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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敢再去看他幽黑深邃的视线,转身朝自己的车走去。
深秋的夜有了凉意,她微微缩了缩身子,握住自己的双手。
遇到了章思璟,她明白了什么叫渴求却得不到,想爱却不能长相厮守。
人生本来就是不完美的,她也只能认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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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门会议室里,谢欢坐在最后面的椅子里,右手把玩着碧,左手捧着着星巴克的专用咖啡杯,顶着两个黑眼圈听王科长交代事宜。
“院里也是突然接到省纪委书记要来的事,清洁员工可能人手不够,所以你们自己的办公室一定要负责整理干净,不能让省里的人对我们部门留下不好的印象”。
“科长,纪委书记难道还一个个办公室检查不成,人家又不是卫生局的”,科室的小朱开玩笑道。
“总之不能马虎”,王科长今天心情很不好,板着脸,一点开玩笑的心情都没有,“平时你们纪律懒散就算了,今天谁都不能早退,还有你们谁都不能在检察院里议论今早的报纸”。
想起今早报纸上的报导,众人面色各异的噤声,会议室里陷入一种诡异的寂静。
“大家散会吧”,王科长灰着脸色摆了摆手,等到大家陆续离开后,整理好桌上的资料对谢欢招手,“你来我办公室”。
谢欢跟了上去,进科长办公室把门关好,“科长,是不是今早报纸的事…”。
“我这心里不踏实啊”,王科长拍着胸口紧张的道:“其他部门的人精的跟鬼崽子一样,偏生明天纪委书记还要来检察院,这么大的事她能不知道吗,听说这个纪委书记出了名的秉公无私,跟周检素无交情啊,我这一百万揣在怀里就揣条命一样”。
“王科长,其实那一百万我早交给周副检,周副检把那笔钱当做证据暗地里给了纪委书记”,谢欢淡淡道。
“什么”?王科长骇然,很快明白过来,气愤、哆嗦的指着她,“原来周检身边的内鬼就是你,谢欢,我和周检待你都不薄,你伯父又和周检是好朋友,你怎么能把我们都害了,亏得我平时信任你,不行,我要马上去告诉周检”。
“你去告也来不及了”,谢欢唇角弯起冰冷的笑容,“其实这个纪委书记是周副检的亲戚,这些日子我跟在你和周检身边早就把一些事情摸清楚了几分,何况塌桥事件我有插手,证据早就齐全了,我之所以会先告诉你,也是看你平时对我不错,你现在唯一的机会就是转作污点证人,有周副检帮忙你最多罢免职位,反正你明年就该退休了,如果继续帮着周鹏之,你也只有去坐牢的份,你都一把年纪了,不想下辈子在牢里度过,而且你身体也不是很好,说不定这辈子就在牢里结束了,对了,你大概不知道他怎么就会提携你做科长,因为你年纪最大,最听话,明年就该退休了,等你退休了位置就是我的了,这是他当初许诺我的”。
“怪不得…”,王科长面色惨白的喃喃,“我工作了几十年才有今天的职位,你才进检察院一年多就能升做科长,多少人羡慕了,为什么还要帮着周副检,周检一向待你很好,你跟着周检也是很有前途的”。
“他对我好”?谢欢嘲笑扯唇,“他提携我不过是因为我知道他的真面目,这样的人就该去死,一大把年纪了还要去***一个未成年少女,不知道害了多少无辜的人,我不过是他手里的棋子,还要受他要挟,周副检就不同,他教会了我更多东西,将来我的前途更宽敞,一个科长的位置…我才不稀罕”。
“那你…”,王科长抽了口冷气,不敢置信的看着面前这个平时很单纯、很懵懂的女人,“你想爬的更高”。
“既然已经走上这条路了,何不走的更高点,凭什么让我去仰人鼻息”,她不会忘了詹苑青的哥哥那晚是如何戳着她脑袋瞧不起的,不过就是仗着他爸是局长吗,她谢欢早晚让将那些瞧不起他的人狠狠踩在脚下,“你自己好好想想,你要是想告诉周鹏之也无所谓,事已至此他倒台是肯定的,不过事后要坐牢我可就不帮你了”。
谢欢说完便拉门出了办公室,背脊挺的笔直,进了自己的办公室,腿脚都是冰凉发抖的。
天知道,证据还是不够扳倒周鹏之的,但必须得让王鹏信服站在他们这边,否则输了的话她便在暮市再无容身之处了。
平复了怦怦乱跳的紧张心情,她打了个电话给周杭松,“我和王鹏说了,应该是没问题了”。
“很好,那么所有的事情都掌握在我们手里,这次我让周鹏之永远无法翻身”,周杭松声音里带着一丝压抑的激动,“那章家的事你心里应该有主意了”?
