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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车,看看去。”
“我说,好了!”冰蓝烦躁。
丁默川觉得也是这些天身体虚弱,着急上火所至。见她又急,闭嘴。点头,“再不舒服,说?”
“嗯。”冰蓝又让自己气平顺些。
丁默川默然为她系上安全带,自己也系好,准备开车回家。
冰蓝轻声道:“我想去看看我爸妈。”
丁默川没再拦,发动汽车,陪她去。
陵园。
下车前,丁默川将冰蓝外衣上的帽子帮她戴到头上,系上扣。冰蓝淡淡的表情,随他。又一路随他搀裹着,走到父母的墓葬地
冰蓝母亲的墓葬前换了新石碑,“爱妻之墓”换了“夫妇安息处”,敬立人:女,冰蓝,子,冰涵。
冰蓝抽下鼻子,把在陵园门口买的两束鲜花中的一束放父母墓前,另一束她从丁默川手上一块都接过来后,却继续抱着,没放下。
丁默川看她眼,没多说。冰蓝默站片刻,说:“爸,我没来送你,你没有生气是不是?你不生蓝儿的气,爸从小就受蓝儿欺负,从来不生气。爸爸……一直是最好的爸爸。……妈,爸是不是和你说女儿很不听话?对不起,让你们伤心了。以后,不要再为我担心,我向爸妈保证,不管什么时候都爱惜自己,好好生活。放心吧。”
冰蓝父母墓前呆的时间不长,走向另一处。那儿,是莫代城的墓。
丁默川扭身,面向外。耳边听:“叔叔,我是冰蓝,我来看看您。也告诉您一下,我爸,来了。你们见过面了吗?……保重叔叔。”
回去,一路安静,丁默川拥揽着冰蓝走了一段,她脚下顿下,喘口气,想把头上的帽子除下来。去回,走了尚不足一里的路程,竟腿发酸,身上头上汗澿淋。
丁默川看看饲尖上的汗,红扑扑的脸,自责,暗怪自己粗心。攥住她的手,不让解下帽子,“会吹着的。听话,戴好。来……”他身体一蹲,背给她。冰蓝自然看得出他页她,没动。他反剪过双手来,把她驮到自己背上,叮嘱,“抱好了。”
缓缓地,冰蓝将手圈他脖子上。
有种感觉,遥遥地,一下挤进心间,丁默川不禁满心潮湿。车,到眼前了,他却继续走,没停下。
“车。”冰蓝觉得他不该看不到。
“嗯。倔丫头,我背你走回家好不好?……以后再不赌气好吗?倔丫头要生气了,就罚我背着她走,一直背到她高兴,好不好?”
冰蓝心里痛下,泪渍挤上眼角……
“子轩哥哥,我不高兴,背我!”
“我也不高兴,你也背我。”
“嗯~~~”
“好,来!”
……
“子轩哥哥你累不累?”
“累!”
“那你放下我吧。”
“你高兴了?”
“嗯,不要再惹我不高兴了?”
“嗯。”
“再惹我不高兴,我罚你一直背着我走好远好远,好远……”
“可我想看小倔妞噘嘴的时候怎么办?噘得和小牛一样,可以拴上绳子牵着了……”
“子轩哥哥!我又不高兴了!”
“呵呵,那我继续背。”
……
对于冰蓝来说,那曾经稚嫩些的背,一样宽阔,踏实,可以安睡。但那时的冰蓝趴上子轩哥哥的背后,只会更兴奋,从没睡着过,也并不忍心让子轩哥哥背太远,太久,怕他会累。
今天,虚弱感伤的冰蓝不知不觉中睡了。
醒来竟还在丁默川背上。不知道他这么背着她已走了多久,可感觉,似乎时间已很长。挣,“让我下来!”
“蓝儿高兴了?”
“下来!”
