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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四下张望见没人过来,才知中计。却也不惧怕,说道:“状元公好胆识,要知道这深巷子里,就算有人被害了,也不能立时为人得知啊。”
婉贞冷笑两声道:“你就算有着胆子,只怕也没这身手。”说罢,劈手一掌,直取那人面门。
这干瘦的汉子倒不像外表那般枯槁,招架有力,掌中带风。两人交手几个回合,婉贞心中暗暗惊奇:这人身手不弱,功夫高明。不知此等身手的人受何人指使,为何要对自己下手。
两人争夺那个包裹。这人也不急于进招,出手几次小心翼翼,像在试探。婉贞身体不适,此时全凭着一股意气,强行动武。
忽然,两人同时抓住包裹,两下较力,“呲”地一声,外面的锦帛破裂,书册散落。婉贞手疾眼快,掌风一带,将书册抚到一旁地角落。
那人看了眼散落的书册,略一迟疑,不再恋战,转身就要逃走。婉贞皱眉喝道:“哪里逃!”起身便要追,哪知一口气没上来,眼前一黑,脚下再没了气力。
婉贞手扶墙壁,按住胸口,慢慢俯身拾起书册。那人也没有再回过头,几个起落便不见了。城郊的碧波湖畅春台上,一个锦衣公子凭栏独立。昨日四美同游的浮华散尽,如今行人寥寥,四下里空旷寂静。
这公子轻摇折扇,神色略显冷清,远望城中似在深思。
下首忽然传来声音:“少主,属下回来领命。”只闻其声,未见其人。
那公子也不稀罕,淡漠地开口道:“讲。”“是。依属下看,这人的功夫路数确是李侗一脉,长得却不很像,胆识倒是不错。”
“身手如何?”
“不弱。属下本以为他文人出身,不足为惧,交手时有些托大,险些着了道。”
“哦?”那公子勾起嘴角,道:“连你都这么说,看来是不弱的了。其他的呢?”
“属下见到他随身带的书册,特将书名记下,来报给少主。”一张薄纸从身后递过来,那公子摊开看看,眼睛迷了起来。
“可还有什么别的?”他问道,放缓了语气道:“比如,此人可有女气?”
“女气?”声音略微迟疑,恭敬答道:“属下无能,未能察觉其他。”
“是么。罢了,下去吧。”他又摇了摇折扇,轻声笑道:“这可真有意思,连我也想去凑凑热闹了。”
婉贞第二天照常去上朝,下了朝后梁振业在午门外等她。一旁地德云牵着马匹,见她出来忙迎上前去。
“听说你昨天遭袭了?”梁振业开口发问。
婉贞略一皱眉,沉声道:“你听谁说的?”口气不善。
德云一缩头,见婉贞瞪她,怯怯地开口:“梁大人问时,不小心说漏嘴了。”
梁振业笑了笑,道:“你别骂他了。是我问出来的,也不怕么。只是,”他压低声音道:“为什么找你?”
