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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泛红色的眼眸划过一丝难言的坚持,殊远向来有些嬉皮笑脸的模样,也是显得正经了许多。
“无论是什么,我都会帮你的。”
“劳师叔费心。”
陵越偏头看了殊远,眸色渐暖。殊远略微一愣,笑容真诚了许多。
百里屠苏垂了眼眸,手指慢慢收紧,然后便听见了陵越的声音,带了几分晦涩不明。
“我虽无一日不盼着与师弟交手……”
百里屠苏抬头,眼中第一次流露出一种灼灼的神色,却是抿了唇,不肯开口。陵越见了,只皱了眉,眼中方才晕开的一点惆怅,也是淡了开去。
“但亦不敢托大,毕竟此行将你带走最为紧要。”
百里屠苏定定看了,法阵的光晕越来越强,而那两人并肩站在一处,一个嬉皮笑脸,一个眉头轻皱,面上都被那蓝白的微光,映衬的有些冷漠。
冷漠地,看了自己。
“可恶——”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脱口而出,下一刻,意识便有些迷茫,只记得,在一片朦胧之前,看见的,那极黑眼瞳中的飞快地略过的一抹暗淡。
————————我是大师兄觉得自己被师弟讨厌了于是很忧郁的分割———————
“大师兄,我们是回天墉,还是……?”
自觉自家师兄可能心情不太好,陵孝在众师弟期待的眼神中,硬着头皮走上前去询问。
陵越收回了注视着昏迷不醒的百里屠苏的视线,目光不着痕迹地在风晴雪身上顿了顿,而后略略皱了眉,一甩手。
“去铁柱观,掌门尚有事令我于铁柱观观主相商。”
“那……师兄,这个妖怎么办?”
陵卫用剑指了指团成一团的小狐狸,跃跃欲试。
“就地格杀?”
“不可。”
陵越偏头看了眼殊远,见他笑眯眯给了自己一个媚眼,眉角微抽,闭眼平息了片刻,方才继续开口。
“师尊教导,妖若为恶,格杀勿论,若不为,则手下留情。此妖年纪尚幼,又于师弟关系匪浅,应是并无作孽。”
说罢,陵越抬手唤出飞剑,一个眼神投过去,身后四位弟子皆是肃色敛颜,动作麻利地把百里屠苏三人携了,往铁柱观去。
殊远背手站在飞剑之上,眼角余光瞥见昏迷时候眉头微皱的百里屠苏,意味不明地冷哼一声。
这样相似,看着……真是惹人讨厌。
铁柱观并不远,御剑不过片刻便至。
陵越对了特意迎来的铁柱观观主拱手一揖,眉间冷然之色略略收敛。
“天墉城陵越,拜见观主。先前有事耽搁,先行令师弟前来,若有失礼之处,还请观主海涵。”
“无事无事。”
老人摸了摸自己的胡子,拂尘一摆,眯着眼睛笑了。
“贫道与你师父也有些渊源,若真要说,贫道应可唤你一声贤侄。不过……”
他看向陵越身后被架着的昏迷不醒的两人一妖,面露疑色。
“观主见笑,此乃掌门吩咐要事。”
陵越略一皱眉。
“不知观主此处可有监禁之所?”
明曦子略一思索,心中已是了然,自是就此揭过,只笑眯眯往里走。
“铁柱观有一牢房,只是不常使用,恐是挡不住实力蛮横之人一击。”
“陵越于结界之术略知一二,观主不必挂心。就此,便多谢观主。”
陵越跟了上去,却是始终走在明曦子身后半步,殊远抱着袖子走在他身边,铁柱观其他弟子和陵越几位师弟跟在后面。先前站在明曦子身后的陵知略一侧眼,目光在昏迷不醒的百里屠苏身上略略一沉,嘲讽一笑,加快了步子,越过众人,走在了陵越身侧偏后半步。
将百里屠苏和风晴雪两人放倒在牢房里,陵孝趁着自己师兄不注意,提溜了小狐狸的尾巴晃晃,嘻嘻一笑。然后在殊远似笑非笑的眼神里一个激灵,偏头去看,见大师兄似是若有所思并未注意自己,连忙把小狐狸放到一边草垛之上,乖巧地向外面走去。
陵越收回视线,走到牢房之外,亲自动手挂了锁,然后退后一步,捏起手诀。
“可要我帮忙?”
殊远笑嘻嘻开口。
“结界之术,不是我说,便是你师尊被我困了,也无法脱出。”
“……”
陵越说不出自己究竟是想的什么,只下意识地摇了头。
“不必。”
当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他皱紧了眉头,有几分懊恼地开口。
“多谢师叔,陵越自觉,虽是无法困住师尊,却也不是那般容易突破的。”
“是吗……”
殊远轻笑,声音落在陵越耳中却仿若惊雷,竟是有一种被看穿了的狼狈。
“你真的清楚,自己想的是什么吗?”
“……”
陵越闭上眼睛,手诀变化,睁开眼睛之时,木质的栏杆中已是晕开一层水波,满满地覆盖了所有的空隙,透着浅浅的水光。一时间,里面昏迷着的那张熟悉的面容,也显得有些不清晰起来。
陵越定定地看了片刻,方才敛了目光,抿着唇角,眉间皱得越发紧了。
“自是明白。师叔缘何有此一问。”
殊远耸耸肩,笑得漫不经心。
“无事,随便问问,罢了。”
“……”
陵越皱着眉,第一次,率先拂袖而去。
殊远看了他离开的身影,一手抵了唇角,无声无息地笑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握拳!!终于,终于要到铁柱观了!!打滚
今天没有图片,摊手,因为想放的太多了,于是……
打滚,我家侄子生日,这是存稿箱~~
往禁地
“大师兄!!不好了!!百里屠苏那个孽障逃出来了!!”
