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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看自己儿子那么坚决,就算了。
但现在是怎么回事?
联盟总统?
我靠!
福唯从床上跳了下来,脑袋也全醒了,吓得:“你确定?”
“爷爷说的,应该不假。”
魏川道:“没关系的,总统来也不会怎样,和那些高官没什么区别……你就陪着说两句就可以。唐子炎应该会提点你的。”
“不行不行。”
福唯却开始在室内来来回回地走:“不行,怎么连总统都出来了?”
他只是个小人物,面对高官们已经不行了,这回若是再加上联盟总统,他会紧张到死的!
试想一下,他一个一直生活在社会中层的小市民,有一天被最高领导亲切问候…
我靠靠靠靠靠!
虽然说男子大丈夫…
但他真的很讨厌那种场合!
魏川看他紧张成这样,忍不住笑了起来:“别紧张,别紧张,我今天打电话来就是为了这事儿嘛。等下我来接你,爷爷给你特训一下,到时候看到总统应该说些什么。”
“还要特训?!”
福唯囧了。
结个婚而已,要不要这么夸张?
作为男人,他嫁给唐子炎已经够窘了,还要在这种大人物的面前窘?
福唯觉得自己的一点点小自尊有一点不够用了。
“就教教你到时说的话,还有动作什么的嘛。”
魏川道:“说一些你不喜欢听的,你听了也别生气,那一次订婚,很多人后来都笑你,说你没有礼仪形态什么的,配不上唐子炎……”
“哈?”
福唯又一囧。还真有人说这种话?拜托,他又不是什么贵族大家,要什么礼仪形态?这也太扯了吧!难道他为了和唐子炎结婚,要把自个儿从头到脚从里到外都彻彻底底重新变个样?整容行不行啊?
番外3·人生大事,结婚吃饭2
魏川并没有给福唯多少抱怨的时间。挂了电话,没过多久,魏川就到了福唯家里。
福唯觉得自己有一种超级无奈的赶脚。但是到了现在这种状况,如果再和唐子炎说:我不想结婚了!那不就好像无理取闹的小女生了吗。他是堂堂男子汉,答应了的事情当然就应该做好。
于是福唯给唐子炎留了张memo,说明自己跟着魏川去魏家练习“体态礼仪”,就拿了钥匙忍着腰酸背痛跟着魏川出门去了。
到了魏府,魏川的爹妈都不在,福唯就直接去拜见魏老太爷。老爷子穿着夏季唐装,正坐在书房里画山水,见福唯来了,把笔搁下,笑眯眯道:“阿福,一个月不见了,唐子炎那小子待你可好?”
福唯笑笑道:“他哪敢对我不好,爷爷尽管放心。”
魏老爷子开怀大笑:“我就知道咱们阿福是能管人的。”一边说一边瞟了旁边的魏川一眼:“原本还以为你们俩能在一块……唉。”
魏川冷汗:“爷爷,这话快别说了,咱们都是有家室的人……”
“什么有家室的人,真要有,明天就把程家小子带给我看看!”魏老爷子把眼一瞪,魏川马上败下阵来:“他不是还没做好准备么……”
几人闲话一阵,到了午饭时候,于是大家在饭厅里吃了饭,魏老爷子向福唯说道:“今天把你叫过来嘛,你也知道,是为了教你一些应对总统的话。其实么,应对总统倒是其次,今后你和唐子炎成婚,就得进入上流社交圈子,你也不能像以前那样总是把自己关在家里——那是绝对行不通的。和上流社会的人打交道,其实说的话做的事也就那几样,我给你一一说明白了,你以后也好行事。往后日子,你也要常来,跟着你伯父伯母多学多看。唐子炎是你的爱人,他是社交圈的宠儿,你也不能给他丢脸是不是。”
福唯只好应是。他颇觉得有些头皮发麻,有钱人总是特别麻烦,从这些方面就能略知一二。
下午魏川和福唯就陪在老太爷身边,听老爷子说一些需要注意的事项。比如说吃饭时候的礼仪啦……走路时候的姿态啦……讲话的技巧,还有开场白的各种方式啦……听得福唯是头昏脑胀。好在他从前被收养,和魏川住在一块儿,多少耳濡目染,记得也快。
晚上唐子炎打了个电话过来,福唯很累了,和他说了一阵就挂了,躺倒在软绵绵的床上。他看着头顶上漂亮的画着基督临世的壁画的天花板,忽然觉得一阵恍惚。
福唯想起来一整个下午老爷子的教导。刀叉要如何正确地使用,走路是昂首挺胸,但又不能流露出骄傲的姿态,要懂得轻松自如地融入人群,挑选当下新鲜的话题作为切入,讲话要聪明,要会察言观色……明天还要请魏母来教他搭配衣服的诀窍……
这真的是他想要的生活吗?
