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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笑乾摇头道:“他这是何意?这个杨昭,教主何时给了他这么大的权力?”
心腹侍卫皱眉道:“主子,我看这其中必有阴谋。”
他话音未落,几个紫衫侍卫,已经一脚踢开房门,径自在房中搜查起来。
王笑乾脸色铁青地看着随后进来的少年,“杨昭,你想怎样?”
少年欺身上前,在他耳边低声道:“彪哥,我不是说过吗?总有一天,我会把凶手碎尸万段······”
“启禀掌事,搜到了!”一个紫衫卫攥着几封书信和一个精巧的木坠径直送到杨昭面前。
杨昭看着面前尚在困惑之中的人,面上不带一丝表情地冷声道:“王笑乾,勾结五岳剑派,谋害神教长老,罪大恶极,押入刑堂,等候教主发落。”
“好,好一个先下手为强,我果真还是看低了你!”王笑乾面目狰狞地道。
杨昭不再说话,径直朝门外走去。
一夜之间,青龙堂郝长老身死,东方左使亲信兄弟竟是五岳剑派的奸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少年香主一跃成为刑堂掌事,整个黑木崖波诡云谲,风云变幻,更显地迷雾重重。
往日里荣光正盛的东阁,如今已是一片愁云惨淡,李严默不作声地立在一旁,东方玉皱眉道:“还有事吗?没事便下去吧。”
李严抱着双臂,有些尴尬地道:“主子,念在我们这几年的主仆情分上,你就放我们兄弟一条生路吧。”
“要滚便滚,何须废话!”东方玉不耐烦地冷声道。
李严英俊的眉头微微蹙起,“主子,我早劝过你,你不听,如今东阁生死就在旦夕之间,我是真的无计可施了。”
东方玉薄唇紧抿,看了眼窗外灰蒙蒙的天色,眼中闪过一丝茫然,却又渐渐恢复了澄明坚定。“你通知下去,想走的人,尽快离开,我东方玉绝不为难,愿意留下的,便各守其职,其余一概不须过问。”
李严犹豫了一瞬,不解地问道:“都到这种地步了,主子还愿意相信他吗?事情发生得太突然,我根本来不及去见他,他也什么都没有表示过,如果他真的是在帮你,王管事,有无数的方法可以除去,他却选择了最可怕的一种,如今这种罪名,摆明了是要整个东阁灰飞烟灭,主子,看样子,他是想要你的命啊。”
东方玉抬眼看着他,面上的阴霾已是一扫而空,那双刀锋一般凌厉的眉眼,仿佛流露出比以往更加耀眼的坚定果决,“我信他,无论发生什么事,如果他当真要我的命,我给。”
听着他几乎一字一顿说出的最后两个字,李严心中一时之间震惊不已,这个主子他自认为非常了解,也更清楚,他从来不会给任何人信任,直到现在,他似乎才明白,或许是自己从未看懂过他,从另一方面来说,他其实对自己那个小徒弟更加好奇,好吧,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他也只有勉强留下了,更何况,他也根本劝不走那个死板的弟弟,算了算了,其实似乎也没到非要跑路不可的地步······
阴森恐怖的刑堂死牢里,各色刑具,一应俱全,杨昭靠着墙坐在死牢正中,定定地看着十步远处被锁得结结实实的男人。
男人形容整洁,衣冠端正,看得出来,并没有受到什么虐待,除了一张不知是因为恐惧还是因为绝望而微微发白的脸。
杨昭拿着手里的鞭子,很久很久,一动不动。
似乎是有些受不了这种诡异的气氛,王笑乾轻咳一声,“小鲢子,风水轮流转,今天落到你的手里我无话可说,你想怎样便来吧!”
杨昭放下手里的东西,起身,走到他的面前,有些讽刺地笑道:“怎么,彪哥害怕了?”
“小鲢子,你好得很!”他恨声道。
杨昭点头道:“是啊,我也觉得这样很好,我之所以有今天还不是要多谢彪哥教导我的,那终身难忘的一课?”
