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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狐冲也点了点头:在他看来,正邪之分本不绝对,一切只在于如何行事;若名门正派设陷阱诡计,那便比邪魔外道所为还要恶心千百倍。
东方不败见对方点头,挑了挑眉,方续道:“余下三派,恒山派只收女弟子,衡山莫掌门倒也算是有几分本事、只是他门派不收带艺之徒。如此说来,便只剩华山派了。我倒是想将你带回日月神教去;只是你父母既是老实人,他们必不愿你加入‘魔教’、此后与所谓正派对立的。”
令狐冲一直聚精会神地听着,但到现在也没听到他想了解的讯息,便有些着急起来。咬了咬下唇,终于低声问道:“恕晚辈冒昧,您可曾听说过……逍遥派?”
“逍遥派?”东方不败神情有些惊愕;再开口,声音已然冷了下去:“这名字我倒是听过。只是这门派于北宋灭亡之时便已销声匿迹,你是从何处听来?”
令狐冲不由得心惊:那样一个拥有绝世武功的门派,即便朝代更迭也该屹立不倒才是,怎会就此消逝!?心里猜测着其中缘由,但还是向面前人解释道:“这是先前那教我武功的前辈说给我听的。那前辈说道,这门派中的绝技可称独步天下,若能学来一两样,此后便可纵横于江湖之中。”
东方不败轻声细语:“你没说错,这门派的功夫的确厉害得很。听说逍遥派有驭气飞行之术,名为凌波微步;若习成,便可无往不至、随心所欲。还有门可吸他人内力的武功、曾经令武林中人噤若寒蝉,是也不是?”令狐冲听知他说得分毫不差,心中喜悦,面上却丝毫不显:“晚辈不知,只是记得这门派的名字罢了。”
东方不败微微低下头去,沉思片刻,眼中忽得一亮。令狐冲以为对方知道些线索,便打起了精神;不想东方不败只是冷然说道:“旁的事情我一概不知。我已累了,你出去罢。”
令狐冲这两日与东方不败相处,已知道他性子冷淡又喜怒不定。见对方下了逐客令,只道了声“东方前辈早些歇下罢”,便起身出了门去。
眼见房门被掩上,东方不败面上漾起微笑:“看来,我日后有必要去一趟大理了。”
另一边,令狐冲进了另一间卧房,才感叹:“幸亏令狐家有两个房间。如若不然,和这脾气古怪之人共居一室,我怕是连眼都阖不上了。”他向来防备心重,即便东方不败除了初见之时再不曾表露出杀意,但令狐冲心中对这人还是有所戒备。
若说如他这般冷酷之人,自己倒也见过一个——前世自己的师父不就是如此?因为失手杀害同门师兄被逐出师门,心中不忿便成立了组织;此后逐渐过惯了杀戮的生活,便真的残酷冷硬起来。师父待门下杀手亦是不通人情,只是见自己习武较有天分、便对自己格外上心,将一身功夫倾囊相授。在名门正派看来,此人被武当逐出却不思悔改,反倒自甘堕落;然而对令狐冲而言,师父胸中自有沟壑、又不拘于世俗,寻常江湖草莽哪里能与之相提并论?
