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龚如萱对他的神色视而不见,拉著他的手,感叹道,“娘像你这麽大的时候你已经四岁了。”
“娘。”四岁的时候他已经开始懂事了,那时娘的日子很不好过,他知道,他不想她提起那些事。
“柳家是蒹葭城的书香名门,独女柳紫涵知书达礼,美丽温柔,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女子。律儿,她会是个好妻子的。”
“娘,这事,以後再说。”
“律儿,娘都是为你好。”
“娘,律儿知道。”东离律日拍拍她的手,像是想到了什麽,微微一笑,“律儿已经有心爱之人了。”
心爱之人?
龚如萱愣了一下,随即笑开了,“真的,你不是在骗娘吧?”
“真的。”东离律日肯定的道。
“好,好。这就好。不知她是哪里人,你怎不带她来让娘见见?”
“前段时间抽不开身,我怕连玉楼的人知道我在乎他会对他不利,所以这事才保密起来,今日孩儿正准备去接他回来。”不知娘知道阿弃是男的,会不会接受他。不管怎样,他都不会放开他,不会让他受伤害的。
“做得对。”龚如萱推了推他,“快去,快去把我的儿媳接回来。”
“是,娘。”
风花雪月之雪瞳第九章
东离府在蒹葭城最东面,从蒹葭城到番加镇要一天半的时间,东离律日带了心腹封铮快马加鞭不到一日便到了番加镇,再策马疾奔,半个时辰便到了龚弃的小茅屋所在处。
可,茅屋不见了,菜园子不见了,只有光秃秃的山头,零星的载著果苗。
阿弃,他无亲无故无权无势,他到哪去了?他是不是被人欺负了?
看著眼前光秃的山头,东离律日第一次感到心慌无措。
封铮面无表情的站在主子身後,没哼声。
山风微拂,吹起一心哀愁。
东离律日静静的站了很久才回身,面无表情的道,“去龚府。”
龚府?老夫人的娘家,去那作甚?
虽然疑惑,但主子的决定他怎能质疑,应声跟了上去。
龚家是番加镇的大家,近段时间做了三庄失败的生意,有破产之兆。
“律日,今日怎麽有空到舅舅家来啊,也不事先说一声好让舅舅派人去接你。”龚新树谄媚的笑,“快坐,快坐。愣著干什麽,还不快上茶。”冲一旁的下人喊道,转过头神色瞬间又变回谄媚,“这些个没用的东西,律日你别见怪。”
东离律日没动,眼神深沈让人猜不出心思。
龚新树暗暗抹了一把冷汗,东离律日虽说是他的外甥,可,都怪自己那时选不对人,当时东离律日的父亲明明是不待见他这个外甥,他想就一个半大的小孩跟自家妹妹一个弱女子怎会是东离家当家的对手,当时为了不得罪东离家当家自己的妹夫,当妹妹带著还是孩子的东离律日来求助的时候他并没有给予帮助。得知东离律日当了东离家当家,他後悔万分,此後尽力巴结,可这外甥和妹妹都是冷情硬性之人,每次都被拒之门外。
今日东离律日亲自上门,他当然高兴,他正想著要上东离府去借点钱填补那三单生意上的亏损。
“律日啊,有事要舅舅做的话你就尽管说,舅舅一定会竭尽全力帮你办妥的。”龚新树拍胸脯保证。
东离律日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声音平淡,“龚弃跟龚家是何关系?”
“龚弃?”龚新树一脸疑惑,绞尽脑汁想了一会,笑著道,“律日,龚府从没有过叫龚弃的人,我也从没听过这个人。”
没有?难道那一个多月的抵死缠绵只是自己的一场梦而已?还是自己遇上了狐仙了?荒谬!阿弃当然不是狐仙,哪有狐仙窘迫成那样的。还有,若是梦和现实他都分布清楚的话,他还有什麽脸坐在东离家当家的位置上。
“想清楚!”声音毫无温度。
龚新树打了个寒颤,一边抹汗一边苦思冥想,最後还是毫无印象,“我真的没听过这个人。要不,我问问府里其他人知不知道。”
“快点。”东离律日心情极差,担心著龚弃会出事,离开了赖以生存的环境,怕他挨饿受冻,无处落脚。
龚新树抹著冷汗下去办事了,半个时辰後,终於在大夫人那得到了答案,原来龚弃就是那个妖孽转生的孩子,是自己的二儿子。龚新树得到这个事实後,完全没了主意,他拿不准东离律日跟龚弃是什麽关系,是仇人还是友人?如果是仇人的话,那麽把自己和龚弃的这层关系说出来,怕东离律日会把仇恨转移到他身上来;如果是友人的话,自己那样对龚弃,东离律日会不会拿自己帮他出气,也有可能会看在自己是龚弃的生身父亲的身份上对自己友好一点?
