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不知在想些什么,只能瞧见他头顶两个发髻,绑着鲜红的缎子,可爱俏皮。
花满楼莫名的松了一口气,朗声道:“这位夫人,在下花满楼,不请自入还请见谅,不知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宫鬓美妇却并不理会他,反而自轻纱长袍中伸出一双底平趾敛,毫无瑕疵的玉足,盈盈长身而起毫不在意的踩着满地的狼藉缓步朝那小孩走过去。一双盈盈如秋水水般潋滟柔媚的眸子却沉沉的冷的让人心惊,宛若深不见底的幽牢,偶尔才能窥见那仇恨的烈火。
花满楼下意识的挡在了她跟前,还来不及阻止便惊惧的发现那美妇人居然穿过了他的身体,蹲到了小孩的跟前。
只听那美妇人柔声道:“怜花,你的爹爹走了。”
怜花?!花满楼猛地回头看过去,只见那小孩缓缓抬起头,一张粉雕玉琢的精致面容,眉眼间依稀可以瞧出长大后的风流俊俏,秀美隽永,却已是有了三分王怜花长大后的模样!一双乌溜溜,灵动剔透的眸子怔住,长长的眼睫微颤,轻轻的“嗯”了声。
这,这……花满楼简直不敢置信,若是这小孩当真是王怜花,那他如今算是……庄周梦蝶?那这美妇人……是他的母亲?
王夫人温柔的抚摸着王怜花的脸,指尖却微微的颤抖着,脸色酡红却透着一丝青紫,嫣然一笑道:“怜花,你怕不怕?”
王怜花立刻笑道:“有娘在,孩儿何惧之有?”
王夫人一怔,哈哈大笑起来,几乎要笑出泪来眼中却充满了毫不掩饰得怨毒,轻点着王怜花的额头:喃喃道;“你果然是他的儿子,你果然……是他的儿子!”目光流转间,透出一丝诡异,她温柔的伸出手将王怜花抱在怀里,声音飘渺轻柔让人甘愿沉沦:“我可怜的孩子”,王夫人痴痴笑道附在他耳边:“他抛弃了我也抛弃了你!你要杀了他,一定要杀了他,只有他死了我们两个才都能解脱……”
王怜花尖尖小小的下巴撑在王夫人的肩头,眼中空洞而迷惘,那一瞬间的异样花满楼却瞧得分明!他不知道王夫人究竟对王怜花做了什么,但总归和复仇有关!很难想像一个母亲究竟是以怎样恶毒的心肠去对待自己的亲生儿子!
半晌,王夫人终于松开王怜花,长长的衣袖掩去嘴角一抹艳红,冷冷道:“出去。”
王怜花点点头,眼神渐渐恢复清明恭恭敬敬的退了出去,关上门,跌跌撞撞的朝外跑去。花满楼心中一痛,急忙跟了出去。
小小的孩童跌坐在□上,缩成一团,却高高的仰着头雪白的脸上满是倔强,牙关咬的死紧,发出咯吱的响声,却绝不肯落下一滴泪来。
花园里黑暗而幽静,风中的花香仿佛比黄昏前还浓,几十颗淡淡的秋星刚升起,却又被一片淡淡的云掩住。
花满楼默默地停在王怜花的眼前,却只想做一件事——抱住他,顺从自己的心。王怜花的身子在瑟瑟发抖,不自觉的,细微而又小心翼翼,让人无法不心疼无法不怜惜!即使王怜花既看不到也感觉不到,花满楼仍旧想要给予他哪怕一丝丝的温暖。
直到月亮重新从云朵里钻出来,高高悬挂在夜幕间,皎洁的光芒织成了一个柔软的网,洒满每一个角落。
王怜花突然闷声道:“你到底要抱多久?”
花满楼瞪大了眼,几乎要跳起来,干巴巴不的问道:“你,你瞧得见我?”
王怜花抿嘴一笑,抬头望着他,眼中流光溢彩,闪闪亮亮:“你是鬼吗?”
花满楼哭笑不得:“为什麽不是神仙?”