婉贞摇摇头道:“我也不知。按理我最近韬光养晦,除了翰林院以外并不曾觐见朝政,就算要对付我也不急于这一时……”“哪边地人?”梁振业暗指魏家和郑氏。
“不好说。看样子是江湖人士,那就更没有理由找我这身在庙堂之人。难道另有第三方势力?或是魏郑已收买了江湖绿林之人?”婉贞盘算着。
分开的地方到了,梁振业拍拍她肩膀道:“你多保重。凡事莫要逞强,有事找我。”
“好。”婉贞点点头,两人拱手告辞。
三天后下了场小雨,天气总算有些清凉。正好此时进京地夜郎王子受到礼部地隆重接待,当时的仪仗都排了两条街那么长。夜郎地这位玉龙王子带来了三件国宝献给皇帝,以示诚恳。帝大喜,便在御花园中大宴远客,朝中四品以上官员皆要赴宴。这位玉龙王子还带了十二名舞姬、十二名歌姬献艺。
成宗亦是开明爽朗的君主,也不避讳,闻听夜郎又要献宝、又要献艺,后宫之中已经传开,索性邀了太后、皇后、萧妃和瑞云公主等一干后宫女眷赴宴。大臣们在园中落座,御座安排在园中玉液池中的观景台上,嫔妃们坐在下首。这样既能观赏景致,池边又更凉快许多。这安排瑞云公主当然喜欢,不过她又要发愁如何能溜出去到四品官员那边,而在皇兄的眼睛底下却很难办。
席间,公主坐在太后身旁,不住地向园中张望,隐约见到一个宝蓝色长衫的文秀身影坐在花丛旁,正与旁人交谈。公主芳心暗动,趁皇兄正与玉龙王子交谈之时,偷偷起身,便要溜走。
哪知萧妃眼明,一把拉住瑞云,悄声笑道:“陛下说得果然不错,公主必要离席。若是要更衣方便的话,还请让妾身陪着。”
瑞云大窘,低声告饶道:“好娘娘,快放了我去吧,瑞云片刻就回来。”
萧妃曼声笑道:“公主的请求妾身怎敢不依。只是皇上的圣旨,臣妾不敢不从呐。”
成宗此时已看到瑞云公主的身影,心想可不能在这国宴之时让这孩子胡来。于是叫道:“瑞云过来,见过玉龙王子。”
公主有些恼怒,撅着小嘴走上前来,看着皇兄调笑的目光,不情愿地向那位王子福了福身。
这位玉龙王子二十来岁的年纪,浓眉大眼,颇有英武之气。可在公主心里哪比得上那人的儒雅文秀。
这位王子连忙起身回礼,但见眼前的这位少女,华贵秀美,眉目之中带着皇家的尊贵气派,果然是金枝玉叶。
第六十九章 玉手出锋芒(上)
…
国宴过后的第三天,成宗皇帝在武英殿召见夜郎众人,由玉龙王子将三件夜郎国宝献上,并定下合约,天朝结盟。 。礼部大小官员在场观礼。婉贞从属翰林院,但深得礼部尚书何志的青睐,一并到场权作笔录。
仪式进行的很顺利,成宗皇帝对这位年轻的番外王子也颇为赏识,此人不但外表英武,而且通情知礼,是个十分聪敏有趣的人。
仪式结束后,照例摆宴庆祝,席间其乐融融。这时,玉龙王子端起酒杯向成宗敬酒,“感谢陛下盛情款待,愿我夜郎能和天朝永为亲族,不复兵戈。”
成宗自然高兴,回敬道:“愿夜郎早日盛平,玉龙王子成为贤明君主。”说罢,一饮而尽。
王子单手行了礼,忽然高声说道:“陛下的盛情让玉龙感动,玉龙有个不情之请,希望陛下成全。”
成宗笑道:“王子不必客气,请讲。”
“陛下待我,如同一家人。如今要是夜郎与天朝成为一家,那就是夜郎的盛世来到了。”
“哦,如何才算成为一家?”成宗微微笑道,已经猜到了几分。
“夜郎请赐国母!”“如此甚好。”成宗朗声笑道,“难得王子有此心意。如今皇室宗亲中的郡主中有两位业已成年,与王子年岁相当;若是放眼至县主、乡主那就更多了,王子可以挑选一位称心如意的女子为妻。朕也定按照亲王之礼操办……”
“这个……”玉龙王子略一迟疑,还是说了出来:“夜郎请尚瑞云公主!”四下里突然静下来,众人连大气也不敢出,等待着皇帝的答复。
“你说瑞云?”成宗的声音里透着寒意。群臣听了,莫不惴惴不安,心想:这个不知礼数的番邦王子可触了逆鳞了。瑞云公主是皇上地胞妹。从小相依,对公主珍爱异常。当今太后又只有这两个孩子。那可真是万般宠爱于一身。这位公主只怕比一般的亲王还要娇贵。
“瑞云公主有所不同。公主是太后的掌上明珠,太后舍不舍地,朕还要去问。再有,公主身份与亲王无异,本朝亲王成年之后便可自立门户。如今公主的婚姻大事,自然也要问问她地意思。”成宗缓缓说道,语气中恢复了冷静和淡漠。
“是,这个自然,玉龙愿等待公主佳音。”这位王子倒是丝毫不在意成宗的冷淡,彬彬有礼地回礼,微笑地答道。瑞云猛地站起身,恼得脸都红了起来,又带着委屈地说道。“怎么说我都不嫁!”
