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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将有新的生命诞生,两家人无不欢喜。
饭后连听到消息的安守正都打了电话来问候。
不管是出于苏默那层关系,还是安家血缘的关系,这总归是件喜事。
欢愉中只有安澄注意到母亲时常轻叹皱眉的神情,定然是在想,到底要不要见她的父亲吧……
“妈,在想什么呢?”
苏家假山秀水独具匠心的后花园内,安亦岚独自捧着杯热茶,站在秋凉亭下望着天上显得有些孤寂的清月发呆。
安澄走到凉亭之下,撒娇般的挽住母亲的手,笑容里带着蜜,“在想什么呢?”
孤影望月,心事不难猜。
安亦岚淡淡的笑,握住她有些发凉的受,“想我这个女儿什么时候才长大,都快当妈的人了,出来也不加件外套。”
“不是还有你在吗?”姜果然是老滴辣吖……安澄笑脸嫣然,心里呜呼哀哉,本来想套老妈的话,结果反被教育了。
“你也不能总依赖我一辈子吧?”侧过头向亮着灯光的客厅看了眼。
透过玻璃窗,老友似乎也在对儿子说着些什么。
苏默亦是坐在沙发上,橙色的灯光斜斜从上面打下来,正好衬托出他的侧面,微微颔首,双腿交叠。
从哪个角度看,都是家世教育良好的贵公子,不时应和苏纪然的话轻微的点点头,眼眸里透出成稳之感。
两个大家族,即将迎来新的生命,再看看自己那长不大的娇女儿,着实有些担心。
“我也没说要依赖你一辈子啊,你还不是二十岁就生的我?”安澄生宝宝的时候都21了,比妈妈老道,而且……她还有苏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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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一点上,她无与伦比的幸福,二十年后还能够见到父亲,无法相认也好,至少圆满了。
出神的功夫,安亦岚不知道想到了些什么,有了岁月痕迹的眉间渗透出隐忧,“都不知道哪一天我要是不在了,你怎么办?”
“妈!你在胡说什么!我还没好好孝顺你,等孩子出生还要甜甜的叫你‘外婆’呢!”
安亦岚嗤笑,“就你这样,怕是再生个鬼灵精来气我吧!”从小,这被安家宠坏了的娇小姐就没让人省心过。
安澄翘起下巴对着远处玻璃窗里的苏默的侧脸冷哼了声,“要气也是气孩子他爹!”谁叫他总欺负她。
现在好了,以后有儿子给自己出头,小苏太太已经把肚子里的那块肉当作同阵营的战友,宝贝啊宝贝,等你出生,一定要帮妈妈对抗爸爸,就是转移转移注意力也是好的……
晚上驱车回家的时候,安澄把原话说给苏默听。
开车的男人沉默了会,表情肃然的看着前方被车灯照亮的路。
过了好一会,安澄都忘了之前说过什么话,他才不慢不紧的道,“你就那么确定,孩子一定会跟你是一国的?”
苏某人最擅长的就是收买人心,何况是……遗传了他基因的骨血。
下意识,那位人妻危机的用手捂住肚子,斜斜瞪着苏默,“你要是教坏我的孩子,我跟你没完!”
“是‘我们’的。”他纠正,语态欣然,“担心的话,从现在开始学着怎样做好一个母亲吧。”
瞧这话说得老气横秋的,今天在苏宅,苏默也被苏纪然拉着语重心长了一番。
维系一个家庭,尤其当这个家庭即将有新生命诞生,为将来的筹谋就更加长远谨慎。
苏默是苏家的独子,现在苏氏财团领导者,他的孩子,必然是以接班人来培养。
这个孩子也绝对不会是他和安澄唯一的至亲骨肉,生在豪门的无奈,他们二人都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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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将豪门之家维系完整,需要放弃的东西很多。
他的话,兴许是在对她做心理建设,旁敲侧击她的自觉性……
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小腹,安澄似乎思考了会,末了把视线瞥向窗外的夜景,看得不是很清楚,倒是车窗将她恬静的面容倒映出来,清秀的眉目间散发着母性的温润。
比起几个月以前,沉稳了许多。
良久,她低眉笑起来,“有时候我在想,你说的一句话里到底包含了多少种意思。”
“觉得我有点难以理解?”
