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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看在那一箱子古扇的份上,老子就、就不跟他计较了。李清已经带人捧了那箱子过来,大老爷很矜持地用余光扫了一眼,整整齐齐的十二把古扇,看着就是好东西啊。
心不甘情不愿地谢了赏,佯装着不在意地箱子接过来,然后紧紧抱在怀里,大老爷偷偷弯了一双桃花眼,迫不及待地告退了。他要赶紧回府去,然后一把一把地仔细赏玩,才没空跟皇帝老儿打缠呢。
“恩侯,别忘了把你的自费送过来,朕让李清给你打个八折。”还没等走出暖阁,身后就传来皇帝老儿戏谑的声音,赦大老爷装作没听见,哼哼一声,撒脚就跑了。身后,皇帝老儿爽朗的大笑声,为他送行。
虽然进宫被戏弄了一回,但主要目的得到达成,又得了一箱子爱物儿,赦大老爷心情很不错。回到荣国府后又是一通祭拜、行礼,这才有时间细细把玩那些古扇。细看之下,果然每一把都是无双珍品,不愧是皇帝内库所藏啊。
因有了这些古扇勾着,贾赦对年下的应酬来往也不上心,多半都交给邢夫人和林之孝等人操持。好在如今能请动他的人也不多,也就是忠顺王死拖活拽地带他去吃了一回花酒,让他烦得不行。
此次皇上南巡,贾赦父子都在随行之列,很是羡煞了一干人等。老子是当今皇帝的心腹,儿子又跟皇子们交情莫逆,这父子两个算是把好处都占全了。这真是……该天打雷劈的!
可惜,这大冬天的没有天雷阵阵,赦大老爷和贾小琏顺顺当当地踏上了南巡的大船。
宇文熙离京,命大皇子留京监国,三位阁臣并一位宗室王爷辅佐,剩下的八个皇子一个不差地带了来。临走的时候,大皇子拽着贾琏眼泪哗哗地不撒手。
他也很想去江南的啊,不能因为他年长了两岁,就这样对他啊。被父亲、兄弟、朋友剩下的感觉,真的好孤单寂寞冷。
大皇子一直以身为兄长为傲,但他现在才真正认识到,有八个弟弟简直就是场灾难。听听那一句句嘚瑟的临别赠言,他真的好想把他们再塞回父皇的肚子里。还是贾琏好,都不会说怪话刺激他的。
可怜的娃啊!贾小琏摸摸大皇子的头顶,毅然决然地在他八个弟弟的帮助下弃他而去。
这一路上,大部分时间都在船上,只有在河防要地,宇文熙才下令停驻。然后带人登岸视察堤坝,访查地方民情,做足了心忧河工的姿态。
不一日,南巡的队伍离开了河北、山东,进入了江苏境内,停驻在了淮安。宇文熙不得不在这里弃舟登岸,住进了临时安排的行宫,因为他病了。
连日来的辛苦奔波,有兼之南北气候的诧异,皇帝陛下染了风寒。经几位随行太医诊断后,皇帝陛下同意在淮安休整几日,一为调养身体,二为游览散心。亦有旨意传下,随行大臣告假之后,可自由活动。
赦大老爷很开心,他一路上净坐船了,都快把一腔下江南的热情磨没了。皇帝老儿就跟后面有鬼撵着似的,能不下船就不下船,一口气就从京城划到了江苏,没劲儿透了。
正好随行的忠顺王也闲得不行,两人一拍即合,相约去游览淮安名胜,顺便在品鉴品鉴这边的温柔乡什么的。探访温柔乡,白天自然就不好行动,两人便约好了入夜出发。
“你怎么这么磨蹭,等的人腿都酸了。”大老爷立在行宫侧门,一看见忠顺王便抱怨道:“我家烈哥儿都喊饿了呢。”好吧,云烈这傻小子不喊饿的时候很少。
宇文煦看看贾赦一左一右的两个跟班儿,挤眉弄眼道:“这不是来了么,用得着你急成这样?恩侯,别说兄弟不想着你,我可是帮你跟皇兄告假了,咱们去趟扬州怎么样?那地方才是江南的精华之地,顺便你还能去看看你妹子,多好。”
“去扬州?”大老爷愣了一下,然后猛地抬高调门儿,瞪眼道:“你睡糊涂了吧,这儿离扬州足有四百多里,就算骑快马也得一天才到。为了个温柔乡,这黑灯瞎火的,要不要这么拼命啊。”
“没事,咱们坐船去,明日就能到了。”宇文煦咧咧嘴,拽着人就走,“我跟皇兄说过了,咱们就留在扬州不用回来了,左右扬州也是南巡的一站,咱们就在那里等他们便是。”
赦大老爷被这货想一出是一出弄得无语,拖着步子不肯走,嚷道:“那你也得跟我商量商量吧,哪有这样突然袭击的。再说,我还有琏儿呢,你儿子是没来你一身轻,我可是拖家带口的。等明儿琏儿找不见我,还不得吓坏了。不要拽,松手啊,你个二货!”
