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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玉郎死后,江别鹤万念俱灰,决定自此退隐,与儿子的坟冢相伴,了此残生,燕南天和小鱼儿愧疚之下,时常前去探望,可江别鹤次次都避而不见。
当时的三湘武林早已在铁无双死后唯江家马首是瞻,江别鹤一走立时便群龙无首,门派间相互倾轧,乱作一团。极为远见卓识的三湘武林人士眼见不妙,便一同前往拜会江别鹤,好说歹说终是将人重又请了出来,三湘武林这才逐渐恢复平静,而江别鹤也因日日忙碌于处理一应事务,自丧子之痛渐渐走出,对小鱼儿的态度也有所缓和,每每和他相遇,也会不咸不淡地说上几句。
江别鹤点点头,便不再理会小鱼儿,而是抱着那小娃娃走到江玉郎的墓前,指着面前的石碑道:“这便是你爹爹。”
小娃娃呆呆地眨眨眼,“哦”了一声,小小声道:“原来人死了之后会变成石头啊。”
小鱼儿吓了一跳,江玉郎不曾娶妻,哪里来的孩子?是了,定是江伯伯设法过继来的,可……他仔细端详那小娃娃的样貌,越看越是心惊,难怪他第一眼就觉得这孩子可爱至极,那眉眼之间,不就是江玉郎昔日的样子吗?
作者有话要说:
过渡好难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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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第八十章 明玉功
小孩子的笑闹声不时自远处传来,江别鹤和小鱼儿站在墓前,沉默不语。
江别鹤伸手轻轻抚摸着石碑,叹了口气道:“你有心了。”这石碑很是干净,简直可谓一尘不染,显然是此前有人曾细心擦拭过的缘故。墓前的花木上也有水珠,也应是被浇灌过了。
小鱼儿微微苦笑,道:“大错已然铸成,此后做得再多也是无益。”
江别鹤拍了拍他的肩头:“当年之事全是阴差阳错,只怪我们父子命途多舛,非你之过。这些年来,老夫怨天尤人,将过错尽数归于你身上,实是太过偏颇了,望你看在玉郎的情分上,不要见怪。”
小鱼儿摇头,不再答言,转而道:“那孩子生得真像他。”
江别鹤看着远处一个人玩得开心的小娃娃,脸上不禁流露出喜爱之色:“确实很像,不仅长得像,人也和玉郎一样聪明,不过却是比玉郎乖巧得过,教他什么就乖乖学什么,不像玉郎小时候,要他扎个马步简直是千难万难。”
小鱼儿见江别鹤舐犊深情溢于言表,心中酸涩不已,时间确实可以抚平一切,就连江别鹤这个做父亲的都已然放下了,为何自己却还要被困于此呢?
他暗自叹了口气,却是不想再呆在此处,便向江别鹤行了一礼,道:“每年今日,无缺也是会来的,却现下不知为何事耽搁了,我且去迎一迎他。”说罢,顺着小山坡缓缓地走了下去。
江别鹤望着他孤单的背影,心中升起一丝内疚,不由得想起他和江玉郎的一段谈话:
“如此一来,父亲便能永远甩掉江琴的身份,既能脱离移花宫的控制,保住在三湘武林的地位,又无需再忧心燕南天几人。”
江别鹤面露得色:“我儿竟有陈平之才,这样一来便天衣无缝了。”
江玉郎摇头道:“还有最后一环,就是让我诈死。”
江别鹤一惊,皱眉道:“诈死?”
江玉郎的手指在桌上轻轻敲动,“燕南天和花无缺不足为虑,可小鱼儿太过聪明,我们的谎话并非天衣无缝,就算其中涉及的很多人早就不在人世,查无可查,可余下之处却不乏蛛丝马迹可寻,若被他死死咬住查下去,早晚还是会暴露的。”
江别鹤不解道:“难道你死了他就不会再查下去了吗?”
