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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三哥惊愕地看着胤禔：“帮主，你……”
胤禔笑着拍拍他的肩膀：“走吧。”
吴三哥咬咬牙一步三回头地走了，胤禔松了口气，转头见胤礽已经恢复了本来面貌，正扯着胤禟在教训他，胤禟叫苦不迭，也终于是信了面前这个才是真二哥，宫里那个阴阴沉沉皮笑肉不笑的家伙是个冒牌货。
“你怎么会被人绑来这里的？”
“我也不知道啊，我就出门逛逛，逛着逛着那些侍卫就丢了，然后就被人绑了。”
“你蠢不蠢？”胤礽似乎是忘了当初他也是这么被绑去天地会的。
胤禟有些委屈：“我又打不过他们，那个人把我装在蛇皮袋子里，后来袋子突然开了，我就爬了出去跑了，但是找不到出去的路就在这山庄里转了一整天又转了回来。”
“你果然是蠢死的。”
“行了，别吵了，外面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我们去正院。”胤禔一手拉着一个，拖着他们出了门。
如他所说，白日里还闹哄哄的山庄此刻基本都空了，估计是都已经收到消息从暗道逃出了后山去，而他们一出现在正院，就被冲进来的八旗兵团团围住，为首的正是那康亲王府的四阿哥巴尔图。
巴尔图见到他们三个，一副见了鬼的惊惧表情，愣是半响说不句话来，倒是胤礽似笑非笑着先开了口：“巴尔图，好久不见。”
巴尔图握紧了手中的剑：“你是谁？”
“怎么？你连孤都不认识了？”
“太子爷在行宫里头，你是何人？”
胤礽的眼里闪过一丝冷意，胤禟插嘴道：“巴尔图，他真的是太子哥哥，行宫里头那个才是假的，还有大哥也没死，你快点带我们去见皇阿玛。”
巴尔图犹豫了片刻，终于是放下剑，恭敬地把他们迎上了车。
63
63、争辩 。。。
马车上；胤禔问胤礽：“那个巴尔图是什么人？”
“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觉得他见了我表情很怪异。”
胤礽笑了笑：“康亲王府的四阿哥；你以前跟他关系挺不错的；不过他方才的反应确实有些奇怪就是了。”
“一会儿见了皇上；我要怎么称呼？”
“当然是叫皇阿玛；怎么？叫不出口？”
胤禔面色尴尬；“他对我来说就是个陌生人；很奇怪。”
胤禟闻言好奇地凑上来：“大哥你怎么会失忆了？为什么他们都说你死了？”
“不是裕亲王带了具面目全非的尸体回去说是他的吗？”胤礽反问道。
“是倒也是，不过你们怎么会碰上的？二哥你不是一直在扬州的吗？”
“不干你事！”虽然胤礽不在乎外人的看法，不代表他会半点不在意大咧咧地把他们的关系给弟弟知道，一来会有麻烦；二来怎么也是不好意思的。
胤禟撇了撇嘴，小声嘟囔：“我还不想知道。”
三人正说话间，马车停了下来，巴尔图的声音从车外传来：“请三位爷下车。”
胤礽挑眉，第一个下了去。
时隔两年又一次踏入行宫，胤礽很感慨，胤禔有些紧张，一直贴在胤礽身边小声问他：“师父，我怎么总觉得有不好的预感？”
“没事，别想多了。”
巴尔图是先进去的，让他们在外面等了很久等到胤礽不耐烦的时候才有人来把他们迎进去，到了正院，又是一句再等等，皇上一会儿就过来了，胤礽虽然对这些人的态度有些不满，到底还是耐着性子什么都没说。
足足两刻钟过后，康熙才终于是姗姗来迟，身边跟着那一脸阴沉却与胤礽长相如出一辙的‘皇太子’，再后面是几个阿哥和大臣。
胤礽与那假太子的目光对上，对方的眼里充满了敌视，胤礽冷冷一笑，直接向康熙行大礼，胤禔有些茫然，赶紧有样学样地跟着胤礽做。
所有的人除了蹙着眉头若有所思的康熙和沉着脸敌视他们的假太子，不管是真的还是装的，众人俱是一副又惊又疑的表情，目光在胤礽与假太子之间来回转，试图分辨到底哪一个才是真的。
胤禟见康熙沉着脸不说话，赶紧道：“皇阿玛，这个真的是太子哥哥，大哥也在，大哥没有死，他可以作证。”
康熙走到一旁坐下来，意味不明的目光自胤礽与胤禔身上扫过，最后落在胤禔身上，道：“你是谁？”
胤禔愕然，下意识地看胤礽，胤礽暗暗皱眉，冲他点了点头，胤禔平复住那有些紧张的心情，却到底还是喊不出口那句‘皇阿玛’，小心翼翼道：“我……我是胤禔。”
“你再说一遍。”
康熙的目光又比刚才更沉了几分，胤禔低下头，心中暗暗叫苦，硬着头皮道：“我应该是您的大阿哥胤禔，不过我都不记得了。”
“是谁跟你说的？”
“什么？”
“是谁告诉你你是朕的儿子？”
康熙的语气让胤礽很不快，一股怒气腾地一下自心底升起，他大声插话道：“是儿臣告诉他的！是儿臣告诉他他是儿臣的大哥！”
康熙压根不理他，目光在胤禔身上又停留了片刻，突然转向一旁的裕亲王：“直郡王当初是你带回来的，你跟朕说，面前这个人又是谁？”
裕亲王有些惊恐，仔细打量一番胤禔，迟疑道：“当初带直郡王回来的确实是奴才，奴才可以肯定那人就是直郡王，只是面前这个……还请皇上明察。”
康熙又问明珠：“你与直郡王素有往来，你说说看，这人是不是直郡王。”
明珠看都没看胤禔一眼：“奴才愚笨，只知道直郡王已经入土为安。”
康熙再问几个阿哥：“你们也来说说，这人是不是你们大哥。”