王怜花理直气壮道:“怎麽会有你这样笨的神仙!”
花满楼叹道:“怎麽会有你这样不可爱的小孩子?”
王怜花难过的低下头,哽咽道:“所以爹爹就走了吗?因为不喜欢我?”
花满楼忙道:“怎麽会呢?没有人会不喜欢你。”
“那你也喜欢我吗?”王怜花眨巴着眼问道。
花满楼微笑道:“当然,我很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
王怜花满意的点点头:“既然你那麽喜欢我,我勉为其难准许你就让你天天和我在一起好了。”
花满楼忍俊不禁,伸出手隔空拍着他头上的小包子,“我们以后会在一起的。”
“以后?”王怜花皱了皱眉:“现在不行吗?”
花满楼遗憾的摇摇头:“现在不行,要等你长大。”
王怜花咬着唇,良久才为难道:“好吧,到时候我一定可以找到你的!”
花满楼的笑容更深,身体在不断变轻,头脑开始晕眩,他突然意识到什么,看向王怜花,果然小脸上满是讶然,他挥着小手,朝他甜甜的笑,嘴唇微动说着什么。花满楼一怔,也笑了起来。
“七童,七童……”耳边的声音渐渐清晰,花满楼迷茫的从躺椅上做起来,王怜花蹲在他的身边抱怨着:“怎麽睡在这里?当心吹了风。”
花满楼猛地握住他的手,恍惚道:“我……好像做了一个梦?”
王怜花扬眉,轻笑,将一件外套披在他的身上:“什么梦?”
花满楼呆住,想了许久却没有一点印象突然笑起来:“不记得了……”
王怜花也笑了,狡猾的舔舐着他的耳垂,低声道:“那……梦里有没有我?”
花满楼伸出手将他紧紧的抱在怀里,笑而不语。
梦里不知身是客,落花流水,忒煞情多……
第五十九章 (补完)
脖子上一凉;架上了一把长剑,西门吹雪目光灼灼的盯着他;肖薄的唇冷冷一勾,带着几分讥讽的味道声音越发萧寒的唤道:“陆小凤。”
陆小凤小心翼翼的伸出两根手指头搭在剑锋上,狼狈的干笑道:“喂喂,刀剑无眼,还请西门庄主手下留情啊!”
“若是我不想留情呢?”西门吹雪眯起眼;冷笑道:“都说凤凰是不死鸟,我倒想见识一下你陆小凤是不是也有九条命;可以遇难呈祥,逢凶化吉。”
陆小凤看着他;忽然笑了;脸上露出一种洋洋得意的神情;发出啧啧声涎着脸问道:“西门
吹雪,你担心我?你以为我会死?”
西门吹雪冷冷笑道:“我为什么要担心你?一口薄棺钱我还出得起。”
“是是是!”陆小凤笑嘻嘻的应着抬起无力的手摸着自己宝贵的脑袋,感叹道:“那你大概还要等上几十年,这人间的富贵风流我还没享受够呢才舍不得早早去死。”
西门吹雪冷哼一声,收剑入鞘:“花满楼呢?”
陆小凤诧异道:“你怎麽知道他也在这里?”