挣扎着,大老爷就把求助的目光投向自家的两个跟班儿,一看之下为之气结。这两个不争气的东西,云烈正捧着包点心胡吃海塞,昆仑那小子更是跟人家勾肩搭背地胡侃,一个都指望不上啊!
“不行,除非把琏儿带上,不然我不去。”赦大老爷很郁闷,想他也是练过的,战场上也是一条汉子,今天居然挣巴不过宇文煦这样子货,简直见了鬼了。
宇文熙皱眉,嘟囔一声“麻烦”,指了一个侍卫吩咐,“你去找琏哥儿来,小心着点儿啊。”别惊动那群熊孩子!
侍卫领命去了,不一会儿就带着两个懵懂的少年过来。可是……为什么是两个呢?
“小四儿,你怎么也跟来了?你兄弟们呢?”宇文煦忙往两个少年身后看,发现没人才松了口气。他就怕带了一个贾琏,然后再惊动了那八个小的,然后一群熊孩子都闹着要跟,那可就坏菜了。幸好如今只跟来一个小四儿,不幸中的大幸啊!
贾小琏之前正跟面瘫四面面相觑、相对无言,一听说他爹找他,乐颠颠地就来了。可是这个面瘫四是个没眼色的,竟然还跟来了,不知道不请自来谓之贼么?!
“这下没问题了吧,能走了吧?快快快……”宇文煦不等贾赦说话,一手拽着一孩子就走。有了贾小琏在手,就不信贾恩侯那货不跟上来。
“皇叔,去哪?”四皇子虽然仍是面瘫着脸,贾琏却偏偏能看出这人皱眉了,谁能告诉他这是为什么?
“下扬州啊,去探望恩侯的妹妹,也就是琏儿的姑姑。四儿啊,听说他家有个小姑娘,长得别提多水灵了,皇叔到时候给你做媒如何?”没办法,小四儿整日板着个正太脸,让人忍不住想撩扯他,宇文煦哪里忍得住。
面瘫四不愧是面瘫四,仍是面无表情的样子,“祐堂弟。”言简意赅到极点,偏偏贾小琏就是听懂了他的意思,善解人意得想捂脸。
儿子被绑架了,他该怎么办?赦大老爷已经别无选择,气急败坏地追了上去。不就是扬州么,去就去一趟吧,左右已经十来年没见过那个妹妹了,这怕是有生之年的最后一面啊。
想到这里,贾赦忽然有些怅然起来。他跟妹妹贾敏说是兄妹,其实接触却不多,一则到底男女有别,二则贾母有意无意地隔离,三则他跟贾敏也说不到一处。感情虽然不深,但到底是亲妹妹,上辈子没能见最后一面,他重生回来,的确应该去看一看她。
还有林黛玉这个外甥女,说起来他也有些愧疚。一个年幼孤女寄托在舅舅膝下,他却没能给些关爱,让这孩子正值妙龄却咳血而死,实在是悲凉了些。不管怎样,这是他这个做舅舅的失职。
这辈子若是可能,那样一个天真敏感的孩子,还是不要到荣庆堂那个大染缸里去了。
那里……可不是个善地啊!
