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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不计较吗?当初若不是为了帮你追沉雨瞳,而想出这个烂方法,设计她开口向你借钱,搅得我一身腥,让那些该死的八卦记者足足追了我半年。你说这事难道不是你惹出来的,我帮你收尾,还不算倒霉吗?”杜正元扬起笑脸,语带怨意地道。
“真的半毛钱都不能少?”阿萨斯又问了杜正元一次。
杜正元沉默不语,只是微微点头。
阿萨斯扬起眉哂笑。 “看来你动真情了,为了她,你竟然肯大老远跑到东京来找我……”缓缓点燃一根烟,他无奈地叹口气、继续说:“算了,三十亿就三十亿,明天一早就汇给你。”
阿萨斯深深地又叹了口气,这件事也确实由他而起,更何况……谁叫这是他的致命伤呢?只能随杜正元开口了。
“不会白拿你的钱,每年,会有盈余分配!”杜正元无奈地摇头。
“少来了,你这臭小子,你明明知道我不在乎这点收入,让你赚了个老婆还卖乖!”阿萨斯给了他一记白眼,顺便不忘嘲讽他一句。
“你还不是一样,快当爸爸了吧!”杜正元回他一记,故意出言调侃;但脸上却扬起一丝满足笑容,因为过几个月后,自己也将升格为父亲。
果然阿萨斯脸上立刻洋溢着满足的笑容。“是下个月,所以别说三十亿,就算是三百亿都值得!”他按熄烟,敛起笑容。“你呢?决定什么时候结婚?”
“下个月底!”杜正元肯定地回答。
“这次是认真的吧?”阿萨斯眸中闪起了一丝恶作剧的快感。
“你觉得呢?”杜正元脸上闪过一丝不悦,倏时他眯起眼,故意反问。
“你这样的人,是该有个女人管管你!”阿萨斯玩上瘾了,已经很久不曾见过一向沉稳的杜正元发怒,没想到这件事却能轻易激怒他,看来他是认真的。
“五十步笑百步,你也好不到哪去!”须臾,杜正元眸中闪过一丝戏谑,反讽阿萨斯。
“记得发喜帖给我,大媒人。”阿萨斯无奈地摇头,朝着杜正元猛然地狂笑。
两个男人就这样一来一往地相互调侃,直到书房外传来细腻的女声,两人才停止笑声。
“阿萨斯——”沉雨瞳挺着大得夸张的肚子,手中端着茶水,大腹便便地走进来。
阿萨斯见状,连忙上前一把接过托盘,沉声责备:“让你别端重物,你怎么又忘了!”其实也不过是两杯水而已呀!
杜正元站在一旁,不觉啼笑出声,他这老同学病得可不轻呀!
一阵催命似的电话声,令杜正元收回视线,他急速地取出手机,接通电话。
须臾,他俊逸的脸上染上一层阴霾,随之一丝不安笼罩他的心头。
宋雅颀再度醒来时是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她已足足昏迷了一天一夜,由于小产造成大量出血使得她几乎丧命。
以致苏醒后她依然相当虚弱,灰白的脸上毫无血色。
她勉强地想坐起身,下腹却传来一阵剧烈的抽痛,宋雅颀躺回床上,吃力地合上双眸,但泪水却早巳盈满眼眶,颤抖的手轻抚着腹部,忍不住地低泣出声。
病房外传来激烈的争吵声,由细高的女声可以明显分辨出是宋妍苹的声音。
由她被送到医院至今,宋妍苹一直陪在身旁照顾她。
再一次更激烈的争吵后,病房门应声被推开——
“你回去,她不想见你!”宋妍苹死命地拦住杜正元。“你把她害得还不够惨吗?”此时此刻她对杜正元再也无任何爱慕之意。
“滚开!再啰唆就别怪我不客气!”杜正元发火了,他一把甩开宋妍苹,大步跨人病房,俊挺的脸孔因怒气而显得扭曲,深邃的黑眸已燃起两盏火炬。
