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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几人竟真的扬起手来,“噼噼啪啪”打了自己二十个耳光,又磕了个头,才飞也似的狼狈而逃。
江别鹤瞧得又是吃惊,又是羡慕,又是妒忌,忍不住长叹道:“一个人能有这样的声名,才算不虚此生了。”
江玉郎却昂起头,拍着燕南天的肩膀,带着三分醉意道:“他日,彼可取而代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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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江玉郎睡到日上三竿这才起身,只觉头疼欲裂,恨不得将自己的脑袋切开重新整理一下。这时江别鹤推门进来,见儿子呆呆坐在床边,便倒了杯茶递过去。
江玉郎晃了晃脑袋,将茶一饮而尽,止不住又打了个哈欠。
江别鹤从未见儿子喝醉过,便拍拍他的腿,道:“燕南天的酒量极好,若是你想把他灌醉好套话,那只能是枉然。”
江玉郎对着茶杯傻傻笑道:“父亲莫要忧心,那人根本就不是燕南天。”
江别鹤一惊:“你说那人不是燕南天?可他明明还是旧时的那副模样啊!”说了这话,他也恍然大悟,是了,二十年的光阴,又有谁的面容会丝毫不发生变化,纵使武功再高强也是难免。便点头道:“我还奇怪,我的容貌并未改变许多,他恨我至斯,怎可能认不出来,原来根本就是个假货。”
江玉郎点头:“不过虽然是人假扮的,但武功却高得很,恐怕我与父亲联手都不是他的敌手。”说着,便将他在城郊与这个“燕南天”相遇之事细细说了一遍,当然隐去了那段私密不提。最后道:“爹,小鱼儿竟然早就知道自己身世,他暗中查了这么久,您的身份怕也是瞒不住了,看来计划要快些进行才是。”
江别鹤沉吟半晌,缓缓点头道道:“你顾虑的很有道理,小鱼儿很聪明,若不是他一直没有疑心,我恐怕早就暴露了。至于那个假燕南天……”他顿了顿,皱着眉道:“这个人能将燕南天扮得如此形似神似,必与他关系匪浅,一旦燕南天复出,为父身份暴露,也将成为我们的劲敌,不如先下手为强,以防日后麻烦。”
江玉郎不置可否,只是道:“现下一切都由父亲定夺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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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别鹤行动得很快,刚刚入夜他便进了邀月所在的那间客栈。而他不知道的是,邀月所在房间的隔壁已被人悄悄租了,而租的人正是江小鱼。
心绪平复之后,小鱼儿开始细细回想他与江玉郎的对话,似乎在他知晓自己是江枫亲子之后,江玉郎的表情便有了些许不自然,而后更是莫名其妙就斩钉截铁般与自己决裂,这其中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
他想来想去却怎么也想不通,于是决定从铁心兰说的那个神秘人着手查起,他倒要看看江家父子到底在隐瞒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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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第六十二章 扑朔迷离
夜已深了,街道上静悄悄的全无人迹,两旁的店铺也都上了锁,小鱼儿早就溜进了那客栈,在订好的房间里潜伏着,透过白天他寻到的一处墙壁的裂缝向旁边的屋子里不住张望。他本来心绪烦乱,却还要屏气凝神,等着等着,他几乎都要睡着了。
就在他半睡半醒之际,突听“嗖”的一声,一条人影,轻烟般掠进屋来,那轻功之高,小鱼儿简直连见都没有见过,莫说自己比不上,就连江玉郎、花无缺与之相比也似差了不只一筹,武林中又怎会有这样的人物?而这样的人物又与江伯伯有着什么样的关系呢?
小鱼儿想着想着,又听见旁边屋的屋门被敲响了,屋中人出声问道:“谁?”
屋外之人低声道:“是属下。”小鱼儿精神一振,缓缓攥紧拳头,是江伯伯的声音,他堂堂“江南大侠”,竟自称为此人的“属下”。
这时门开了一线,江别鹤已闪身走了进去,两人说了几句话,小鱼儿刚刚有些失神,一时间竟没太听清,连忙集中精力,凝神去听。
忽听江别鹤恭谨道:“属下昨日倒瞧见了件惊人之事。”
那人冷冷道:“何事?”
