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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前魁梧忠厚的男人面上一窘,“少爷,连你也开我的玩笑。”
徐容气恼地哼了一声,低声道,“现在知道我们这里好了,当初还要血洗山庄呢。”
“容儿,怎么说话呢?”徐德没好气地瞪了儿子一眼,
东方玉听罢,不以为然地道:“说起来明玉山庄消息倒是挺灵通,本座这里还没动手呢,你们就提前把救兵搬回来了。”
徐德也有些无奈地道:“东方教主说笑了,夹在正邪之间,如何能不小心谨慎。”
“既然做了,就往强处做吧,只有够强,才能叫两边都不敢动你们,当初血洗明玉山庄,本座可并非说笑。”他说着,伸手揽住杨昭的肩膀,“这小子虽然有些本事,却也只够把本座拐回家,至于下一个魔教教主,恐怕就没有那么容易对付了。”
对于这两人浑身上下的暧昧气息,几个人心知肚明,也相当自觉地非礼勿视,龙阳之好,上至显贵下至民间,也不是什么隐晦之事,只是多数按在私底下,不好放在台面上来讲,可是这二人倒好,竟似生怕旁人瞧不见。刚知道两人的事时,他们是既惊且怕,自家少爷还没什么,魔教教主岂是能得罪的?莫说魔教教众遍布天下,就是教主一人的盖世神功整个明玉山庄加起来也挡不住啊,后来才发现是他们大惊小怪了,那两个完全没有避讳旁人的意思嘛。
待至后堂,杨昭看向身边的人,“你去吧,但愿自从今日,过往恩怨一并了结。”
东方玉上前轻拥住对方,“我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
☆、旧日恩仇
偏厅里背坐窗前须发花白年上七旬却依旧身材魁梧的老者端着手中的白瓷盏,碗中是今春最好的雨前龙井,当初铤而走险,没想到功败垂成,他全力一击,竟没能结果了东方玉,如今他大权在握,更是练成《葵花宝典》独步武林,满天下地追杀他,五年中,他东躲西藏,犹如丧家之犬,近日实在迫不得已,方才避入这明玉山庄,数日来,庄主对他倒还算客气,可他却总觉不安,究竟这不安源自何处,一时却也不得头绪,只是这明玉山庄终非久留之地,他还需做好另某活路的打算。
今日得庄主相邀至此,虽不知何意,可寄人篱下,亦不好怠慢,只是此番久候,人却迟迟不来,叫他心头也莫名焦躁。
东方玉缓缓步入厅中,看着窗前逆着光只叫人瞧出一个粗犷轮廓的人,低声笑道:“童大哥,别来无恙。”
捻在手上的瓷盖“咚”得一声,恰好掉在碗口,那人壮硕厚实的身体猛得一震,慢慢放下手里的茶盏,面上露出一丝不甘,双目炯炯,竟似要喷出火来,“想不到今日,我终于还是落在了你的手里。”
“我以为你早该想到,还是你觉得,本座会大发慈悲放过你?”
童百熊笑道:“姓童的年近八十,早已活得不耐烦了,要杀要剐,尽管动手!”
东方冷冷一笑,“童大哥,你我可是过命的交情。”
童百熊不知他何意,并未接话,东方玉自顾自地道,“想当年在太行山之时,潞东七虎向我围攻。其时我武功低微,又被他们突施暗袭,右手受了重伤,眼见得命在即刻,若不是你及时救援,做兄弟的又怎能活得到今日?”
童百熊哼了一声,“你竟还记得这些旧事。”
东方玉面露怅然,“我怎不记得?当初我接掌日月神教大权,朱雀堂罗长老心中不服,罗里啰嗦,是你一刀将罗长老杀了。从此本教之中,再也没第二个人敢有半句异言。你这拥戴的功劳,可着实不小啊。”
童百熊愤愤地道:“只怪我糊涂!”
东方玉摇头道,“我十一岁上就识得你了。那时我家境贫寒,全蒙你多年救济,父母故世以后,我被人追杀,又是你协助我出逃。”
童百熊左手一摆,心烦意乱地道,“过去之事,提来干么!”
