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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数的疼痛在这具已经残破的身躯上游离,可是他已经全然不顾。长风破开层林席卷着这一处死地,血流成河。新鲜的血味招来乌鸦和秃鹫的妖怪,盘旋在山崖上哀鸣,似乎等到战斗结束就会下来啄食。
左腿被咬的鲜血淋漓,因为失血而摇摇欲坠,仅仅靠着妖怪可怕的身体素质站起来的他仰头看着笼罩着阴翳的天空。
“……真想再看一次樱花啊。”
这样想着的幸村,手中的血迹磨蹭出长长的血线,在他冰冷的刀上。那刀锋已经沾满了污血,见证着杀戮的惨烈。现在还未被罪恶摧垮的他用额头抵着刀柄,眼眸中是深切而刻骨的怀念。
到底是为什么还要守着他的躯体呢。
何必,如此执着?
也许是,要维护他最后的骄傲吧。
“卍解吧……加贺清光,抽掉这具身体剩下的所有生命也没有关系,把这一切,化为灰烬。”
含着笑吐出血迹,他摇摇晃晃地跌落在藏马早已经闭上眼睛的身躯边上,然后倚在他的肩膀上。冰冷的温度传来,幸村费力地用沾血的手指抚平他的眉心。苍白的吻落在他的额间。
“喂,藏马,我完成了承诺了喔……死在你怀里。”
“没想到是这样的结局呢,不过我没有后悔喔,……遇见你……”
因为给了我归处的,是你啊。无可替代的。
我的首领。
没有再说下去,少年失去了力气,倒在他的怀里慢慢合上眼睛。略长的蓝紫色发丝泼洒了藏马一身,交缠的白与蓝色,纠葛成了几段时间轴的命运轨迹。
那一瞬间,整个愚者森林的旷地燃起了熊熊的烈焰。绮丽而魔魅,似乎这样的红莲之炎能够使前尘烟消云散,焚尽所有的邪恶。庞大的火如朱雀的展翼,笼罩了整个天边。
角落中互相依偎着的两个人,也在火焰中渐渐化为灰烬。自此骨不离骨,血不离血。
从愚者森林升起的熊熊红莲之焰,几乎吞噬了半边的天空,无数的妖怪在惨叫中被生生焚烧殆尽。无数目睹了这一日的妖怪,都在心惊胆战地不愿再提起。
只记得,那烧红了半边天际的烈焰,第一次驱散了魔界天空的阴翳。
作者有话要说:
有情燕
作词:ediq
作曲:吴欣叡
演唱:萧人凤
有多少燕离巢 北去而不还
有多少前路蜿蜒 也许不用走完
曾见过烟花璀璨 留一场怀恋
若说结局难改变 我为你绝笔阑珊
关山月前 与酒当欢 喜怒皆留得世人叹
风云际变 能相依取暖 此喻为 朝夕相伴
君可见 雨中归燕
陪随着 慢慢回旋
等不到 前尘烟消或云散
它留下羽毛 来纪念
有多少燕离巢 北去而不还
有多少前路蜿蜒 也许不用走完
曾见过烟花璀璨 留一场怀恋
若说结局难改变 我为你绝笔阑珊
等到曲终 也不算难堪
虽然比不上婵娟
诗人题尽 这离愁三千
只不过一声再见
君可见 雨中归燕
陪随着 慢慢回旋
等不到 前尘烟消或云散
它留下羽毛 来纪念
因为爱 迷信永远
拥抱着 等待蜕变
泣血过后 我们睁开了双眼
尘埃落定前 消失于天边
——————————
我一直在听这首歌,结局难以改变,所以付出的代价也会很大。要换得必死的妖狐一线生机,所以必须付出与此相等的代价,这是幸村在梦中得到的消息。所以他被迫控制了整个盗贼团的成员去换的藏马的命。最后的筹码是自己。
即使把他送走了,为了赎罪而留下的鸢,依旧在守着藏马。也许是还恩情,但是更多的还是输给了藏马。他无法离开。
也许再见,他们都是人类,往昔的鸿沟横在其中,让人无法跨越。
不过依照他们的冷静,也许会这样平静的相逢,不把假象之下鲜血淋漓的真相撕开。
而被认作背叛者的主上,心里该是多么挣扎痛苦。所以他被迫封印了自己这段的记忆,到了银魂。他一直不愿记起,他甚至把有关妖狐的记忆封了半数,这样才能不让自己在不知何时才能再见的痛苦中崩溃。所幸后来他遇到的是松阳老师,遇到的高杉晋助,坂田银时和桂小太郎。
我觉得是大虐,你们觉得呢?
