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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鼻的药水味夹杂着微弱的呼吸器声,满眼见着的是鼻管、导尿管、脑波测试器及心电图仪。
宋雅颀倚着窗,双眼无神地望着加护病房内生命微弱的母亲,泪水再度沾满了她的双颊。
三天了,她守护在加护病房外已整整三天了。
随着时间的流逝,她的心如陷落无底、泥沼般已渐渐死寂,母亲微弱的呼吸声,在在地唤醒她隐藏于内心深处的伤痛,催促着她展开复仇的计划——
“她……醒了吗?”空旷的走道上传来宋庆同低沉的声音。
她略微抬头望向声音的主人,刹时瞳眸中闪起两道火炬,怨怒驱使她丧失理智,开始歇斯底里地怒吼
“你来做什么?你有什么脸来见她!”
“滚!”她按捺不住地任由泪水再度滑落!
“我……”顿时宋庆同哑口无言,他神情落寞、无意识地转身离开。
“你似乎真的很恨你父亲……”静默的走道上传来杜正元低沉的嗓音,显然他已站在暗处多时。
略微抬头,他放慢脚步靠近她,眸中闪过一丝玩味的难解情愫,方才那一幕他全尽收眼底!
“你来做什么?”宋雅颀淡漠地开口。
想不到才走了一个可恨的人,又来了一个可恶的男人。
她勉强地提起精神,让自己的精神处于备战状态。
“我是来提醒你,该履行承诺!”在靠近她一步的距离前停住脚步,他脸上竟是如此漫不经心。
“承诺?”宋雅颀不解地蹙紧一双柳眉。
“我不了解你的意思?”她疲惫的神情中已明显多了一份不耐烦。
“你没看财经新闻!”他故意以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她。 “那也难怪,这三天你是没空的!”轻哼一声,他又挪进脚步站定在她身旁,伸手为她拨离落在粉颊上的一撮发丝。
为他这突来的亲呢动作,宋雅颀惊吓地往后倒退一步,同时随手打掉停留在粉颊上,他那修长的指
“我不记得,须要履行什么承诺?”她瞪视他,为他这轻佻的行为极感不悦;几日来的疲惫早已让她忘了与杜正元的约定。
“喷……”他收回手,该死的俊脸上依旧漾满笑纹。“宋大律师,你真是贵人多忘事,我以为你是一诺千金。原来你已经忘掉我们的交易了。看来,这三天来我为你所做的一切,似乎不需要再继续下去!”
半倚在病房边白色冰冷的墙上,他挑眉、语气轻缓,态度仍是不经心。
见她毫无反应,他缓缓地点燃一根香烟,深吸一口后紧接着说:“这三天我已将‘上鼎’的股价抬到最高点,我等你履行承诺,待由明日起,你将会天天看到‘上鼎’跌停!直到他们赔光所有护盘周转金!”杜正元黝黑的双眸紧盯着她,似在等候她的回复,但眸中却闪着一抹不容拒绝的坚持。
“我……既然答应你,我就会做到!”
宋雅颀讶异于他行动的快速,更无助于他所提出的要求。
但,一思及她多年来与母亲所承受的痛苦……
是的,只要能看到宋庆同痛苦,不管要付出什么代价,哪怕是出卖自己,她都愿意承担一切的后果。
“既然已经得到你的承诺,那我一定不会令你失望!”他仰头大笑,脸上盛满狂妄与胜利的得意。
“不过……你似乎也该履行属于你的承诺。”他略微低头附在她耳畔低语,毫不掩饰自己的欲念,催促她履约。
“我……你希望我怎么做!”一向对任何事无惧的她,显得有些无助。
“很简单,既然你决定当我的女人……自然,就得跟我住在一起!”他抬眸凝望她,脸上露出一丝邪笑。“从今天起你得搬来跟我住!”他轻缓地说完,对提出的要求一点也不以为忤,当然这是他今天来找她最主要的目的。
“你……你要我跟你同居?”宋雅颀讶异于他提出的要求。
“既然要当我的女人,你就应当知道我随时会有需要!”他刻意加重“需要”两字。
“我不希望在我有需要时找不到你!”他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欲望,放任双眸从头到脚来回打量着她,态度转为暖昧,时而调侃她。
“无耻!”她惊吓于他对情欲的丝毫不加掩饰,也愤恨自己的无助!
