用着飞行术飞远了。
这种景象,没有人会看得见,所以……更不会有人惋惜着这样一朵在毫无人烟的环境中静静凋零的蓝色妖姬了。
路过破破烂烂的驿站,里面的老头用浑浊的眼神瞪视着他,“年轻人,”老头叫住了临风,他不急不缓地吸了口手中的烟斗,“我认得你。”
“……可能是你认错了吧。”没有多余的停留,临风直奔着驿站后边那远看好像是一堆荒凉的土墙的地方而去。
走近了,就能看见这土墙后,是看不见尽头一样的破烂草房形成的废墟……但其实,临风清楚,这里并不是废墟,也并非真的一个“人”都没有。
眼前这好像是废墟一样的地方,正是无人村。
不由得看了看远处,太阳正要从地平线上挣扎着躲进黑暗之中,他却没有犹豫,一步一步地踏进了这无人村之中,直奔这大型废墟的中心而去——腐镯之墓,真是怀念啊。
墓门口,意外地发现了几个3o级左右的玩家正准备进入里面,他们看到了抱着一束蓝色花朵的刺客,脸上的表情也十分的……好笑。
没有心思注意这些人,他径自走到墓道的入口处。
也对,腐镯之墓已经成了公开的副本了啊……在那几个玩家面前,临风踏上了进入副本的传送阵。
不知道这里面……有没有什么变化?
进入副本之后,仍旧是那条狭长的墓道。
嗯,这里,没有变。
看着熟悉的场景,躲避着那些神出鬼没的传送阵,一切都仿佛回到了刚进游戏的那个时候。
只不过,他现在手里拿着的并不是术士杖,而是匕首,那个人也不会再挡在他身前,他也……不需要再闭着眼前行了。
不管是人,还是物,都在无法阻止地改变着。
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因因果果,都是他们自己造成的。
中途,他再次听见了自己头顶上诡异的滴水声,看也不看地往前走了几步,然后猛地回头——
不知道为什么,这张狰狞可怖不知道吓哭了多少女玩家的焦尸脸,反倒让他觉得十分的……可爱。
不知为何脑内冒出了这么一个丝毫和它不搭边的形容词,临风此时的心情很微妙,如果他那个时候不会因为可笑的畏惧就毫不犹豫地开始依赖原罪,会不会后面的一切都不会发生了?
下一秒他就否定了这个想法。
先不提否定的理由,现在想这种事情有用吗?——至少,后悔这种东西是没用的,他更加不会后悔、也无法否定他确实喜欢和原罪在一起的这个简单的事实。
有着等级的优势,临风两个影刃就解决了这只曾使游牧不慎挂了一级、还把他吓得半死的35级精英怪,这之后并没有出现墓室之类的地方——临风直接被传送了出来。
腐镯之墓外,是他曾经和僵尸王一对一战斗过的地方。
而那只僵尸王现在也不会出来的吧?
小小地遗憾了一下,看着渐渐变暗的天,临风无声地在墓外的那棵树下插了一根蓝色妖姬。
已经过了傍晚,天色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