写下这句话的时候已经是早上七点。我心情非常复杂,外面在下着大雨,似乎在悲泣。这一段我早就考虑好了,互相取暖的寂寞,不会爱的妖狐,和寻找回家路的主上,无论如何,都是孤独。都行走在一条无光路上,有时一些际遇成为微茫萤火,带来短暂的温馨后又如流光消失天边。无法留的更久,于是只能够不去抓住。
总觉得想说的话还有很多,可是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那我就在这里,搁笔吧。
☆、第二十六章 归家
悠长朦胧的雨幕中,新叶被细细濯洗,露出鲜亮的色泽。四周的房屋都安谧地沉默着,雨巷中人影寥落,唯有在雨中慢慢行走的少年身影清晰。
他伸出手接住一些雨露,雨水顺着脸廓流下,划出温柔的痕迹。
不多时,他已经站在了家的门口,却没有进去。里面是漆黑一片。
幸村精市的外套都被雨打湿,紧紧贴着身体的轮廓,冰冷的雨水顺着颈线流入脖颈,他侧过脸望去,对面悬挂着南野铭牌的宅子漆黑无光。
“还是不在吗?”有些失望的叹一口气,幸村喃喃道。圣杯战争结束后,他的身体一好就回到了神奈川,结果正好卡在了台风来袭,也没有带雨具就这样回家。他裹了裹衣服,觉得身上一阵冰冷。
忽然觉得很想看到藏马的脸。
“你在期待什么?”突兀的,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在雨巷中静静伫立的白衣妖狐抬起他手中的伞,露出了半张脸。极致的美丽几乎让任何看到他的人屏息惊叹,流畅富有爆发力的身体棱线完美无比,被水汽氤湿的白衣贴在白皙的皮肤上,纯白的耀眼。
“真是乱来。明明是大病初愈还这样淋雨。”说罢,一把伞为他遮出了一片小小的天空。
不知何时出现在这里的银发妖狐俊美的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表情,似乎没等多久的样子。
“怎么会在这里?”
“据说你今日回来,魔界的事情提前处理完了我就打了招呼先走。”说到这里他皱起眉。“今日有台风,不会再延缓一天回来吗?”