说起拜师之事,令狐冲便想到东方不败所言及的华山派。
华山离此处倒是很近,我也可去探究一番。只是不知他门派主修为何?若是长于剑术,那便再适合我不过;若是长于内功修为,我本不善此道、入了此门也是大有裨益。
令狐冲躺在床上,自言自语道:“只要收敛锋芒、掩去杀手气息,入门想来不会是难事。只盼那华山派掌门有些真才实学,不要让我耽误时间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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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发现了没?给教主开了个金手指~~日后冲哥自然会在江湖中扬名,但真正独步武林的却会是东方不败。
这两个后面交集还会很多很多,萌教主攻的少年们千万表错过(虽然大多数人萌的都是教主受啊囧)
玉玦
这日忽然下起了雨,淅淅沥沥地从清晨到了傍晚,为这初春时节添了几分凉意。
一大一小两个身影正坐在窗边,望着窗外细雨淋漓。“你当真要入华山派?”令狐冲点了点头:“正是。一来,华山离此处较近,晚辈要祭拜爹娘较为方便;二来,晚辈本不通江湖事,您既说过华山派在武林中有些地位,那我……”
“你倒是挺相信我。”东方不败轻笑一声:“先前华山派发生了大变故,如今是气宗主掌华山。我见你习武时间不长、内息尚且不稳,若投入华山门下对你内功修为也是大有好处。不过,那华山派掌门岳不群是个……”说到此处,便改了口:“罢了,你是习武之才,想必他会用心栽培的。”
东方不败不论前世今生,对岳不群那“君子剑”的称号都是嗤之以鼻。前世便是这个时候,华山派一夜之间折损了数十位高手,元气大伤。江湖中均道其中缘由乃是疫病;只是这传言不过是托辞罢了。他前一世谋划篡权之时眼线遍布大江南北,当时便已知道华山派之灾是门派内部气宗剑宗两派相争、自相残杀所致。
前世东方不败才夺了权不久便闭关修炼《葵花宝典》,此后两耳不闻江湖事,倒也不了解之后华山派掌门言行何如。但只看气宗剑宗之争的结果,岳不群能在这惨烈争斗中存活不说、最后还做了掌门,可见此人必然是有些心计手段的。所谓物极必反,一个工于心计之人却给江湖中人留下正直、谦逊的印象,那不是伪君子是甚么?
但是他眼见这孩子已决心意,便不想说些丧气话给对方听。“我伤势已大好,今日便会离去。这几日我也见过你和邻里相处;他们都是普通百姓,我若在此久留,怕是会给你造成困扰罢。”
东方不败顿了片刻,复沉吟道:“你虽是个孩童,言行举止却是成熟得很,对于世事的见解与我亦有几分相似。这样罢,这串珠子我一直戴着,现在我将它送与你,若有一天你需要我帮忙,便带着它来黑木崖找我——也算是回报你这几天对我的照顾。”说着,便将腕上的珠串褪了下来、递向令狐冲。
我若入了华山派再去寻你,那才真是惹了大麻烦……然而对令狐冲来说,东方不败身上的霸气浑然天成,就仿佛他的话便是命令一般;尽管令狐冲心有抗拒,却还是不得不应下。接过了那串珠子,令狐冲便寻思道:这人虽是性子古怪、喜怒无常,待自己却是不错,也不以长辈自居;他既给了自己些许恩惠,自己也该回报对方一番。于是将手伸向了自己的腰间。
那是块玉玦。先前令狐冲于父母被杀之时,在尸首旁寻到了此物;不少人家都是以玉器作为传家之物,因而虽然寻常百姓家少有这样的东西,他也不觉得疑惑。这些日子,他一直将这玉玦带在身边;此刻想着自己应该“投桃报李”,便将那玉玦解下,向东方不败递了过去:“这是晚辈父母留下来的,晚辈便以此作为信物罢。”
东方不败并未接过,只是回头看了看这房间,才慢慢说道:“我见你家中贫寒,这玉对你来说该是极贵重的,我如何要得?”令狐冲微微一笑:“不打紧的。更何况前辈若接了此物,也是应承了晚辈一个承诺。若晚辈有天犯下大错被逐出师门、走投无路之时,说不得会去投奔您。到时候,您可不能装作不认识我。”
