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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玉迟疑一瞬,“等我问清楚了再跟你说。”
等了一早上,时近晌午才听得传唤的人,没好气的哼了一声,待得瞧见自家主子颈下暧昧的吻痕,李严顿时又有些尴尬地移开了视线,虽然一早就觉得这俩人有一腿,可是没想到他那越大越是一张僵尸脸的小徒弟竟然真能把教主拐上床,快步走进堂中,李严知趣地直入正题,“教主,苏州分堂堂主已于月前因病而亡,遗孀尚在,另外还有一个儿子,那女人我等已经审问过,请主子过目。”
东方玉接过他递上来的一卷黄纸,当年李婆婆的死因他一直瞒着杨昭,只告诉他是生了大病,突然离世,如今腾出手来彻查原委,倒没想竟是因为这么一个恶毒的女人。
“还有,这个东西,我听小徒弟提过一次,想必是他的,主子看看。”他说着从袖中拿出一颗缀着流苏,雕花的桃木珠子。
东方玉眼中闪过一丝寒芒,这是李婆婆千叮万嘱交代杨昭保管好的东西,虽没说因由,却多半与他生母有关。
他将那东西拢在掌中,“你去把姓杨的儿子给我带来。”
座上人死死盯着堂下五官平平,身形却极为魁梧雄健的年轻汉子,半晌,方启声道:“你叫杨莲亭?”
那人闻声,忙叩首长揖道:“属下杨莲亭,参见教主,教主文成武德,仁义英明,千秋万载,一统江湖。”
东方玉微微一愣,眼中越发沉冷,面上却多出两分笑意,“你倒是会说话。”
杨莲亭见状,心下一喜,忙道:“属下句句属实,属下一心仰慕教主,日日期盼能为教主效力,今日得见教主尊颜,简直是苍天庇佑,三生有幸。”
东方玉面无异色地点点头,“你很好。”
“多谢教主,属下愿为教主肝脑涂地,教主天下无敌,必能早日中兴圣教,泽被苍生!”他一脸赤诚道。一早就想到总坛来,奈何爹妈百般阻挠,生生误了他的前程,早几年听说那个顶替他到黑木崖来的野小子不仅混得不错,还得了教主的信任,他就已经悔不当初了,但听娘说他家以前待他不好,他怕那人报复,便没敢前来,现下好了,那不知死活的竟然敢叛教,现在想必也已经下了地狱,可是他杨莲亭发迹的好时候了!几年前初听此事的时候,他原还担心那人会牵连到他家,好在不久新教主就取而代之,他们家也因此逃过一劫,这几个月他正在走关系托人,谁知道这么快就有了消息,竟是教主亲自召见,简直是千载难逢的时机。
“呵,想为本座效力,有的是机会,先下去吧。”东方玉意味深长地笑道。
杨莲亭虽猜不出教主的用意,但见他神色尚好,面上还带着几分笑容,顿时觉得自己的前途也有了指望,忙千恩万谢地跟着暗卫退了下去。
待人去后,他凝眉看向一旁似乎也在思索着什么的手下,“你觉得呢?”
李严摸摸下巴摇头笑道:“简直没有半点相似之处。”
“万花楼查过没有?姓杨的这边没有线索,杨昭的母亲那里呢?”
李严沉吟道,“当年的老人基本上都不在了,能打听到的仅有的几个都说那年进入楼里的姑娘并不曾有过孩子。”
“这就奇怪了……”
“主子放心,我会叫人继续查。倒是这母子教主打算怎么办?”
