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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时点了点头,“铺子还有些事情未处理,我去看看,你先下去休息吧。”
梅书看着梅时走出院落,这么晚了,什么事情非得今儿个处理,不就是去见孜珞么。梅书忍不住摇了摇头,困得又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熄了房内的烛火,小心翼翼地关了门晕晕乎乎地回自个房间见周公去了。
第17章 第 17 章
孜珞睡得正熟,隐约听到敲门的声音,迷迷糊糊坐起身子,听清梅时的声音,顿时没了睡意,兴冲冲地下床给梅时开门。
门“吱丫”一声开了,梅时见孜珞只着一件寝衣,心下责怪,解下狐裘给孜珞披上,故意沉下脸,“怎不多披身衣裳出来?”
孜珞料想梅时今日该不会回来,没想到还是回来了,明明该高兴的,心里却莫名地想哭。孜珞紧紧咬着下唇,眼眶不由溢满了泪水,忍住不让掉下来,“你今日怎么回来了?”
梅时哑然失笑,低下额头去碰孜珞的,鼻尖抵着鼻尖,“我不逗你了,别哭了,嗯?”抱起孜珞的身子,一手关了房门。
梅时把孜珞放到榆木架子床上,侧身把香几上的手捂递给孜珞,双手给孜珞捂了捂冰冷的脚,取过一旁的棉被给孜珞盖上,自己也掀开棉被上了床,一手把孜珞带到怀里。似是想到了什么,往怀里掏了掏,手掌打开,手心多了支簪子,拿到孜珞眼前,“可是喜欢?”
孜珞心下感动,把簪子紧紧握在手里,忙不迭的点了头,眼眶通红,一双眼睛称得又黑又亮,“喜欢。”
梅时失笑,用袖子给孜珞抹去眼泪,“怎么这般爱哭。”
孜珞带着哭腔,低个头半晌道,“公子,若有一天我做了错事,你还会不会像今日这般待我好?”
梅时扳过孜珞的脑袋看向自己,摸了摸孜珞如墨的散发,轻轻摩挲孜珞白净的脸颊,修长的双手顺着向上覆上孜珞泛泪的双眼,“说什么傻话,自是会的。”
孜珞红着眼睛看着梅时,眼光闪烁。梅时低下头去看孜珞,“可是累了?”
孜珞点了点头。
梅时怜爱地在孜珞发上亲了口,“睡吧。”
孜珞把头埋进梅时怀里,困极了闭上双眼。梅时起身放下纱帐,劳累了一天,躺下身子合上眼便沉沉睡去,一夜好眠。
金色的阳光透过支窗透进屋子里,熠熠生辉。窗前的湘妃竹漆面长桌上摆弄的是孜珞心爱的几株木芍药,花大色艳,娇艳多姿。隔着帘子隔断依墙摆设的是一张雕琢精美的黄梨琴桌,琴桌上放了一把古瑶琴,孜珞极是喜欢,平素总喜欢弹上一曲,自己偶尔也会拨动几下。再过去就是自己平日办公的翘头案,上面垒满了各类书籍,上次孜珞看中的一方歙砚,也一并放在案上。
满屋子萦绕都是两个人的气息,梅时不由用手肘支着半起身子低头看了看孜珞,孜珞睡得正沉。侧过身子可以看到孜珞浓浓的睫毛,在眼睑处留下浅浅的弧形。鼻头不似一般的男子样英挺、有些秀气。嘴唇的颜色并不红,是淡淡的粉红色,似是睡得正憨,微微张着粉唇。梅时把孜珞露在外面的手细心地放在被子里,低下头在孜珞半开的唇上琢了一下。
“少爷,可是醒了?”门外梅书小声地问了一声。
梅时掀开杯子下了床,从旁边的雕架上取了件外衫披上,回头把被子重新掖好,轻轻走到门前开了门。
“少爷。”梅时把铜面盆小心的放在一旁的红木盆架上,恭敬地伺候梅时穿衣洗漱。
“等下你去吩咐各个分铺的掌柜把上月的账本拿来,我要过目一下。”
“是。”
“还有,吩咐小六准备马车,我午时要回府一趟。”
“嗯,没事你便下去吧。”
孜珞醒的时候,梅时正站在案头前画一幅翠竹,柔和的光线落在俊朗的侧脸上,勾勒出完美的线条弧度。见孜珞醒来,把手中的毛笔搁在砚台上,偏过脸来,“醒了?可是饿了?”
