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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未落,周围山壁一阵摇晃,顶上落下许多碎石,溅落在波澜不起的水面上,荡开了一层层的波纹。而后像是滴入了一滴水的沸油,水面翻腾了起来,晕开一片血红。
百里屠苏从水中站起,侧脸横了几道狰狞的血迹,白净的面容上神情冷酷如霜,双瞳血红像是失去理智的野兽,手中长剑斜斜指向地面,剑尖犹自滴着鲜血,周身黑红的煞气吞吐不停。
陵越心中一松,在看到百里屠苏不同寻常的眸色之时,却又是揪了起来。
这般……竟是犯了煞气的模样!!
“陵孝陵隐……护着众人后退!”
一挥手,陵越将与百里屠苏离得近了的明曦子几人挡在身后,气劲用的巧妙,明曦子几人只觉身子一轻,已是落在了陵隐陵孝身旁。而那两人此刻横剑在身前,如临大敌。
襄铃颤抖了身子,眼泪终于落了下来,嘴唇动了动,却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将风晴雪的手握得越发紧了。风晴雪皱了眉,有些颤抖地回握着襄铃的手,然后闭了闭眼,平复了心中的害怕,担忧地看了,却没有走过去。
她隐约觉得,这样的苏苏,需要的,是陵越。
从诡谲的角度刺出的剑,身体被撕裂的痛楚,煞气侵入身体时候撕心裂肺的疼痛,等待死亡的绝望……
陵越拧起眉头,看了听的声响似有所觉,一步一步慢慢向自己走来的百里屠苏,嘴角抿的几乎泛了白色,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微颤抖。
那一次比试,那一次垂危,那一次挣扎在生死之间……他都记得。
最不能忘记的,便是这一双冰冷的,充满了杀气的血色眼瞳……曾经在数个夜晚,他因为梦见这双眼瞳,夜不能寝,心里害怕的紧了,只得一遍一遍疯狂地演练着剑法,一遍一遍地告诉自己,那是师弟……那是他,唯一的,师弟。
他以为,自己已经忘了,但是现在却发现,原来,那种恐惧,从未消散……
只是……那是百里屠苏,他的师弟。
屠苏师弟……
百里屠苏在陵越面前站定,似乎极艰难地略略抬了眼眸,面上浮现出一个类似于疑惑的表情,握在剑柄上的手指慢慢收紧,将长剑举了起来……
“胡闹!!”
陵越拧眉甩袖,心里涌起一阵怒气。
他曾经那么辛苦,没日没夜地提升修为,去忘记那些害怕;他曾经那么慎重,告诉他若是煞气难抑,便去寻师尊或者是来寻他;他曾经那么小心翼翼,逼了他许下不许在明知故犯之下煞气伤人……
“百里屠苏,你可曾记得答应过我什么?!”
百里屠苏略略一顿,动作停了下了,一手抵了额角。
“……答应……什么……谁……答应……”
陵越垂下了眼眸,敛去了眸中神色,掌中长剑剑锋微闪,终是没有动作,垂在了身边。陵越眉头舒展,轻叹了一声,面上涌起一层倦意。
“师弟……”
低喃几不可闻。
“师弟……”
百里屠苏定定地重复出声,眉头皱了起来。忽而,猛地抬头将视线锁在了陵越面上,不似平时,而是隐隐带了野兽般的迫切,像是压抑了许久的情感,终于找到了一个宣泄一般。
抢上前一步,百里屠苏伸手扣在他的脖颈,当年的小小男孩,如今已是和当年高处他许多的师兄一般高矮。百里屠苏眸色渐沉,猛的向了陵越的唇凑去。
“啊!”