冰蓝不给答案,丁默川不放手。冰蓝使劲往下坠身体,从他背上到底挣脱下来。丁默川回头,一脸红光,热汗腾腾,望着她笑。
冰蓝又望四周,想看看到底已经走出多远。他喘口气,道:“停一会儿,咱们继续走,差不多走一半路了,下一半倔丫头不要再睡,和我说着话,我肯定能走得更快。很快到家。”
冰蓝看看,觉得真差不多一半路了。要再走回去开车,倒不如继续走下去。心里不禁一阵生气:神经病!冷着脸走去。
“走?来,背你。”
谁要你背!冰蓝绕开他。以为他就说说的,这么远的路,还真背着走起来!
丁默川将她拽到怀里。一路奔走,心脏,跳得急促。“倔丫头,我愿意背你一直走,走一辈子,下辈子……下辈子我肯定一点也不离开你,一点不让你伤心……”
冰蓝猛劲推开他,愤然瞪去一眼。又走。
丁默川陪她走会儿,见出租车,招手拦下。拉着一块坐上去。
到家。
丁默川送冰蓝上楼后,又下来,交待杜母给冰蓝熬点清火又营养些的汤喝,接着出去。又返回陵园外的停车场,开车去。
丁默川没直接开了车就走,复进陵园,拾阶而上,曲折迂绕一阵,又站到莫代城的墓前。
错开一些,站在与旁边一墓的中间部分,目光斜倾,心中默道:“爸,明天是你的生日,我不特意再来了。……冰叔叔去世了,不管他对爸爸是不是有罪,我对他,也有罪。我想,他和你一样,也是一个棋子而已。我几乎查了他的一切,他除了一橦私产,一橦公房,存款不过五十万。……我决定继续查下去,不能让你们死的不清不白,不能让你们白担罪名,作替死鬼。不能让有些人为所欲为后,还消逍的活着……”
明天是莫代城的生日,不过,这个日子对于过世的人来说,已并重要。莫子研与母亲多数是在莫代城的忌日里,在一面遗像前,哀悼。但,正因为这个日子已不被许多人重视,丁默川复归大陆后,才一般这个日子里来看望下父亲。怕,那个日子来碰到什么人。
此时,莫子研也走来。心里伤痛,无处可诉,也是想回美国前,再拜祭下父亲并冰叔叔。
丁默川听着身后似有人声,没回头,立即向着更深处走。莫子研抬起头发现时,只望到了个背影。但足够熟悉。可不确定那走开的身影是不是来拜祭他的父亲。等他站到父亲墓前,吃惊地望到墓前那束冰蓝放下的花。显然,莫子研当成了刚刚离开的人所留。
为什么丁默川来看他的父亲?
两天后,莫子研去见丁默川。
还是丁默川的办公室,只是,上次这样场合见时,丁默川还是检察院公诉科科长,如今,是反贪局局长。
果真与众不同,如日中天,无人可及。月数而已,办公室已比过去大了一倍,更相对独立地手握一部分人的生死荣辱。莫子研不参预政治,但不是无知,例来掌控司法刑罚的人物,多出心性残冷之人。
如果丁默川果真是莫子研,他隐姓埋名走近冰蓝走近冰河,其残冷已见一斑。
这,真的是莫子轩吗?莫子研望在丁默川脸上,极力想寻找到些记忆的印痕。
没有。可是,丁默川与莫子轩在他脑海里终于重叠后,一切,豁然开朗。
只有是莫子轩的丁默川才可以解释丁默川的一系列行为。
只有是莫子轩的丁默川才能说通他对冰蓝的复杂感情,明知会伤及,还是不肯放手。
只有是莫子轩的丁默川才对他怀有这般不可思议的敌意……
“你认识我父亲?”
丁默川淡然的眸子从莫子研脸上转开,不作回答。
“认识……莫子轩?”
