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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己的问题?这样的话程乔舒也不好多说什么,毕竟有些事情得自己想明白,那种心理战斗,注定单枪匹马。
客厅一下子沉默了下来,坐在成才旁边的程乔舒把电视的声音关小了点,让他慢慢想清想楚,视线放在电视上,可她的精神却全在成才身上。
“舒姐……”成才一出声,程乔舒第一时间就直起身子看向他。
“我是不是很笨?”
啥?程乔舒的脑子有点转不过来,没接话,等成才说下去。
“我总是不看见自己不愿意看见的东西掩耳盗铃把所有事情丢给队长去操心一点用都没有等要面对了我又逃跑了我这个队副有什么用——痛。”
程乔舒没忍住手痒的冲动一个暴栗敲成才脑袋上,什么蠢话!
“你要是没用他干嘛提你做队副啊?!”程乔舒看成才的眼神颇为恨铁不成钢,“你当他是唐玄宗啊,提个杨国忠做宰相?”
“……舒姐,唐玄宗是谁?”
“……杨贵妃她男人。”
成才脑子转了转,想起来了,好像是那个因为一个狐狸精被人灭了国的皇帝(阿花,那是商纣),连忙摇头:“队长不会的。”
“那不就得了。”程乔舒揉了揉面前对自己低着的脑袋,“为了不让袁朗当唐明皇,你是不是要证明他的选择是英明呢?”
成才抬起头看向程乔舒,后者眼睛眨了眨,带了点期望地看回去。
垂下眼帘,成才的情绪有些低落,声音里也没了底气:“我……我不知道……我还是不敢去想……”他的身边如果少了一个战友……
“成才,问问自己,你害怕的是失去还是忘记?”程乔舒提点着他。
成才抿抿唇,右手手指不自觉地搓着左手虎口上的茧子,良久:“……忘记……我害怕自己会忘了他们……也害怕,他们忘了我。”
程乔舒松了口气,这样的问题开导不算困难:“成才,你觉得你们之间的关系是怎么样的?”
“我可以把命给他们。”这句话成才说得很笃定。
“那他们呢?”程乔舒转身倒杯水塞成才手里接着问:“他们也是不是愿意把命交到你手上?”
成才舔舔唇,开口仍有些结巴,声音出来后才变得坚定:“……是的……是的。”他想,他们是信任自己的,队长也是信任他的。
“那么,除去任务,你们连最重要的性命都能交付给对方,还会害怕遗忘吗?”程乔舒指着成才心口问,“人死了,那就真的是什么都没了。”
“活着才会有希望,只要活着,就能实现一直以来的梦想,就能找回丢失的东西……就算被忘记了,只要那个人还活着,只要努力,总有一天是能想起来的。”
就像他那样,只要留来下了,接下来的一切就是时间的问题了。
程乔舒看成才的眼神柔了几分:“袁朗也说过这很像的话……‘我不管你缺了哪一块,我只要你活着回来,活下来了,就没什么不可能了。’”
成才不知不觉地弯了嘴角:“这样啊……队长说过我和他很像的。”语气里是藏不住的得意洋洋。
程乔舒忍不住喷笑:“咋不说是你们有对犀牛角?”
“犀牛角?”成才突然想起了自己曾经的疑问,“舒姐,那犀牛角是什么意思啊?”
