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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挡,同时黑眼镜手里的白酒瓶里装的是白水,黄酒瓶里装的是黄老吉,能换的统统都换掉了。
于是吴邪一滴酒也没有喝。也幸好这次吴邪没有叫什么同学,在座的都是农村人或是长辈,没有人戏弄他们。
他们一路敬着,敬到后来,吴邪已经搞不清楚了,只看到所有人都长得一模一样,反正有人说恭喜他就说谢谢,黑瞎子把‘酒’放到他手上,他就喝,喝下去也辩不出味道,然后又分烟又分糖,大家都说新郎乐傻了。
不过吴邪还是有点点印象的,当他走到某一桌时,有一个很奇怪的人,一直都低着头,没有正视过他,那中年人长得很普通,他根本没有见过,可就是无端的觉得很熟悉,想仔细瞧瞧,无奈头实在晕得厉害,可是他还是不受控制地一把抓住那个人的手臂,迷迷糊糊地:“来,我跟你干一杯!”
可是突然,身后被人一拉,原来是吴三省的一个伙计:“小三爷,我可是看着你长大的,没想到你这小子,福气不小啊!今天非得干掉三大杯不可!”
旁边也有人起哄,吴邪被这么一闹,也只好应付着,等他再想起来,已经是走了好几桌以外,他再回头,那桌上的中年人已经不见了。
…………
就这么着,一直到闹洞房的人全部走散,几乎都是凌晨了。房间里只剩下了两个人,吴邪用手扶着额,倚着床沿。苏莹也不顾新娘子的羞涩,忙从床上站起来看着他:“你怎么了?不舒服?”
“我没事。太晚了,你睡吧。”
明天还有回门这一关呢
,天哪,这怎么没完没了的!
苏莹看着他几乎毫无血色的脸色,又看看床和四周,红着脸道:“要不然,挤一挤吧。总不能这么坐一晚上。”
“没关系,你先睡吧。我出去走走。”他站了起来。
苏莹看了看窗外,终于只是说了一句:“你穿件衣服出去,太冷了。”
“不用了。”
吴邪轻轻打开房门,朝四周看看,确定没有人,才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
外面是冷到了极点,冷风一吹,吴邪倒是清醒了许多,不由精神振了振,他加快脚步,绕过屋子,来到了后门,那边是一大片的田野,也没有像前面那么灯火通明。今天没月亮,一点浮云也没有,星星倒是在天空中密密麻麻,明天又是一个好晴天。
吴邪就这么绕着田梗一个人走着,他没有喝一滴酒,虽然不太舒服,但走得还算稳。这田梗他小时去上学,每天必走两次,当时觉得好长好长,可现在,才走了几步,就到头了。
于是他转了一个弯,又走另一个田梗,这离新房有点远了,回头望望,只剩下了一点灯光。
按照习俗,新婚第一夜,是不能关灯的,要亮一晚上,所以倒也好认。吴邪在确定这灯光在自己视线最远了,才停了下来,然后,整个人一软,便仰躺在了地上。
他的背贴着冰冷潮湿的泥地,一股极强的寒气,冲进了身体里。
他把手放进口袋里摸索着,摸了半天,摸出一张折得四四方方的纸条来,展开来举在眼前,可是实在太暗了,他看不清上面的字。
虽然那些字,他背也背得出来。
他就这么看着,很仔细,就像看得很清楚似的,那一笔一画,刚劲有力的字体,他几乎完全可以摸仿得出一出来。
田野里奚奚索索的,不知道是风还是虫子,一滴夜露不知道从哪里落下来,落在了他的脸颊边,停了停,又滚落了下来。
他被冷得一冰,以为是泪,忙用手一抹,却仍然只是夜露,他的眼睛,仍然又干又涩,完全挤不出眼泪来。
此时此刻,就在不远处的山坡上,也躺着一个人。
这个人也是仰躺在杂草地上,他用手枕着头,他的眼睛,看着对面那几乎辩不到的一点灯光。
那是吴邪新房的灯光,他知道,今天一晚上,是不会灭的。
他不知道此时此刻新郎新娘在做什么,不过他也不想想,他就想这么躺一躺,看着满天的星光,偶然,看一眼对面那若隐若现的灯光,静
静地想一想。
他要好好地想一想自己的未来,该怎么走下去。
吴邪也在想,他把纸条重新折好放进了口袋里,小心地放好,枕着头,看着星空。
过了今天,还有明天,还有后天。
他未来的路,还好长好长。
终究是要走下去的。
他不会再哭了,也不会再软弱得像个孩子,他现在是真正的上有老,下有小,生活的重担与责任,全部都已经压了下来。
再也没有人护着他,没有人把他拉到身后,没有人对他说:“吴邪,有我!”
这条路是他自己选的,他没有必要再去计较是错还是对,是悔还是恨。
从此以后,闷油瓶,将你深埋心底。
爱你,是我的事,与你无关!
一道流星在夜空中划过,山坡上的张起灵的眼眸晶亮,寒冷而清澈。
再见了,吴邪。
从此以后,爱你,与你无关!
《清减》完
作者有话要说:瓶邪同人文《清减》到此告一段落,后面当然还有后续,不过那是另一个故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