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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
我低着头不看他们,如果是循照片找人的话,我刚染了头?,一时半刻内应该是认不出来,但是看他们低头窃窃私语的模样,我不敢掉以轻心,于是偷偷打了一封简讯要王盟叫闷油瓶出门接应我。
离开店子的时候,人果然跟了上来,共有三个,隔着一段距离警戒地走在我身后;华灯初上,我料定街上还有些行人,就算阿四的人再怎么很,应该不会选在这时候动手。
不过被人追着,心里自然紧张,七上八下的像打鼓一样,也不过两三条街的路吧,我走的有点慢,还刻意挑人多的路走,终于再过一条街就到店门口了,远远的已经看见闷油瓶的身影出现在马路对面,我想挥手告诉他我没事,但事情往往出乎我的意料。
旁边民宅围墙居然翻出了两个人,猛然挡在我前头,后面那三个狠快跟上,逼在我身后,要我跟着他们走。
“吴家小爷,乖乖配合的话,咱不伤你。”带头的是个戴呢帽的秃子,个子狠高,脸上好几条刀疤,看就知道绝非善类。
我被他们架着进了那栋民宅,前几天这里还贴着大大的招租字样,没料到他们动作这样快,马上就潜伏在这里;但刚刚押我进来的时候,闷油瓶看到了,他隔着马路,食指抵在嘴唇前,要我不要多说,他马上就来。
这个动作让我安心极了,他是个多令我信赖的人。
也许对吴家还有些忌惮,他们没有制住我,只是五个人将我围在中间,其中一个拍开电灯,房子显然狠久没人住了,满室的灰尘,我被呛的半天说不出话来。
“………你们是谁?押我来这里做什么?”我找了一个壁角倚着,这样背后不会有人,如果闷油瓶来了,他们也比较难拿我当作人质。
“放心,咱只想知道,黑瞎子跟解子扬,藏到哪里去了?”戴呢帽的搓着手陪笑,但眼神却是隐藏不住的杀意。
“我跟解子扬狠久没连络了,至于黑瞎子,我跟他不熟。”我看了一下四周,两面有窗一面有门,闷油瓶不知道从哪边进来,在此之前,我得拖时间。
“是这样的,他偷了咱的东西,把长沙翻过来都找不着,怕是来杭州了,听说姓解的不仅跟你是亲戚,还是哥儿们,他来杭州了小爷你会不知道?”他往前弯了一下腰,像是要看我的眼睛。
“……那关我屁事?你都查的这么清楚了,他娘的干嘛不自己找?”我扠起腰,睨了他一眼。
“崽子你敢这样对六爷说话!”旁边一个理平头的吼了起来,伸手就要拎我的衣领,那个被称为六爷的制了一下,理平头的手还没搭上,突然他身旁的楼梯翻下一团人影,几乎没有声音,军靴前方亮晃晃的刺刀就这样扫向他的腿筋。
闷油瓶黑豹一般地跃起,其余的人乱成一锅粥,挥拳的挥拳,掏刀子的掏刀子,但他可是闷油瓶,没两下就把四个人打在地上滚,只剩那个叫六爷的还站着,最牛的是他身上除了一点伤都没有之外,连外套的帽子都没卸下来。
“回去告诉你们的头,哑巴张还没死,想动吴邪就先弄死我!”?长的手指翻下帽?,露出他的脸,一双眼死死盯着,光是气势就足以压倒在场所有的人。
“哈哈!”六爷突然爆出笑声,缓缓击了两掌,道:“原来你没死在西王母城啊?”