孜珞点了点头,梅时笑了笑,起身吩咐随侍的丫环端来几样菜,肉末菜粥、一碟豆腐干,还有些别的,都是些简单的菜肴。
梅时勺了碗汤,“中午我要回府,午饭便不用留了。”
孜珞把剥完壳的鸡蛋夹进梅时的碗里,“嗯。”
梅时放下碗筷,“今天是桃花节,晚上我带你去看烟可好?”
孜珞心中说不出的甜蜜,站起身子,给梅时整了整衣襟,欢喜道,“你快去吧,我等你。”
梅时怜惜顺了顺孜珞的墨发,唇角淡淡勾起一个弧度,“那我去了。”
第18章 第 18 章
房门两旁的侍女见到梅时,福了身子,“少爷。”
梅时点了点头,“老爷可是在书房?”
秋菊道,“回少爷,老爷一直呆在书房内。”
梅海正在房内逗一只鹦鹉,这是上次京城的时候带回来的,梅海极是喜欢。
“爹。”梅时开了门进来。
“时儿啊。”梅时看见儿子来不由露出一脸慈笑。
“爹,近日身子可好?”
“难得你有这分孝心,你爹这把老骨头硬朗着呢。”梅时把鸟笼挂在金钩子上,“时儿,今日找你主要想谈谈你和雪儿两个人的婚事,前几日你伯父还在信中提到你,我和你伯父的意思……”
梅时身子顿了顿,拧了拧眉头,“爹,我不想娶雪儿。”
“你说什么?”梅海眼皮猛地跳了下,似是不确定,又问了一遍。
“我……”梅时紧紧捏了捏拳头,“我说我不想娶雪儿,我此生已有心爱的人。”梅时如释重负,心中竟是说不出的畅快。
梅海一怔,知梅时向来孝顺,对自己言听计从,不由道,“雪儿温婉端庄、知书达理,你也知道爹是非常喜欢。”
梅时低着头, “爹,我不愿辜负雪妹,更不愿辜负落儿。”
梅时负手站在桌前,“爹不是个专制的人,待你娶了雪,你再外面的事爹也不会说什么。”
梅时跪下身子,“爹,请恕孩儿不能答应你。”
梅海气得随手捡起桌上的一根毛笔向梅时掷去,声音骤然拔高,“你真当我不知道,今天竟敢为一个低贱的男娼迕逆我。”
梅时不躲,眉头都未动下,直挺挺地跪在那里,身子被掷出的毛笔甩上了大片墨渍,黑色的墨汁在白色的褂子上晕染开来, “爹,落儿他不是男娼,是我此生最心爱的人,请爹不要侮辱他。”
梅海一言不发的看着自己养育二十年的儿子,叹了口气,自己其实也不是什么刻板的人,也有年少轻狂的时候。罢了,儿孙自有儿孙福,年轻人的事就看他们自己的造化吧,颓然地在圈椅上坐下来,手无力地冲梅时摆了摆,“你先出去,我先想一想。”
“翠喜,你说我是带这支簪知簪子,梅少爷看了一定都喜欢。”
姚雪脸染红霞,“这支红色的颜色太过艳丽了些,未免有些俗气,白色的又有些刻板。”纤纤玉手从首饰盒中挑出一支通体温润的簪子,“不如还是选这支玛瑙簪子的吧。”姚雪对着镜子把簪子插在发髻上,转过身子面向翠喜,笑靥如花,“翠喜,把方角柜里我那条素色的罗裙拿来。”
翠喜看着梳妆好的翠喜,脱口道, “小姐可真好看。”
姚雪听了不由微微抿起了唇,“你去前厅看看梅大哥是否来了。
姚雪轻挪莲步来到前厅,梅时坐在红木椅上低头不知道想些什么,见姚雪来抬起头来。
姚雪碰到梅时的目光,脸颊生出两抹嫣红,美目倩兮巧笑嫣然,盈盈一拜,“梅大哥久等了。”
梅时淡淡地看着姚雪,“我也是刚到而已。”
姚雪优雅地在梅时对面的官帽椅上款款入座,玉手摆在膝上娇羞地绞着手绢,“不知梅大哥今日找我何事?”
梅时看见姚雪一脸羞涩的样子,心里叹了口气,静了片刻,“雪妹,我今日找你来是想说些事。”
姚雪道,“不知道梅大哥所说的是什么事?”
