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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还未待颜景白这个皇帝有所表示,赵佶就先一步起身回敬:“若两国之间能永远和平,收益的便是天底下的百姓,朕代天下万民谢过金使。”
颜景白皱了皱眉,金人南下就在眼前,完颜宗翰这句话真是假的不能再假,也只有赵佶这个整天呆在深宫风花雪月的人才会信他的鬼话!
果然,赵佶话音刚落,就听完颜宗翰说道:“我主自然是希望和平的,就看大宋能有多大的诚意了。”
赵佶反应极快,“金使有何条件尽管说。”
颜景白默默捂脸,实在不想承认这个身为一国之君却对着他国臣子笑得一脸谄媚的人是自己表面上的父亲,看对方的反应,显然都被金人敲诈习惯了,从而形成了一种条件反射。
完颜宗翰微微一笑,然后回头使了个眼色。
使团中一个留着羊角须的文官站了出来,道:“我国条件,宋朝需岁贡银、绢各七十万,美人百名,另与四百万贯钱犒劳我军。”
这数目实在大得有些离谱,文武百官开始骚动起来,就连赵佶也有些为难,小心翼翼的说道:“这是否太多了点,能否减少一些?”
完颜宗翰面色一板,面无表情的说道:“这是我家郎主亲口定下的,我等做不得主。”
而坐在他身后的那个青年也站起来说道:“我向来仰慕大宋繁华,常听人说就连大宋的乞丐穿的都是绫罗绸缎,怎会连这点小钱都推三堵四?莫非大宋是瞧不上我们大金吗?”
赵佶吓得赶紧摇头,“不不不,怎会怎会。。。。。。”
“够了!”颜景白沉声喝道。
他安慰似的拍了拍赵佶的手背,尖利而刻薄的说道:“大宋富裕又如何!大宋的富裕不是拱手送给敌人让他们来对付自己的!”
此言一出,一群金人翻案而起,长刀出鞘,殿内的歌姬失声尖叫,缩在一起瑟瑟发抖,就连赵佶都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双目圆瞪,张口结舌的看着颜景白发飙。
丝竹之声已经停止了,殿内一片死寂。
诸葛正我,方应看等一些会武功的大臣已经站在了颜景白的面前,空气中充满一种一触即发的紧张气氛。
颜景白冷嗤一声,讥讽道:“至于劳军一说,更是笑话!敢问是犒劳什么?犒劳金人杀我百姓杀我将士?犒劳金人夺我国土犯我河山?!”
完颜宗翰右手一扬,大喝一声:“赵桓你大胆!”
“完颜宗翰你大胆!”颜景白面色铁青,“朕是一国之君,你是何人?他国臣子而已,竟敢直呼朕的名讳,这是大不敬!朕要治你罪!”
“你敢!”完颜宗翰虎目一瞪,身上爆发出一股嗜血杀气。
“你看朕敢不敢!”颜景白高喝一声:“来人!”
守门的侍卫应声而入。
颜景白大袖一挥,厉声道:“将完颜宗翰杖责二十,押入天牢!”
侍卫们惊呆了,目瞪口呆的看着皇帝,一时间竟都没有动作。
完颜宗翰被金人保护性的围在中间,桀骜而又不逊的模样像是在看一场闹剧。
颜景白冷笑出声,对着那帮侍卫喝道:“朕的话便是圣旨,所有抗旨不尊的人,朕不介意多摘几颗脑袋!”
果然,此言一出,有人怕了,金人虽然不好惹,但也比不上一句话就能要人命的皇帝啊。
其中一人首先站了出来,就要上前拿人,但下一刻,就被完颜宗峻一刀削了脑袋。
瓢泼的鲜血洒了出去,被砍掉的脑袋在地上连滚了几圈,有胆小的人腿一软,已经昏了过去。
“放肆!”颜景白气得直哆嗦,“去叫人!把这些人通通都拿下!”
