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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有我呢。”袁昭听她这么说眼睛一亮,眼睛里瞬间多了一丝神采,就像是百无聊赖的猎豹看见可以打发时间的小猎物似的,“进去,我看看这儿小偷有多厉害!”
项曼曼很是无语,又有点担心,不知道是担心真遇到小偷呢,还是抓住了小偷会遭来报复。
夜市上的东西质量也许不是很好,可是琳琅满目,新颖别致的也不少,五颜六色,亮光闪闪,看得人眼花缭乱。项曼曼不想买什么,也不自觉停下来看看。
尤其是装饰小物品,精巧的收纳盒,漂亮的糖果罐子,熏香炉,新房子用正好,项曼曼还是忍不住买了几个。
项曼曼挑选,袁昭就一直站在她背后,替她挡着潮水一样涌来涌去的人流,偶尔发表意见。
“让啊让啊——”这样看不见路面的狭窄通道,还有三轮车挤进来,老远打着铃吆喝让道,人开始往两边推搡,项曼曼一手一个彩绘花盆,身子已经靠在摊子上,哪还有位置让?
腰上一紧,人腾空而起,袁昭竟然把她抱起来了!
项曼曼被吓了一跳,差点尖叫,又咽下去,耳边闹哄哄的,放眼看许多人挤来挤去,而自己的身体和袁昭紧紧贴着,眼前是他粗黑的短发,饱满的额头,还有高高的眉骨,英挺的鼻子……再等袁昭把她放下来,项曼曼脑子还有点糊涂,脚下不稳靠在他胸前,火热的气息还没散,腰上好像还残留着他手掌的热度。
袁昭摸摸她的脸,看她傻乎乎没反应,付了钱,把她手上两个小花盆塞进袋子,拉着她挤开人群。
终于钻出来,到了夜市边缘,只有三三两两的人,袁昭停下来问她:“被吓着了?”
他已经被她每次提防的态度弄怕了,这要倒回去,又得花多少时间重来?
还好她摇头,呆呆地,脸更红了,鼻尖还有汗星,他比较喜欢这个样子,故意逗她:“幸亏你没乱嚷,不然就不是我捉小偷,是警察来找我了!”
他这一句话提醒了项曼曼,她醒过神,立刻打开包检查东西,还好,钱包手机所有物品都在。
“你发现小偷了?”她问。
袁昭看见是看见了,几个鬼鬼祟祟的,眼睛看的都和别人不一样,不过没看见他们下手,他也犯不着多事,还是提醒项曼曼比较重要:“这地方,一个人还是别来了,宁可绕一点路。”
项曼曼深有同感,看到袁昭拎着的两个袋子,有点不好意思,说是不买,不知不觉买了这么多,还一个劲讲价什么的,那副样子真是……项曼曼觉得太丢脸了!