他走回原位,弯腰坐下,拿起刚才放在桌上的鞭子,神色有些迷离地道:“就是这种感觉对吗?权力的滋味儿真是不错,难怪你们一个个如此奋不顾身,呵,要他生,他便生,要他死,他便死,果然快活啊······”
“少废话,要杀要刮快些!”他摇晃着身上的铁链,无比烦躁地道。
杨昭再次走到他面前,眼中已经恢复了一如既往的清明澄澈,他看着面前的男人,有些茫然地问道:“彪哥,你想过有这一天吗?你后悔过吗?”
王笑乾微微一愣,低声笑道:“当然想过,从当年第一次杀人,就已经想到过,但是我告诉你,我不后悔,与其卑微落魄地活着,我宁愿赌一把,至于结果如何,既然难以预料,又管那么多作甚?”
杨昭甩开手中的信纸,“看到了吗?你的笔迹,不过却是我帮你写的,这你应该清楚吧?”
王笑乾点点头:“是啊,当年我便知小鲢子好本事,小时候你就是这样救了我一命,我怎会不知?如今也算一报还一报,你也用同样的方法置我于死地,忘了告诉你,我也帮你准备了一份,只可惜你快了一步,否则现在被绑在这里的就是你。”
“呵,这么说还真就是你死我活了?”杨昭微微笑道。
王笑乾看着少年无比平静的模样,有些焦躁地道:“你还磨蹭什么!除了阿玉父母,我最对你不起,你要报仇,还不赶快!”
杨昭脸上的笑意不由自主地加深了两分,抬起抓着鞭子的手,沉默良久,却终究轻轻地放了下来,仿佛自嘲一般笑道:“是想报仇,只可惜,竟然下不了手······”
他说罢,转身走出了阴暗的死牢,那些美好的日子里,他们一起玩过闹过,他吃过少年家里的馒头,少年也抓过他塘里的大鱼,他帮着少年连夜写账本,也想过请他吃饭,他是真的想过和他做朋友,明明都在处心积虑地想置对方于死地,然而这种时刻,脑中却不由自主地涌出那些早该忘掉的记忆······
作者有话要说:
☆、刑堂掌事
任我行看着手中满满数页纸的证词,几乎句句都指向东方玉的罪大恶极,杨昭垂首侍立一旁,向问天静静坐在任我行下首,一言不发。
侍卫长严英有些犹豫地上前道:“启禀教主,东方左使已经在外面跪了半日了······”
任我行并不理会,只是看着杨昭皱眉道:“这就是你审问的结果?”
杨昭看了眼他铁青的脸色,忙无比恭顺道:“回教主的话,正是。”
任我行将手中的黄纸尽数砸到他脸上,对着严英冷声扫:“驭下不严,手底下出了这档子龌龊事,他还有脸跪!叫他滚回去闭门思过!”
“是。”严英忙目不斜视地领命退下。
任我行看了眼低头不语的杨昭,“臭小子,想上位也要有分寸,本教抬举你,是看你有几分本事,不是叫你借本教之手公报私仇的,你若是办不好,想坐这个位子的人还有很多。”
“是,属下知错,往后定当谨慎行事。”杨昭忙单膝跪倒。
任我行冷哼一声,拂袖而去,看似盛怒无比,实则心底颇有几分愉悦,杨昭的表现越发让他满意,此次出手干净利落,滴水不漏,这些个事情,真真假假他当然知道,但是他并不关心,这个小子机会把握得极好,也做得很漂亮,如今东方玉的势力威望不仅大受打击,就连生死也不过是他一句话的事情,当然,他并不打算让他死,一个年轻又有能力的锋利爪牙,现在还很有用处,他只需要他听话,那些个罪状,几乎每句话都是要将东方玉置于死地,任我行觉得自己似乎可以渐渐相信那个颇有本事的小鬼了,起码目前非常懂事,办事干净,最重要的是,没有任何根基和依靠,注定了只能依附他,比起那些个老东西真是好用多了。
向问天从座上站起身来,捡起地上写得密密麻麻的纸,看了几页,眉头便越皱越深,杨昭神色困惑地道:“右使,教主为何大发雷霆?”