江别鹤道:“燕南天并未死,且已经重度出世了。”
江湖中无论是谁,听到了这消息都难免要大吃一惊,那人却似早就知道了一般,语声仍旧淡淡的:“哼,到底是出来了……这样最好,他若死了,反倒无趣了。”
小鱼儿越听越心惊,这人非但对燕伯伯毫不畏惧,反倒有与之较量较量的意思,更令人不解的是,这人似乎还对燕南天近年来被困恶人谷的情况甚是清楚。
又听那人问道:“我叫你查江小鱼的下落,你查的怎么样了?”
江别鹤低头道:“属下办事不利,令宫主失望了。”
“宫主”二字一出,小鱼儿脑海中立即浮现出一个人来,邀月宫主!一定是她,除了她,谁会有这么高强的武功,谁又会去关心自己的行踪?可江伯伯怎么会是邀月的属下?难道……
邀月宫主闻听此言,似乎极是生气,长袖一挥便将江别鹤扫倒在地,厉声道:“若没有移花宫,你非但做不成‘大侠’,简直连活都活不成。不过要你去寻个人,这么久却半点儿眉目都没有,留你何用?”说着,她上前一步,对着江别鹤又是一脚。
此时,月光透过半掩着的窗照在邀月的脸上,小鱼儿眯着眼努力去看,却只看见一具鬼气森森的铜面具,这不正是在他小时候掳他出谷,告知他身世的铜面神秘人吗?是了,铜面人就是邀月,所以她才会千方百计帮助万春流治疗燕伯伯的病。可如果铜面人就是邀月,那她又为什么要处心积虑地向小鱼儿灌输对移花宫的仇恨呢?
江别鹤痛苦的申吟声将他从无尽思绪中强行拉了回来,邀月的声音再度响起:“本宫就再给你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月之后你若再找不到江小鱼,我就先宰了你儿子,两个月后找不到,不用燕南天和江小鱼动手,我自己就宰了你,知道了么?”
江别鹤默然半晌道:“是。”
小鱼儿好似被人重重地在头上击了一拳,只觉头晕眼花,一颗心都要跳出腔子了,原来如此……果然如此……怪不得江玉郎要这样绝情……答案已然呼之欲出,可他还是挣扎着不肯相信,江琴……江别鹤……父亲的仇……
他咬着嘴唇,强迫自己继续偷听下去,而邀月那冷冰冰的声音好似极远,又好似极近:“你现在可以走了,到时候我自然会去找你。”
江别鹤垂首走出了门,小鱼儿闭上眼睛,躺在冰冷的石板地面上,慢慢缩成一团,他很想哭,但又不能哭,因为他知道,凭着邀月的功力,他只要发出一丁点儿的声音就会被立即发现,可悲伤绝望至斯,他又怎么能忍得住呢?
他索性一脚踹开房门,放声大哭着出了房间,一路奔出了客栈。
西斯底里的哭声在寂静的街道上传得很远,好几户人家忍不住打开窗子来对他指指点点,还有几户破口大骂,小鱼儿全都不管不顾,他从来是想笑就笑的,如今也自然是想哭就哭,哪里还管旁人的眼光?
