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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伦一步步在逼近，瞬手中的锁链也越握越紧，几乎快要断掉。
“好久没见了，哥哥。这是自圣域以来，第二次三人相聚。”萨莎的声音突然从后方传来，然后是她的身影瞬间移动而来到了这里。
“雅典娜……”亚伦笑了。
“那个时候三人一起，对花环许下的承诺，我现在依然相信它的存在。”萨莎珍视地看着手上的花环，那花环仍然如多年前的一样，颜色鲜艳，花瓣柔软，充满着生命力。
“瞬，能履行盟约，我很感谢你。”萨莎温柔地一笑，“但是亚伦哥哥的事，请交给我和天马来吧。”
“好……”瞬退了下来，看着三人的决战。
亚伦的剑却毫不留情地对着萨莎，萨莎的到来，只是让他的兴致更加强烈了起来。
“哼，长年以来和你们之间的闹剧，终于可以落下帷幕了。”亚伦独自上前，剑直逼萨莎的脖颈。
萨莎也同时举起了女神的权杖，毫不留情地以神力来对抗。
“萨莎……”天马吃惊地看着表情决绝的萨莎。他看得出来，萨莎是真的想要和亚伦做个了结。
“如果你认为我们的那段日子已经不存在了，那么剩下的，就只有这样的结局了！”萨莎的力量完全压制住了亚伦，将他弹开。
而亚伦再一次握着剑，那一剑却被天马徒手挡了下来。
“我不会让你一个人承担的，萨莎！”天马的手上淌着血，却一点都没有要放手的意思。“因为这场圣战自开始以来，我们就一直抱着同样的心情啊。”
“你说得对呢，天马。”萨莎低着头笑道，然后右手握住了剑锋。
“还是那么天真呢……”亚伦露出了令人战栗的笑意，睁眼的一刹就把剑抽了出来，将二人甩开。
“这里还不是最佳的战场。”从亚伦的剑上滴落下天马和萨莎二人的血，亚伦脸上的笑意却更浓，“雅典娜，假如你真的想打倒我的话，就带着全军来吧。我会招待你们的。”
亚伦的背后浮现出了LC的全貌，那里是无数的建筑物，浮在云层之上，被天使们包围着，宛如天堂一般的景象。然而亚伦心中的LC，却永远不会成为亡者们的天堂。
“不过我会把你们全军都变成亡灵，我会把我们的宿命，还有圣域全部了结！”
“招待？你说什么！”天马握紧了拳，没有把那座天空城池放在眼里，“我们打从一开始就要攻进去的！在空中还是在地上决斗根本就没有关系……但是把你逼迫成这个样子，你竟然想逃！”
“可笑……是我放过了你们才对！”亚伦单手就解决了天马，几步踏到萨莎面前，猛地扼住了她的脖子。
“呜……！！”萨莎被他的手提了起来，艰难地呼吸着仅有的空气，却如何也挣脱不了亚伦的手。
“很好的表情呢。”亚伦说着，放松了力道，把萨莎扔在一边，“我要你在天上露出更加痛苦的表情，和你的圣斗士一起！”
亚伦的背后出现了通往LC的大门，而他的身影也在那个门前渐渐消失了。
“我会在星之魔宫里等着你们。”
※
瞬在为拉达曼迪斯疗伤。接受神之血之后到现在才过了一天，拉达曼迪斯还没能完全适应下来。
“感觉怎么样了？拉达曼迪斯……”瞬担忧地看着他心脏的位置，“好像还不是很稳定。”
“不，这是哈迪斯大人对我信任的……”
“好啦，别说了。”瞬叹了口气，回头看了眼萨莎，“给我一点时间就好，你能在这里等我吗？”
“遵命。”拉达曼迪斯说道。
“谢谢你，拉达曼迪斯。”