“嗯”。
“晚上准备一下,和我见个人,有些地方你像极了年轻时候的她,我相信她会很喜欢你的”。
挂掉电话,她心里升出一股澎湃的强烈激动,她自然是知道晚上是要去见谁的,她谢欢等了十多年终于要翻身了。
亲生母亲
更新时间:2012…11…2 20:21:43 本章字数:3232
暮色降临,车子行驶在郊区的路上。
绵密的小雨打在玻璃上,雨刮器扫过,又有雨滴落下来。
电话总是没完没了的响着,谢欢压低的小声音显得无可奈何又头疼,“…我今天晚上也没时间,你别再打过来了好吗”?
“你要不来,我没女伴会被那群女人缠死去,我告诉你,我可是香饽饽”。
“那好吧,香饽饽,我正在开车,晚点再说”沱。
谢欢按掉切断键,赶紧左右看了看,这下雨天,能见度低,实在不安全。
“男朋友打来的”,周杭松笑眯眯的坐在后座夹着烟道,“听说你跟章思璟订婚了”?
“你怎么知道”?这一直是件隐秘的事,谢欢吃了惊憬。
“周鹏之前些日子有提到过,好像是章伟权跟他说的”,周杭松吞吐了口烟雾,小小的车里四处都是烟味,谢欢把窗户摇下点,雨丝却飘了进来,“听说他原来的女朋友是邰市詹局长的女儿,倒没想到被你给踢了下去,小丫头,有点本事啊”。
“我没本事,詹苑青回来了,等过些日子我就会和章家解除婚约”,谢欢淡淡的苦笑。
“那刚才的电话是…”。
谢欢沉默。
周杭松轻轻一笑,隔着缕缕烟雾,眼眸眯起,“章思璟那个人我跟他打过几次交道,看似温文儒雅,其实骨子里很有自己的原则和主意,或许娶个贤良淑德的女子比较适合她点,你…不是很适合”。
谢欢不置可否的笑了笑,突然调转车头停在一家装修精致的餐馆面前,“到了”。
有两个服务生立刻撑着伞过来,两人步入进去,装修典雅的屋里燃着檀香的浅浅香味,报了个包厢的名字,服务生引领着两人往楼上走。
门口一位长身玉立的年轻男子正和一位服务生低声说着什么,眸光微抬间,立刻笑脸相迎的走上来,“松哥,好久不见了,风采依旧啊”。
周杭松哈哈一笑,“皱纹都跑出一大堆来了,你们来好久了吧”。
“也才到,夫人坐了一个下午的车,现在头有点晕在里面呢”,年轻男子目光往他旁边的谢欢看去,“这位是…看着好生面熟”。
谢欢早瞧见了他,暗地里早吃了一惊,这人正是上回她和章盛光回板子湾在路上遇到的保时捷司机江元,他刚嘴里说的夫人难道是…。
她心里一跳,忽然有种很害怕、慌乱的预感。
“江元,是杭松来了吧”,轻阖的门突然拉开,一名仅中年女子微笑的站在门口,身上穿着黑色的风衣,黑色的休闲长裤,脚蹬高跟鞋,一头卷发扎起,一张脸风韵而不失端庄。
“哟,表嫂,越来越年轻漂亮啦”,周杭松笑着走上去,“不过看着怎么好像…胖了些”。
“唉,最近老是在外面应酬,油腻腻的,咱们今天晚上就吃点清淡的”,陆珺雯浅笑的拂了拂耳际的秀发,转过身,脱了身上的风衣挂到椅子上,“江元,把空调调低点,这里太闷热了”。
“好”,江元走进来一步,见谢欢还站在门口不动,眼睛睁得圆圆的,嘴唇微张的哆嗦,笑道:“这位小姐,你还不进来吗”?