他很想奔到江玉郎眼前,告诉他,他爱他明亮的眼睛,英俊的鼻子,迷人的耳朵,甜美的声音,高雅的步伐,爱他的一切;告诉他,为了他,自己可以不再报仇……可是,父母之仇,不共戴天,他真的能这样放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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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鱼儿号啕了一阵子,胸中的郁结之气终于消散了一些,他深深吸了口气,让凉夜帮助自己镇静下来。江伯伯就是江琴,当年移花宫宫主杀掉自己爹娘后,便将他收入了麾下,栽培他成为了如今的“江南大侠”,在暗中为移花宫办事。而这一切的假设之建立在一个前提下——铜面人就是邀月。所以,他必须要证明这一点,立刻,马上。
小鱼儿胡乱抹干净脸上的泪,快速返回那家客栈,从角门穿出院子,找着厨房,炉火还有余烬,上面还烧着一壶水。他拎着这壶水,大摇大摆地走了回去,就见邀月那间屋子里的灯火还是亮着的。
小鱼儿松了口气,走上前拍门道:“客官可要加些茶水么?”他不惜涉险,也必须要确定这神秘人物的真面目,因为这个秘密对他而言实在是太过重要,更重要的是,他决不能让江玉郎因着自己而死。
可屋子里一片寂静,根本就无人应声,他便壮起胆子,轻轻地将门推开。只见桌上燃着灯,灯旁放着茶壶和茶杯,整整齐齐的全没动过,邀月宫主却是不知所踪。
小鱼儿嘴里喃喃道:“壶里不知还有茶没有,我不如先给斟上吧,也免得客人回来没水喝。”
他一面说,一面已走进屋子。
一进门,他才发觉这屋子被打扫得一尘不染,就连那石板铺成的地,都被水洗得闪闪发光,屋中还弥漫着一种如兰如馨的奇异香气。
小鱼儿不禁皱起了眉头,难道邀月已经离开了吗?
突听一人冷冷道:“你是谁?来干什么?”
这声音竟赫然就是从小鱼儿身后发出来的,小鱼儿一惊,嘴里却含笑道:“小的是来瞧瞧,客官是不是要添些茶水。”
那人道:“你是这店里的伙计?白天来的,好像不是你。”
小鱼儿提着的心放了下来,邀月还没走,便道:“钱老大当日班,小的王三是值夜的。”
那人突然冷冷一笑,道:“江小鱼果然是随机应变,对答如流,只可惜你出娘胎,我就认得你,你在我面前装什么都没有用的!”
小鱼儿霍然转身,身后却是空空,那扇门还在随风而动,门外夜色深沉,哪里有人的影子?可此时身后又有人冷冷道:“你瞧不见我的。”那人竟又已到了他身后。
小鱼儿连转五六个身,他身法已不能说不快了,但那人竟始终在他身后,就好像贴在他身上的影子。他眼珠子一转,索性站住不动了,笑嘻嘻道:“你若不愿被我瞧见,为何要来呢?”说话间,他突然一步窜到衣橱前。
那衣橱油漆本就很新,又被仔细擦洗了一遍,更是光亮如镜,小鱼儿身子往下一蹲,一个白衣人影,便清清楚楚地映在衣橱上。只见这人长发披肩,白衣如雪,神情飘飘有出尘之概,但面上却戴着个狰狞恐怖的青铜面罩。
小鱼儿抿着嘴道:“果然是你,邀月。”
那铜面人冷冷地盯着小鱼儿,这双眼睛的光射到衣橱上,再反射出来,仍是冷森森的令人悚栗,她缓缓开口道:“你怎知我是邀月宫主?”
小鱼儿不答,反而说道:“你不单单是邀月,还是铜面人,我来只想问问你,为什么要将我的身世告诉我?”
邀月冷冷一笑:“若你打得赢我,我就告诉你原因。”说罢,她骤然出手,莹白如玉的手掌带着疾风向小鱼儿拍来,小鱼儿身子一扭,险险闪过,胸中陡然升起一丝豪气,名镇天下的移花宫主又如何?便是天王老子,小爷我也要斗上一斗!
他嘴角微翘,不再一味闪避,而是合身上前与邀月缠斗起来,邀月倒也未使出全力,似在诱他出招,要想垫垫他的斤两。
五十招后,邀月终于不耐,一招“移花接玉”将小鱼儿击来的左掌向他自己的右掌处引,小鱼儿躲避不及,又是自己将自己击倒在地。
邀月看着躺在地上不住大口喘气的小鱼儿,冷冷道:“倒是有些进步,不过与花无缺比还是太差了。从今日起你就跟着我,我会将移花宫绝学‘移花接玉’的秘密都告知你。”
小鱼儿从没有一刻像现下这样疑惑,这个女人简直不知所谓,他大叫道:“你不是花无缺的师父吗?你把他武功里的破绽告诉我,岂不是要他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