成宗叹了口气,转向太后问道:“母后的意思呢?”
惠平太后思量片刻,道:“终究还是远了些。瑞又这般不情愿。西南边陲,瘴气湿气、怪兽毒虫的。终不是个好去处。”
成宗点点头。道:“朕也不想瑞云远嫁,尤其还是去那种边远番外之地。只是。眼下与夜郎结盟,如此一来东北的突厥已平复,西南又得安稳,我朝边疆便可暂得平安。所以,也要想个好法子不伤体面才好。”
瑞云气冲冲地走过来,没好气地说道:“夜郎区区一个西南边陲地小国,皇兄如何要看他们的眼色吗?”
“瑞云!”成宗口气严厉起来,“不得失了分寸!”
太后温和地劝道:“你皇兄不是说了嘛,不会勉强你的。国家大事自有皇帝和朝臣们商议,你不必担忧。再乱说了话,小心你皇兄真的把你嫁出去!”
瑞云涨红了脸,连声说道:“不嫁不嫁,就是不嫁!”索性像小孩子一般坐在太后的脚旁,不肯起来。
成宗见此情形,不怒反笑:“你哪里是不肯嫁?只是人不对而已。若真不想嫁,朕给你修座皇观,你带发修行如何?”
瑞云一愣,随即向太后撒娇道:“母后你看看,皇兄又欺负我了!”
惠平太后听了,竟有了几分喜色,忙问道:“可是真的?皇儿快说说看。”
瑞云道:“皇兄,你要是乱说,我就再不理你了!我还要和母后告状。”
成宗眯起眼,促狭笑道:“再待些时日,朕一并奏禀母后。”
“你们有什么事瞒着我呢?”太后见兄妹二人如此和善也不计较,随口问了几句。
一直在下首侍奉的萧妃,听了这话留了神,趁公主回了宫,便向成宗和太后建言道:“公主总是要下嫁的,不如立一个名目让这些亲贵公子们比试一番,公主也可从中挑选称心如意的驸马爷。”
太后听了,忙道:“萧妃这法子不错,云儿甚是顽皮,若是能寻到一个称心地夫君,也算了我们心中一桩大事。”
成宗迟疑道:“不可明着来,瑞云的名声在外,最好暗地里进行。”
萧妃道:“我们以公主做寿为名,邀请朝中的青年才俊,王孙公子赴宴……”成宗一拍掌,“不错,再邀请了那位玉龙公子,只要让他知难而退便好了。”
萧妃笑道:“正是此意,既有了体面,公主又可以选个称心地驸马,一举两得。”
成宗称赞道:萧妃此计甚妙,应赏!此事便由你去张罗吧。“
”臣妾不敢。宫中的大事还是请皇后娘娘主持吧。臣妾愿为效劳。“
”恩。“成宗想到皇后地高傲淡漠,便道:”爱妃就辅佐皇后,将这事办好吧。“
宫里传出消息,瑞云公主下月初生辰,广邀群臣。公主已经过了及笄之年,韶华正盛。宫中此举要为公主择个良配也未可知。再加上,夜郎来地这位玉龙王子,开口求亲。陛下虽不好明着回绝,但总要想个法子婉拒才好。
日子定的也好。正是七月初七,傍晚地御花园中月桂飘香,夜莺低鸣,公主与皇帝具坐主位,太后、皇后等后宫女眷则就坐高挂竹帘的玉景台中。可见隆重。
应邀而来地有今科的进士,往届的才子,大多是二十上下年轻有为地俊才,少说也有近百人。不过这也都是摆摆样子,真正的主角则是一同坐在主台上地五名嘉宾:夜郎的玉龙王子,皇后的内弟二等候郑涌,英烈侯之子、萧妃之弟萧宁,魏相之子武威将军魏雁辉,以及陈远达大学士之子。今科的榜眼陈玉泉。婉贞和梁振业同坐在下首角落里的一桌上,为地是免受拘束,可以逍遥一点。见面寒暄几句。便畅饮闲谈起来。
可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