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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d仙流)霜叶红于二月花-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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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弥生和彩子都笑起来。
  
  彩子看着泽北身边的神和彦一:“相田先生,哪位是令弟,介绍一下吧。” 
  弥生指着彦一:“这位矮个子的是我弟弟。英俊得多的那位是神少校。” 
  彦一小声抗议说:“姐姐!” 
  
  “真是可爱,不愧是弥生的弟弟。”她笑着转向神,“神少校,你是仙道的同学吧。一直听他说起你,今天总算见到了。” 
  神彬彬有礼地说:“我也很多年没见到仙道了。松本先生,麻烦你代我问候他。” 
  “那是一定的。” 
  
  彩子看着这个俊秀的青年军官,这个人外表温和,但眼神坚定,看来也是个很有主见的人。 
  她不由看了看不远处站着的藤真和南烈。仙道的这些同学或是学长,个个都不一般。 
  
  这时,三井和流川进来。 
  弥生看到他们,高兴地说:“泽北将军,我要向你介绍两位本城的青年才俊。”她扬声说,“三井先生,流川先生,请到这边来。” 
  三井和流川看到她和彩子,依言走了过来。 
  
  流川这是第二次见到彩子。 
  但现在看到她和上一次看到她,感觉已经很不同了。 
  他现在已经知道,这个人是仙道的妻子。 
  
  其实,初见彩子他就有种直觉:她和仙道在气质上有相通的地方。 
  正如晴子说的,这两个人实在是一对璧人。 
  
  他以为今天会见到仙道,或者说,会见到他们夫妻俩。 
  可是,为什么每次都只见到其中的一个? 
  但……他为什么要在意这种事? 
  现在,除了音乐,没有什么可以让他心神不宁了。 
  
  他和三井走到弥生他们跟前时,弥生说:“泽北将军,我来介绍一下,这位三井先生,是《民主报》的首席记者。这位是他表弟流川,刚从美国回来,是个音乐家。” 
  
  泽北笑着点头:“下午的记者招待会上,已经认识三井先生了。三井先生,您写的社论,我在北平时,几乎每篇必看。” 
  三井高兴地说:“是吗?不敢当。” 
  
  “先生太谦了。”泽北看着流川,突然说,“请问,流川先生,五年前三月的一天,你是不是在纽约的百老汇剧院,举办过钢琴独奏会?” 
  流川一怔:“是啊。你怎么会知道?” 
  
  泽北笑着说:“那时,我刚从西点军校毕业,到纽约玩,正巧去听了那个音乐会。看到演奏者是东方人,所以特别留意。没想到,能在国内再次见到先生。” 
  “果然是无巧不成书。”彩子笑着说。
  泽北说:“是啊。真希望能再次听到先生的演奏。” 
  
  流川当然不可能会记得五年前的一个听众。 
  但他对这个谈吐不凡的年轻将军,并无恶感。 
  他不可能会喜欢所有对音乐有兴趣的人,但至少不会排斥。 
  
  这时弥生说:“可以吗?流川先生。” 
  流川点了点头:“好啊。高头先生同意的话。” 
  
  不远处,牧说:“音乐家和少帅好像很谈得来。” 
  藤真说:“这不奇怪,泽北将军曾在美国留学过。” 
  “经过昨晚那件事,我突然发现,这个音乐家和你那个学弟仙道一样,常有惊人之举。” 
  
  藤真点了点头:“同感。他好像也可以不断让我吃惊。” 
  当然,还有另外一个人。 
  藤真看了一眼扎在人群中的南烈。 
  
  当樱木用枪指着流川时,藤真想到仙道的嘱托,差点要沉不住气了。是南烈有意无意地挡在他身前,制止了他的出面。果然,最终什么事也没发生。 
  所以,在藤真看来,南烈更加的神秘莫测。 
  仙道说得对,他要更加的小心才是。 
  
  泽北走到高头身边,恭敬地说:“先生,机会难得,我可否请流川先生当众演奏一曲?” 
  高头看了流川一眼,他对西洋音乐完全没有兴趣,但这是为泽北举行的酒会,如果扫他的兴,有违自己的初衷,于是说:“既然泽北你开了口,我能反对吗?我也想听听流川公子的演奏。” 
  
  泽北高兴地说:“谢谢先生。” 
  高头神色不愉地说:“泽北,你这么说,好像很见外啊。” 
  泽北忙说:“先生教训的是。” 
  他快步走到流川身边:“流川先生,请。” 
  
  流川点了点头,走到钢琴前坐了下来。 
  所有目光都注视着他。 
  弥生说:“流川先生会弹奏哪支曲子?是《英雄》还是《欢乐颂》,亦或又是《命运》?” 
  
  但她都猜错了。 
  从流川修长的指尖倾泻出来的,是她陌生而又熟悉的曲调。 
  说陌生,是她从来没有听过;说熟悉,是因为那一听便可感知的民族风格。 
  那是他们自己的音乐。 
  
  彩子低声说:“是《黄河大合唱》的序曲……四年前,我在西安听冼先生自己演奏过。天哪。”她说着,泪水夺眶而出。 
  好像是不期而遇一个多年失散的老友,一时激动得难以自持。 
  
  然而,就算没听过的人,也可以顺着那音符,感受到这样的画面:他们的母亲河,从世界上最高高原的雪山之巅,浩浩荡荡,奔腾而下,流淌过两岸直插云天的崇山峻岭,流淌过万顷良田和千户村庄……最终,以一往无前的气势,汇入这世上最大的海洋……太平洋。 
  