“不是……”美目看向他,用一种极其安然的姿态,感怀的说道,“开始觉得你挺讨厌的,每次说话都有一大堆暗喻,不过想想似乎到了最后都是你有道理,心里有点不服气罢了。”
好比她得知在两年的大学生涯里没有人追是因为苏默在背后捣鬼,最后心怀连自己都无法理解的心情,请私家侦探调查曾经追过自己的人……
然后发现那些人里不是纨绔公子哥就是有黑道背景的不良学生,剩下一个顾天恩是他精挑细选送到她身边代替呵护的。
当然在正主回归之后,毫不留情的将其驱逐了。
他用他强硬的手段一次又一次的向她证明,只有他苏默才是安澄的最佳,也是唯一的人选。
退无可退,选无可选,她只能接受。
并且活见鬼的是……她,始终无法讨厌他,还爱得很深很投入。
在你我的斗法过程中,从未赢过一次,怎么叫人服气?
苏默不再接话,似有所想的将车开向与家不同的方向……
半小时后,一辆银色豪车停在阳光私立幼稚园门口,安澄从神游的状态拔回神来,望见昔日小时候兴风作浪的地方,口气里有些惊喜,“这是带我来怀念曾经?”
应了声,苏默解开安全带,娓娓道,“先带孩子来熟悉熟悉地形,以后让他也读这里。”
继续霸王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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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今天苏公子是在哪里吃错药了,见他下了车,安澄只好也跟着出去。
幼稚园里有通宵明亮的夜灯,保全良好。
有钱的人都有这类特权,当警卫发现是苏氏夫妇来找回忆,还面带微笑的给二人打开了通往学校各个地方的大门。
如此,苏家年轻的两口子,便畅通无阻的夜游阳光幼稚园……
时隔十多年,幼稚园每年都在扩建,其中最大的礼堂,还是苏氏出资修建的,每年雷打不动的舞台剧,便改到那里公演。
而曾经的礼堂,没有再使用过,倒是一直保持原来的样子。
悠闲漫步在富有童趣的道路上,刚看过新的礼堂,安澄颇有感触的笑着说,“想到再过几年我儿子也要演让人崩溃的舞台剧,忽然觉得好可怜。”
一只手拉着她,一只手插在西装裤口袋里,苏默想也不想便接道,“我儿子是不会演那种弱智的舞台剧的。”
口气,和当年一个样子。
走到老的礼堂前,将陈旧的门推开,就像是开启回忆的大门。
可以想象那个烈日炎炎的下午,中央空调的冷气还在狂吹,台下坐满了年轻的父母。
爸爸们穿得比出席任何会议都要笔挺的西装,妈妈们珠光宝气的程度堪比国宴现场,目光皆一致的盯着台上自己的儿女,脸上挂着欣慰的笑意。
遗憾的是,主角太调皮,很不给面子的改写了剧本。
其实,当年小苏默就纠结过,可以说搞砸舞台剧,是他刻意的结果。
人鱼公主是女主角毋庸置疑,难以想象小王子怎么能那么轻浮,那么蠢,谁救了自己就爱谁,还搞错了对象。
如果他真的是王子,绝对不会让付出了一切的小人鱼化成泡沫,当然他也不会娶‘丑八怪’公主。
完美情节,并不是只有安澄一个人才有。
所以剧本被改写,他不会让她化成泡沫,如果真要按照那个叫人遗憾的结局走下去,不如……放安家那只馋猫大小姐早点回去吃蛋糕吧。
这是属于小苏默的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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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多年后,苏、安两家长大了的小恶魔再站在这个舞台上,她不是悲剧情节严重的人鱼公主,某种意义上来说,苏默的确改写了安澄生命的剧本,按照他期望的样子,如梦如幻的上演着。
礼堂内的大灯光忽然被打开,背景是《仲夏夜之梦》,被当作各种接班人培养的下一代,就是在大人的摆布下,演着一幕幕闹剧。
他们二人站在舞台中央,而后音响里流出《玫瑰人生》的曲调……
'他的双唇吻我的眼'
'嘴边掠过他的笑影'
'这就是他最初的形象'
'这个男人,我属于他'
安澄诧异又惊喜的一笑,看向苏默,“你今天到底想表达什么?”