似乎知道对方是来真的,完颜宗翰双目一眯,森然道:“我可是大金使臣,你可知这样做的后果?!”
颜景白也冷笑:“不劳你费心!朕只知道,今日若放你们离开,朕的威严何在!大宋威严何在!”
“很好!”完颜宗翰慢慢拔刀,即便到了这个地步,即便这里是大宋皇宫,他也没打算束手就擒。他的骄傲不允许他毫无反抗的就做别人的阶下囚。
更多的侍卫涌进了紫宸殿,将一行十几个金人团团包围。
金人虽少,其中还有几个文官,但到底是马背上生存的民族,一时间竟奈何不了他们。
正在颜景白皱眉之时,突然红影一闪,已经有人跳进了混战中。出手的是方应看,只见他纵身疾跃,出手如电,几息之间就将所有的金人点穴放倒了,包括那个不可一世,无比自负的完颜宗翰。
颜景白默,他怎么忘了这里是武侠世界,那些所谓的武林高手可都是开外挂的存在。早知如此,他就直接让对方上了!
让人把完颜宗翰诸人押入大牢,又吩咐方应看将驿馆中的金人牢牢看守住,不许放走一人。然后他就扔下满殿的狼藉,挥一挥衣袖轻飘飘的走了。
回到福宁宫,他朝快步走来,难得面露担忧之色的冷血笑了笑,而后叮嘱了一句,“别让任何人进来打扰我。”就反手关上殿门,将自己锁在门内。
默默地蹲下身子,掩在袖中的手指依旧在轻轻颤抖,颜景白一闭上眼睛就能看到那一目的血红,还有那一直滚动着的狰狞头颅。
这不是演戏,也不是道具,而是真正的一条人命,一条间接地因为他而断送的人命。
他做不到无动于衷!
正文 第15章 震慑
皇帝震怒,扣押金使是件大事,用天塌下来形容都不为过。
虽然不知道皇帝怎么突然变得如此硬气,但文武百官皆是忧心忡忡,纷纷跪在福宁宫前请求皇帝收回成命。
无论是忠是奸都在害怕皇帝这般冲动的举动会彻底惹怒金人,区别之处在于,忠臣是为了大宋安危,而奸臣则是为了自己的身家性命。
冷血抱剑站在门口,幽绿的目光冷冷的看着太阳底下那帮跪的歪歪斜斜的大臣,耳边是即使隔着厚厚的宫门也依旧听得清楚的争吵。
这天底下唯一敢和皇帝争吵的也只有太上皇了,他能拦住所有企图进入福宁宫的人,唯一拦不住的就只有赵佶。
“哐当”的巨响传来,似乎是瓷器碎裂的声音。
一同守候在门边的福全儿吓了一跳,拍着胸口往冷血那边挪了挪,小心翼翼的问道:“里面不会打起来吧?”
冷血依旧保持着冷酷的造型,眼皮都没有抬一抬。
福全儿一边担心的看着紧闭的宫门,一边碎碎念:“你说官家怎么突然就得罪金人了呢?那可是金人啊!听那些侍卫说,领头的那帮金使可被打得不轻,整整二十板子下去,皮开肉绽,一板子虚的都没有。”说到后来,脸上的担忧已经惊恐所替代,他弯着手肘撞了撞身边的人,焦急地问道:“官家打了金人,你说金人会不会报复?会不会出兵打过来?”
冷血终于斜眼看了他一眼,目光不屑,然后身子一动,已经站到了另一边。
见状,福全儿恼羞成怒,却又拿他没有办法,只能恨恨地瞪了他一眼,然后蹲在门边,继续胡思乱想去了。
冷血斜倚在圆柱上,本来还在关注着里面的动静,忽然一缕劲风袭来,拂起他鬓角的发丝。
射来的劲气不含杀意,只为提醒,冷血偏头看去,一下子就看到了正向他招手的诸葛正我。
没有耽搁,冷血立刻就跟了上去,两人一同走到一个比较偏僻的角落。
刚停下脚步,诸葛正我就拉着冷血的衣袖问道:“紫宸殿的事情你知道了吗?”