“童大哥,你是觉得不值一提,还是太过心虚,不敢再提?”
童百熊大喝一声,“你这是什么意思!”
东方玉冷笑道:“什么意思,你心知肚明,我东方玉不是忘恩负义之人,不管居心何在,起码你帮过我不假,顾念到这些,就连六年前你那一掌几乎要了我的命,我都可以不计较,怎么说我为了保命也练成了《葵花宝典》,终于夙愿得偿,独步武林成为天下第一,可是你万不该暗示吴钦,逼我把一个七岁娃娃当成累赘一样丢开,即便没有后来的一切,我却从那时就开始记恨你了。”
“罢了,罢了,终究是我低估了你,赌输了这一局,怨不得任何人。”童百熊叹息道,“只一处我不明白,莫不是这明玉山庄也是你在背后当家吗?”
“哈哈。”东方玉大笑两声,“这你可高估我了,你我相交一场,在你死之前,不如就叫你见见世人口中的明玉公子,也好叫你死得瞑目。”
他话音落下,重重帘幕后已缓缓转出一人来,明玉公子,澄明如玉,但见那个极为年轻的男人,一身明蓝锦袍,腰佩碧玉流云带,手把一柄金丝楠木混金折扇,乌漆长发束于一顶白玉冠中,眉如墨画,目若点金,可惜半张脸藏在一张薄银面具下,尽管瞧不见全貌,却已然能令人想见,那是何等灼目的风采。
童百熊半晌的失神后,却是那人抬手取下脸上的面具,笑意盈盈地冲人微一点头,“童长老,好久不见。”
童百熊阔口大张,不知是欲哭还是欲笑,只是未及发出声音,身子便朝前直扑了下去,俯伏在地,就此一动不动了,杨昭看得清楚,东方玉出手极快,他眉心,左右太阳穴,鼻下人中四处大穴上,都有一个细小的红点,微微有血渗出。
他不觉诧异道:“阿玉,你用的是针吗?”
东方玉冲他摇头一笑,摊开手,“刚在院子里顺手扯的一把松针,《葵花宝典》上的功夫用针倒是合适,只是我嫌太娘气,大老爷们儿成天搁身上藏一把绣花针像什么话?”
东方玉没等他说话,上前一把抓住他的袖子,“行啊,这么一收拾,连那七八十岁的老头子都叫你迷住了!”
杨昭有些不自在地晃了晃手里的扇子,摆弄我大半天,可着实累人得很,“我看他是吓住的才是,得了,我换衣服去了。”
闻言,东方玉忙把人拉住,“换什么?我看着正合适。”盯着面前人,他下意识地摸上腰间藏着的蟠龙金珠,心中波澜四起,就像藏在桃木珠里的稀世珍宝,他是不是也该想个法子,把人藏起来才好?
了了童百熊的事情,杨昭也并不急着离开,早前意识到明玉山庄的尴尬地位之后,他就已不敢掉以轻心了,既然东方玉没有一统江湖的心思,那么他就扮演好这个制衡二者的角色,不管怎样起码多少能遏制些正邪之间的冲突,也算是为将来任我行重登教主之位做个防备。
抬眼看了看坐在他身侧,右手支颐,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人,杨昭失笑道:“我的教主,你没事的话就不能帮我分担点?”
东方玉伸手揉揉他的脸,“日月神教里一堆破事儿就够老子心烦的了,到这儿了还不叫我清闲清闲?你慢慢弄吧,我又不急你。”
想起这人一连陪了他大半月,杨昭也觉有些担心,“阿玉,你离开黑木崖这么久真的没问题吗?”
东方玉挑眉道:“怎么?等不及赶我走吗?这里的事情完了,我们一起走。”他说罢,似乎觉得自己说得不够清楚,又接着道,“不回黑木崖。”
杨昭闻言愣神道:“那去哪里?”