“不是我死了,是我死在他手里。”江玉郎的脸掩藏在阴影当中,神情莫测:“有些伤口,是永远都不愿碰触的,因为一碰就会疼,更不必说重新割开,翻出来一寸一寸地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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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鱼儿自晌午等到夕阳西下,也没等到花无缺。江别鹤倒是破例将他留在自家宿了一晚,还精心准备了好些饭食。小鱼儿受宠若惊,开开心心地和江别鹤祖孙二人同桌而食。
名叫江衡庐的小娃娃才三岁半,也乖乖地坐在桌旁,拿着个小勺子一小口一小口地吃着江别鹤给他夹的菜,曾几何时,江别鹤做菜时要照顾江玉郎的习惯,通常都会备有两三道纯素菜,如今大概是考虑到小孩子正在长身体,菜里面不是加了肉末就是加了鸡蛋,本应鲜美,小鱼儿吃在嘴里却如同嚼蜡。
江别鹤见他脸上的喜色无端退去,多少也猜到他又突然想起了自家儿子,不由得又对小鱼儿多了几分怜惜,频频替他夹菜,惹得小娃娃恼得撅起嘴。
第二日,花无缺依旧没有出现,这实在是太不寻常。
小鱼儿眉头紧皱,邀月虽是花无缺的杀父仇人,却也是将他抚养长大的恩人,更不必说怜星宫主对他更是视如己出,爱护有加,最后又是为着阻止他们兄弟二人自相残杀而死,花无缺是个仁义君子,自不能坐视移花宫就这样垮掉,只得继承移花宫宫主之位,勉强将这一盘散沙聚拢。
“正气盟”借着移花宫两位宫主身死之机,多次企图大举进犯,都被燕南天强行压了下来,只得转而蚕食移花宫在外的产业,花无缺于武功一途上极有天分,却对经营一个门派所知甚少,全靠江别鹤和小鱼儿时不时的帮扶提点,才堪堪维持住移花宫不倒。
可往年移花宫事务即便再繁多,这几日他也会雷打不动地前来江玉郎坟前祭拜,今年究竟发生了何事令他将如此重要的事情都耽搁了?
小鱼儿心觉事情不妙,但还是耐着性子又等了两日,仍旧没见着人,便立即与江别鹤告辞,打马赶往移花宫一探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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移花宫外小镇上的茶楼上,小鱼儿和铁萍姑对坐着,面前放着一壶清茶,两个瓷杯,四周人的目光似有若无地向他们这一桌瞟过来。
小鱼儿举起杯子,轻轻啜了一口,直至今日,他仍不懂品茶,却也学会了怎么装装样子。
铁萍姑却没有这个心情,她压低声音对面前人说道:“宫主此次不过计划外出五六日,如今都快一个月了,还未回宫。虽说中间托人捎来了书信,但这也已经有些不妥了。”
小鱼儿道:“无缺是为何外出的?信又是谁带来的?上面写了些什么?”
铁萍姑想了想,决定全盘托出:“小鱼公子也是知道的,自邀月和怜星两位宫主都过世之后,江湖上觊觎移花宫的势力就更加嚣张了,这些年也多亏有你和燕大侠相助,宫主才能苦苦支撑,不然移花宫恐怕早就被那所谓的‘正气盟’夷为平地了。”
她轻轻叹了口气,而后继续道:“前些日子,宫主又为尽快提升实力而闭关修炼,结果走火入魔,伤了元气。”
小鱼儿眉头紧锁,花无缺身负重担,却从不会主动向亲近之人求助,全凭一己之力支撑偌大的移花宫,不到三十岁就练到了“明玉功”的第七层,这样的成就虽比不过邀月怜星,却也极为难得,可面对内忧外患的局面,终是不够。
唉,也难怪无缺总将自己逼得那样紧……
小鱼儿忍不住开口道:“既然伤了元气,为何还要外出?”他一转念,恍然道:“难不成是为着雁阁……”
铁萍姑抿了抿嘴点头道:“确实是为着雁阁的拍卖会。”
据说雁阁的历史比移花宫还要长,第一任楼主是当时江湖上一个有名的“百晓生”,因著有一册《武林英雄谱》而流芳后世,小鱼儿也看过那本书,其中对每位英雄的身世武功都有较为详实的记载,字里行间用词典雅,见解独到深入,确实是一本难得的好书,这位“百晓生”的眼界和能力可见一斑。