“你可以后悔,我给你一天时间考虑。但我要告诉你,机会不会敲两次门!”眸光一敛,他神色转为严谨,如在谈一笔生意般。
“我……”
宋雅颀身子一颤,她不知道自己怎会招惹这样的色狼。
但也许如他所说,要看到宋庆同的失败,她得付出代价,而且随着时间的增长,她复仇的希望也会越来越渺茫。
如果失去这次机会,她不知何时才能再有机会,她要让母亲能亲眼看到宋庆同痛苦的样子,一股报复的兴奋感由心中窜起,令她丧失了所有的理智,她愿意做出任何的牺牲,只要可以看到宋庆同的失败、痛苦。
“好,我答应你!”宋雅颀转回望向加护病房内的眸子,母亲微弱的气息,似在她耳畔响起。
“我就是欣赏你的爽快!走吧!”杜正元伸出插在西装口袋中的手,一把拉着宋雅颀往外走。
“你要拉我去哪里?”在停车场,她好不容易甩开了他的一双大手。
“上车吧!”不理会她的不悦,杜正元径自坐入他的宾士跑车。
在宋雅颀坐上车后,他随即发动车子、加速,自顾自地驰骋在街道上。
“你到底要带我去哪?”坐在车上她表情极为不悦。
“到你的住处!”他简短地回答。
“去我那里干嘛?”倏地她脑中闪过一丝电流,令她全身的细胞一阵紧缩,她瞠大眼瞪着杜正元。
似看出她的紧张,杜正元脸上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他探出一手轻抚过她那一头盘高微卷的长发,并驱指扯下她的发簪,让那如波浪般的长发倾泻而下 一记危险讯号在宋雅颀脑中闪过,她连忙推开他的手,再度盘起长发,顺顺嗓子不自然地开口说:“我……我想在医院照顾我妈。”
“你需要休息了,医院我会派人二十四小时守着你妈!”杜正元再度将注意力集中,熟稔地将车开入狭窄的巷道中,停靠在宋雅颀的小公寓前。
“我、我想先回事务所……我在医院这三天,小季一定忙坏了!”宋雅颀定在座位上迟迟不愿下车,因为她不想让杜正元太过了解有关她生活的一切。
对于这个交易,她似乎只能当被动的接招者,且往往不知道下一步他又会出什么奇招,这场毫无把握的硬仗,令向来冷静的她感到无措。
“需要我下车帮你吗?”对于她的话语,杜正元充耳不闻,催促着她回公寓去整理行李。
“我想回事务所!”她终于不悦地开口大喊,态度有些愠怒,她讨厌他凭什么这般支使她。
“看来你不需要拿行李了!”杜正元熟练地将车调头、猛加油门,驶离了她的小公寓。“我不得不佩服你,你总是有办法激怒我。”半晌他回过眸,俊逸的脸庞闪起了不悦的神情。
宋雅颀也为他这独断霸道的行为燃起了胸口的怒火,毫不畏惧地瞠大双眸瞪视他。
“我要回事务所!”她不满地再次咆哮。
“我说过你需要休息!”转过脸,他眼中有不容抗拒的坚持。
“你一向都这般独断独行吗?”她抬起脸毫无惧色地回视他!
半晌,杜正元脸上漾起一丝笑容,使得他俊美脸庞更显出些许霸气;宋雅颀怔怔地望着他,为他这笑靥所吸引。之前自己不曾认真地打量过他,现在看着他俊逸有型的脸庞、邪气的眼、高挺的鼻梁、略薄的唇,难怪有那么多女人会对他投怀送抱,以他优异的条件加上多金,是会有很多女人拜倒在他身下,想及此她不禁嗤之以鼻。
“你的事务所,我已经派三个律师过去帮忙了。剩下的事,我相信小季会告诉他们怎么做!”他敛起笑容,淡淡地道。
闻言一股怒火由她心中油然而升,他凭什么总是独断独行、干涉她的一切!
宋雅颀原已微皱的眉头再度缩得更紧,咦?他方才话中直称她的助理——小季。
这令她一惊,莫非……莫非,他已利用这三天的时间,轻易取得了小季的信任,想及此,一股莫名的不悦顿时爬上心头,为什么他总能轻易地掌控一切。
这个意会令她惊吓,想及两人的约定,一股不安的感觉爬上她的心头。
“我不需要你派人帮我,你更不应该擅作主张!”她极力地掩饰内心的惊慌,再度拾起冷漠的表情,那是她最好的保护色。
“很少有女人敢这样对我说话!”他半眯起眼睛、挑眉望着她,脸上又勾起先前的那抹漫不经心。
“我说过少拿我跟你那些乱七八糟的女人相比!”她不悦地回视他。
“哈……”顿时,他笑得很狂妄。
“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杜正元的笑声令她感到不自在,更令她觉得无助!
“有不同吗?”他凝望她,深邃的眸中显出了一丝鄙视——
“不都是我的女人,不过……一不一样,也许等会儿我就会知道!”他语调轻蔑,故意调侃她,脸上显出了一丝暖昧的神色。
“你……”宋雅颀意会了他的话意,倏地羞红了双颊。
她低下头,为自己所做的决定已感到懊恼。
她不应该答应这只色狼、自大狂,以自己来当作交易酬庸。
但,想及多年的心愿终能得偿,她暗然地将头沉得更低。
她会想到办法对付他的!这只是暂时的,她不会毫无胜算,她在心里反复地告诉自己。
接下来的时间,车内一片静默,宋雅颀刻意将注意力移往车窗外的街景。
随着时间的流逝,她清楚听见自己渐渐加快的心跳声,直到杜正元将车缓缓地驶入他位于天母的高级住宅。
天呀,她——宋雅颀的脚真有千百斤重。
第一次她完全地感到不知所措,只能移动身子无奈地跟在杜正元身后。
在进入杜正元的高级住宅后,她怔怔地站在门边,这大坪数的住处她并不感到陌生,因为之前她已来过一次;但现在她心底却窜起一丝的不安,双脚更是不听使唤地颤抖。
他似看出她的无助,故意站定在门边一把拉起她往内走。
“我想你一定很累了,你需要睡一觉。卧房你知道在那里!”杜正元投来一抹暖昧的眼神,转身径自走向厨房。
宋雅颀倏地僵直了身子,脑中轰地乱成一团。
她……她绝对不能让他得逞,至少目前不能,转身死命地奔人卧房,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锁上房门,更急于找寻房间内能抵住房门的任何东西;她使尽了毕生最大的力气,将房内的沙发拉至门边,牢牢地抵住房门,她才安心地整个人虚脱瘫坐在地毯上。
“喂,你干嘛把房门上锁!”门外传来杜正元低沉的嗓音。
“我……我只答应……搬来跟你同住,没答应跟你同房——”宋雅颀不安地微弱回语,真要履行承诺,她还是办不到。
“而且……你答应我的也还没完全做到!”她深吸口气,一次将话全部说完。
“你!开门!”门外传来杜正元的怒吼声,显然他已开始发怒。
“不开!”她非常执意,因为这已是她最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