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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屠苏并不接话,以往即便是冷漠也总是糅杂了淡淡的温柔的眼眸中,冰冷一片。手中长剑翻转,已是冲了上去。
———————————我是屠苏打狼妖表示这里很讨厌的分割———————————
“屠苏哥哥……”
襄铃半坐在地上,眼睛水蒙蒙的,方才还挺坚强的模样,现在却已经完全是一副小孩儿性子了。
“呜呜……黑色的大狼……好可怕……”
陵越被疏远放倒在了自己腿上,就着半靠半抱的姿势,由着留守的两位师弟一股脑地掏了上好丹药,往着陵越口里送。陵卫他们三人,在风晴雪精纯的水系仙术之下,也是渐渐好了起来。
明曦子有些复杂地看了殊远一眼,心里着实是有些埋怨的,这紫胤真人的师弟,也着实不牢靠了些……
殊远自然没有忽略那样的眼神,却也并不放在心上,只定定地看了陵越慢慢舒展开来的眉头,忽而勾了唇角,笑容还未绽开,便是撕心裂肺地咳了起来。风晴雪上前还未捏出手诀,便被殊远抬手制止。
苍白了面色,殊远一只手虚虚摆了摆,另一手捂了嘴,指缝间微微渗出些许的血色。将陵越小心地移到守在一旁的陵隐手中,殊远漫不经心地笑笑。
“风姑娘不要浪费灵力,我这伤,你治不好。”
然后笑嘻嘻地摊了手,浑然不似重伤模样。
“现在就看我这身子这些年被义父养的如何了,不过,估摸着也是能撑下来,到时候跑跑跳跳自是不成问题。风姑娘与其注意我,不如帮了陵越去了那额角的伤。这般看着,真是让他师叔我心疼~”
“……”
风晴雪收回手,点点头,蹲下身将手浮在陵越额角上。
殊远看了那伤痕在微光中渐渐消失,才站起身,不引人注意地走到一边,从袖中摸出一粒红褐色的丹药放在口中,皱了眉头嚼着咽了下去。额间渐渐渗出细密的汗珠,眸中血色渐浓,然后再眼瞳变成血红的一瞬间,戛然而止,恢复成纯然的黑色。
殊远长长地舒了口气,将手掌翻了过来,掌心处四瓣小小的月牙渗着血迹,赫然是方才握得太紧造成。
总算是……撑过来了……
抹去额间的汗珠,殊远有些苦涩地笑笑,靠着柱子颓然地坐了下来。
但是,那又怎样……百里屠苏可以一人留下驱动煞气与狼妖一搏,我终究……无法放任魔气。终是……连保护他,都做得不到……
——————————————我是殊远同学内心苦涩的分割————————————
“小子,替别人死值得吗?”
狼妖语气有些急促,两眼中间横了一道伤痕,身上也是伤痕累累。
“你深埋的阴暗和怒火,本座可是看得一清二楚!你的心时时刻刻被黑火烧灼,比起像人,更像是妖,我们岂非再相似不过?你却要杀本座?”
狼妖竟是仰起头,血色的眼瞳中划过一丝怅然和留恋,然后尽数被仇恨淹没。
“你和我当初……真的很像。被人目为异类、未曾做过的事遭人冤谤、被欺骗、失去所有一切、被所谓天注定的命运翻弄得遍体鳞伤!却都还是,对某个人有着斩不断割不舍的留恋……哈哈!当初那臭道士是如何说的?”
狼妖锋锐的爪子将地面划出四道深深的爪痕,血色的眼瞳中杀气越发浓重。
“说要与本座做朋友,说只有噬月玄帝这般的名字才配得上本座,说他绝对不会背叛本座,说本座对他是不同的……最后,却将本座骗来此地,暗无天日,度日如年!!怎能不恨?!!”