东方玉垂下眼帘沉吟一瞬,“那女人就这么死了太便宜,给她一粒三尸脑神丹,自生自灭吧,至于这小子,先留下,哼,中兴圣教,泽被苍生?有意思。”
李严若有所思地勾了勾嘴角:“说辞倒是不少。”
东方玉没有说话,原以为是一个爹生的,这小子锦衣玉食,他那个傻孩子却吃了上顿没下顿,他恨不得将那姓杨的一家人千刀万剐,可如今看来,杨昭应该跟这家没多大关系,那么他们不管也就无可厚非,虽说逼着他顶替自家儿子来了黑木崖,可若杨昭不来,依着他那简单的性子,说不定他们一错身就是一辈子,这一点倒还要谢谢那家人。至于这杨莲亭,查清杨昭身世前,还是先留着他,万一真是兄弟,那就不好办了。
两手空空走在回廊上的人,一身玄衣,五官明朗,俊眉藏锋,面容平和沉静。
迎面而来的暗卫,待至人前三步远处,忙停下步子,躬身道:“少主。”
跟在暗卫身后的人,瞧眼面前模样英俊的年轻男人,心中诧异,虽没听过日月神教有什么少主,见此却不敢怠慢,也跟着低声问了安。
杨昭随口应了一声,便径直朝前走去,与那魁梧汉子擦身而过的一瞬间,他下意识地转身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听闻,微微一愣,不敢迟疑,忙躬身答道,“属下苏州杨莲亭。”
作者有话要说:
☆、心魔
轻声慢语,撞进耳中却字字千斤,他脑中顿时一片空白,面上登时血色尽褪,杨莲亭吗?
他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叫他从面前走开的,更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如果说《葵花宝典》是命定的,那么这个人呢?
面无异色跟随暗卫离开的人,也在暗自盘算,见得教主亲信对这人如此恭敬,他亦是不敢大意,可此人内息平平,比他尚且不如,内力也半点察觉不到,听见他的名字更是一副活见鬼的样子,看起来也不像仇家,倒是奇怪了。
死死克制住脑中想叫这人彻底消失的可怕念头,失魂落魄地往回走去,他显是已忘了来时的目的,那人的出现太过让人措手不及……
午时,东方玉看着身边神思恍惚,捧着碗却半天没吃进去一口的人,有些担忧地唤了一声,“小鲢子?”
见对方竟没半点反应,他又连唤几声,还没能叫他回魂,东方玉也蹙起眉头,加重了语气,“杨昭!”
谁料,他话音刚落,那人手里摆设一样的筷子便接连掉在了地上,眼中多出一星亮色,似乎这会儿才回过神来。
“你是怎么了?”东方玉抬手试了试他的额头,虽然不像生病,他却半点不能放下心来。
“没什么,吃饭吧。”他摇摇头,接过丫鬟递上来的新拿的竹筷,又一言不发地埋头扒起了碗里的白饭。
见状,东方玉面上忧色更浓。午后,召来暗卫问明白日的事情,眼中暗了暗,杨莲亭吗?不管原因是什么,他留下那个人的决定,似乎是个错误。
……
走进空无一人的大殿,他看着站在阶上,一身紫袍身材魁梧的男人,“你是谁?”
那人揉了一把颌下的虬髯,冷声笑道:“你问我是谁,那么我要先问问你是谁?”
“我吗?我是谁?”他神色茫然地看着阶上人。
“你也不知道自己是谁吗?那么我便告诉你我是谁,我就是教主亲任的日月神教总管杨莲亭。”
杨昭抬手按住剧痛的额头,“不,不是的,阿玉呢?阿玉在哪里?”
那汉子皱起浓眉,“那是谁?”
“对,教主……我要见教主,我要见他!”