几个阿哥面面相觑，最后还是年纪最大的胤祉先开了口：“回皇阿玛，儿臣只知道这人与大哥相貌一样，是不是他，儿臣不知。”
其余人纷纷附和。
只有胤禟年纪尚小，还学不来打太极避重就轻那一套，直接就说出了自己的感觉：“皇阿玛，儿臣觉得这两个才是大哥二哥，您身边那个是假的！”当然，完全没人理会他就是了。
胤礽气极，实在是不明白康熙为何要如此，一时也忘了规矩，不客气地开口质问：“皇阿玛您到底要做什么？！他不是大哥会是谁？！裕亲王带回来的人面容都被毁了根本就是有人有意混淆做出大哥已经死了的假象，如今大哥活着回来，您为何不肯认他？！”
“你又是谁？”缓缓开口的是康熙身旁一直沉默着的假太子。
胤礽冷笑：“这话该孤来问你。”
对方不搭理他，直接对康熙道：“皇阿玛，这人易容成儿臣的样子冒充儿臣还带着个与大哥相貌一致的人来想蒙骗您，还请皇阿玛明鉴还儿臣一个公道。”
胤礽见康熙拍了拍他的手安抚他，脸沉了下去，声音也跟着冷了：“您真的信他？”
康熙终于是正眼瞧上了他：“你说你才是太子，你有何凭证？”
凭证……康熙赐的翠玉一早就丢了，胤礽下意识地朝那假太子看过去，对方洋洋得意地看着他，腰间正挂着他那块丢了的翠玉。
“皇上要确认谁才是真的太子，何不随便问一些只有太子知道的事情，一试便知。”
有人如此提议，康熙想了想，连着问了三个问题，都是太子小时候发生的一些小事，假太子不疾不徐地回答，胤礽却是彻底黑了脸，别说他没有这辈子小时候的记忆，上辈子小时候的事情都过了几十年他哪里还记得清楚，而对方的答案却似乎是让康熙很满意，频频点头。
胤禔有些担忧地看着胤礽，胤礽用力握了握拳头，片刻之后，突然笑了，既然如此，也好。
“您的选择我已经很清楚了，告辞。”
胤礽说完这话，拉着胤禔转身就走，康熙一个眼神示意，俩人就被侍卫齐齐抽剑拦了住。
“假冒皇子，尤其是假冒皇太子是死罪，你们以为朕会就这么放过你们？”
胤礽猛地转过身，眼神冰冷：“你要杀我们？”
“押下去。”
“皇阿玛……”胤禟想开口求情，又见康熙脸色不善，一句‘皇阿玛’出口，下面的话就不敢再说了，眼睁睁地看着胤礽与胤禔被人带了走。
胤禔原本想反抗，见胤礽满脸阴霾，半点不挣扎地任由侍卫拿剑架住了脖子，心头跟着一沉，反应过来时已经被人绑了手。
“师父……”
胤礽摇摇头：“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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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礽第一次知道，原来行宫里头是有地牢的，而他跟胤禔此刻就被关在这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地牢里头。
他一番四处打量，地方是够大，空荡荡的，一片昏暗，只有高处一扇被封牢了小窗户能透进些许暗光，除了角落里有一堆御寒的干草再无其它。
押他们过来的侍卫把他们推进来就想走，胤礽喊住他：“皇上是什么意思？为何不直接杀了我们？把我们关在这里想做什么？！”
那人不屑道：“不杀你你就偷笑吧，还敢嚣张！”说完就不搭理他锁了门离开。
胤禔拉着浑身散发冷气的胤礽坐下，抱着他靠在草垛上，轻抚着他的脸安慰他：“没事了，他也不能关我们一辈子，总能出去的。”
“要是他明日就押我们上刑场呢？”
“那就看有没有机会能够半路逃了，逃不了我们也算是同年同月同日死了，没什么好遗憾的，哈哈……”
“你还有心情说笑，”胤礽的心情显得很低落，许久才叹了口气道：“你信不信他们说的？”
“我说了从今以后只信你的。”
“早知道就不回来了。”可惜这个世上没有后悔药，在回来之前胤礽怎么也不可能想到会是这么一个状况，要是知道他也许真的就不回来了。
胤禔轻笑：“别伤心了，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迟早真相会大白的。”
“那你呢？”胤礽其实是有些不明白康熙到底怎么想的，就算怀疑自己的身份，但是胤禔这么个大活人难道还没有一具死尸有说服力吗？他看到他们时候的表情是不是也太平淡了一点？
“我……”胤禔摇头苦笑：“他不肯认我就算了吧，反正我也什么都不记得了，就是想见额娘一面。”
胤礽撑起身，在他嘴角亲了亲：“会有机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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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康熙的心思 。。。
地牢门口；胤禟与守门的侍卫僵持住。
“爷说开门你没听到吗？！”
“皇上吩咐过任何人都不得来探望。”
“放屁！皇上什么时候吩咐过！你们少在这里拿着鸡毛当令箭！滚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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