东方玉抬手搭上他的肩膀,神情复杂地道:“你想去哪里,我们就去哪里。”说完,果然瞧见他更加不解的神色,东方玉摇头道,“你不信吗?我已说了,你就是我的江湖,这么些年,为了我,你一直把自己困在黑木崖那屁大的地方,也是时候换我陪你了。”
尽管心甘情愿为对方画地为牢,但听他这般说,杨昭眼中还是不自觉地闪过一丝亮色,或许真的可以拖着教主大人,去看看传说中的笑傲江湖。“可是,你不在,真的没问题吗?毕竟……”他想说毕竟任我行还活着,教中还有一个身份敏感的“圣姑”,不过想来,这些东方玉不会不考虑,他也就没再说下去。
似是瞧出他的担忧,东方玉微微一笑道:“放心,我不想交出去的,谁也拿不走,若是我不要的,谁爱捡谁捡好了。”
杨昭觉得自己额上的青筋“噔噔”跳了两下,感情日月神教现在在他眼里已经成了随手扔的破布,那当初是谁拼死拼活非要抢?
离开山庄时,正是暮春好时节,一轮旭日,染红半江绿水,两岸群山起伏,身下层层绿波,低头看着枕在自己腿上正闭目养神的人,尽管知道未来也许还有很多未知的事情会发生,但是起码这一刻,他心里升不起半点的烦恼。
虽然教主大人发了话,可他一时也想不起到底去哪儿才好,左冷禅为了赚取名声昭告武林说他是嵩山弟子,可是如今合作关系已经结束,这些年陪着东方玉闭关练功,他也未曾在武林上出现过,加之他本就不是什么大人物,更不会有人认为行刺魔教教主还会有活下去的机会。屁股后面仇怨一堆,他也正好借此远离江湖上那些是是非非。若非左冷禅偶尔以为弟子报仇为名,声讨魔教,想必人们也早忘了尚有他这个人了。虽然左盟主仍旧对《葵花宝典》未死心,可是东方教主神功已成,杨昭又不见踪影,他的不死心也就只能是不死心了。尽管还有不少需要担忧的事情,但他也不会这时候开口扫教主的兴。游山玩水,全程陪同,他要是敢不领情,想必教主现在就会一脚把他踹进江里。
江上晨风还带着几分寒意,杨昭下意识地将人往怀中揽了揽,上了年纪的船家不知有意还是无意,重重咳嗽了一声,未等杨昭反应,怀里连眼也没睁的人已经伸手拉下他的脖子,张口就亲上了他微凉的嘴唇。
原本就觉这俩大男人行为怪异,亲近得过了头,老船家本是好心提醒,谁知道这俩人竟演上了这一出,饶是他一把年纪活了大半辈子,也不禁被臊得满脸通红,顿时气得就要撂桨不干。
难舍难分地亲了半天,东方玉翻身坐起来,大笑着看向气哼哼的老船工,“老爷子,我们夫妻亲热,您老这是生哪门子气呢?”
老头听闻,愣神半晌,又仔仔细细打量了二人一番,却见这两人虽品貌不凡,哪一个却也不像是女扮男装的样子,不觉恼意更甚,“二位公子何必唬我老人家,莫不是我连男女都分不出吗?”
东方玉揽过身边男人的肩膀,“古有魏王共钓,灵公分桃,我二人又为何不能做夫妻?”
“阴阳相合方是正道,这终是有违伦常之理……”老人家语重心长地道。
东方玉跟手边人相视一笑,一脸骄傲地道:“阴阳和合固然好,可谁叫世间女子千千万,他却独爱我一人呢?”
杨昭不忍心他再戏耍老人家,指着岸边的桃林道,“阿玉,那边山谷里风景不错,我们瞧瞧去。”
东方玉也懒得再跟这无趣的老头子啰嗦,听他发话,自是欣然相从,小船顺流直下,老船家正待言说江心不便停船,已见那二人相携离船而去,数百丈宽的江面,二人身轻步盈,凌波踏浪,衣袂翩然,宛若乘风,老人目瞪口呆地握着手中的船桨,半晌方才回过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