梅时看向姚雪,“我爹很是喜欢你,你是一个好女孩。”
姚雪羞怯地低下头,两颊浮上淡淡的红晕。
梅时想了许久,斟酌道,“我希望父辈订下的亲情不要给姚姑娘带来困扰,希望姚姑娘不要介意。而且我已有了喜欢的人,于你于他都是种伤害。”
姚雪猛地抬起头,怔怔地看着梅时,见梅时一脸严肃,并不像开玩笑的样子,唇色霎时变得苍白,原本清波流盼的眼神变得黯淡无光,牵强地勾起樱唇,“这是好事,我在这里先恭喜梅大哥了。”
“雪妹。”梅时没想到姚雪这么体谅自己,不由心下关怀。
“梅大哥,你苦着一张脸作甚?”姚雪强装笑脸,端起香几上的茶水玩笑道。
梅时见姚雪言笑晏晏,不像强颜欢笑,心中松了一口气。
姚雪心中酸涩,眼眶已经溢满了泪水,借茶盖掩住。须臾,匆匆站起身子,“梅大哥,我想起,范大哥约了我,我先走了。”
翠喜见姚雪出来,兴奋地迎上去,“小姐,我说了吧,梅少爷一定喜欢,小姐…”见姚雪脸色不对,口中的话一顿,“小姐,你的脸色怎么这么苍白?”
姚雪面色白得吓人,失魂落魄地拉着翠喜的袖子,“没什么,不要惊扰任何人,我……我只想自己一个人静静。”
第19章 第 19 章
梅时回来的时候,孜珞正在擦房里的花瓶,梅时上前把孜珞拥在怀里,把孜珞手中的抹布放在一旁的矮几上,“怎的一刻都闲不下来,嗯?”
热热的呼吸萦绕在耳边,孜珞的耳根猛地红了,“我……我……”支支吾吾说不出来说,不由恼羞成怒地转过身子面向梅时,见梅时一脸倦色,心中的惱气瞬间便消了,伸出手指抚平梅时皱的眉头。
梅时无力地笑了笑,“你不问我怎了?”
孜珞倚在梅时怀里,无声地摇了摇头。
梅时倦极了,下巴贴着孜珞的额头,闭上双眼,“今天我去见我爹了。”
怀里的人点了点头,乖顺地靠在梅时怀里。
“我告诉我爹我不愿意娶雪妹,”感觉怀里的人圈着腰的手突地收紧,嘴角笑了笑,“我说我有喜欢的人了。”
孜珞眼泪不知不觉淌了满面,把梅时胸前的白衣濡湿了一大片。梅时好笑,抬起孜珞的头,用袖子给孜珞擦了擦,“怎的又哭上了?”
孜珞咬着下唇,心里什么堵得厉害,泪水止不住地淌,就这么看着梅时,也不说话。
“别哭了,等下还要出去。”安抚地拍了拍怀里人的肩膀,“你先去里间换身干净的衣服,我在这等你,过会儿我带你出去。”
老一辈的相传这天上的桃花仙没成仙之前便是在乞巧镇这修仙的,乞巧镇的百姓之所以能够安居乐业,远离是非,都是因为受了上头这位神仙的恩泽,因此到了每年这一天,乞巧镇都会隆重地庆祝这个日子。
每到桃花节,两岸挂满了各色的灯笼。河堤处挤满熙熙攘攘的人,皆是来放花灯的年轻儿女,靠着这灯鸿雁传情,了表相思。河里飘的各色的花灯,静谧的河流被映得红彤彤一片。火树银花,到处张灯结彩,彻夜笙箫,洋溢着喜庆的气氛。街上摆满了形形色色的商品,应接不暇。挑担的卖货郎咧着嘴漫无边际地向来往的路人讨着生意。
“爷,您买灯笼么?我这灯笼是方圆十里最好了的。不信!您看看这灯笼的骨架。”
“呦,这位公子长得真是俊,要不要买把扇子,我跟您说,这扇面上的可是文人士的墨宝,这上头还有他的红印。”
“公子,要不要买盒胭脂?瞧我这说的,是给家里的夫人买一盒,保准夫人喜笑颜开。多少银子?算您便宜,只收您一两银子。哎,公子别走啊,十文一盒您拿走。”
梅时和孜珞两人本就容貌不凡,气质也是上乘的,走在街上,好似仪表翩翩的浊世佳公子,惹得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