陆珺雯也这才将视线移过去,微微一愣,忽的笑道:“你不是上次…在舟县那边碰到的那位小姐…”。
“是哦”,江元猛地想了起来,“怪不得刚才看着那么眼熟,我就觉得在哪见过”。
“表嫂,原来你见过小谢”,周杭松笑了笑,回头看谢欢一直怔怔的瞧着陆珺雯,粥了皱眉,低声招手提醒道:“谢欢,还不跟纪委书记打声招呼”。
纪委书记…,她的亲生母亲竟然是纪委书记,还是周杭松的表嫂。
谢欢心里头的气息像打了结一样,完全没办法冷静下来,直到陆珺雯忽然凝滞的盯着自己时,才醒悟过来扯着嘴角点了点头,“原来您就是书记,真巧了”。
“你…叫谢欢”,陆珺雯眼神颤栗了一下,很快恢复平静低沉缓慢的问道。
“是啊”,谢欢低头坐到周杭松旁边。
陆珺雯神色凝了凝,周杭松察觉出不同寻常的味道,再看了眼傻坐着的谢欢,再次皱眉,“小谢,还不给书记倒杯茶”。
谢欢腾地站起,结果腿撞到桌子,一个杯子掉到地上,“啪嗒”摔了个粉碎,包厢里诡秘的寂静,半响周杭松无奈的笑道:“表嫂,您别介意,这小丫头见到您太紧张了”。
“没事没事”,陆珺雯温和的摆摆手,亲切的道:“江元,让服务生来扫一下,小欢,你别害怕,快坐,就当我是个普通的长辈就行了”。
谢欢重新落座,旁边的周杭松古古怪怪的看了她一眼,才重新问陆珺雯,“点菜了吗”?
“还没呢,就等你们”。
周杭松让服务生顺便把餐单拿上来,先递给陆珺雯,“表嫂,去年过完年后就没见到你了,今天我一定得好好尽尽地主之谊”。
“我一贯最头疼点菜了”,陆珺雯又把菜单推给谢欢,“小欢,你点吧,想吃什么就点什么,要不要来点饮料,玉米汁还是哈密瓜汁”?
谢欢一怔,抬头看着她和蔼亲切的面孔,一双和她相似的眼睛里深深的注视着她,她是在怀疑自己是那个从小被她抛弃的女儿吗,还是觉得名字相似?
“表嫂,我听着你这口气怎么把人家当小孩子一样”,周杭松喝着茶笑道。
陆珺雯神色细微的黯了黯,不动声色的轻轻一笑,“小姑娘长得漂亮,挺讨人喜欢的,对了,小欢,上次和你在一起的男人是不是前年的奥运会的游泳冠军章盛光”?
谢欢微微咯噔,看样子她要了姑姑的电话后,果真是打听了自己,也调查的章家的事。
“小谢,书记问你话呢”,周杭松敲了敲桌子没好气的提醒她后,无奈的对陆珺雯道:“八成是的,她和那个章盛光一块长大的”。
陆珺雯敛起剧烈波动的眸,柔声的说:“杭松,你别弄的人家拘谨,今天这没什么书记,叫我陆姨就可以了”。
陆姨…。
谢欢涩然的说不出话,自己的亲生母亲竟然要叫姨。
“好的”,到最后,却也只能干涩的应着。
“唉,拖来拖去你们都不点菜,还是我来吧”,周杭松拿过菜单,点了几道店里的特色菜。
晚饭足足吃了两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