襄铃捂了嘴巴,不敢置信地叫出了声,然后捂了眼睛不看,偏偏又偷偷摸摸张了手指从指缝间瞥上几眼。
风晴雪一手抵了下颚,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殊远眸中红褐一阵翻涌,几乎慢慢变成血色,他闭上眼睛,强自按压下去。
至于其他陵字辈的师弟,一个个目瞪口呆,在看到同样目瞪口呆的铁柱观一众时候,纷纷佯装无事地低了头,暗暗在心底磨牙——百里屠苏,你好样的,居然敢强……恩,大师兄?!!
“……”
陵越一片混乱,只觉得唇上一温,然后一痛,然后怀里一沉,便再无其他。
“师兄……我活着……回来了……”
百里屠苏倒在陵越怀里,慢慢闭上了眼睛。似乎因为唇角还留了陵越的气味,他此刻竟是舒展了眉头,表情柔和。
而仍然呆愣着,却是下意识地将手臂收紧的陵越,眉头皱得紧,表情保持严肃,只下唇破了口,渗着浅浅的血丝……
作者有话要说:于是,亲了
捂脸……写到这么多章,屠苏终于压倒了师兄一下,亲了一口,我容易吗我!!捶地
另外,师兄呆了,噗~
表示,接下来会开始小改,期待乌蒙灵谷吧~远目
上图片,此次……恩,上……抓脑袋,不上了,大家自己想吧,啊哈哈……
错落,分离
山洞又是一阵摇晃,明曦子轻咳几声,缓过神来。
“快!先出山洞!”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看一片血色的水面,长叹一口气,张罗着众人离去。
铁柱观的禁地,不仅仅是为了囚禁,其实……
明曦子闭上眼睛,想起自己曾经偶然翻到的那本,道渊真人手书。
其实……是为了守护。只可惜……
道渊真人宁愿被怨恨也要守护的存在,怕是……永远也不会知道了……
—————————————我是成功出了禁地的分割———————————————
眼看着铁柱观守了多年的禁地毁于一旦,明曦子长叹一口气,走到陵越面前,目光在他和几乎全靠在他身上的百里屠苏身上打了个转,方才开口。
“禁地崩塌,尚有许多事情须料理,观中人丁本不兴旺,其他弟子俱在外云游,贫道与几位徒儿先返观内,作些计量。”
他顿了顿,忽然高深莫测地笑了笑。
“贤侄与令师弟若有所需,皆可来观内歇息,我等定然尽心关照。”
陵越摇了摇头,因着环了百里屠苏不便行礼,只略一颔首,面带歉意。
“是陵越思虑不周,祸及铁柱观,待我回山禀报,天墉城定会派人前来相助。”
“贫道先行谢过。”
明曦子一拂拂尘,方欲离开,脚步却是停了下来。
“贤侄,听贫道一句,有些事情,莫要待得日后后悔方才醒觉,有些人,错过了,可便就再也回不来了。”
“……”
陵越下意识地看了百里屠苏,目光在他几乎可以称的上柔和面容上略顿,而后像是惊觉了什么一般,迅速地,带了些慌乱地收回。
“陵越明白。”
“哎……”
明曦子摇摇头,向观中走去。
那一声长长的叹息,消散在了夜风之中。
“能让我先给苏苏疗伤吗?”
风晴雪走到陵越面前,眼神澄澈,伸出手。
“苏苏是因为用了煞气才……我帮他治。”
“……”
陵越沉默片刻,将昏迷不醒的百里屠苏送到风晴雪的手中,看了她眉头轻皱,双手按在百里屠苏手掌之上,精纯的水灵之气溢出。下唇还泛着隐隐的痛,陵越抬手擦了,而后看着指节之上便染了的浅浅红色,兀自出神。
百里屠苏眉头微皱,似是不安地动了动手指,风晴雪抬眼看了,手掌握了上去,他却是将眉头皱的越发紧了。陵越低垂了眼帘,转身向着天墉城一众走去。
待到一一看过众位师弟,确认无碍之后,陵越方才走到风晴雪那处,将视线定在百里屠苏的身上,淡淡开口。
“师弟若是无性命之忧,便且将他予我……他此次本已是私逃下山,此番还闯下大祸,即便救了众人又如何?身为天墉弟子,理当回门派领罪。”
顿了顿,陵越将视线别了开来,嘴角轻抿。
“况且,师弟伤重,应回昆仑静养。”
风晴雪看了陵越,又看看枕在自己膝上的百里屠苏,略略沉思。襄铃着急了,跳起来鼓了脸颊摇头,拦在百里屠苏面前。
“不行不行,屠苏哥哥现在伤成这样,回去的话,你们又要冤枉他!”