“哼,你连自己是谁都说不清楚,想见教主?可惜了,教主他只爱见我一个人。”那人冷笑道。
瞬息之间,他身影如电已至阶前,手中的快刀在狂怒之下,已经不受控制地压上了那人的颈项,“带我去见他。”
被他制在手下的人一脸讽刺地道,“你既然不死心,我便带你去瞧瞧。”
不过一眨眼,二人已置身于一座精致的小花园中,红梅绿竹,青松翠柏,布置得极具匠心,池塘中数对鸳鸯悠游其间,池旁有四只白鹤,绕过一堆假山,一个大花圃中尽是深红和粉红的玫瑰,争芳竞艳,娇丽无俦。
“这里美吗?我亲手为教主布置的,他可是很喜欢呢。”领路的人得意地道。
杨昭没有说话,再看时,眼前已出现一间精雅的小舍,身前人做了个手势,“请吧,教主就在里面,进去瞧瞧。”
方一进门,便闻到一阵浓烈花香,只见房中挂着一幅仕女图,图中绘着三个美女,椅上铺了绣花锦垫。
杨莲亭笑睨了眼身前发傻的人,“看见了吗,这就是教主的闺房,他在这里为我绣花,为我制衣,服侍我起居,还乖乖躺在床上等我临幸……”
他话未说完,两眼赤红一身杀气的人已是失控地将兵器挥向了他粗壮的脖子,谁料下一瞬,腕上一阵剧痛,竟是一枚绣花针透骨穿过,“铛”得一声,兵刃落地后,只听得内室一人说道,“莲弟,你带谁一起来了?”声音尖锐,嗓子却粗,似是男子,又似女子,令人一听之下,不由得寒毛直竖。
杨莲亭道:“是你的老朋友,他非见你不可。”
内室那人道:“你为甚么带他来?这里只有你一个人才能进来。除了你之外,我谁也不爱见。”
一道劲风卷起绣着一丛牡丹的锦缎门帷,房内花团锦簇,脂粉浓香扑鼻,东首一张梳妆台畔坐着一人,身穿粉红衣衫,左手拿着一个绣花绷架,右手持着一枚绣花针,抬起头来,脸有诧异之色,“是你啊,你怎么来了?”
“阿玉……”杨昭一脸不可思议地哑声唤道。
那人低笑两声,“你忘了吗?我已经改了名号了,往后莫再叫错了。”
见二人叙话,杨莲亭不满地道:“罗里啰嗦地作甚么,快快了结了此人。”
“是,是,莲弟莫生气。”他说着看向身前被他废了右手,指尖正滴答滴答往下掉着血珠子的人,“小鲢子,你得罪谁不好,怎么偏偏得罪了我的莲弟啊?”
“你……要杀我吗?”他眼神复杂,不可思议地道。
那人叹息一声,“小鲢子,你莫怨我,谁叫我爱惨了他,莲弟说的话,我怎能不听呢?”
“你爱他?那我呢?”他颤声道。
那人掩唇一笑,“你么?你的话,我便发发慈悲,叫你死得痛快些好了。”说着指尖轻动,缀着红丝线的绣花针已离了手。
他只觉心口一痛,瞬间脑子一片空白,猛得睁开眼睛,看见眼前一脸焦急,正使劲摇着他意图将他从噩梦中唤醒的人,空洞的眼睛慢慢恢复了一丝光亮,他失控地坐起身来,一把将人抱在怀里,“阿玉,别离开我……”
东方玉蓦地被人死死抱住,听着耳边沙哑哽咽惶恐不安的声音,压下胸中的担忧与心疼,未及开口,只觉肩上一热,身子也跟着一沉,勉强将人拉开,见他脸上惨白如纸竟已是昏了过去,唇边血迹更是红地刺眼,顿时大惊失色,忙唤了下人去请大夫来。
深夜被暗卫硬带上崖来,心中各种怨念的矮胖子神医,瞧见披头散发,里衣外只披了件外袍一脸忧急的教主大人,也忙正了神色走上前去。
东方玉心急火燎地扶住要弯腰行礼的人,一把就将人提了进去。
平一指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人,掩住面上吃惊的神色,一番诊治过后,有些不解地摇了摇头。
“到底怎么了,他是怎么回事?”东方玉见状,一脸不安地低吼道。
平一指捋捋胡子,“不瞒教主,杨掌事他是走火入魔了,现在已无大碍。”
“走火入魔?怎么会这样?”东方玉又惊又怒道。
“想必是心魔难除。”他摇头斟酌道。
送走不相干的人,东方玉坐在床边不禁陷入沉思,那个杨莲亭的出现,或许又让他想起了过去那段最无助的日子,想起这人醒来时脱口而出的那句话,他不禁摇头失笑,看着尚在昏睡的人,伸手捏捏他的鼻尖,“傻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