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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森带着她出小门就到露天的停车场了,那里停放着很多明星的豪车、保姆车,但是当中有一辆宾利加长型豪华房车非常非常醒目,那辆宾利车起码有上千万,沈倾颜看过杂志依稀记得是这个价位,没想到今天就看到这么一辆顶级豪车活生生地在眼前,宾利车一在就显得周围的所谓“豪车”都相形见拙了。
沈倾颜一直盯着那辆车,没想到丙森就指着那辆车说:“就在那儿,你自己过去看看吧!”
沈倾颜还是迟疑,不知道是谁开着这么一辆豪车见她,不过她还是走了过去。没走到一半副驾驶的位置就有人下来了,居然是一身职业套装神态干练的杨秘书,她走到后位打开车门。那么不容想也知道车上的人是谁,果然,凌太太从车上走下来说:“沈小姐,好久不见!”
她笑得亲和,完全没有贵太太的架子,即使穿着华贵很有气场地站在宾利车面前也对沈倾颜没有侵犯性。
凌太太的态度转变很大,她的忽然出现也让沈倾颜惊疑,就皱眉头说:“是你?”
“对的,是我,沈小姐我们能谈谈吗?”
“凌太太想谈什么?”沈倾颜对于她还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
凌太太说:“我们能不能上传谈?”
虽然露天停车场没有什么人,可以凌太太那样的身份地位和沈倾颜是明星,难免会引人注目的。沈倾颜本想拒绝但是既然已经出来了她也想知道凌太太想说什么,所以就跟她上了车。
车房很宽,又开着空调,空气很清新,比住酒店还舒服,果然豪车就是豪车。沈倾颜问她:“凌太太有什么事吗?”
凌太太嘘寒问暖了几句,在沈倾颜的二次催问下才说:“沈小姐跟我儿子反手快一年了吧?不知道这一年沈小姐过得好不好,可否会想起我儿子?”
凌太太这话提醒了沈倾颜,她跟凌述扬分手快一年了,一年中不过问凌述扬的任何事,更得不到他的消息,有时候她都以为她快忘记他了,但是在夜里总还会心痛。一年了,他到底怎么样,他是否还活着,如果活着他过得怎么样了?
沈倾颜心中有一道口,迫不及待地想打开,可是想到以前的种种有隐忍了下来,不知道应不应该过问凌述扬的事。好像她已经没有必要过问了,可是她又那么想知道他怎么样了。
凌太太又说:“此去经年,沈小姐难道不好奇凌述扬的近况?”
沈倾颜终于问了出来:“他过得怎么样?”
凌太太怅然叹息说:“他快死了!”
沈倾颜猛然抬眼看着她,却见她眼神哀伤,思绪飘渺,好像对生活已经没有了期望。沈倾颜何时见过这样的凌太太,印象中凌太太都是非常强势的,说一不二不容辩驳,她对生活都是充满斗志,像一个女王俯视所有困难。她何时见过凌太太这么悲哀憔悴的样子,而且凌太太的确是瘦了,一年不见,即使穿得再贵也没有容光焕发的气质,只是像个哀怨的妇人,对生没有了期待。
沈倾颜见到这样的表情心中更惊了,至少相信凌太太不是说谎。
凌太太说:“杰克逊医生研究了很多药物,但是对他都没有办法,我们满心欢喜地期待着,却一次次落空,到最后都无能为力,只能靠麻醉药为生。他时常发病,痛了就给他打麻醉药,以至于总是昏昏欲睡,一天中几乎都是躺在床上的,身体日渐消瘦,很难醒过来。听说如果一直靠麻醉药的话时间长了可能连意识都没有了,但是我们又毫无办法,总不能看着他疼痛。你不知道这种病发作起来非常的难受,就算意志再坚强的人也会痛得打滚。”
凌太太的话像刀一句句地剜在沈倾颜的心里,这么久了,她以为她看得淡了,但是还是无法忘记,三言两语一两个表情还是能勾出她埋葬在心底的痛苦,凌述扬难过,她还是会跟着难过,整个心思都被他牵动起来。沈倾颜握紧拳头说:“他不是有二姑姑的抗体吗?”
