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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曼曼没有犹豫,点点头,又解释说:“我想,多接触试试,也许想法会不一样。无论如何,给自己一个机会。我觉得现在这样很好。”
程哲勉强笑了一下,修长白净的手摩挲着咖啡杯。
项曼曼看着他的举动,有点不安。不由想起袁昭。和程哲长时间不见之后再次见面,她才发现,有时候袁昭直来直去的说话方式也挺好。
她这么干脆承认,也是希望程哲能洒脱起来,放下以前的事。也许在他心里,总隐隐觉得他对不起自己。可事实上,不是他们放手,而是他们不合适。她希望他能幸福快乐,就像希望自己幸福一样。
他们并没有再谈这个话题,而是说到了崔浩等人的近况。崔浩生了个女儿,喜欢得不得了,绝世好爸。张竴正替代程哲成了乐队主力,程哲暂时是没时间弄这个了。
见面不到一个小时,程哲有点心事重重,临走前说:“曼曼,你刚才说得对,我们都要幸福。无论遇到什么,都应该给自己机会,对吗?”
项曼曼微笑,点头。
程哲动了动嘴,最后什么也没说,笑了笑,挥挥手。他们就在项曼曼家的附近见的面,这一次还是项曼曼送他上车,一直看着车子远去。
项曼曼始终觉得程哲有话要说却没说出来,她能感觉到的,是他在担心她。所以即使心理还没有做好准备,他还是要来看看她。项曼曼心里很感动。
如果可以,她愿意把他当做自己的弟弟来关心。他们一定是很好的朋友。
其他的,她没有多想。直到后来再见到袁昭,她才知道程哲放心不下的真正原因。
☆、担忧
项爸心情好,每天除了早晚锻炼和买菜,在网上跟老战友聊不够,吃饭的时候对着项妈和项曼曼两个军事盲也是不是吹嘘几句。
萧伯伯今年也退休了,给少壮腾位置。虽然没有了第一手信息,敏锐感和经验还在那里,几个老战友闲得无事,又没有纪律约束,根据有限的政治信息预测军事动向,不亦乐乎。萧伯伯得意的就是,他以前的部下来请他指导,听老领导把行动分析得□不离十,大为吃惊,怀疑是哪里走漏了消息,最后深表佩服。
项曼曼和项妈都习惯了,心照不宣配合着应和,暗地里想,这估计也是人家旧下属对退休老人的一点安慰。有这样的劲头也好,免得在家里坐不住。
“今年中后期边境上应该有行动,你萧伯伯根据他退休前了解的一些情况,加上上半年国际形势,今年要大干一场,再让M国吃一次亏!才过了几年的教训,忘得太快了!”
项曼曼听这个倒是记得。上一世《士兵突击》播出之后,女生对特种兵的关注也多起来,什么飞龙大队啊,雪豹突击队啊,华南之剑等等。三年前指的是中缅边境上中美特种兵的那次较量,中缅边境纠纷,美国趁机想得渔利,最后交锋双方派出特种部队,都有死伤,但是美特种队伤亡惨重,差点全军覆没,最后灰溜溜撤回去了。
项曼曼依稀记得,这一次项爸他们的确没有猜错,在中Y边境就有一次行动。M国吸取了教训,居然纠集了几个小国包括金三角残余武装势力联合出动。我国特种部队略占上风,可是伤亡也不小。这件事牵扯到几个国家之间政治问题,就被压下来了。项爸在家里义愤填膺了一个月,痛骂周边小国是白眼狼,忘恩负义,从半个世纪前的恩怨一直骂到现在。
项曼曼考虑要不要先给项爸来点预防针,免得心理反差太大,又是一个月不得安宁。不过她这时候说丧气话,又有点扫兴吧?
“我估计啊,小袁这回上的就是这个任务!”项爸说得兴奋了,一下漏了口。
项曼曼一愣,项妈也皱起眉:“哎呀,那不是很危险?”