“……”
“你……是莫子轩?”莫子研的声音已经压不住地颤抖。
丁默川此时已确定,那天墓地不期而遇,让莫子研产生了怀疑,有了许多联想。
脸面平淡,看看时间,故意忽视去如此至关重要的问题,道:“到底找我什么事快说,我还有事。”
莫子研一时沉默。丁默川站起来,要走。
“是吗?”莫子研又追问上一句。
现在还不是交流这些问题的时候!丁默川又有点从心里看不起莫子研,如果莫子研已经怀疑他的真实身份的话,那便应该想到他是为了查清父亲的死因。便该懂得,在还一切未明朗的时候不要给他带来麻烦。
看来,莫子研真就未必有这份见识。确实空生了个锈花枕头!回眸,眼里讥诮,“你觉得是?或者,你希望是吗?”
是!莫子研前后反复想过两天后的结果,只有这个。眼圈一红,又一句,“是吗?”
“你的问题很愚蠢,不过,我可以回答你。”丁默川依然讥讽的语气,“不是!”
“……那,你是在调查我父亲的案子?”
“你这问题更愚蠢!因为你没有权利清楚我的工作。”
莫子研咬上嘴唇。
丁默川冷睥去一眼,往外走。
“丁默川!”莫子研声音少有的低沉,犀冷。丁默川又站住,听他说。“我希望你是子轩,不管看到的是什么样的子轩,我还是愿意亲眼又看到他,确定,他还活着。总感觉子轩不会那么容易死掉,这些年里我一直想像着他哪一天突然出现。我愿意陪蓝儿一起等着他出现,亲眼看到他还和以前一样爱护蓝儿。是不是和以前一样还对我很冷漠,不重要,蓝儿从此安心了,快乐了,就好。
……我很难接受一个不是莫子轩却也不是莫子研的人在蓝儿身边。因为我想把最好的给她,那么,除了莫子轩也该是莫子研……我竭尽全力想做到,可是,蓝儿宁愿接受一个与莫子轩完全无关的人,也不接受与莫子轩有关系的莫子研。
……丁默川,你真的不是莫子轩?如果你是,你就不可以原谅。因为你,蓝儿生活得像个被遗弃的孤儿,愤慨着她最亲近的人,拒绝我们的关爱。你知道不知道她用的是面双刃剑,伤着别人,也伤着自己?你知道不知道其实她很爱她的父亲?只是因为那个更受伤的人是莫子轩?……你怎么可以利用她,娶她,让她的丈夫成为害死她父亲的人……如果你是莫子轩,你怎么可以让她为你受了那么多苦,见到她后还继续让她受伤害……
知道不知道莫子轩对于莫子研也是把双刃剑,无论他是取是舍,都割着心?无论他是取是舍,都得看着蓝儿受一份注定了的伤害。还有,他最不希望的兄弟相残。”
莫子研有些再说不下去,眼眶里的泪珠下来。“……你知道不知道,在蓝儿心里,这世界上只有一个人永远不会伤害她?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了爸爸吗?爸爸生前告诉妈妈的话是,让我们兄弟俩相信冰河,不要恨任何人。
可是你没有给我们任何人机会!你需舀复我们所有人吗?你要让蓝儿在以后的岁月里为她的父亲再自苦自伤吗?你要让蓝儿伤的一无所有吗?……永远不要告诉她你是过莫子轩。莫子轩,别让我完全恨你,鄙视你。”
丁默川一直任手机在他口袋里响,仿佛没听到。莫子研说完走后,他继续凝滞在原处。
莫子研两天后的飞机。
莫子研来去简单,几身衣服,一个小行礼包,手提着下楼。康美若后面跟着,望着他压抑着沉痛的背影,也走得沉重。知道,这次,莫子研再不会回来了!
冯铮和徐文菲都去送行,这会儿都已等在楼外。没上楼,可能想留下空间,给他们作最后离别之用。其实,浪费了这些心思,莫子研连拥抱她一下也没有。只说,“谢谢。”
那负着伤痛走在前面的背影,负的也只是冰蓝,没有一点她康美若的离愁。
康美若一下好郁结的感觉,有份不应该可忍不住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