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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相信,是吧?”
“与我无关,你不用管我相不相信。”
“冯丰,你总有一天会相信的。”
他气得口不择言:“对,我会相信!某一天,你去修补处男膜了,我一定相信。”
李欢:“N0※※﹫※……”
……
车子在C大门口停下,她立刻解开安全带下车。李欢抓住她的手臂∶“冯丰,以后不许和黄晖小子来往密切,假戏真戏都不许做了。我看得出来,这小子是真正喜欢上你了,再这样下去,以后不好收场……”
她终于忍不住,悻悻地大骂一句:“妈的,神经病,我找他也不会找你。”
然后,飞似的跑了,生怕背后有厉鬼追来,打定主意,以后,再也不单独去见李欢了。
人前人后两张脸,李欢这个男人,也许是彻彻底底的疯了。
慌慌张张跑到约定的食堂,黄晖已经等在那里,伸长脖子张望,见她,十分高兴:“我还没有打饭菜,怕冷了,你等着,我马上去。”
“嗯。”
她气喘吁吁的坐下,旁边的温盒里,盛有甘美的甜汤,隆冬干燥的季节,雨水逐渐减少,黄太太的炖汤变成了甜汤。黄晖本来是住校的,但是为了回家拿汤,到常常变成了走读。偶尔有事的时候,他母亲就会代他送来,这样的美味汤,几乎从来不曾间断。
她揭开盖子,看看上面浮着红红的几颗枣子,玉一般滋润的颜色,拿过袋子里的纸杯,一口气喝了两大杯,口舌生津,浑身才开始有了热气,刚刚还在乱跳的心,也慢慢地安定下来。
黄晖已经端着食盒过来,满满的两大盘子,挑选了好几个她平素喜欢的菜:“快吃,好饿。”
“我也好饿。”
“老板又给了我两千块补贴,晚上我们去吃烤肉?”
“好啊。呵呵,不过,我请你这次吧,我也领了稿费。”
“都一样,我的钱用来我们俩吃饭,你攒钱买几件衣服,呵呵,等我以后真挣钱了,再给你买更好的。”
“……”
有钱男人请女人进宾馆上酒楼,穷学生请女生在食堂吃饭。
其间优劣,谁能细辩?
她低头吃自己的那盘饭菜,吃了一会儿,有看看黄晖,他正在认真对付自己的饭菜,他有个习惯,吃饭跟上课打球一样的专注,而且,绝不浪费丝毫的食物。
她怔怔地吃饭,奇怪的安宁,食堂的大锅饭说不上有什么美味,既不是和叶嘉一起的精致,也不是和李欢一起的豪华,可是,粗茶淡饭才是生活的本质,才能令人健康心安。
不是吗?几个人能经得起成天大鱼大肉?
不是胆固醇过高,也得脂肪过厚,富贵也是一种病。
婚姻,又何尝不是如此?
叶嘉也好,李欢也罢,几乎都成平行线了,可以靠近,但不能相交。而黄晖呢?
她第一次细细思量,自己究竟能给黄晖什么?或者说,天长日久,自己会令黄晖损失些什么?
甚至,自己连萧昭业等人的来历也不敢告诉他。
几个常人能够相信这样“荒诞”的故事?
黑手袭击冯丰
黄晖埋头吃饭了半响,抬起头,见她盯着自己看,奇道:“冯丰,怎么了?”
她笑起来:“黄晖,你给我付了多久饭钱了?”
他摸摸头:“这很重要吗?”
这难道不重要吗?他不过一穷学生,虽然毕业前夕,主力是在外“实践挣钱”,但是,终究也不是什么有钱人,可这些日子都是他在买饭,自己的饭卡里充值了500块,好像都还没有怎么动过。
男男女女都一样,别谈感情,多伤钱啊。
她将饭卡递给他:“这个月用我的吧,我的还没怎么用过。”
“呵呵,不用,我有钱。老板接的新案子又快开庭了,这一次我会拿到5千左右,快放寒假了,拿到钱,我们去丽江玩一趟……”
她看他生机勃勃的脸,一本正经地:“你不要喜欢我!!!”