西门吹雪不语,西门吹雪不想说的事情,没有任何人可以逼迫他他开口,就算是陆小凤也不行。
对视良久,陆小凤首先败下阵来,他耸耸肩道:“好吧,花满楼在楼上,他也喝了牛肉汤,
这个时候大概在床上睡得正香。”
西门吹雪神色微动,突然叹了口气,“你们大概还不知道外面究竟发生了甚么事,否则一定不会还有心情喝牛肉汤。”
陆小凤变了脸色,浮起的不安感觉愈浓。
西门吹雪缓缓道:“圣驾崩,定北王继位,诸侯王举兵谋反已是打到帝都了。”
“什,什么?!”陆小凤身子一颤,几乎要跳起脚来,不敢置信的瞪大眼,腿一软直愣愣的往地上栽。幸好西门吹雪眼疾手快,抢先一步揽住他的肩,将他安置在青翅编成的软椅上。才不
过短短半月逾,仿佛天下都要变个模样,即使他如今远在孤岛,亦可以想象到中原战火纷飞的局势。
陆小凤喃喃道:“怎麽会这样…………”
西门吹雪的表情也很沉重:“定北王继位本就不是名正言顺,如今朝廷节节败退,其他诸侯王也大都隔岸观火,想要坐收渔翁之利。哪怕就是叛军胜了,这仗也还有的打,就看谁先拉出大旗了。不过对你来说倒是一件喜事,太平王恐怕再无闲暇来追讨你这笔小钱了。”
陆小凤苦笑道:“这种福气,我宁愿不要……”
西门吹雪的手按在他的肩膀上,劝慰道:“这都不是你我能左右的事情。”
陆小凤沉默的点点头,心中却犹如巨石压顶,不得不忧虑。有什莫东西在脑海里一闪而逝,却偏偏抓不住,他烦躁的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叹了一口气,无比沮丧。
西门吹雪不动声色的瞟向窗口,瞳孔立刻收缩,手不由自主的摸上剑柄,百米外立着一道模糊的人影正定定地望着他们。
一阵阵比春风还软柔的笛声,仿佛很近,又仿佛很远,却看不见吹笛的人。王怜花杯中的酒是浅碧色的,身上雪白的衣裳轻而柔软,嘴角是轻挑浮夸的笑容,目光却飘得很远,仿佛已经醉倒在这曼妙的笛声中不可自拔。
小老头坐在他对面,脸色却不大好看,岂止是不好看简直是铁青,却不发作,瞧着王怜花的目光活像在瞧一个死人。
太阳已经沉下山。晚风带着花香,吹得王怜花舒服极了。他深深的吸一口气,感叹地
道:“这么美好的日子,我们何必要勾心斗角,拼个你死我活呢?”
小老头冷冷的嘿了一声,嘲弄道:“怪只能怪你们的手伸得太长,这岛虽小却是老夫一辈子的心血,断容不得他人来作践!”
王怜花眯起眼笑嘻嘻道:“怎麽会是作践?明明是给您来送礼的。小小倭寇不过顽童尔,不足为虑。听说扶桑可是盛产银矿…………”
小老头盯着他许久突然笑了:“老夫终于知道宫九为什麽让你来了,一个男人骗起人来也是如此厉害。你们故意将倭人引到我这里不过是想让我为你们牵制住罢了,可你要知道一个杀手如果暴露在人前,那麽就等于已经失去了他的价值。”
王怜花淡淡道:“那又如何?”
“那又如何?”小老头简直被他的狂傲自大气笑了。
王怜花一口喝干杯中酒,狂傲的大笑起来,一双眼睛亮的惊人:“你可知今晚,定北王 ,啊不,是皇上就要死于叛军之手,太平王高举大义诛杀反贼,顺我者昌逆我者亡,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吴明你还不从命!”
小老头剧烈的喘息着,胸膛起起伏伏,凶光毕露。
王怜花眼珠一转,语气又和缓下来,好声劝道:“岛主何必固执呢?恐怕除了九公子在没人能继承您的衣钵了。他日九公子登基为帝,无名岛就是帝王的掌中剑,亦不违您的初衷。”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话音未落,小老头已是飞身近前,保养得宜的手指兰花般轻轻一拂,直冲他面门!
王怜花反身一掌迎上去,衣衫鼓动而起长袖翻飞如流云,如水泻,左掌化作一片掌影护住全
身七十二处大穴。
小老头冷笑,十指化作钢刀斜插进王怜花的掌风里,直奔他的心脏。王怜花眼见不妙,闪躲不及,只得硬挨下一记避开要害。一连变换了九种身法,竟是少林,武当等门派的不传之秘。小老头“咦”了声,四肢竟瞬间麻痹,他的目光亮起来,反而停下了追赶的脚步。王怜花足下宛若生风,已是不见了人影,只留下一滩血迹格外鲜艳刺目。
小楼,一灯如豆。
夜已深,花满楼反而睡不着,靠坐在床边捧着一卷书慢慢的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