袁昭倒没想那么多,看她眼睛盯着袋子,拎起来看看:“这些瓶瓶罐罐好看?你喜欢的风格还真多,上次买家具,也没想到……”
袁昭没想到项曼曼会喜欢那样古朴简单的风格。
“你以为我喜欢什么样的?”项曼曼还奇怪呢,那种自然简单的家具,适合混搭,细节也耐看。
袁昭张望了一会,指指不远处的小摊,缀着蕾丝边粉花朵朵的抱枕套和轻纱朦胧的窗帘,浪漫的梦幻气息扑面而来。
项曼曼不说话了。果然人和人之间是需要多了解的。
☆、故事
把东西放进新房,打开灯,柔和的灯光在墙上晕染出淡淡的颜色,空荡荡的房子也多了点温馨的味道。
项曼曼暂时把东西放进空鞋柜,里面还有她新买的一些生活物品,免得搬来搬去,她就直接拿到这儿来了。
袁昭在客厅里随便找了块地坐下,项曼曼放好了东西走进来,左看右看,地上不算脏,可是早知道应该先买几把椅子。
袁昭还看着她呢,项曼曼一咬牙,兜着裙子也坐地上了,还好她穿的都是长裙啊。
袁昭又是坏笑,拍拍大腿:“要不你坐我身上也行啊。”
项曼曼白他一眼,拿起刚买的饮料,手上有汗,拧了半天盖子拧不开。
袁昭拿过来替她拧开了,说:“这房子还要放一段时间敞一敞,不如早点把家具买了,一次买齐,让他们替你送过来,也都敞敞,敞完了好搬家。”
项曼曼不愿说自己暂时没钱,只说:“到时候再说吧,装修好了就好办了。”
袁昭挪近点:“要不等我下次放假再搬吧?也免得叔叔阿姨跟着操心。”
“我自己能解决得了。”项曼曼连忙说。
袁昭无可奈何:“我知道你能干。”
气氛似乎冷下来。
项曼曼不是想扫他的兴。也许是想到他要走了,应该说明白;也许是两人静静坐在灯光下的气氛让人有倾吐的意头,项曼曼不想掩饰自己。
沉默了好一会,她说:“我不能干,我只是不想太依赖别人而已,没有人永远能够依赖,我希望……能多靠我自己。”
袁昭说:“你这样已经很好。”
他是一本正经这么说的,项曼曼看了他一眼,继续说:“我性格不好,做事容易瞻前顾后,优柔寡断。”
“女人都是这样,就连我妹妹丹丹有时候也不干脆。”袁昭淡淡说,“你比她懂得为别人着想,挺好。”
吃饭的时候李丹给袁昭打电话,项曼曼坐在对面都听得到她在撒娇,吵着明天临走前要见他,说他重色轻妹等等。
项曼曼豁出去了:“我就是个死心眼,固执不会转弯,也……不解风情。”
“我就喜欢你死心眼。”袁昭也很干脆。
这下袁昭再一本正经,项曼曼也不信他是认真的了,抿紧嘴瞪他。
袁昭笑一笑,盘着腿再挪近一点,指指阳台外边:“有什么感觉?”
还没有做窗帘,项曼曼开的是房间的灯,客厅光线比较弱,透过大大的玻璃门,看得到对面楼房灯光点点。
项曼曼不明所以,那边楼房比这边建得早,住户更多,九点多钟,正是灯火灿烂的时候……很温馨美丽?
“一名老军人,几十年搞情报工作,后来受了重伤,三年时间做了三十七次手术,随时都有死在手术台上的危险,最后捡回来一条命……”
袁昭慢悠悠说起故事来,故事里的主角,是他们敬仰的一位老前辈。
三年时间,很多次医生都宣布他没有活下来的可能。组织上为了避免负面影响,一直对他的家人隐瞒消息,最后直接通知他的家人他已因公殉职。那个年代很讲觉悟,领导说什么就是什么,心里再悲痛也要以大局为重,他的父母不得不接受了这个事实。只有他的妻子,不信他已经死了,秉着“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的信念等他回来。
他出任务,为了避免身份暴露,有时候路过家门都不能进去。他和妻子约定,就在靠马路的这边房间留一盏灯,他偶尔走过的时候可以看见。
就在他被宣布死亡之后的三年,他的妻子依然每天点亮那盏灯,亮一整夜,从不间断。
那名军人挺过来了,医生都说是奇迹。老军人则说,每次昏迷不醒,他都会看到昏黄的那盏灯。他知道他妻子是个固执的人,犟脾气,死心眼,他总得活着回去给她一个交代,他不回去,她会恨他一辈子。
到家的时候是半夜,在路口他就看到了那盏灯。整个街道一片黑暗,那时候路灯稀少,漆黑的夜里,那盏灯昏黄微弱又执着地悬在他熟悉的地方。
“……直到看到那盏灯,老前辈才真觉得自己是活过来了。”袁昭讲述的时候一直看着外面,盘着腿,微微眯着眼睛,侧脸覆着柔和的光,外面是万家灯火。
项曼曼怔怔看着他。她有一点明白他的意思了。
对那位老军人而言,行走在危险边缘,什么样的霓虹彩灯,也比不上那一盏简陋的灯让他感到温暖幸福,让他有活下去的信念。
相濡与沫患难与共的故事,永远打动人心。
袁昭讲述这个故事,让项曼曼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
“曼曼,你愿不愿意做我那盏灯?”