他用的是‘回来’一词。
似乎理所当然地把回归的意义,当成了来到他的身边。
幸村精市微微攥紧了隐藏在白衬衫袖子中的拳头,几乎嵌入肉里。他挣扎几番最终还是没有开口询问,那些如尖刺一样的过去割的他鲜血淋漓,却不愿再度提起。
“没什么,只是突然想要回家而已。”
雨声渐渐大了。
滴答滴答的雨水落在已经积了一层水的地上,漾起涟漪。每走一步被溅起的水就在裤脚上带起一串水花。
“美代伯母对我说今日他们都不回家,让你去我那里住一夜。”
眼中翻涌着情绪的幸村,最终还是沉默不语。
天色黯淡,阴云密布,也许是快要来台风了所以家家户户房门紧闭。在外行走的人几乎是没有的。藏马率先进入了他购置不久的家宅,打开灯,玄关放着两双拖鞋。
似乎意识到了这两双拖鞋的含义,幸村抿了一下唇。
“进来吧。”在家中变回南野秀一的藏马转过头看他,然后温和平静地说。
“……我知道了。”
“外套给我,先去洗个澡。”似乎有些看不惯他这样自虐的淋雨,红发的少年又从橱柜中收拾出一套新毛巾递给他,然后把他推入浴室。
碧眸中透出人类无法企及的睿智与犀利的少年果断把他推了进去,然后关上了门。听着里面安静一会儿才传来的水声,倚着门的少年眼中倒映着生死苍茫。
他都不知道希不希望幸村精市想起过去的事情了。
有时选择是非常严厉残酷的,无论是选择人还是被选择的人,都没有后悔的权力。
其实对于妖狐藏马而言,为了什么憎恨别人压根是不存在的。因为他基本上没有什么非常在乎的东西,简直如同一个精密的机器,非常精确地规划出下面的步骤。任何感情都无法影响他头脑的工作。
只是,他经营了五百年的东西就如此毁于一旦,让他心中充斥着巨大的空落感。原先的他从不会回头看那些被他踩在脚下的亡灵,可是在与人类融合的这些日子中,他学会了什么是愧疚,什么是在乎,什么又是爱。被如此深刻影响着的他,也懂得了什么是守候。
独自反刍时光的记忆时,他清晰地明白了他曾经拥有过什么,又失去过什么。
水声渐渐停了。
暂时借了藏马的浴衣的幸村擦拭着有些鬈曲的发,然后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坐在沙发上没有开灯的藏马独自撑着手臂望着窗外的黑暗。从神奈川海岸登陆的台风起了,刮得树叶哗啦啦响,树枝被风吹向一边。
“为什么不开灯?”柔和的音色一如当年。
“习惯了,自母亲死后,我就基本上是一个人过了。”
“被人类的感情影响的真严重啊。”幸村阖上眼眸,语气平静。
“呵,幽助也说过类似的话。”藏马听闻,淡笑一声。“为别人付出生命,这不像我的作风。在用暗黑镜的时候,他就那样不管不顾地冲上来,教训我说‘如果你死了,你想看你的妈妈哭吗’。”
幸村有些错愕地看着站起来慢慢走近他的红发少年。他的一举一动都异常的有修养,如从水墨中走出的温润世家公子。只是某种沉静而危险的气息慢慢地弥散开。黑暗中,他看不清藏马的表情,只能僵硬着肢体。
“藏马,你想做什么……”
剩下的话语被吞咽到了交合的唇瓣间。
这是一个非常安静的亲吻,不带任何的情|欲,而是如交换契约一样神圣。藏马因为常年与植物作伴,身上带着些很淡的蔷薇花的馨香,有种让人难以抵抗的诱惑力。他的手扣住了幸村的后脑,插入柔软的发丝,然后一点点地舔舐着他的唇。
屋外电闪雷鸣,闪过的电光把在黑暗屋内接吻的两个少年的脸色衬的苍白,竟然有种沉痛。那段压抑在时光中不能提及的往事始终是心口上的伤,即使是互相汲取温度也无法抵过那种寒冷。
即使藏马不知道眼前的少年已经想起那段过去,他也在这样温暖的纠缠中感到刻骨的冰冷。
被这样强烈的诱导的幸村没有反抗,他的付出远远比爱情更加深沉浓烈。五百年的陪伴与互相取暖,足以让他爱一个人爱的如此深。
背后抵着柔软的沙发。头颅被按在沙发上,浴衣被扯开露出锁骨,在无关的黑暗中,任何的侵犯都会使身体敏感的颤抖。脆弱的脖颈毫无抵抗地暴露在他人的唇齿间,只要咬下去就可以结束一条生命。
藏马摩拭着幸村的耳廓,只是浅浅的力道就让他耳根灼热。听到了他变的有些沉重的喘息声,藏马微微勾起唇角。
“你是喜欢我的吧,鸢。”
“……被你看出来了。”
“掩饰的很好了。”
幸村手指还抓着他的玫瑰红色的发,长长叹了一口气,继而苦笑道:“你是吃准了我不会反抗,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