冷血点头,“了解大概。”
“你跟在官家身边有些时日了,可有察觉到官家平日里有何异常?”
冷血皱眉:“世叔此言何意?”
诸葛正我摸着额头,叹息一声:“官家也算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他的性子我知之甚深,说的好听一点是心软仁慈,要是不敬一点的话就是懦弱,怎么看都不像是有胆子敢和金人对着干的,紫宸殿的事情太。。。。。。奇怪了。”他犹豫了一下才选择了这么一个词,然后接着道:“就像是一下子变了个人一样。”
“变了不好吗?”冷血沉默片刻,如此问道。
“不是不好,”诸葛正我再次叹了口气,一双担忧而又充满睿智的视线遥遥的投向紧闭的宫门,“只是太危险了,非常的危险啊。”
殿外艳阳高照,殿内,各种碎瓷木片纸张书籍散了一地,满目狼藉。
赵佶喘着气,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抖着手指说道:“大哥,你到底想做什么?!”
颜景白站在角落中没有吭声,他的脸有些苍白有些憔悴,但精神还好,深邃的眼底有一种暗芒在涌动。
“说话!”赵佶陡然大喝:“你到底想做什么?!那是金人!金人!你懂吗?!你这样的做法是要将大宋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难道爹爹还认为现在的大宋正当太平盛世?!”颜景白终于开口,对比对方的疾言厉色,他的声音不高,冷且沉。
“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爹爹应该比我更清楚才对。”颜景白双目冷冽,毫无畏惧的直视对方,“当初你为何要传位与我?难道不是大宋已经岌岌可危,而你又不想做个亡国之君,担当万世骂名吗?!”
赵佶的眼睛一下子瞪得滚圆,连声音都颤抖起来,“你、你。。。。。。”
颜景白嗤笑道;“不仅是爹爹不想做亡国之君,我也不想做亡国之君,我更不想让我儿子做亡国之君!”
赵佶哗的一下拂袖而起,指着他的鼻子吼道:“可你现在就是往火坑里跳!还拉着大宋跟你一同跳!大宋在你手里早晚有一天灭亡!”
“就因为得罪金人?!”颜景白面露不屑,“异族人的贪婪之心是永无休止的,从辽人到金人,大宋送出去的钱财还少吗?可大宋什么时候又真正太平过!金人的几十万大军已经虎视眈眈,随时都会南下,莫非爹爹还要自欺欺人的认为只要送上金银财帛,他们就会歇了南下的野心?!”
赵佶面色涨得通红,梗声道:“不试过又怎么知道!”
颜景白怒极反笑,怎么也料不到世上竟有这么蠢的人,这个人竟然还是一国之君。一个国家有这样的一个主人,怎么可能不灭亡!
实在是不想再搭理这么蠢的人,他转身打开宫门,临走之前,只留下一句掷地有声的话,“爹爹愿意赌,我却不愿意,我不会把大宋的命运压在敌人万分之一的心软上!”
颜景白一身朱红常服,发束玉冠,负手站在丹陛之上,清白的俊容在阳光之下威严肃穆,尊贵非凡。
他的声音不大,却低沉有力,一字一句敲在所有人的耳边。
“朕知道你们跪在这里的原因,两国交战,尚且不斩来使,所以金朝使节除杀人者完颜宗峻外,朕都会放他们离开。”
众臣闻言,微微一愣,也就是说还是要杀人了?!
脑子聪明的迅速反应过来,哭嚎道:“官家,官家你不能这么做啊,你这是在激怒金人,一旦金人铁蹄南下,受苦的还是黎民百姓!官家三思啊。。。。。。”
一人嚎,其他人都纷纷跟在后面嚎了起来,福宁宫前一片混乱。
颜景白没有出声喝止,甚至脸上连一点生气的迹象都没有,他只是慢慢转过身子,走到冷血面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