“你的工作是不是也很危险?”
两个人同时开口,同时愣住了。
项曼曼先是被袁昭这句话的意思震住,一种从来没有过的震撼漫卷过心头,袁昭竟然是这样相信她吗?
随即她看到袁昭的表情,忽然想到自己这时候偏偏问了那么一句话,急得一骨碌坐起来:“我不是拒绝,不对……我不是嫌你很危险,我是怕你会危险……哎呀!不是……”
项曼曼只觉百口莫辩,这时候好像怎么说都不对,怎么凑巧就一起开口呢,她本来也是好意关心,这下说不清了!
袁昭却知道她的意思,再不懂她眼里的关切他总看得清楚吧?一把把她捞过来,抿嘴笑:“我知道!”
项曼曼坐进他怀里,挣扎了几下,他抱得还挺紧,项曼曼内心纠结了一下,就……就勉强不动了。又想到自己刚才是不是答应得太快了?不,她那是解释,不是答应啊;可是,那意思不就是答应么……
自己一个人脑子里翻来覆去,乱糟糟的。
袁昭是心满意足,项曼曼这反应,那就是己要的答案了,目标在计划内完成。心情好,抓起她一只手摩挲,她的手雪白秀气,握在手里,柔软细嫩。
袁昭的手大,手指长而有力,手掌和指头两侧都有又硬又厚的茧。她想起另一双手,修长柔软,温柔牵着她,有时候手心有薄薄的汗。项曼曼下意识逃避做比较,可是这时候想起来,内心却没有想象中那么难受。
袁昭突然张嘴把她的手指咬了一口,吓项曼曼一跳:“哎!”要缩回手,还是被抓得紧紧的。
“你……”项曼曼觉得他真有点像个野兽。
袁昭滋了滋牙,他可不是只想咬她的手,他深深看着项曼曼,深深呼吸,用力搂着她。这也怨不得他啊,想想看,他彬彬有礼多长时间了,现在她是答应做他女朋友了,人都在自己怀里了,尝点甜头总可以吧,就这么干坐着,除非他不正常!
他的气势逼人,项曼曼有点慌,脑子里转了半天找话题:“……你的工作也很危险么?”
……还是刚才那句话……
袁昭笑,故意想了想,看她还是一脸紧张,说:“这不好说。你放心好了,我要是真出了事,一定会让你改嫁,不会要你死守着我。”
项曼曼一噎,怒目而视。
袁昭大手扣着她的后脑勺,正经了一点说:“真的。无论我在哪里,知道有人等着我,我一定活得好好的回来;可是有些事真不好说,要真那样,你就不用死心眼了。”
项曼曼真觉得不吉利,要拦着他已经说完了,一时又气又难过。
她之前从没想过袁昭的工作性质,应该说根本就不想想起这个人。现在顿时觉得自己以前是不是很过分?他有多少次一完成了任务就来武汉找自己?自己却是从来没给过他好脸色。换了自己会有这样的耐心么?就算是对普通朋友,也不该这样啊!
“这哭什么呢?”袁昭捧着她的脸,看她一瞬间眼圈就红了,有些好笑,面上沉住气,心底里多少还有点得意,“我就是说说,现在哪有什么危险,电子信息时代,我们都坐办公室!偶尔出个差,搞搞训练比赛什么的……真没事,还经常闲得发慌……”
他当然不能具体说内容,项曼曼也知道不能问,问也白问,可就这样才容易乱想,她爸偶尔在家里提起的旧事,也是很惊险的。
项曼曼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一下子这么脆弱,大概是刚听了那样的故事,心里本来就难受。
袁昭大手抚摸着她的脸,糙糙的,温热,痒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