瞬走到了萨莎那里，她身边正聚集着众多的圣斗士，在为战前鼓舞士气。萨莎的样子不是太好，刚才与亚伦的再会似乎让她很疲乏，但还是强作精神，面对着她的圣斗士。
“希绪弗斯，”萨莎看到了瞬，对身边的希绪弗斯说道，“我去和瞬说几句。”
“去吧，萨莎大人。”希绪弗斯笑着说。
瞬看到萨莎走来，微笑着向她打招呼。但萨莎走得太近，他只能自己退后了一点。
“抱歉，雅典娜大人。”瞬苦笑着说道，“请和我保持这点距离。”
萨莎手上的伤被简单地包扎过了，但还是有点血渗了出来。在冥界所待的时间过于长久的瞬，对雅典娜的神血很敏感。恐怕哈迪斯也会很抵触。
“好……”萨莎站在原地，与他不近不远，“从亚特兰蒂斯回来之后，又好久没有见到你了。”
“让你为我担心，真的很对不住。”瞬说道，“但我在冥界一切都很好。”
“那么我就放心了。我一直想找个机会，把仙女座的圣衣给你。”萨莎就如瞬还在圣域时那样亲切地说着。
“圣衣就不用了，我已经……”瞬推辞道，“把它留给更适合的人吧。”
“是么……”萨莎只是惋惜地看着他，“你……不打算回到圣域里来了吗？”
“不，我现在可是背叛了圣域的身份。”瞬看着远处谈笑的圣斗士，似乎没有人注意到他和萨莎之间的对话。但是瞬必须尽快说完，否则一定会被谁看到的。
“我不是那么认为呢。”萨莎叹了口气，“但是你看来也有自己的决定吧。”
“陛下会来LC，等艾亚哥斯回去以后。”瞬说道，“雅典娜大人是不是现在就要进攻LC了？你还是多休息一会儿比较好。”
“谢谢，但我要在这里等黄金圣斗士们过来。”萨莎的脸上带着苦涩的笑意，“在那之前，我还可以休息一下。”
“辛苦了。”瞬说道，“……希望你可以答应我一件事情。”
“怎么了？”
“如果……如果这场战争结束之后，辉火没有死去，希望作为女神的你能包容和原谅他的过错，让他作为人类继续存活下去。”瞬轻声说道，小心翼翼地看着萨莎的神情。
“……”萨莎怔了怔，而后说道，“只要他有意悔改，我就不会为难他。”
“那真是……非常感谢。”瞬说完，准备要走。
“瞬……”萨莎叫住了他，“你看上去……不太好。你的身体，是不是不能接受哈迪斯的小宇宙？”
那句话似乎正中了瞬的秘密，但这件事，瞬不打算和任何人说，哪怕以后再也没有机会说出来。
“……我没事。”瞬把手上的伤口用绷带掩住，在手臂上打了个结，“亚伦的身体快承受不住神之力了，要尽快让他醒悟过来才行。”
天马走了过来，想介入二人的对话之中。
“那么我先走了。”瞬最后笑着说道，“请多保重，萨莎，还有天马。”
瞬转身逃走了，还能听到背后天马的抱怨声。但是拉达曼迪斯还在别处等着他回来，哈迪斯也是，他要尽早回到冥界才行。
“让你久等了，”瞬说道，“走吧，拉达曼迪斯。”
瞬的手摸到了口袋里的吊坠，那握在掌心里的感觉，是如此得冰凉彻骨，就像哈迪斯手上冰冷的温度一样。
第44章 Chapter 44
冥界，朱狄加。
冥界永远只有夜晚，尤其是在这地狱深处，更是一点光亮都没有的地方。瞬让拉达曼迪斯回去休息，顺带去看看潘多拉，自己则走入了哈迪斯的住处内。
“陛下，我进来了。”瞬轻叩几下门，没有回应，就推开了门走进去。
扑面而来的是冥府阴冷的气息，瞬不禁打了个寒战，随着哈迪斯的力量逐渐在恢复，这种感觉也越来越强烈。那是完全不属于活着的生物的气息，只有永恒的静谧。
哈迪斯躺在床上，闭着眼睛睡着了。大概是没有听到他敲门，也不知道他进来了吧。门口铺着地毯，连脚步声都听不见了。
瞬压低了声音，一步一步走到床边。