凌太太摇摇头,苦笑着说,“抗体也没有用,第一次手术发生排斥反应差点要了他的命,第二次虽然看似成功了,但是没多久又产生了副作用,还引发出其他病症,拿来试药的小白鼠都死了,借口医生已经没有办法。你知道杰克逊是这个世界上对这种病最了解的专家,如果他也无能为力那就真的无能为力了。述扬现在就跟他姑姑晚期一样,没有任何药物可以医治,只能靠麻醉药和止痛药缓解病情,也许撑得过一两个月,也许两个星期都不到,他就……”
后面一句凌太太没有说下去,只是低头抹眼泪。这阵子她哭得已经不少了,但是每每想起凌述扬的状况她还是难过。“述扬现在每天只有一个习惯,他只要醒来就拿着上网本查你的消息,他时刻关注他的动态,上次看到你的电影在美国上映了他很想出去,然而身体不允许,只能默默地想着。他看到你和陈逸晖公开恋爱的消息了,他没说什么,那天只是躺在椅子上发呆,坐了很久很久,电脑上始终停留在你和陈逸晖合照的页面。上次他已经是重度昏迷了,然而听到我打电话说荣丰奖还是挣扎起来抓着我的手说不要插手颁奖的事情……”
说到一半,凌太太实在说不下去了,就侧过身擦眼泪。想起凌述扬的那一幕就特别特别心酸,他始终还是放不下沈倾颜啊,然而只肯默默地关注她却不愿意打扰她的幸福。
沈倾颜感觉心口被堵了一块铅,不仅呼吸困难,还压抑得难受。她冷冷地说:“你告诉我这些做什么?”
凌太太擦了一下眼泪,等情绪稍微缓和了才说,“沈小姐,跟你说这些只是为了告诉你凌述扬的近况,如果他已经不爱你了他会做这些吗?也许他之前亏欠你很多,但是这一年来他已经补偿了他所承受的痛苦外人又怎么会想象的到?你放弃了他,你好陈逸晖谈恋爱了,你和你母亲不再有矛盾,你家庭事业感情一路顺风,然而他却在美国独自一人承受病痛的折磨,他爱你,他想你,却不敢表示,生怕打扰到你,只能对着你的照片和消息发呆。沈小姐,让你陪着他治疗,看着他被病痛折磨,看着他痛苦甚至快要死去,你还会折磨幸福吗?所以他当初执意分手哪怕伤害了你,那也是为了你日后更幸福啊,沈小姐就不明白其中的道理,还怨恨他?”
“我怨恨他是因为他一而再再而三地抛弃我,哪怕他为我着想但可有想过我的感受?”沈倾颜忽然激动起来,便拔高了音量大喊。大概是心中太闷太难受,以至于她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凌太太流着泪说:“也许他的方式不对,但是结果总是好的,看沈小姐今天这么幸福,还会说他有错吗?”
她真的幸福吗?沈倾颜忍不住自问,如果她真的幸福了为什么现在还是伤心难过,听到他的消息还这么痛苦?她不过是选择遗忘而已,因为得不到,因为知道这段感情没有结果,所以她强迫自己把它压下来,藏在心底永不出现。
一年了,在她快习惯没有他的存在,习惯和陈逸晖在一起的日子时凌太太忽然出现,又搅乱了她平静的心湖,凌太太到底想干什么,又或者凌述扬想干什么?
“我说过我不会原谅他的,在他做那些事之前我已经说过!甚至跑到美国找他,可他还是拒绝了我,我能容忍一次、两次,却无法容忍第三次!我也有自尊心,他这么伤害我我还要倒贴上去?”沈倾颜冷冷地说。
“可是他快死了,如果没有你他的病情不会这么恶劣!”凌太太忽然大喊,语气很激动,“当初他就明白自己的身体情况,也知道早点去美国接受治疗效果更好,可是为了隐瞒你他一而再再而三地拖延病情,并且带病为你做了这么多事,就算他有错,但错不至死,你就这么狠心地抛弃他?”