百里屠苏眸中空洞的神色略略散去,浮上一层浅浅的迷茫。
“恨……”
他抬手抵了额角,眉头微皱。
“……我也恨……为什么大家都要死掉……”
眸中暗红之色渐浓,周身煞气吞吐不定,百里屠苏握着剑柄的手指慢慢收紧。
“肇临非我所害……师兄……为何你也要将我带回天墉……为何……只有师尊……为何……”
眉头皱得越发紧了,百里屠苏沉默良久,眼神渐渐涣散。
“……我……”
‘我这不肖师弟,素来被目为离经叛道、行止逆乱……今次听师兄一回又如何?’
‘苏苏……你一定要平安回来。’
‘屠苏哥哥……’
‘……前代观主为防万一,以寒铁锁链将其缚于铁柱旁,恐更加令其心生恐憎,一朝脱身,莫说观内,只怕方圆百里尽无活口!’
迷蒙中,眼前似乎闪过一个个熟悉的身影,最后,是黑发披肩,紫白道服的少年,像是听的呼唤一般转过身来,唇角抿的有些紧,眼眸极黑极深,倒影了面前一脸冷漠的男孩。
然后那有些严肃的表情慢慢柔和了下来,眼中浮现些许的暖意,比男孩高了不少,已经显露出修长的身形的少年微微勾了唇角,露出一个极浅的微笑。
‘屠苏师弟。’
少年的身形渐渐拉长,面容却是慢慢模糊,眉间皱得很紧,一甩袖。
‘胡闹至极!’
身形也是渐渐模糊,似乎融在了那一片黑暗中,百里屠苏伸出手,想要抓住,却又不知道自己要抓住什么。迷茫中,似乎听得周围一声无奈的叹息,男子低沉,带了极深的信赖和宠溺的话语清晰无比。
‘他是我师弟。不论如何,我总是相信他的。’
‘记住,你是我师弟,唯一的,一个师尊的师弟。’
“师……兄……”
百里屠苏周身奔涌的煞气渐渐平息,眼中暗红竟是在一瞬间呈现出一种纯然的通透。
“师兄……不能输……”
嘴角微抿,百里屠苏将长剑一横,眸中迷茫之色淡去。
“不能输……我要活着回去……”
“……!”
狼妖一顿,眼中浮现出一种难言的纠结,而后抖动了身子,浑身锁链撞击在了一起,发出丁零当啷的声响。
“哼!你对他倒是情深意重。有意思,小子,你可要撑得久些,别那么快死,好叫你那位师兄多活一刻。至你一死,本座便会出去,杀了他,杀你同伴,杀千千万万之人!哈哈!好不快活!”
“会死的是你!”
百里屠苏站直了身子,眸色坚定。
“说大话的小子,恐怕还不能将体内凶煞之力控制自如吧?就不怕遭其反噬,经脉爆裂而亡?”
狼妖嘲讽地龇了龇牙,血色的眼眸中似乎有什么情绪慢慢沉了下去。
“你既然不知从何处有了这般信心,那便来战!本座若败,命就予你,死个干净!将得去了阴间地府,轮回簿上查清楚那臭道士投胎何处,本座……还要叫他生生世世不得安宁!”