项爸和老萧早这么推断了,就是怕她们女人胡思乱想一直没说,这下也没法收回,咳了一声说:“当兵嘛,他们就是干这一行的。放心,小袁主要是负责情报侦察,真对上了还有大队。”
他这不说还好,一说项妈脸色都变了。大仗那至少是一群人上,侦察都是小分队单独行动,说不定要先深入敌区,这还没事?
项曼曼则拼命回忆那年项爸说的最后的结果,只怪她根本没认真听,也不会留心去记,“伤亡不少”那是多少?是负责哪些什么方面的人伤亡?她根本不记得!
项爸一看母女俩都傻了,真后悔自己得意忘形,他也不是不担心,可是总觉得军人的价值也就是在这时候体现,又相信胜券在握,就没多想。这时候也只好说:“如今都是高科技较量,卫星定位监测系统,哪需要亲自跑去?小袁的军校研究生白读了?”
项妈横他一眼,我们这边是高科技,人家M国那肯定更先进啊!又怕项曼曼更担心,不好继续说下去,只能瞪他。隐隐也有点后悔,怎么鬼迷心窍让女儿找这样的人呢?小袁人不错,可她当初提心吊胆了好几年,没想到轮到女儿也受这个罪。唉哟,抗震救灾什么的那还强一点,怎么还打仗?不是只有什么索马里伊拉克那些远到天边的地方才有战争吗?平时都是看到太太平平的景象,偶尔就是看到打架吵架的,连抢劫杀人都是报上才读到,一时哪里想得那么远啊!
项妈在懊悔。项曼曼也心如乱麻,她比项妈还缺乏这方面的敏感,又抱着侥幸心理,袁昭应该不用上阵吧,不然他上次也不会有假期回来,他走了多久,三个月?一般出战准备多久才会出发?
项曼曼第一次后悔自己没关心过这些事,还得先安慰妈妈:“这只是爸爸的猜测,也不见得就准啊,有没有军事行动不一定,有的话袁昭也不一定参加啊。”
“对对对!”项爸这回一点也不在意女儿不买他的帐,连声附和,就怕老伴高血压犯了,“哎呀,我就是和老萧一起闲扯,那上次不是说收台湾,根本就是没影的事嘛!”
项妈在父女俩你一言我一语的劝解下,脸色才慢慢恢复正常。
大家不再提这个事。
不提这事,可项曼曼不能不去想。她知道爸爸背地里也在不断打探消息。因为袁昭的工作性质,她从来没主动给他打过电话,这回也不管那么多了,直接拨过去,得到的自动回复是该用户已停机。
她心里更加七上八下。
办公室里,作业改了,课也备了,假期补课,班主任坐班时间,正好可以上网,可是她用来发呆。
她没有这样强烈地牵挂过一个人,除了父母亲人,除了好朋友。她以为自己是不会有这样的心情和机会了。她也记得自己赌气的时候说过,“永远也不会喜欢这样的人”,可是现在就为他牵肠挂肚。
项曼曼现在相信,只要地球还在转,生命没有终止,很多事情就不要说不可能。
想来想去又想到那天晚上袁昭说的不吉利的话,她真恨他那张嘴,什么都敢说!
如果……如果他真有什么事……项曼曼有点不敢想,眼前浮现他翘着嘴角的笑,还有那天晚上他说话的神情。
……无论我在哪里,知道有人等着我,我一定活得好好的回来……
项曼曼深吸一口气,好,她记得他这句话,无论如何,她就等着他回来给她一个交代!
就像心灵感应,她的手机响了。项曼曼一看,是李丹,她不想搭理,可心里又期盼,兴许是袁昭的消息呢?她是他妹妹,家里人也许更了解情况。
这一回她猜对了,李丹第一句话就是:“想不想知道我哥去哪了?”
项曼曼屏住了呼吸,谁知李丹又说:“想知道就出来见面!”