福唯突然一个挺身,从床上一骨碌爬起来。天色很暗,外面听不到什么人声,魏府的休息时候很早,所以魏川才会高中时候就从家里搬出去住。
福唯悄悄地拉开门,外面院子里没有人,只有几颗榕树在夜风里轻微地摆动树枝,发出飒飒的声响。福唯就溜到院墙那里,一个翻身,翻了出去。
院墙外边是一条小弄堂,福唯沿着弄堂往北走,遇到一个小十字,又往左拐,拐来拐去,最后到了一条马路。马路上车来人往,十分喧闹,对面是一排店铺,然后店铺旁边是一座小小的教堂一样的建筑物。
那里就是福唯小时候住的孤儿院了。
这座孤儿院由联盟兴建,但后来败落下去,福唯被魏家收养以后,魏家出资又重建了一番,每年也会拨一笔款子去资助,这些年来账面上出出进进,好歹没有彻底破产,一直支撑着。虽说是三十三世纪了,人们的生活大多十分幸福美满,但是抛弃孩子,或者家庭出了意外的事儿还是层出不穷,这家叫做平安的孤儿院基本上没年都能收一两个孩子进来。
福唯穿过马路,在孤儿院门口站住了。这么多年过去,大门的样子也没有变,不锈钢的材质,门把手雕饰做一个小天使的模样。教堂不大,但教堂后边的院子还是很宽敞的,整条街有一半都属于孤儿院。
福唯想起从前在孤儿院的日子。其实也不大记得了,那时候还太小,只记得院长和老师们都还算亲切,不是那种小说电视里的变态,吃得也还好,就是后来财政紧张以后,晚上就不吃饭,改喝粥,都是中午吃的剩饭泡的,米粒很硬,不好吃。
不过那会儿谁会管不好吃呢?吃饱了就很好了,生活就是这样子的,从来不会有什么圆满,活下来,活下去,是孤儿们最大的幸福。
他有时候也会想想自己的爹妈。他是被人抛在孤儿院门口的,那就不是家里发生事故爹妈尸骨无存那种,估计也就是个弃婴。小小的福唯常想,难道是因为自己脸上有胎记,所以被嫌弃吗?他很不服气,但也觉得失落和难过。
不知道爸爸妈妈是长什么样子的。现在还活着吗?过得好吗?有生弟弟妹妹吗?
福唯叹了口气,然后半晌又低声地笑了出来。
他不会自怨自艾,这就是他的命运。再说,他遇见了魏家的人,遇见魏川,然后是唐子炎,还有很多好朋友。现在困扰着他三十多年的心病也莫名其妙地没了,他的生活是很好、很好的。
是啊……是很好很好的。
比起从前吃硬硬的泡饭,冬天因为没有供暖裹着棉被窝在床上,现在的日子难道不是可以说是天堂了吗?
他却还因为要训练礼仪什么的感到懊恼。
这也是美满生活的一个小代价啊。没关系的。他一定可以做得很好。
福唯又看了一会而教堂,转过身要走,却忽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他回头去看,发现是一个大概看上去五十岁左右的男人。
“呃……”福唯道:“有什么事吗?”
男人指着教堂道:“请问一下,这个是不是平安孤儿院?”
教堂没有把牌子挂出去,平常这里也是当做教堂来使用的。福唯点点头道:“是的。你找院里的人?”
男人脸上露出了一个后悔和羞赧的笑容:“我……不是……我……我就来看看。”
福唯看见他脸上的表情,在听他这么结结巴巴的说话,就马上明白过来——
这个人,肯定是那些抛弃了孩子的人。他把孩子抛弃在这家孤儿院,多年以后,后悔了,或者因为别的什么,就赶过来看看。
这么多年来,福唯也见过许多个这样的人。甚至有的人,他们见到了自己的亲身孩子,随后也领了回去。可是在福唯看来,这算是什么呢?把自己的孩子扔下了十几二十年,后来一时良心发现,或者拜托了从前的困境,想要传宗接代了,就回来把孩子接回去?
孤儿们,尤其是被抛弃了的孤儿们的心,其实早在一开始,就被伤透了。
与其多年以后再见,还不如不要再见。
最起码,就福唯自己而言,他绝对不想见到那两个抛弃了自己的父母。
想念,是因为血缘。但是他们之间的关系,其实早在父母抛下他的那一刻,就已经彻底地断裂了。覆水难收,……覆水难收啊。
福唯淡淡地看了那中年男人一眼:“想见你的孩子?”
那男人身子微微地一颤,随后别过头去,不说话。
福唯拿审视的目光上下看了那男子几眼。这男人、穿衣打扮,看上去虽然朴素,但和很多有钱人呆在一起很久的福唯一眼就看出来,那身上可都是名牌,老百姓是穿不起的。而这个男人相貌也很威武,虽然有些刻意地收敛起了浑身的气势,可那种久经上位的姿态,却不是轻易能够藏得起来。
福唯撇撇嘴。看来是个高官吧。这种高官,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肯定是年轻的时候禁不住诱惑,和女人有了小孩,然后又害怕影响仕途之类的,就把孩子扔了。
哼,为了一己私欲抛弃自己的骨血,难道他以为,在发达以后,回来看看,表达一下自己的后悔和善心,就能够挽回他自己曾经犯下的错误和罪孽吗?
太可笑了!这些人。
福唯道:“我劝你一句,得了吧,别想了,你想见你的孩子,你的孩子想不想见你,那还很难说。”
那男人回过头来,皱眉道:“你说什么?”
他身上的气势发散开来,福唯又撇撇嘴,搞什么东西,他以为他是谁,碰到个路人说了句不顺心的话就生气了?
福唯道:“实话告诉你,我就是这家孤儿院里出来的。”
他指了指教堂,道:“我是个孤儿。我了解孤儿的心思。像你们这种人,这种父母,在我们心里,是早就死了的,是痛恨的。痛恨,你懂吗?现在回来找我们,怎么,你以为是施舍?施舍你们的善心还是什么啊?既然现在想要我们,当初为什么把我们抛弃。小孩子是无辜的,先生。你为了痛快和女人上床,弄了小孩出来不肯负责,但我们有什么错?恩?我们有什么错?是我们想要到这个世上来的吗?”
福唯喘了一口气,镇定一下心神。对面的男人有些惊诧地看着他,眼里闪过一丝沉痛和悔恨。
福唯摇摇头,半晌又道:“得了吧,先生。你看看,就好像我,我被人收养,现在也快要结婚了。我过得很好。我也不想知道那两个生了我却抛弃我的无良父母究竟是谁了。这么多年来,他们没有尽过半点养育我的责任,留给我的只有难过和别人的嘲笑讥讽。如果他们真的有脸来了……我也不会认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