龚新树左右拿不定主意,不知如何是好。
但,以东离律日的实力,要是自己现在说谎骗他的话,以後被他知道真相,到时候自己肯定没好下场。
龚新树犹犹豫豫了两刻锺才硬著头皮再次回到大厅。
东离律日一脸冰霜,显然是等得极不耐烦了。这等办事效率,还不如让封铮去查呢,白白浪费他的时间。
“说。”十月寒霜。
“是,是。”龚新树抹了把汗,“龚弃是我二夫人生的孩子,一出生就克死了亲娘,道人说他是妖孽转生,留在龚家必会带来祸害,所以我就把他送出去了。”其实不是送,是把人扔到山上了,他没敢说。
东离律日脸上的寒霜更甚,冻得周围的人都忍不住打寒颤,“那时他多大?”声音却是异常的平静没有波澜。
他的阿弃不就是天生有眼疾吗,他这个阴险狡诈贪得无厌的舅舅竟这样对他,让他吃不饱穿不暖。努力压抑著想要一掌拍死他的冲动,继续问话。
龚新树小心翼翼的观察著他的神色,战战兢兢的道,“不,不满百日。”
东离律日寒著脸不说话,攥著的手青筋突显。
大厅内一片寂静。
厅内的人大气都不敢出。
良久。
东离律日终於开口了,“他在哪?”声音很平静,听不出喜怒。
“我,我不知。”龚新树煞白著脸。
东离律日看他,眼神像把冰刀。
“他本是跟一老妇住在龚家名下的一座山上的,不过一月前那座山已经卖了。他的行踪,我真是不知。”龚新树吓到两腿打颤。
东离律日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会,转身,一句话也没说就走了。
龚新树张了张嘴,却什麽也说不出来,心里没个准,让他在接下来几天都是睡不好食不香的。
龚家的生意越来越差,加上前面钱财的空缺,导致这个缺口越来越大,龚新树无法,硬著头皮到东离府去,东离律日不在,他想要去找他妹妹龚如萱,却连东离府的大门都进不了。
他这个妹妹狠心,不愧是龚家的人。
龚家落败。
东离律日得知这一消息,很平静。在得知阿弃的身世遭遇时,他想亲手毁了龚家,可想到阿弃的性情,定不会赞成自己这样做的,怕他会怪自己,所以他忍住不动龚家。现在好了,不用他动手龚家也完了。
东离府在找一个左眼有疾十六岁名叫龚弃的少年,如有人提供有用线索,重金赏之。
一夜之间消息就传遍了蒹葭城和附近的小镇,每个人的眼睛都瞪得大大的生怕错过了赚钱的好机会。
“吴妈,你说东离府要找的人会不会是阿弃啊?”赵晓武打破了厨房内沈闷的气氛。
赵师傅瞪了儿子一眼,不说话,赵晓武眨了眨眼,低头扒饭。
吴妈眼眶湿了,哆嗦著手扒了一口饭,皱著脸艰难的嚼著。两天前她叫阿弃去江屠夫家提猪肉就没再回来,後来她去江屠夫家问了,却只得了江屠夫一顿白眼,也不知是咋了,江屠夫浑身是伤,躺在床上直哼哼,都起不了床。
吴妈猜阿弃的失踪跟江屠夫有关,可江屠夫不肯说,她也没办法,四处找不著人,只能瞎担心。
隔日就传出东离府高金找人的消息,吴妈心里忐忑,不知这东离府跟阿弃是何关系,她也不是第一天认识阿弃了,这孩子从小就受了很多苦,她从来没听说过阿弃跟这些有钱人家有什麽关系的。如果让他们找到了阿弃,不知是福是祸。
大家都低头吃饭,谁也不说话。
他们与龚弃都相处得很好,多多少少都有些感情了,现在人无缘无故不见了,心里都不好受。
“哟,醒了。”寒十逸看著床上张开眼的少年,微笑著道。拿下布巾的时候少年是昏迷的,这会一睁眼,那左眼整个眼球都是白的,有些吓人,不过这点程度还吓不到他寒十逸。
“你……”一开口却发现喉咙干涩得发痛,根本就说不出话。
寒十逸忙端来一杯水,把他扶起来,“喝点水,润润喉。”
温水滑过喉咙,缓解了干涩,“孩子?”右手抚上平坦的有些闷痛的小腹。
“孩子没事,已经两个多月了,脱臼的左手我帮你接上了。你身子虚,要多养著,不能太劳累。”
“谢谢。”龚弃松了口气,嘴角不自觉上扬,这里,真的有了他们的孩子了,又对寒十逸道,“我叫龚弃,请问恩公高姓大名?”
“寒十逸,直接叫名字或者十逸便可。”寒十逸挺喜欢他的,难得的热心了一把,“你等一下,我去给你端些肉粥来。”
风花雪月之雪瞳第十章
寒十逸让客栈的夥计端了肉粥和他吩咐帮忙煎的药跟进房里,夥计把木托放到桌上,眼睛瞄了床那边一眼,只隐隐看到一角白衣,看不清里面的人。那天这位公子抱著个衣衫沾了血的人进来,可把他们吓了一跳,还以为会出人命呢,幸好没事。
寒十逸冷眼一瞪,夥计缩了缩头,告了退。
“我自己来就好,不必麻烦。”龚弃见他想要喂自己,红了脸,忙拒绝道。
“左手还没好透,况且昏迷了一天一夜,你有力气吗?”寒十逸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龚弃动了动手,全身都软绵绵的,尴尬的笑了笑,“十逸,麻烦你了。”
“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况且,我也不是白救你,白服侍你的,这报酬可是要跟东离那家夥讨的。
龚弃吃了点粥喝了药又昏昏乎乎的睡过去了。
寒十逸到楼下逛荡的时候听到东离重金找人的消息,露出一个幸灾乐祸的笑。可不能这麽容易就让你找到人,起码得让你折腾上几天。如此想道,便心安理得的在客栈里住下了,给龚弃把把脉,开开药方给客栈的夥计抓药煎。
寒十逸号称抚樱国第一神医,可这男子怀孕之事还是第一次见的。自己探查不出原因,便问龚弃。
龚弃便把小绿的事告诉了他,寒十逸直称神奇,心里痒痒的,恨不得马上就能见到龚弃口中的神人小绿。竟有人的医术比他寒十逸还要高明,怎能不见上一面!
可惜,龚弃也不知道小绿是何方人氏连名字都是这麽简化的,具体住所就更不用说了。寒十逸只好作罢,龚弃安慰他,有缘定会相遇的。
缘?姑且就这样吧。
寒十逸能不能见到小绿小仙呢?这是後话,要看缘分的。
味香楼的厨房迎来了贵客,东离律日。
“东离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