东方不败冷冷道:“你把我当做甚么人了?我既答应日后助你一把,就绝不会食言。”便也将那玉玦接了过去,而后站起身来。
令狐冲这些日子与东方不败相处虽是小心拘谨,却也得益了不少;此刻知对方要离去,便生出几丝不舍来。然而他素来在感情方面淡漠,心里只惆怅了一瞬,便恢复了平静。见外面的雨并无停歇的迹象,便去取了把油纸伞来:“前辈,雨天路滑,您多加小心。”
东方不败接过那伞,心中默默道了句:令狐……谨。你这小子可知道,这些年来除了你和童大哥,再没人真心待我好?伸出手指在对方的头顶轻弹了下,忽得笑了:“你这小子倒是会关心人,我已经开始期待你我重逢的那天了。就此别过,后会有期。”
令狐冲目送东方不败离去,直到对方的身影在雨帘中逐渐淡去,才轻声道:“再见你……我也很是期待。”
其实令狐冲将那玉玦赠予东方不败,除了礼尚往来,倒也有些私心在其中:我倒底是在那组织里呆了十年,杀手的秉性不论掩藏得再怎么高明、也总归是存在的;说不得某天遇上危机,便会露出本性来。到时候自己若想继续留在“名门正派”中,只怕是不能了。东方不败此人虽然危险,倒也不会欺瞒自己,兴许自己日后真用得上此人也说不定。
令狐冲的算盘打得倒是不错。但是,遑论令狐冲再怎么思虑周全,毕竟他来此处不久、对家中事务不甚了解,考虑事情终究是有所疏漏,竟不曾想到那玉玦可能会是杀人凶手遗留的、抑或是凶手所寻之物……
此乃后话。待令狐冲知道此物于自己的重要意义时,已是后悔莫及。
***
华山山腰供上下山之人歇脚的凉亭中,一对中年夫妇于石桌旁并肩而坐。
女子抬眼看了看愈加阴沉的天空,道:“这几日雨水甚多,看天色似乎又要下雨了。”此女身佩长剑、一身英气,便是华山派掌门之妻宁女侠了。
岳不群叹道:“这些日子你我都没能遇到适合练武的年轻人。再过几日,我去陕西之外寻找一番罢。唉,若非剑宗的前辈挑起这场意气之争,我华山派怎会落得高手匮乏的下场?如今华山派落了下风、左冷禅又怀有野心,这状况真令我忧虑。”
宁女侠见丈夫面露忧色,便出言宽慰:“剑宗气宗矛盾由来已久,此次变故并非个人之力所能阻止;事情既已发生,便不要再提了。如今对你我来说,首要之事便是收新弟子入门。”无意间目光转向上山的栈道,不由得微微瞪大了双眼:“师哥,你看那边。”她幼时便入华山派、行走江湖这许多年,却鲜少见过这么小轻功便到此程度的孩子!
这孩子正是令狐冲。此刻令狐冲是一边快步疾行,一边暗骂自己的疏忽:这几天一直是阴雨绵绵,自己先前怎会忘记带伞出来?今日华山派是去不了了;只希望在雨落下来之前,自己能赶到栈道之上的歇脚处……
瓢泼大雨来得毫无预兆,尽管令狐冲已是运了轻功快速前行,也被淋得浑身湿透。一脚踏入凉亭,还不等喘口气,令狐冲便听得有人问话:“你是何人?来我华山有甚么事?”抬起头来,只见亭中已有一男一女。看到此二人正值中年、皆带佩剑,令狐冲便寻思道:他二人莫不是华山派的?问道:“晚辈是来拜师的。前辈您可是华山派中人?”
拜师?岳不群与宁中则对视一眼,皆是不明所以。岳不群道:“在下便是华山派掌门。”
原来这人就是岳不群,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令狐冲心思一转,当即扑通一声跪下:“恳请前辈收我为徒!晚辈本是住在华山附近的山村之中。前些日子父母死于奸人之手,他二人向来和善待人、却遭此横祸,晚辈定要手刃仇人、以告祭父母在天之灵!然晚辈力量微薄,求您收我入门罢!”
令狐冲这番话可说是下了大力气,面上悲悲切切、语气中又带了哭腔,再配上稚嫩幼童的外表,端的是惹人怜惜。宁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