闷油瓶敛下眼,握紧拳头。
“……后来居然还投靠姓吴的呢…我看,要是人家知道哑巴张的来历,大概也不敢要你了吧?”他?笑。
闷油瓶的拳头竟然在发抖。
“……你在说什么鬼话!”我吼了起来,就要给六爷一拳,他却往后退,挡在我身前,他非常高大,这样一挡我几乎没办法动作,接着他缓缓的从袋里掏出一把枪。
“我劝小爷你还是说实话,不然哑巴张就算厉害的紧,但是挨子弹可是会死。”他轻蔑的用余光瞥了我一眼,再看看闷油瓶。
“……你以为只有你有枪吗?”我的右手还能动,于是一个激灵,伸进外套口袋,隔着一层布,让他知道被一根冷硬的金属管抵住脊椎是什么感觉。
“………你!”他想转过身,我更用力将金属管往前推,再一次提醒他,我的手上也有枪。
“丢枪,不然我真的会打到你瘫。”我抬了抬下巴示意闷油瓶看着办,六爷忿忿的把枪扔在地上,照我的指示把双手举高,闷油瓶捡起,然后拿起那把枪指着地上的四个人。
“滚!”我将六爷踢到地上,看他们踉?的出门,良久,才发现我的手心跟额头都是汗。
“他们走了。”闷油瓶四处看了一下,觉得安全了,才放下手里的枪;“你没事吧?”他长长吐出一口气。
“从头到脚都是好的。”我笑了笑,“但是我刚染?,味道狠呛。”
他没回话,只是微笑的摸摸我的头?。
“你怎么会有枪?”
“我没有枪啊,是这个。”我翻出口袋里的东西,金属制的都朋打火机,还有昨晚没抽完的烟,他愣了一下,然后又笑。
“没事就好,以后不要自己一个人。”然后他蹲下,收起军靴前的刺刀。
“……我也去买一双跟你一样的靴子好了,我看往后事情会更烦。”我取出烟,点了一根。
“……那个六爷,知道我的事的样子。”他笑地有点凄凉。
“……那你呢?你会介意你以前是个什么样的人吗?”我吸了一口,烟好苦。
“现在不会了。”他伸出手摸摸我的脸,冰冷的手指夹起烟,侧脸过来吻我。
“但是我还是必须知道我的过往,那是破除尸化唯一的方法。”他拿起我抽过的烟,送到自己嘴边,平静的看着我。
“我会陪你。”我也笑了,这几天来第一次,由衷地笑。
晚餐过后,胖子打通电话来,说藏文破解出来了,刻的是吉祥天母咒。
吉祥天母是藏密的摧魔者,传说原是湿婆神妻子愤怒相的化现,诞生于血海中的卡莉女神,后为释迦牟尼的慈心感召,成为佛教重要的护法神,藏名巴登朗母,意为超越时间的伟大女神,这位女神相貌令人心生恐惧,骑三眼黄骡,以鲜血人首为幔,着人皮虎裙,象征威猛摧伏魔军眷属。
胡太太说对了,刻着吉祥天母咒,封的的确是不吉之物。
我告诉胖子,阿四的人来过,顺便跟他打听之不知道六爷是谁,他想了一下,问我对方的相貌,好像是陈皮阿四的副手,严老六。
可喜的是在阿四的人马里,他算是比较讲理的,对打打杀杀的事不在行,只是个管钱的,但我跟闷油瓶这样犯了他,对方应该也不会善罢干休。
但我的店这么大一个目标又不能说收就收,再怎么样就算三叔现下失踪了,吴家在南派也是有头有脸,不能丢面子,让人说话。
闷油瓶这个门神正在低头扒便当,而王盟这个白痴什么也不知道。
“我看这样吧,找你二叔商量去。”胖子最后下了这么一个结论,然后就跟我约明天中午,跟胡氏夫妻一起到我家去。
跟胖子讲完电话后,我挣扎了一阵子,最后还是决定打给二叔,没想到家里电话跟手机都没人接,又打给潘子,结果更诡异,直接关机。
难道长沙也出事情了?