她说了见面地点,存心要她跑个大老远,从汉口到她大学门口去。能知道袁昭怎么样了,就算要她跑到木兰山都行,项曼曼二话不说答应了,
急匆匆赶到那儿,李丹看到项曼曼一脸一身的汗,暗暗解气,慢条斯理吃刨冰,等着项曼曼求她。
谁知项曼曼先掏出湿纸巾擦汗,接着喝水,又点了一杯热蜂蜜柚子茶。
李丹沉不住气了:“你有没有良心啊!我哥对你那么好,他的事你一点也不着急?”
项曼曼扬扬下巴,说:“我不着急,你呢?胃口还这么好?”
她觉得袁昭这兄妹俩就是让她练脾气的,换了是谁她也不会这么锐利,而且以前是看在程哲面子上,现在是看在袁昭面子上,都对她容忍一点。
李丹看看自己面前,一杯果汁,一大碗海绵刨冰吃了一半,还有一碟剩了几口的提拉米苏。她坐这儿等人,边吃边等,也是一心想让项曼曼多出钱请客,等久了就疏忽了。
项曼曼接到她的电话,猜想如果袁昭出了事,李丹应该也没心情折腾人,但是有些事也不好说,所以匆匆忙忙赶过来。看见她桌上的东西心里就有了数,没那么担心了。
李丹“哼”一声,个子高高的女孩子,赌起气来就和幼儿园小孩似的,过一会把盘子推开一点。
项曼曼还是问了:“袁昭他出什么任务去了?有消息吗?”
李丹撅了撅嘴,说:“我哥已经回来了,在前线做的手术……”
“什么?”项曼曼刚刚放心,乍一下却听到这句,人猛地站起来,顿时眼前发黑。她赶紧坐下,闭上眼。
李丹以为她是吓晕了,连声问:“你怎么了?”要真把她吓坏了,她还不好交代呢。
项曼曼深呼吸几下,她有点贫血,而且没来得及吃饭就赶过来,这会儿胃里还有点恶心。
项曼曼喝一口蜂蜜水压压,手还在抖,她握紧了拳,问李丹:“他怎么了?什么手术?人怎么样了?”
李丹审视着项曼曼,问:“如果我哥有什么事……你还会跟他在一起么?”
“你先回答我问题!”项曼曼一拍桌子。当老师的人,嗓门不知不觉就变大了,何况项曼曼心里正焦急烦躁。
正值下午,咖啡馆里人不多,听到这么一声厉喝,连服务员都看过来。
“你真粗鲁……”李丹都觉得丢脸,一脸嫌恶,看项曼曼还要发作,翻个白眼说,“我哥没事!你就是怕他拖累你是不是?”
“真没事?人完全好好的?”项曼曼不放心,紧紧追问,声音还有点大。
李丹气恼地说:“没事!但是肋骨折了,手脚还缝了十几针!”
项曼曼软弱靠着沙发背,就在刚才一瞬间,她心底里设想了很多种情况,做了最坏的打算,听李丹最后这肯定的回答,心里一松,觉得全身力气都没有了,冰冷冷的泪水流下来,她都没力气擦,把脸微微侧开。
李丹看她这幅样子,没再说风凉话,撇撇嘴:“我就是想试探试探你是不是真心的,我哥出生入死,总要找个对他真心实意的啊。”
项曼曼这时候才平静下来听她说经过。
袁昭的确出任务去了,项爸和萧伯伯的推测没错,只不过他们没想到敌方力量那么强。五人小分队遭追击,三死两伤。袁昭算是轻伤,掩护最后那个人把情报带回来,然后跳崖脱逃,断了五根肋骨。
大队火速派人营救,根据他留下的线索找到了人,手术之后,休养了几天。大队借助情报信息发起反攻以后,他才可以和家里联系。
“伯伯想见你。”李丹最后说。
项曼曼还沉浸在袁昭那堪比小说的惊险遭遇里,一时没反应过来李丹说什么。
李丹再说一遍:“我哥一回来就说要和你结婚,伯伯说要先看看你,你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