雁阁最初是靠着买卖江湖消息起家,那喜好风雅的阁主兼“百晓生”便取了“鸿雁传书”之意来命名。可惜传到第三代时,雁阁阁主的口味变了,从风流雅士变成了一个武痴。
那时的雁阁已然成为江湖上最大也最权威的消息源,每个消息都是待价而沽,这个“价”不限于银子,尤其是那些重要且特殊的消息,向来都要以同样重要且特殊的消息来交换。
第三代阁主为了使自己的武功更上一层,却擅自改变了这个规矩,准许江湖人等以武学秘籍来交换重要情报。通过这种方法,他迅速积攒了大量珍贵的武林绝学,不仅供自己修炼,还利用这些绝学组建了一支武功高强的暗杀队伍,自此以后,雁阁不再仅仅买卖消息,还开始买卖人命。
雁阁的拍卖会则是近两年才出现的,今年是第三年。
拍卖会于每年的四月初四至四月初七举行,届时,雁阁会发出请帖,邀请曾与雁阁做过交易的信得过的老主顾参加,而老主顾每年只可以保举一个新人同往,所以江湖上许多人都是只知雁阁有这么个神秘的拍卖会,却从未涉足其中。
据流传,拍卖会上所有人都必须穿戴雁阁分发面具和黑袍,使用事先约定的假名,因此绝不会有人知晓每个人的真实身份,银货两讫之后,也就不会再有别的麻烦了。
而四月初八,极少现身于人前的雁阁阁主也会出现,你若是有大买卖想同雁阁做,正是再好不过的机会了。
思及此处,小鱼儿不由得皱眉道:“无缺此去究竟所为何事?”
铁萍姑并未答言,而是沾着茶水在桌上写了三个字——明玉功。
小鱼儿略一思忖,便猜到了大半,只听铁萍姑低声道:“照移花宫的规矩,‘明玉功’和‘移花接玉’尽皆由历任宫主执掌,口口相授,并无文字记载。邀月、怜星二位宫主先后亡故,生前倒是将‘移花接玉’尽数传给了宫主,可‘明玉功’的口诀却只传到第七层。”
小鱼儿手指无意地敲击着桌子,道:“无缺此番前去,是病急乱投医,还是已然确定雁阁有那东西?”
铁萍姑道:“宫主听怜星宫主说起过,移花宫的创派祖师花解语曾用明玉功与雁阁交换过一个重要消息,想来雁阁那里确实有‘明玉功’的完整功法。”
小鱼儿点点头:“看来我是要去一趟雁阁了。你无需太过担心,好好打理宫中事务便是。”
铁萍姑松了一口气,小鱼儿的武功虽比不过自家公子,但心计却是极多,往往能为常人所不能为,有他出马,必能将公子安然带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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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第八十一章 意外之行
这似是一间地窖,光线昏暗,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不适的湿气,但却装饰得极为华丽,从一应摆设到铺在青石地面上的地毡,无一不是难得的珍品。
一个男人正懒懒地半卧在一张躺椅上,就见他脸上扣着个黄金铸成的面具,深紫的锦袍罩在高大却瘦削的身体上,手上带着冰蚕丝织成的手套,凡是皮肤可能裸露之处,都被他尽数遮住,却仍有淡淡的、将死之人独有的腐臭之气不断从下面散发而出。
他抬眼看了看对面前立着的一个手持长鞭的人,满意地道:“很好,我果然没有看错人,你从未令我失望过。”男人的声音透过面具仍是带着苍老之色,接着他垂下眼帘,面具下炙热的目光贪婪地舔舐着地毡上的一具光裸的年青躯体,以及其上嫣红的鞭痕。
持长鞭的那人同样戴着鎏金面具,他随手将鞭子扔到一旁,俯下身将地毡上那微微颤抖的躯体轻柔地抱在怀中,一下一下地抚摸着他紧绷的脊背。
紫袍老者贪婪地盯着那只手,哑声道:“够了,长绝,将他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