“为什么?”
“男人就是吃亏,一谈感情就伤钱……”
他正在喝汤,愣了一下,好一会儿才回味过来,“扑哧”一声笑出来,差点溅在她身上。
“哎,在吃饭唷,你这‘标点符号’喷得……”
他笑得前仰后合,惹得左右的同学都看着他,她悄悄伸脚在下面踢了他一下:“笑什么笑,别人都在看你哪……”
他不笑了,声音滴下去,也是一本正经的:“冯丰,我知道你天天加班写稿子做策划挣钱,可是,你的脸色越来越不好,应该好好养着。钱的事,你就别太担心了,我虽然没什么大钱,但是挣我们两个的饭钱还是不成问题的。我明年5月份就可以正式出去上班了,也积蓄了一点钱,明年开学你的学费,我会给你准备好的……”
她禾了半响,他竟然想到自己明年的学费上去了!自己天天拼命加班,原本也不是因为缺钱,而是多年习惯养成的“危机感”……万一某一天生病了,意外了,其他人也许还可以回家,有家人照顾。而自己,是什么赌没有的,一切都得靠自己。
这样的习惯,在遇到李欢,叶嘉后,曾遭遇严重的挑战,然后退化不少。
可是,到最后,他们一个个都离开了,自己又像打不死的小强,自动恢复了那种小人物的生存本能和技能。
现代人都累,精神的经济的竞争的……造成极大的生存压力盒心理压力,常常朝不保夕的。谁能想到,反倒是一个普通男生,一步一步替自己打算着油盐酱醋的未来?
原本只是当他“朋友”看待的,可是,不知不觉中,他母亲的汤,他的“责任感”……一个女人,究竟还希望得到更多的什么呢?
她微笑着:“黄晖,我有学费,我三年不做什么,学费生活费也是足够的,你不用替我操心。”
他固执地,“你的首要任务是健康。”
“嗯。我有分寸的,放心吧。”
他才又笑起来:“这几天你有考试,又要熬夜?”
“呵呵,我是考试型选手,这种小意思啦,不用熬夜。”
晚上两人吃了烤肉,冯丰回家拿几件干净衣服。
黄晖送她回去,她卫生间一支灯坏了,他找了灯泡给她换上,她拿出新买的茶泡上两杯,打开窗子,看我们蒙蒙的夜色,因为是一楼,光线相对更加黯然。外面的小叶榕都不太看得清楚了。
背后,黄晖洗了手出来,笑嘻嘻地说一声:“好了。”
“谢谢。”
黄晖和她并排站在窗边,看外面的影影绰绰的树木:“为什么买一楼啊?”
“呵呵,我懒,不想走楼梯。而且,我觉得离开泥土心里就不踏实,尤其是高耸入云的电梯公寓,越高我越害怕。也许,我前一辈子是一个勤快的老农……”
“呵呵,那我前一辈子是什么呢?”
“老农雇的临时工?”
他嘿嘿笑起来,这样笑,就不像朝气的男孩子,而是憨憨的男人的样子。
不知是因为什么原因,也或者只是刹那间的感觉,忽然很有真正的家的感觉,平淡而值得依赖。
她嫣然一笑:“来坐着吧,”
他在她旁边坐下。她笑嘻嘻地将茶递给他:“喝吧。”
他见她的笑容第一次变得很温存,心里“扑棱棱”直跳,捧着茶杯,忘了喝。
“不喜欢这种茶吗?”
“不是”他赶紧喝茶,喝得太快,差点呛着。
“呵,你是牛饮”她笑嘻嘻地再起身给他续一杯热水,“这一次才是精华,你慢慢喝,看味道如何……”
他味绑在茶,只盯着她莹白的手,手掌特小,手指白皙而匀称,因为拿了热水,微微有点红润……
他不由自主伸手拉住她的手,那只手那么软绵,柔若无骨,心里忽然涌起陌生的燥热:“冯丰……”
她缩回手,笑容依旧温柔:“时间不早了,你先回去,我们明天见,好不好?”