“陛下……圣域这几天就会去LC了。冥王军也会去吧。”瞬轻声对熟睡的哈迪斯说道，为他摁好被子。
“这里很冷啊，陛下。”瞬触及到哈迪斯的时候，感到了比冰地狱更低的温度，“让潘多拉多带你出去走走吧。啊……不过她现在受伤了，暂时会由我来照顾陛下。”
“不过只是这么几天而已，久的话她会生气的。陛下会介意吗？”
哈迪斯一点都没有要苏醒的迹象，瞬对这种自言自语只是自嘲地笑了笑，然后久久地凝视着哈迪斯的容颜。那张精致而俊美的脸是人类的相貌无法比拟的，宛如雕琢出来的艺术品。而他却是统治这个冥界的神，不可侵犯的、至高无上的神。
“对陛下来说，到这个时代以后只是过了很短的时间吧。”瞬弯下腰，为他拂去额前的碎发，“但是对我现在占有的这个身体，剩下的时间已经不是很多了。”
瞬作为翠以后，如果再度死一次，他或许就会真的变成冥界里的亡灵了吧。他还没有找到可以回去的办法，但是也不想知道那个办法了。
“我想一直留在这个时代的冥界，陪伴着你。”瞬止不住落下来的泪水，只能一遍又一遍地擦去，“虽然是不可饶恕的事情……但是我对陛下你……”
……
只有沉寂。
想说的话又咽了回去，瞬有点后悔了。不过哈迪斯还没醒，他应该不知道这些吧。
那样就好，让这些都成为秘密吧。
※
三日后，冥界，朱狄加。
瞬走到幽暗寒冷的寝宫内，点上了一盏灯。
哈迪斯的背影安静地站在窗前，背上的黑发长至腰际，被微弱的烛火的光映上一层暖色。对于瞬的到来，他像是没有察觉到那样，沉默着。
瞬拿起了黑色的披风，垫起脚尖为他披上。
“要启程了，陛下。”瞬后退了一步，“你把自己的身体从极乐净土里拿出来了吗？”
瞬惊讶于他摸到的实感，但那终究不是人类的身体，温度就像这个冥界一样寒冷。
“我也会跟陛下一起去。”
“……”哈迪斯无言，只是转过身看着他。
“陛下？”没有得到回答，瞬感到疑惑，然而抬起头的刹那间，却一下子忘了要说什么。
该说什么才好呢？
自两年前的重逢到今天，瞬是第一次感受到他们之间，还存在着神和人的差距。在他面前的，那个被称为冥王的男人，与他相比，身影是多么高大，以至于他今后都无法触及。
“余会取得地上世界的统治权。”哈迪斯冷淡地说道，“和你的游戏就到此为止了，仙女座。”
哈迪斯离开了。
瞬还愣在原地，望着门口，仿佛哈迪斯遥不可及的背影仍然停留在那里。
一直以来都是他自己一厢情愿依赖着哈迪斯，现在终于不再被需要了。还是说，他一开始就是多余的存在呢？就连想要回到冥界，去往极乐净土的努力，也只是徒劳吧。
“陛下……”瞬握着手里的吊坠，几滴眼泪落了下来，然后被擦去，“我想成为你的力量啊……”
※
“被哈迪斯大人这么说了吗？”米诺斯坐在船舱里，背后的翅膀太大的关系，他已经不止一次戳到旁边的冥斗士了。
这里真是拥挤啊。米诺斯不止一次抱怨这点了，他现在动都不能动，否则艾亚哥斯又会来找他麻烦的。
“是的……”瞬点点头，他藏在米诺斯的身后。虽然哈迪斯是不让他上船的意思，不过他还是悄悄地上来了。
艾亚哥斯的船上，包括三巨头在内，只有很少的冥斗士中的精英在。剩下的冥斗士负责看管冥界的秩序。在船上的人员中包括几天前被亚伦重伤的潘多拉，虽然瞬劝过她几次，但她都坚持要去LC。
“我是不是不上船比较好？”瞬说道，“还是说……我应该离开冥界？”
瞬看着窗外缭绕的云雾，船已经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