“不是我想抛弃他,是他不要我!如今我幸福,我过得很好,你们又来找我做什么?或者凌太太看不得我好过?”沈倾颜也激烈辩解。
“沈小姐,你是不是以为我在开玩笑,我说他快死了你不相信?”凌太太灼灼地盯着她,眼中含泪但是也非常犀利冰冷。
沈倾颜就没有说话,她很惧怕面对“死亡”这两个字,总是那么触目惊心。
凌太太哭着说:“沈小姐,凌述扬的身体从5月份开始就不行了,当时已经停用止痛药和麻醉药,杰克逊医生说要改进药物,但是以他这样的身体状况,可能等不了新药出现……即使研究出了新药也总有很多变故,未必使用的了,上次试验的小白鼠就全都死光了。我不是跟你开玩笑,我们不知道他还能撑到几时……”
顿了一下,凌太太又说:“在美国有一个神父告诉我除非我儿子心中有信念才能活下去,虽然这话很唯心主义,但是也不全没道理,如果病人心中有放不下的东西,或者对什么事情有期待他就不会这么轻易死去。人的意志是很顽强的,我觉得我儿子的信念就在沈小姐身上。他现在把沈小姐推开了,沈小姐又找到了幸福他一定觉得自己可有可无,就不会与死神做无谓的抗争,但是倘若沈小姐你给他一丝希望,他放不开他一定不会轻易死去。沈小姐,你说我儿子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你,但是如果你真的明白了就知道他不可能不爱你,假如你坚持一点,多给他一次机会我相信他不会拒绝你!”
沈倾颜没有说话,这时候她的手机响了一下,是陈逸晖打来的,沈倾颜按掉了,但是还是知道陈逸晖一定叫她回去。沈倾颜心里很难受,不知如何应对凌太太,这件事她只想逃避,她不想再面对以前的感情问题,可是听到凌述扬的消息她又不忍心不理会。她一边轻擦了一下眼泪一边说:“凌太太,我要回去了,我的心早已经死了,所以对我没有任何影响!”说完转过身要出车房。
凌太太却猛然抓着她的手祈求说:“请你给我儿子一个机会!如果你爱他就不要轻易放弃他!他真的已经不行了,我们不知道要如何救他,但是你能给他活下去的信念!”
听到凌太太可怜又颤抖的语气,沈倾颜的眼泪就滚落下来,大颗大颗的,挡都挡不住。说实在那一刻她的心动摇了,有一个念头想跟着凌太太回去,然而陈逸晖却在这时候发来一条短信:“今年荣丰奖最佳男演员:陈逸晖!”
沈倾颜忽然觉得整个世界坍塌了,黑暗一片,再也没有希望,那一瞬间她的手都是发抖的,连手机都要握不住,因为一直低着头,眼泪就直直低落到手机上。她不敢转身,因为害怕凌太太看到她的表情,就冷冷地说:“凌太太,你说什么都晚了,如果我跟你回去对另一个人不公平,请不要再来打扰我!”说完她打开车门依然走出去。
凌太太在车内唤一声:“沈小姐!”
沈倾颜没有说话,关上了车门,然而在关上车门的一刹那她听到了凌太太崩溃的哭声,哭得那么绝望。她从来没有见凌太太痛哭过,而且哭得这么伤心,以至于她的眼泪流得更厉害,没多久菊打湿了面庞,她想走,可是觉得脚步被定住了一样难以移步,心还在车上。但是很快她就狠下心来毅然离去了。
沈倾颜走得很快,可是脚步很沉重,每走一步都要花费她很大的力气一样,丙森在门里好奇又不解地问她:“凌太太跟你说了什么?”
沈倾颜擦拭了一下眼泪收拾仪容,冷冷地答:“以后任何凌氏的人我都不见!”
丙森愣了一下,刚想反驳沈倾颜已经走了,通过后台快步走向宴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