“姐——”宋妍苹狼狈地进入病房,连忙阻挡在宋雅颀与杜正元间。
“我没事……你先出去……我想……单独……跟他谈谈。”她握住宋妍苹的手,吃力缓慢地一字字说完话。
“但是……姐——有事叫我!”宋妍苹不放心地频频回首,一再叮咛后转身走出病房。
空荡的病房中只剩两人,杜正元站定在病床旁,双眸直勾勾地凝睇着她。
“为什么会这样?我不是告诉过你要小心身体!”对于流产一事,他语气中充满了责备。
“……”宋雅颀沉默不语,只是静静地望着他,眸中显得空洞;她缓缓地伸出手,将叶眉转交给她的支票递到杜正元手中,沉沉地合上双眸。
杜正元握住手中的那张纸片,半晌不语;他心里已大略明白了一切。
“她找过你?”在病床旁坐下后,他暗沉下脸,伸手欲握她纤弱的小手。
宋雅颀并没有回答他,只是闪过了他探来的手,吃力地坐起身。
她缓缓地褪下无名指上的戒指,平静地递到杜正元手中。 “不管过去我们有过任何约定,一切都结束了!”她转过头,已疲惫地不想再见到那张令她心疼的俊颜。
“结束了是吗?”杜正元看着掌中的戒指突然嗤笑,眸中有着一抹难测的狼狈。突然,他奋力扳正宋雅颀的脸。 “跟我在一起前,你应该就知道我的过去不是吗?怎么……现在受不了了?”他残酷、无情地故意调侃。
“受不了?别高估自己!”宋雅颀没有挣扎,苍白的脸朝他泛开淡漠一笑。
在鬼门关前走一遭后,她已能淡然看清一切。
在知道事情真相后,她又回复到从前那个冷漠的宋雅颀,心中已无所谓的爱了。
“你以为这一切是你说结束,就结束的吗?”挑起她的脸,杜正元笑得更狂;眸中燃起两道火光。
“你希望我像其他女人一样,为你自杀?为你死?”宋雅颀淡漠地摇头。她不明白,自己到底爱上了什么样的男人,如果可以选择,她直一希望由始至终都不曾认识他。
杜正元怒火瞬间被激起,他暴怒地掷起她的手,拉起她纤弱的身子。“你想结束!没这么简单!”
“你不想放过我的原因是什么?”她瞠大双眼凝人他的眸。“是因为还没玩够我,还是我是你累积财富的一颗棋子!”阖上双眸后,她深深叹了口气,心已死寂。
杜正元一怔,眼底闪过一抹狼狈的愠色。“既然你,已经知道,我就没有隐瞒的必要。”他缓缓松开手,抬眸后,俊脸上扬起一丝莫测笑容。“不过,游戏规则既然是我定的,你现在想不玩,我不会罢手的!”他抬高她的下巴,逼她直视他的黑眸。
“你别妄想!我不可能再成为你的玩伴!”宋雅颀愤恨地甩开头,使劲推开他,勉强撑起虚弱的身子,跌下病床。
“你逃不掉的!”杜正元大步向前,一把钳住宋雅颀手臂,将她拉进怀里。
“放开我!你休想!”她开始死命地挣扎,不断扭动虚弱的身子。
“我说过你那刺猥外衣对我无效!”杜正元干脆将大手压攫在她的腰肢上,大手一使劲粗蛮地将她往身上带。
随即,他俯下头,攫住她苍白的唇,粗暴且狂猛地吸吮;直至宋雅颀已快喘不过气来,他才不甘愿地放开她。
“你离不开我的!因为你爱我!”杜正元探出一指,在她因狂猛吸吮后而略呈红肿的唇上来回逗弄;接着,他眯起眼、勾起唇,笑得自信。
“我不爱你!我不爱你了!”宋雅颇挥开他的长指,不断地摇头;以为早巳流干的泪,又不争气地在眸子里滚动。
“不爱我?”撂起她的手,他将她扯回病床上。“你说不爱我!”气愤早将杜正元的理智全然烧尽。 “我会让你来求我!”冷然丢下一句话后他转身走出病房。
宋雅颀躺回病床,合上双眸,泪水沿着双颊缓缓滑落,心里传来阵阵抽痛。
不是、心已死寂、泪已流干了吗?