“袁朗没跟说过?”程乔舒挑眉。
“队长也说过我跟他有对犀牛角,我不知道犀牛角象征着什么。”成才摇摇头回答到。
“袁朗说你和他心有灵犀?” 程乔舒心里忽然毛毛的,有点不妥呀。
“心有灵犀?犀牛角是心有灵犀的意思?”成才反问道。
被成才岔了话题,程乔舒也忽略过那点不安,回答到:“是啊,心有灵犀里的‘犀’字就是犀牛角的意思。”
“这样吗……”成才想了想,对程乔舒露出一大大的笑脸,梨涡深深好不荡漾,“舒姐,谢谢你,我会进去和队长解释的。”
“嗯嗯,去吧去吧。”程乔舒摆摆手,目送着成才重新进了书房。
三个人的小会结束时已接近9点,袁朗和成才刚好能赶在基地的门禁时间回去。
小会里他们到底说了什么程乔舒不从得知,送两人出门后,程乔舒看着那并肩行走着背影,感觉有些东西不一样。
也许,是她想太多了……
60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袁朗想了想忍不住嗤笑出声,被那群南瓜知道又该笑他文艺腔了,不过,这话真是特么该死的正确。
风卷起窗帘,撒入一室斑驳阳光,映照着成千上万尘埃,在空气中游离着。
窗外风光正好,楼外是爬满一墙的爬山虎,绿色的藤蔓打着弯儿,从墙头探出戴着零星小花的脑袋,透过窗帘缝,偷偷看房间里的两人。
袁朗坐在床边,手握着成才的手,从掌心到指尖,从天纹到地纹,一寸一寸的,用触感一点点在心里描绘出来。
他的南瓜花,有一双最适合握枪的手, 掌心柔软,垫肉厚实,手掌大小恰恰好能包住枪托,指尖适合发力的地方正好点到扳机。
这是一个百里挑一的狙击手,脸蛋好看眼睛好使脑子聪明,而且是他袁朗亲自挑出来教出来的,真是半夜想想都会笑醒。
他的南瓜花,说聪明又见不得聪明到哪去,说他笨也不是笨,是呆吧,有时候呆到极致……怎么能那么呆呢?
脸颊凉凉的,被南瓜花看见会被笑的,那么大年纪了还流马尿,袁朗脸贴上成才手掌,嘴唇贴上指尖,只敢是轻轻的触碰,小心翼翼的亲吻。
当时自己怎舍得……怎舍得……
肋骨断了两根,其中一根险险擦过肺叶边上,却又是通往脑部的输血管被断骨压住,大脑缺氧导致休克了五分钟。
自手术室出来,三天三夜,袁朗都没离了成才半分,直到今早危险期度过,他才放下心去洗了个澡换身衣服,前后也不过5、6分钟,继续守着。
这次的任务,重要文件流失,必须全数带回,上头下的命令是死命令,袁朗本想亲自出马,被铁路制止了,说服了。
“你要给他成长的机会。”
所以他放手让他飞。
三中队队员全体出动,两个队副各带三小队分路包抄,一个在境外的非法科研所,要打下来找回资料不是问题。
只是在拿到资料后就要打道回府即将大功告成之际,他们遭遇了三队同样是要抢资料的雇佣军。
即使是有利益纠葛,对上已将资料入手的老A,他们不介意先联手吃下老A,事后再分配利益的。
之前的战斗,老A重伤一个轻伤三个,连虎为了掩护成才这队人马,肩膀吃了颗子弹,大失血,不用多想,成才留下了郑杰【还有人记得着娃子不】,剩下的人护送伤员先走。
基地接到求援,周长乐带着一中队出来,看见袁朗背着狙击步枪站在操场等着了,叹了口气,也不阻止他了。
有些怠滞的眼睛在听见那熟悉频率的枪声忽地就亮了,成才努力扒拉着嘴边的对讲机,他已经出不了声音了,只剩气音:“3点。”
那是个他早就找好了的狙击点,袁朗来着,成才心里心里说不出的欢喜,真好,却又不知道为何好,就是好。
这次支援,一中队人算是见识到了被三中队传得神乎其神的双枪合一,同样的频率,默契的配合,把队员也迷惑了的战术。
全歼。
袁朗找到成才时,成才的额头磕破皮了,红色的血顺着眼角下滑,扭扭曲曲地像在袁朗心口用钝刀子划了一模一样的口子。
他脸色苍白地躺在那里,紧合着眼睛,身上血迹斑斑。