伸出手,他微微欠身向她邀舞,简短的话掷地有声,唇边是散不尽的笑意,“表达我有多爱你。”
'当他拥我入怀'
'我看见玫瑰色的人生'
'他对我说爱的言语'
'天天有说不完的情话'
'这对我来说可不一般'
'一股幸福的暖流'
'流进我心扉'
'我清楚它来自何方'
两道交织在一起的长影默契十足的随着美丽的曲子轻舞,她勾着他的脖子,他揽着她的腰,连身高都刚刚好。
任谁看了都要叹一句,不愧是天生一对。
“有没有后悔嫁给我?”他忽然问。
“你怎么不问问自己有没有后悔限制我?”偌大的礼堂里,安澄轻轻的声音回荡在整个空间内,无关控诉,两个人就像是在……谈论天气。
“对你做的那些事……”眼眸里沉淀了一片安然,他嘴角腾升起笑容,“我从来没有后悔过。”
“既然这样~”安澄眉尾轻扬,做欣然状,语气悠闲,“以后也别让我后悔就好。”
跟随着他的脚步,她倚靠在他胸前,安然的闭上双眸……
'这就是你为了我'
'我为了你'
'在生命长河里'
'他对我这样说,这样起誓'
'以他的生命'
'当我一想到这些'
'我便感觉到体内'
'心在跳跃'
'爱的夜永不终结'
'幸福悠长代替黑夜'
'烦恼忧伤全部消失'
'幸福,幸福一生直到死'
幸福,幸福一生直到死……
一曲终了,两个人站在舞台的中央,静止。
他低眉看她,神色安宁,清俊的脸孔有至极的柔情,原来薄情的男人不是永远都会薄情,那是因为没有遇到一个可以让他倾尽所有的女人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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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明快的高跟鞋打破这片宁静,安澄可能真的会在他怀里静止整晚。
清晰之后她看见艾拉秘书出现在视线里,身后还跟着莊小南的老爸,莊大律师。
今晚是有预谋的。
“小苏先生,你需要的文件已经准备好了。”
莊律师一直为S市四大家族的掌权者服务,和苏远廉交情匪浅,若没有他的从旁协助,苏默也不可能那么顺利夺回苏家的财产。
接过他手中的文件,苏默直接交给安澄,由莊律师在旁解说,“小苏太太,这份文件是你先生的财产公证书,只要你在上面签字,将来小苏先生如果有什么意外,他的所有财产都会是你和你肚子里的孩子的。”
有见过婚前立协议倘若哪天分道扬镳财产要怎么分的,有见过哪家豪门规定儿媳妇你生一个孩子能得到多少钱的,还真是没见过,才怀孕的女人得到老公一纸文书,把所有都给了她。
苏默这举动,无疑是把自己和安澄都逼到了死路,只要她在这份具有法律效益的文书上签字,从今往后,必须和他携手并进,否则便是玉石俱焚。
手里捏着那文书,安澄无可奈何的笑,“你就不怕哪天变故横生?”
“因为我确定后半生不会放过你。”就算是变故,也需要两个人一起去面对,人生因此捆绑在一起。
这是和棋,还是死棋?
……
深夜归了家,孕妇洗过澡就沉沉的睡去。
从没想过嫁给这个男人连同他的一切都得到了。
原本她的不安和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