他慌不迭地起身:“嗯,明天见。”
他出门,她送他到门口,他看着她温柔的笑容,心里放松下来,从未有过的愉快,轻松吹口哨离去,好像深夜里的天空,满是灿烂的星斗。事实上,今夜特别暗沉,而且已经深夜,灯火阑珊,连路灯都显得分外昏暗。
夜深了,也困了,冯丰准备去关客厅里的窗子,洗漱了好休息。
刚转身,眼前一花,一个黑影冲进来。
有抢匪!
她惊恐得正要大叫,已被一把扼住咽喉:“别动,别叫……”
她双腿乱蹬、双手乱辬,却一点也挣不开,喉咙里的气息越来越压抑,眼前一黑几乎窒息了过去……
黄晖走出小区门口,摸摸裤袋,忽然想起自己的钥匙不见了,估计是在沙发上时掉下了。他打个电话,想问冯丰在不在,拨通电话,可是,却无人接听。
为什么没人接听?
他也没有多想,只是转身往回走,也不是很担心钥匙,只是一时不见如隔三秋,心想,再回去跟她打个招呼,看看她在干嘛。
他按门铃,没有人开门,也没有任何响动。
心里只觉不对劲,再按,也没有任何动静。
他大急,忽然想起后面客厅的窗户,立刻跑过去,见窗户虚掩,屋子里没有一点灯光。他敲几下窗户,也没有任何动静,立刻推开翻了进去。
屋子里一片凌乱,茶几上的那只水晶大花瓶也倒在地上,水流了一地。
他一眼看见冯丰摊在地上,双目紧闭,只觉得自己的双腿都在发软,一步就跨过去抱起她,掐住她的人中:“冯丰,快醒醒……”
好一会儿,冯丰才睁开眼睛,仿佛做了一场噩梦,“哇”的一声就哭起来:“黄晖……”
“别怕,我在……”他紧紧地楼住她,看着她脖子上青紫的掐痕,骇然道:“冯丰,怎么了?”
“小偷。。。。。小偷入室行窃……”
她语无伦次,不滋生的掐痕渗出乌黑的血迹,那种快要窒息的感觉又重新涌上了,面色也是青紫的,双手都在发抖。
“别怕,我在,我一直在……”
黄晖更紧地搂住她:“别害怕,没事了……”
她在他怀里哆嗦好一会儿,才慢慢复原几分,声音还是哽咽的:“吓死我了……”
他柔声道:“我今晚都陪着你,不会有危险了。”
她在他怀里坐起身:“帮我看看,摔了什么东西……”
“好的,你坐着别动,我来看看。”
“保安,叫小区保安……”
“别怕,我已经报警了……”
只几分钟,保安先到,紧接着,警察也到了。客厅里的抽屉都被拉开过,但是里面并我什么现金。众人又去卧室,显然,小偷入室的时间不久,听到黄晖打电话或者敲门时,就翻窗跑了,所以,卧室还没来得及遭殃,只梳妆台和床头柜被拉开了。
搜查结果,是掉了几百块现金,电视机,DVD甚至空调的遥控器都不见了。
冯丰惊魂未定地坐在沙发上:“就这些吗?”
她点点头。
“是寻常入室抢劫案件,幸好你没伤着,也没丢太多东西。有线索警方会通知你们的。平常注意关好门窗。”
黄晖瞪着小区保安,对他们的管理很不以为然:“同志,你们也太不认真了吧?”
保安摊摊手:“这个罪犯太狡猾了,你看,什么痕迹都没有留下,显然是惯犯。去年,我们小区也发生过一桩入室盗窃,但是,没人受伤……”
冯丰不耐烦跟他们多说,黄晖立刻送他们出门。
门窗关好,黄晖回到她身边坐下,见她头发十分凌乱,仿佛被人剪去一缕似的:“你的头发?”
冯丰这时也发现了自己的头发,才觉得头皮一阵生疼,刚刚挣扎时,被那该死的盗贼揪住头发,狠狠地掉了一缕,头皮都隐隐有着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