  一曲弹罢,许多人都动容地看着流川。 
  弥生说:“彩子,这就是《黄河大合唱》的序曲吗?太让人感动了。” 
  泽北也点了点头。 
  说什么都是多余的了。 
  
  这时,牧对藤真说:“你看到没有,高头先生脸色很难看。这个流川,竟然在这里演奏□音乐家的作品。” 
  藤真说:“我又吃了一惊。” 
  
  他突然明白,仙道为什么说流川难得了。 
  这个人不用枪炮却可以征服别人,简直胜过千军万马。 
  




☆、总第九章

  (九)
  十二月初的一天上午,南烈带着几个部下进入重大校园。 
  门卫阻拦不了他们,只好等他们进去后,跑去校长室报告。 
  
  南烈一行走到音乐教室外面。 
  教室里,流川正在做弹奏示范。 
  南烈没想立刻进去,挥手示意手下的人,等流川弹罢这曲再说。 
  
  过了一会儿,他听到身后一个部下嘀咕说:“我是听不懂这玩艺儿,不过,怎么听着听着,觉得像是看到了老家。” 
  
  南烈回头看了那人一眼,他记得这个部下是开封人。 
  他也知道流川正在弹的是《黄河》的序曲。 
  他这是因流川第三次领教音乐的厉害了。
  
  终于,流川弹罢,所有学生都兴奋地鼓着掌。 
  一个学生站起身:“先生,这就是《黄河》吗?” 
  流川点了点头:“是啊。那么……”他话还没说完,南烈一行人闯了进来。 
  教室里的人都怔住了。 
  
  南烈说:“流川先生,有件事,要麻烦你和我们走一趟。” 
  流川看着他:“我正在上课。” 
  南烈迎着他目光:“我再说一遍,麻烦你和我走一趟。” 
  
  他的部下向来横行惯了,这时碍于长官在场,不敢过分嚣张。 
  一个部下走到他身边,讨好地说:“长官,何必和这种人客气。” 
  南烈侧头看了他一眼,那人被他凌厉的目光吓了一跳,闭嘴站到一边。 
  
  一个学生大声说:“你们想把流川先生怎么样?” 
  几个血气方刚的学生向他们冲了过来,被南烈的部下拦住了。 
  
  南烈没有理会学生的骚动,只是看着流川:“先生是怕了吧?我还以为先生是个有胆量的人,也不过如此。” 
  流川淡淡地看他,他当然听得出来,对方是在激将他。 
  但这时,他对周遭的喧嚣和危险,一点感觉也没有。 
  
  他想,终于,仙道和三井的话都灵验了。 
  他本来以为,对于一个普通现代人来说,被跟踪或是被逮捕是多么匪夷所思的事。 
  但现在,这些都降临到了他的头上。 
  
  仅仅是因为他曾当众演奏过《黄河》? 
  他自己并没觉得,那支曲子有什么超越音乐本身魅力的地方。 
  这恐怕是有心人才能发现得了的。 
  
  他倒要看看接下来会怎么样,于是说:“我有权看你们的准许证。” 
  南烈从胸前的口袋中取出一张纸,展开摊到流川面前:“没问题。我已经猜到,从美国回来的人会想看看这个。――请仔细过目。” 
  
  那的确是一张行动申请令。 
  南烈说:“现在,没问题了吧?” 
  
  流川对站在最前面的一个学生说:“我要出去一趟。请帮我转告校长先生。” 
  那学生担心地看着他。 
  流川向他点了点头,径直走了出去。 
  
  在大楼下的林荫道上,赤木老先生、晴子以及若干教师匆匆赶来,和流川一行人相遇。 
  赤木老先生愤怒地说:“你们军统没有权利随便捉我们的老师。” 
  南烈说:“赤木校长,我只是请流川先生回去协助调查一件事。事情弄清楚后,就会送他回来。” 
  
  “你们这些人,这样对待一个归国华侨和艺术家,不觉得羞耻吗?我们的政府,难道一点脸面也不要了?” 
  南烈制止住要发作的部下,面不改色地说:“我们正在执行公务,请不要浪费时间。流川先生,请吧。” 
  
  晴子一直一言不发地看着流川,这时说:“流川先生……请保重。” 
  流川微微颔首:“我没事。” 
  
  赤木老先生看着他们的背影,无可奈何地说:“怎么办?” 
  晴子这时只有一个念头,不管流川喜不喜欢自己,都绝不能让他出事。她对父亲说:“爸爸,我们去请相田先生出面吧。她是大律师,会有办法的。” 
  “只能这样了。” 
  …………………………………………………………………………………………………………………………………
  坐在开往军统局的车里,南烈眼角余光不时看一眼身边一言不发的流川。 
  他想,这个人果然是有胆色的。 
  这种无畏,是来自于艺术家的天真,还是他真的不怕死? 
  
  南烈不是没有见识过,那边的不怕死的人,但流川显然并不是其中的一个。 
  他知道流川不曾参加过任何与中共有关的活动,除了那个还在日程表上的音乐会。 
  或许,有些人根本无需任何理论锤炼,便可天然生成傲骨。 
  总有这样的人。 
  
  同一时间,中统局,藤真放下电话,神情有点严峻。 
  这时,牧走到他办公室门口:“藤真,听说了吗?刚才有一帮来历不明的人,冲进重大校园滋事。” 
  
  藤真点了点头:“刚听说的。这么做,太过分了吧。” 
  “我想你也猜到,是军统指使人干的了。” 
  
  “这还用猜吗?这里是陪都,有宪兵、警察,除了军统的人,谁还敢这么干?军统那边,是越发的无法无天了。我担心的是那个流川,他如果也出了事,我们对高头先生就不好交待了。” 
  
  牧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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