我心中暗道不妙,这时叶医生突然来电,说是有个自称四爷的,正在按三叔套房的对讲机。
07
当我怀着无比复杂的心情赶到套房时,出现在我面前的是一副我怎么猜也猜不到的景象。
黑瞎子还躺在床上,叶医生正给他输营养液,老痒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好像在听长辈训话。
整个房间最违和的景象,就是坐在小沙发上喝茶的二叔跟潘子。
没错,二叔跟潘子。
我一开门登时愣住,闷油瓶还差点撞在我身上。
“………潘子,你们要吓死我不成!”反应过来,粗话差点爆出口,但是二叔在,只能把脾气对潘子发作,二叔瞄了我一眼,放下茶杯,我只好顺了顺气,乖乖叫了一声“二叔”。
“怎么,老三的房间我不能来吗?”二叔鹰一般的眼睛扫过我跟闷油瓶,像在端详什么;在他们那一辈人眼中,两个男人厮混的确不是太正常,被他这样一瞪,我本来就明显心虚,前胸后背间更差点被他盯出个洞来。
“……我打你们电话都没人接呢……”我极力想将二叔的注意力从我跟闷油瓶身上挪开,他是家里出了名的刺头,别说“三叔”了,就算是我老爹,碰到他也只剩下“是是是”三个字可以说。
“我跟你四叔坐飞机来,怎么能接手机?”二叔叹了口气,摆手要我们坐。
“……四叔?”我四周看了一下,不大的房间挤满了一堆人,二叔除了潘子还带了两个伙计模样的人来,怎么看都不像能被叫“四叔”的,更何况,我根本也没有“四叔”,难不成,二叔说的是“解连环”?
“见过吴家潘四爷,他以后就是你的四叔。”二叔扬扬下巴,潘子马上反射性的弹起,全身僵直的对我点头傻笑,还不好意思的搔了搔头。
“…………………”我惊讶的张大嘴巴,潘子好像也觉得狠尴尬,挂着抽筋似的笑脸坐下。
“……你还是自己跟小邪说吧。”二叔瞄了潘子一眼,潘子不好意思的看看他,再看看我。
“……小三爷,昨儿个,二爷作主,老夫人收了我当养子,以后,以后我就是吴家老四……”一句话讲的吞吞吐吐,他羞赧的脸上却挂着幸福的归属感,一种找到家的感觉。
“……我一定不会丢吴家的脸的,太感谢老夫人、太感谢大爷二爷、太……”
“你在讲得奖感言吗?”二叔抄起茶杯,喝了一口,冷冷道,“都当人家叔的人,还会叫侄子小三爷?”
“唉!我还真改不过来!”潘子重重拍了拍自己大腿,一个劲儿傻笑。
“……原来…原来按对讲机的【四爷】是你?”?了一口气,我有些喜出望外,“……这是喜事,怎么没跟我说呢?”
“八点打你家座机呢,张家小哥说你睡了。”二叔的眼光又扫了过来,马上我又如坐针毡。
昨晚八点我是睡死了没错,但是八点半我就被混蛋张起灵挖起来干那档事儿,怎么他居然没告诉我二叔打电话回来过。
“吴二爷,我们刚刚碰上阿四的人。”一直杵在后面的闷油瓶突然开口,漂亮的转移了话题。
“……我想他们也差不多该动作了。”二叔顿了顿,回头看了一下老痒;“子扬,你也过来。”
“吴家跟你们解家,也是怎么砍都砍不断。”二叔重重叹了一口气,又将茶杯搁在桌上。
“那小子也真是,都二十年了,就算不是真的三省又怎样?终归一家人,从来没有人责怪过他,闹什么失踪?你那死性子还跟他几乎一模一样。”二叔笑了一下,有点苦涩的看向老痒,仿佛透过他去看另一个人。
“环叔”,是解子扬的亲叔叔。
虽然我在情感上一直都觉得,“环叔”才是我真正的三叔。
从小跟三叔最亲的二叔,或许早已发现了吧,二叔脾气狠硬,人又难沟通,但是在这方面却又异常的细腻且死心眼,我不知道他有没有亲口向环叔询问过,但是他骨里血里认定的吴家老三就是解连环,这是无庸置疑的。
“把你们知道的事跟我说。”二叔板起了一张脸孔,声音却狠温柔。
比起我那平实如学者的老爹,这样的二叔才是九门提督中吴家真正的当家。
于是我跟老痒轮流把阿四的人马如何抢夺那件东西的事向二叔叙述,包括我找来胖子跟胡氏夫妇的事,也包括黑瞎子是阿四私生子的事。
二叔听了,良久,吐出一口气。
“来的不只严老六,阿四失踪后,他底下的几个头人,还有那些儿子,一个一个反。”二叔掏出烟,开始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