为何现在她又感到心窝深处传来阵阵抽痛呢?
不止的泪,很快染湿了枕沿——
时间总在眨眼间一闪而逝,距宋雅颀出院已将近一个月,这个月来她搬回了自己的小公寓,恢复从前忙碌的生活。
而杜正元也没再来找过她,似乎是不曾在她生命中出现过般。
星期六的午后,她在忙完之前累积的所有案件后回到住处;却发觉宋妍苹站在公寓门口等她。
“等很久了?怎么不先打电话给我!”宋雅颀笑开了睑。在流产后,唯一能令她感到安慰的是她与妹妹的关系冰释了。
“一会儿。”宋妍苹脸颊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随即,跟着宋雅颀身后进入公寓。
“他……身体好点了吗?”在低头寻找钥匙之际,宋雅颀微声地问。
在经过这么多事后,尽管她无法释坏,他抛弃了母亲和自己,但她知道父亲还是关心她的。
“最近这几天有好些!”宋妍苹神色顿暗。“但还是咳得厉害!”她眸里闪过一丝复杂神情,似乎是刻意隐瞒了什么。
宋雅颀看出了不对劲,疑问:“发生什么事了?”
“姐——”宋妍苹眼眶瞬间湿润,跟着豆大的泪珠随之滑落,她索性倚人宋雅颀肩上痛哭失声。
“到底怎么了?”她搂着她的肩,着急地直追问。
“爸的公司财务周转困难,快……倒闭了!”宋妍苹抖着双肩啜泣,咽声说。
“怎么会?难道是——”宋雅颀心底闪过一丝不安,脑中浮现一个她极为不愿再想起的人影。
“是杜正元!几天前他开始狂抛我们的股票,使原本吃紧的财务更糟!还有银行团……所以才会——”宋妍苹缓缓哭诉道。
“真的是他!那爸呢?”宋雅颀神色一黯,一颗心直往下沉,果然是他!
宋妍苹蹙起眉,来回踱步。“爸的病又……”她已慌得不知所措,所以才会来找她。
宋雅颀敛去脸上的暗沉。 “我去找他谈!”她知道这是他定好的游戏规则,从头至尾她就毫无胜算,只能任他摆布。
宋妍苹急忙地拉住她。 “姐,不可以!”她不想见到宋雅颀再一次的受到伤害。
“还会有其他的方法吗?”他无奈地向宋妍苹扯开一丝无奈的笑容。她早该料到他不会就此罢手!
是该去求他了!他不是这么说的吗?
该来的终究要来,是无法逃避的!而且这件事是因她而起。
夕阳透过玻璃窗折射,洒落一地的澄亮。
偌大办公室中,杜正元径自低头批阅手中的文件,完全漠视隔着办公桌,站立在他对面的宋雅颀。
半晌,他略抬头,半眯起眼,俊脸上扬起一抹得意笑容,缓缓开口: “想通了,求求我帮忙?”低嗄地声音凛冽得不带半丝柔情。
“……”宋雅颀默不作声地转身走到落地窗前,将视线完全集中于窗外街景。 “其实你早知道我会来求你,不是吗?”她心中又传来阵阵抽痛,声音如蚊蚋。
但杜正元还是听见了,他起身绕过办公桌,一把钳住她的手臂,道: “想求我帮忙,就学着姿态放软点!”
他讨厌她冷漠的样子,似回复到半年前的宋雅颀,将一颗心尘封、冰冻的她。
他不允许,因为她曾那样热烈回应他的爱呀!
他不许她的冷漠、不许她遗忘、更不许她将心尘封。
“你到底想怎样?”她直接回问,闪避的眸中满是空洞,如一只傀儡般任由杜正元攫紧她的手臂。
“很好!好得很,这就是你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