向问天万分惋惜地道:“大好的机会,竟然就这样白白溜掉了!”
杨昭故作不知地道:“右使这是何意?难道这些罪名还不足以置东方玉于死地吗?”
向问天叹息道:“你懂什么?教主之心岂能随意揣摩?你可知过犹不及的道理,这些罪名如此重大?不是摆明了告诉教主,东方玉无罪,是你故意诬陷他吗?”
闻言,杨昭故作恍然道:“右使,那该如何是好?机会难得,错过这次,恐怕再找就难了!”
向问天摆手道:“罢,教主并没有置他于死地的想法,小子啊,终究还是欠磨练哪!”
杨昭一脸虔诚地道:“属下糊涂,请右使教诲。”
向问天遗憾道:“这种时候,最好的方法便是欲擒故纵,你越想他死,就越需要救他,你想一想,若是这时,教中那些个有分量之人不但不信他会叛教,甚至力保他,教主会怎么想?”
听他言罢,杨昭眼神暗了暗,面上却无比懊恼地道:“右使恕罪,早知如此,当先请教右使,再行禀报,叫那东方玉又逃过一劫,实属不该!”
“算了,经此,东方玉想东山再起,恐怕也要一段时间,我们有的是机会,你下去吧,这次做得很好,刑堂掌事,可不是个小衔,小子,前途无量啊。”
杨昭听闻,忙恭维道:“属下愚昧,亏得右使多方提点,往后还须右使多多提拔。”
······
虽然在心中无数次发誓要将那人千刀万剐,可是真到了这一天,杨昭才发现,他远比自己想象中的软弱,台上,是那人的惨叫声,台下是他惨白的脸和心头一阵阵的颤栗。
东方玉面无表情地看着台上横飞的血肉,如果可以,他恨不得行刑的人是他自己,八年了,他装聋作哑,装模作样,八年了,父母惨死时的模样,他至今还记得清清楚楚,这就是他的兄弟!他信任有加的手足!如果不是因为他,他不会家破人亡,不会背井离乡,不会被迫丢下小鲢子,不会有这些年的屈辱隐忍,千刀万剐又怎样?难道这样就能消除他心中刻骨的仇恨了吗!不够,不够,那些旁人欠他的债,总有一天,他会连本带利收回来!
攥紧的手心已经渗出了血迹,东方玉回头却正看见角落里低着头的少年,煞白的脸显得那已经咬破的嘴唇格外鲜红刺眼,双手蓦地一松,心中竟也不自觉地柔软下来,抬眼看了看台上血腥的场面,不自觉地皱了皱眉,不管怎么藏,那个笨蛋心中善良纯粹的地方,还是能够被人一眼看穿,这些原本不该他来背负的东西,如今却沉甸甸地压在他的肩上,也许十年,二十年,甚至一辈子,那个傻孩子,今晚怕是睡不着了吧······
杨昭看着空白的掌心,那里明明什么都没有,他却依然觉得上面鲜血淋漓,这辈子他想做个干干净净,清清白白的人,很早以前他就该知道的,这不过只是个离他越来越远的梦而已,就如同那些童年的岁月,就连仅剩的回忆,也变得越来越模糊,他远远地看了眼那个挺拔孤傲的侧影,眸中再次变得平和安宁,阿玉,不管怎么样,我都会帮你早日梦想成真······
手足兄弟成了奸细,这对于如日中天的东方左使可以说是一个不小的打击,从前几乎是门庭若市的东阁,突然变得门可罗雀,寂静无声,传闻东方左使日日借酒浇愁,消沉得很。
杨昭闲闲地抬抬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