小姑娘伸手搓了自己发梢,瞪着眼睛抬头。
“屠苏哥哥说过……不想和你们回去……”
“……”
陵越略略皱眉,跟在他身后的一众师弟想起之前某一幕,十分默契地向后退了一步,眼观鼻鼻观心地收声敛气——大师兄,我们什么都没看到,我们什么都不知道,你当我们不存在好了……
略略闭上眼睛,陵越一甩手,反身离开。
“陵隐、陵孝,准备返程。”
“返程?那……是,师弟明白!”
陵隐偷偷摸了摸被陵孝一巴掌拍了的地儿,虽然很疼,但是在大师兄面前,那也得忍着!
唔……陵孝师兄,我下次什么都不说了……
“诶?”
风晴雪有些讶异地抬眼,奇怪地打量了下陵越。襄铃也呆呆地睁大了眼睛——这么好说话?
“陵阳几人须尽快休养,不可再多作逗留。”
陵越眉头轻皱,极黑的眼眸中划过一丝迷茫,转瞬便已经散去。
“回山之后,我自会禀明此间种种,交由掌门定夺。莽撞行事,终要害人害己。”
他摇摇头,面色暗沉。
“今回我险些令几位师弟白白舍身,亦是教训,待返门派,定会自请责罚!”
话方说完,衣摆便被飞来的阿翔啄了,不肯放开。
“不错、不错~”
红玉从远处走来,一身红衣在夜色中显得分外明显,风晴雪侧头看了,面上露出一个笑容,红玉也是对了她点点头。
“倒颇有一日三省之风,作为紫胤徒儿,总还不算太糟。”
“……”
陵越眼神复杂地看了瞪着眼睛的阿翔,心底生出一种难言的情绪,只沉声道。
“勿闹!”
阿翔低鸣一声,爪子在地上划了划,不肯松口。陵越沉默良久,眼神终于柔和下来,将手指指向百里屠苏,对了阿翔开口。
“跟在师弟身边,好好的。”
阿翔摇摇头,然后点点头,松了口,看了陵越一眼,飞到百里屠苏手边,蹲着不动了。陵越顺了阿翔看去,百里屠苏眉头紧锁,面上带了浅浅的不安,血迹已经干涸,透出一种诡异的暗红色,伤口已经愈合了许多,面色苍白。嘴角抿的很紧,沾了血迹……
屠苏师弟……
陵越看了风晴雪,对她拱了拱手。
“师弟……就拜托姑娘照顾。”
说完,转身便走。
百里屠苏似有所觉,眼帘微颤,终是没有睁开,只嘴唇微动,低喃出声。
“师兄……”
陵越脚步一顿,而后闭了眼睛,掩去眸中一切挣扎神色,再睁开时候,极黑的眼眸中只留下坚定。
他是陵越,是……天墉城的大师兄。
“走!”
一甩手,陵越沉声喝道。
天墉城众弟子尽数低了头——刚才他们什么都没听到,没听到……
……你说,大师兄和这百里屠苏是不是真的有什么啊?
几道剑光划破天际,渐渐消失不见。
红玉抬头看了,唇角慢慢浮起一丝有些奇怪的笑容,方兰生抓抓脑袋,很是疑惑。
“来的时候气势汹汹,走的时候这么狼狈怎么我还是觉得他们气势汹汹……木头脸怎么会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