☆、第五十九回扬州城是个伤心地递拜帖恩侯遭嫌弃
南北运河与长江交汇于扬州,此地乃是南北漕运的咽喉,堪称本朝最繁华富庶之地。扬州以盐、茶、珠宝闻名于世,是各地商贾汇聚之地,不但本国的南北客商,便是海外商人也屡见不鲜。
宇文煦也不知道从哪找的快船,一夜无话至天将明时,便已经能见到扬州的码头。到岸时,两个小的都已经睡了,贾赦也不让人叫他们,命人将他们背了下来。
码头早有人在候着,一见他们这一行便赶紧迎了上来见礼,“小人给爷们请安。爷们一路上辛苦了,落脚的地方已经备好,爷们快请上车。”说着便有几辆马车上前,看上去倒普普通通。
赦大老爷这会儿回过味儿来了,意味深长地睨了宇文煦一眼,闷不吭声地抱着儿子上了马车。马车从外面看去不起眼,里面却十分宽敞舒适,处处透着精巧心思。
“王爷,您这是早有预谋啊。房子、车子都是准备好的,您的爪子伸得这么长,就不怕被剁?”两个少年被并排放在车里,贾赦为他们掖了掖被角,然后揣着胳膊轻声问道。
“被谁剁?爷不过是为了寻花问柳,贪个便宜而已。”宇文煦死不承认,一脸无辜地道:“恩侯你就是想得太多,看看这脸都开始着急长了,再操心下去啊,就成小老头儿了。”
贾赦眯起桃花眼,狠狠捏了捏拳头,然后猛地朝宇文煦扑过去,两只手登时就把住他的脸。手里的俊脸被他扳过来掰过去的打量了半晌,为了看得清楚,脸都恨不得贴上去。
眼睛没看出破绽,大老爷又不甘心地伸出几根修长的手指,在宇文煦耳后、下巴、脖颈处又抠又挠。这货一定是皇帝老儿假扮的,一定是!
“你做什么?”略嫌沙哑的声音贴着耳边响起,腰间猛地被人勒紧,一只作怪的手也被人握住。赦大老爷眨巴眨巴眼,忽然发现自己的姿势有点不对——他居然面对面跨坐在这货的腿上!!!
大老爷霍地涨红了脸,也不知是羞的、气的还是恼的,旋即就尴尬得不行。似乎……他处于如今的境地,乃是自己作的,咋办?挣扎啊!
“恩侯这么迫不及待地投怀送抱,朕心甚悦啊。”宇文煦,呃……现在应该叫宇文熙才对,他轻易地镇压住身上挣扎的人,与他额头相抵道:“朕就知道,不管朕变成什么样子,恩侯都能认出朕来。这就是,心有灵犀啊。”
屁!大老爷脸红得发紫,被皇帝老儿喷在面上的气息弄得呼吸都有些困难。他努力瞪大自己氤氲的桃花眼,试图让对方感受到自己愤怒值。不是他不想说话,而是皇帝老儿就差跟他嘴对嘴了,一张嘴就容易啃上去啊啊啊!
老子就知道,皇帝老儿对老子心怀不轨!但是,虽然老子风华正茂,俊美非凡,气质天成,风度逼人,但是,老子真的没打算把自己送入狼口啊。
这么长时间,终于过了一把手瘾,宇文熙也觉得自己怪可怜的,索性抱着贾赦不放手了。两人就这么默默对视着,要用眼神杀死对方,但不知情的人看了,还当是两人情深互许了呢。
大老爷到底没有皇帝老儿的脸皮厚啊,崩溃地转移视线。老子明明只是想揭露皇帝老儿的真面目的,为什么会遭到这样的对待?!人间还有没有公理在了?!老天睁没睁眼啊?!
“放手啊!”眼角的余光瞥见自家琏儿动了动,赦大老爷愤愤地踩了皇帝老儿一脚,咬着牙低吼道。要是让儿子看见了自己这狼狈的姿态,老子就不要活了,投瘦西湖去。
宇文熙也知道不能把人逼得太急,但也不想这样轻易放过。只见他眉峰一挑,对着贾赦的嘴唇就吻下去,虽然只是一触即止,却也算打上了个记号。
被狼啃了!赦大老爷陷入呆滞之中,连被皇帝老儿放开也没反应。他的脑海中,循环往复回荡着的,就只有那四个字,也只剩下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