陵越一拧眉,之前相谈甚欢的明曦子也停了话语,只笑眯眯摸着胡子,看了他对了自己歉意拱手。
“陵希陵文经历尚浅,让观主见笑了,请容陵越先行一步,待处理了此事,再与观主详谈。”
“无妨无妨,”
明曦子摸摸胡子,看来,天墉城大师兄面冷心软,尤其对师弟格外关切的传闻,是真的啊。
他先前还有些小小的怀疑,现下,倒是信了。
不过,天墉城私事,莫说陵越这般礼数周全,便是他现下拂袖而去,也是情有可原。由此看来,这陵越,怕是定下了的天墉城下任掌门了……
笑眯眯的明曦子心中有了打算,语气越发柔和起来。
“贤侄若有所需,自可开口,贫道自当尽地主之谊。”
“那陵越便在此先行谢过观主。”
陵越站起身来,看了殊远一眼,便向外走去。殊远耸耸肩,对了明曦子一笑,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跟了向外走去。
抿了唇角,陵越本就严肃的面容显得越发冷峻起来,眉间紧皱,极黑的眼瞳中沉了神思,走过一脸紧张的陵希和陵文的时候,只将两人吓得一缩。陵越脚步微顿,一甩手,沉声道。
“还不跟上!”
陵希陵文闻言抬头,响亮亮地应了一声是,跟在了陵越身后。陵希偷眼瞥了大师兄的表情,抖了抖,但是思及一人留下阻拦百里屠苏的陵知师兄,还是斟酌着开了口。
“大师兄,百里屠苏不知缘何从结界中逃出,我们与陵知师兄在铁柱之下撞见他于那一人一妖,而后陵知师兄赶了我们来通报大师兄,独自一人留下阻拦……陵希担心……”
“恩。”
陵越略略颔首,一抬手,唤出飞剑,眸中一片冰冷。
不过瞬间,便是到了铁柱之下,百里屠苏几人已是不见踪影,只剩下陵知倒在地上,身下一滩血迹,不知是生是死。
陵越心中一紧,急忙上前几步,将陵知扶起,揽在怀里,抬手便是一道善法甘霖,水蓝色的光晕闪过,陵知也是慢慢醒转。看到陵越,他像是安了心,嘴角浮了个浅浅的笑容。
“师兄……”
陵越面色微松,这百里屠苏动手还算有点分寸,不过……
同门相伤,百里屠苏,回天墉,竟是这般为难于你?!
压抑下眸中闪动的恼意,陵越取出一枚丹药,送到陵知的嘴边,放缓了声音。
“不必多言,静心。”
陵知往边上偏了偏头,避了开来。
“师兄,陵知无能,未能拦的百里屠苏去,实是……”
“此事与你无关。张嘴。”
陵越冷了面色,有些生硬地将丹药捏碎了在他嘴里,然后将陵知交与一旁的陵希,站起身来,看了前面那一条弯弯绕绕的小路,眉头紧锁,愤而甩手。
“陵希,你小心照料陵知师弟,陵文,你去召集众位师弟。陵阳陵云,随我去将百里屠苏追回!!”
“我呢?”
殊远眼巴巴指了指自己,嬉皮笑脸地往陵越身边蹭。
“陵越你不是想抛下你师叔我吧~”
“……”
这个时候倒是记得自己的师叔了……
陵越觉得自己的忍耐力这些时日着实渐长。
“师叔自是随意。”
说完,便向着那一条弯弯绕绕地小路去了。陵阳陵云对视一眼,跟了上去。殊远撇嘴一笑,一拂袖,身形已是远去。
小路不长,目力所及之处,已经可以看见被山壁阻了的出口,已经在铁柱观歇了段时日地陵云上前一步,细细地看了周围,转身看了陵越开口。
“大师兄,这处似是铁柱观禁地。我还记得大师兄说过,百里屠苏不懂御剑而飞……”
“……难保于他一同的一人一妖不会。”
从后面追来的陵隐撇撇嘴,对着陵越一拱手,拜了。
殊远看了看四周,将视线定在了面前的一块石头上,屈指比划出一个弹的动作。
陵越抬头看了看那高耸入云的山壁,若有所思,沉默了片刻,才看向陵云。
“此为绝路?是铁柱观禁地?”
陵云点点头。
“我听说此路通往铁观柱禁地,恐怕石壁之下另有隐秘。”
像是想起了什么,陵云霍得睁大了眼睛。
“那他们……”
陵阳摆摆手,一副不屑的模样。
“料想他们也并不明白其中关窍,大师兄,这里应当不必搜了。”
“……”
陵越上前一步,定定地看了眼前一块并无异样的石块,眉头渐渐皱起。殊远唇边笑容渐渐淡去,眼眸中隐隐闪动了一种近似于期待的光芒。
“不。”
极黑的眼瞳中划过一丝了然,陵越眉头皱得越发紧了。
百里屠苏,你这次实在太过胡闹!!
“陵阳,你速禀观主!我那不肖师弟逃入铁柱观禁地!”
他闭了闭眼睛,心中怒意渐盛。
他那师弟,沉默寡言,却是极知分寸,现今,却为了不回天墉城,和同门师兄弟动手,又擅自闯入他派的禁地……
真是,讽刺又好笑。
陵越强压了怒意,睁开眼睛的时候已是平静如初。
“得观主允许,我们方可进去寻人。”
“大师兄你是说……百里屠苏找到了去禁地的路?!”
陵阳睁大了眼睛,抢上前去,摊开双手不敢置信地开口。
“这不可能!!!”
“是啊,大师兄!勿怪陵云直言,你又没亲眼所见,怎会知道——”
陵云也忙不迭地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