袁朗没敢移动成才,他跪下身,轻枕着对方的胸膛用心地听着,极其微弱的声音。
手抬起,想放上胸膛检查伤势,最终都没敢触碰到,他怕,他怕自己不小心,他怕自己不知轻重,他怕就此万劫不复。
袁朗只敢爬到成才耳边,眼死死地盯着成才双眼,手反复摩擦着他的脸颊,轻轻和他说话:“成才……别睡……醒着……”
“我的小南瓜,你做的很好,没人能比你做得更好了,连我也不能……你答应过我你要坚持回来的……”
“成才……”长久的静默,袁朗说不出别的话了,反复地呢喃着成才的名字。
他记得,老人家们常说,如果有人在阴差勾魂时反复念着被勾魂的人的名字,就能跟阎罗王抢时间的。
老天爷,别带走他的南瓜花,好不好。
就在袁朗都快要绝望的时候,那双他梦了无数回的桃花眼,眼皮盖微微地颤抖了,耳边响起了他梦寐以求的回应。
“队长……资料……在虎子……身上……”
方才硬憋着不敢掉下来的眼泪终究是忍不住了,他的南瓜花啊……真的……没人能比他做得更好了,连我也不能……
笨极了呆极了,以为自己有点小聪明,其实没人比他更蠢了。
这笨蠢呆的南瓜花,叫他怎么放手……
61
袁朗从厕所里出来时正好撞上了程乔舒。
某人那一身火燎烟熏的味道,程乔舒立马皱起了眉头:“现在一天几包了你?”
有些尴尬地摸摸鼻子,袁朗想了想:“平均一天半包吧,这几天……没抽着几支。”
不出意料地被瞥了一眼,袁朗嘴角抽搐一下,什么叫还算识相啊,他一直都很识相的好不好?!
袁朗在医院的原因程乔舒是知道的,猫了几天熬成兔子眼了,现在某人都有心情跑去抽烟了……危险期应是过了的:“还没醒吗?”
“嗯……”袁朗敛起不大平静的情绪,面无表情眼无波动地跟程乔舒点点头。
果不其然又被拍脑袋了,程乔舒一脸嫌弃:“在我面前都装,难受就难受,想哭就哭,你这死样子难看死了!”
“……我没想哭……”袁朗抬手呼噜一下脸,声音忽地就喑哑了,“麻醉药的药效已经过了,成才现在都还没醒……”
他害怕,他怕他的南瓜花会一直睡下去。
程乔舒叹了口气,这表情真是太难看了,拍拍袁朗肩膀:“别想太多了,不是跟你说了嘛,成才这次受伤,恩,有点重。”
程乔舒停下来想了想,该怎么说用不着他动脑子就能懂的话说呢?袁朗熬得眼睛里全是血丝,她真怕袁朗再多想点东西都会支撑不住。
“已经度过了危险期就万事大吉了,但是成才之前精神高度紧张,才会被麻醉药带入了深层睡眠,过两天身体自我修复好了就醒了。就想是电脑用多了,CPU发热,要关机等凉了就好了。”
“我不至于到连那点话都听不懂的……”袁朗苦笑,他脑子还清醒着,虽然在关于这南瓜的事时他才会失了理智失了心神。
程乔舒翻个白眼,不是为了宽你丫心她才懒得浪费那么多口水呢?!
一路走到成才病房前,程乔舒站定在袁朗面前:“你也好好休息一下,不然成才醒了看见你这样子得担心了。”
袁朗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你也别累着了,你现在可是带着个小的。”伸手比比某人突起的腹部。
“知道。”摆摆手让袁朗进病房,程乔舒自己也转身往办公室走去,走了一半她才反应过来,她刚忘了问袁朗烟量怎么降下去了。
算了,反正是好事,程乔舒不多想,转眼就把这事抛脑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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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帘半开着,冬日的月光凉凉的,洒在病房中银色一片。
床上,他的南瓜花睡得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