百里屠苏略略眯了眯眼睛,手指在剑柄上收紧。
此战,欲胜极难。只是……他不能输,也输不起。
百里屠苏极少有什么自己想要的,但是现在,他却是从未如此强烈地希望,赢;希望,活下去;希望……活下去见他……
希望……
原来,不知何时,自己已经是对师兄,升起了这般的念头……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我文艺了~~其实二狗子也是很萌的~~~(对了,谁先叫狼妖叫二狗子的来着,忒有才了……)
上图,屠苏严肃模样
另,狼妖没截图,但是大家要相信,我坚定他和道渊有JQ,真的
煞气,归来
陵越醒来之时,身上仍是隐隐作痛,被鲜血浸染的内衫半湿未干,贴了身子很是难受。陵越素来有些爱洁,此刻却是半分心思也分不给这些琐事,单手撑了身子站起同时,四下里看了,意料之中地没看见百里屠苏人影。
皱了眉头,陵越记起百里屠苏在将他打昏之前未说完的话语,眉头拧了起来,只将视线定在水面之上。
不知过了多久,原本还会有些翻滚的水面慢慢平静下来,竟是连一丝水波都不再兴起,陵越心中微凉,转头看了仍在修养生息的师弟,目光在面色苍白,正闭目养神的殊远身上一顿。
“……”
屈膝半跪在地上,陵越捉了殊远的手腕,自觉指下手腕微紧,而后慢慢放松下去,这才并指按在脉搏上探了探,眉头拧的越发紧了。
“师叔内息紊乱,似是蓬勃汹涌之际被强自按压下去……此是如何?!”
殊远撇撇唇角,似是浑然不放在心上,睁开眼眸,原本极黑的眼瞳此刻竟是浅浅的红褐色。
“无事,不过于义父爹爹待得久了,染了些许魔气,先前不慎被那狼妖诱发罢了。”
说完,竟然还挤眉弄眼一副惋惜模样。
“哎呀呀,真是可惜,不让我就能让陵越见见你师叔我的英姿了~~”
“……”
襄铃嘟了嘴巴,往风晴雪身边蹭了蹭,伸手拉了她的袖子,然后像是想到了什么,自己皱了眉头松手,抬眼看了看。风晴雪有些疑惑地对襄铃笑了笑,小姑娘这才将手重新拉上袖子,然后慢慢地收了手指,小声地开口。
“刚刚襄铃怎么问都不说……如果早知道是这样,襄铃……襄铃就不会想他没用了……”
风晴雪点点头,拍了拍小姑娘的脑袋。
“……”
陵卫慢慢将视线移开,不知为何,他突然觉得自己两边的气氛都好古怪……
“……师叔既是内息不稳,便且自调息。”
陵越松了手,却被殊远反手一把握住,正欲起身的动作因着他不小的力道,略略前倾。两人靠的极近,陵越慢慢松了眉头,反倒是殊远眉间渐渐皱起。
“陵越师侄可是要去找你那百里师弟?”
殊远反眯了眼皱眉微笑,扣了陵越的手腕力道并不是很重,陵越只要用力一挣,便可脱出。
明曦子暗叹一口气,别转开脸去,只将视线定在水面上。
——现在的年轻人啊……
陵越眸色渐沉,一甩手,将手腕从殊远手中脱出,看了一旁眼观鼻鼻观心努力稀释存在感的几位师弟,冷了声音开口。
“你们几个护送其他人离开!我下水去找师弟。”
“不许去!”
殊远站了起来,红褐色的眼瞳中泛起浅浅的森寒。
“百里屠苏催动全身煞气,无论现在他与狼妖谁输谁赢,你去,都是徒劳。甚至……”
“……”
陵越对了殊远一拱手。
“劳师叔费心,只是,陵越心意已决。”
说罢,起身向了明曦子走去。
明曦子眉头一皱,不着痕迹地默默向边上挪了挪。
“陵越!!”
殊远冷哼一声,语调却是慢慢软了下来。
“不要去……”
“对啊,大师兄别去了,那狼妖如此厉害,兴许百里屠苏已经——”
陵隐性子本就急躁,又向来看那个百里屠苏不顺眼,这下子见了殊远说话,也帮了腔。
“住口!一派胡言!”
陵越一甩袖,眼中怒意渐浓,眼见着已经走到水边,脚步却是突然停了下来。
明曦子摸着胡子的动作也是一顿,眼中慢慢浮起一层惊喜。
“这是——!狼妖的气息似有减弱之势……莫非……”
话音未落,周围山壁一阵摇晃,顶上落下许多碎石,溅落在波澜不起的水面上,荡开了一层层的波纹。而后像是滴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