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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萌坚决的摇摇头,“公司可以没有我,可是不能没有你。你回去。我在这。”咬了下下嘴唇,“是你的爷爷,就是我的爷爷。你不要担心。”
李开放楞了一下,把她紧紧抱在怀里,他从没有过不相信她,只是以前怎么没有意识到她竟然这么好。
爷爷一直没有醒的迹象,到了晚上十点多,麦萌坚决的把李开放推出了病房,让他回家。而李开放公司突然发生的状况,让他在接下来的几天都没有踏进过这家医院一步。
☆、第8章 真正金主在这呢
爷爷一直没有清醒,医生委婉的表达了爷爷可能会因为脑血栓而瘫痪的可能。即便没有那么严重,可是这次的发病,多多少少也会对健康造成一定的影响,如果想恢复的以前的程度,基本是没有可能了。最好的情况,也是和以前相仿,但是家里人要有思想准备。
麦萌点点头,紧紧咬住自己的小嘴唇,这些是她还没有思想准备去承担的。她曾经的亲人只有妈妈,妈妈毕竟还五十岁不到,她只想过等妈妈退休了,要让妈妈过上怎样的好日子。
爷爷因为一直没有清醒,所以一直是通过点滴的方式来补充营养。按照医生和护士的叮嘱,麦萌每天给爷爷翻身、按摩、擦脸,梳头。只希望爷爷在醒的时候,一下子下了床,照着镜子,以为自己只是睡了一觉,仅此而已。
与此同时,她对自己有些不近人情的残忍。因为她是爷爷在这里唯一的亲人,每天早上拿冷水随便洗把脸,衣服都没有换过,没时间回家,也没那份心情。在楼下的超市,买了一大袋子的面包、牛奶、火腿肠,就是全部的口粮。
爷爷的病情并没有进展,仍然是处于昏迷的状态。看到麦萌这这段时间以来不要命的状态的护士,终于看不下去了,在麦萌的椅子旁边站住,犹豫了再三终于开口,“美女,有句话我真的不得不说。你这样下去,你自己的身体也是吃不消的。不要爷爷醒了,你却倒下了。”
麦萌抬头看了眼小护士,大概是比自己还要小个几岁,“叫我麦萌就行。爷爷这边总得有个人看着才行,留他自己在这,我不放心。”麦萌觉得爷爷好可怜,是不是人老了就都会有这一天?如果可以选择,那她不要,活到六十来岁就好了,不想给任何人带来任何的负担。
放过自己,也算是放过了亲人。
“我到了换班的时间了,我在这待会吧。你总得出去见见太阳,吃点水果。”护士微微一笑,浅浅的两个酒窝在两颊若隐若现。
“你下班就早点回家吧,在这这么辛苦。”麦萌心底自然是感谢她的,可是不好给别人添任何麻烦的想法一直是她人生的重要原则。
“现在正是下班的高峰时间,我这个时候下班也做不上公交。你去买点水果回来也好,我在这等你。”护士小姐干脆在旁边的位置上坐下,“要不你给我带个苹果回来吧,算作是感谢。”
麦萌只好点头称好,心底的感动,眼角的泪就差点溢出。人与人之间的关心与善良,总是让她有种感动的想哭的冲动。
麦萌站起身,一阵头晕,她知道自己这是低血压惹的祸,过了几秒钟才算稳住了自己的身形。下楼走到外面,虽然已经是下午,可是阳光还是几乎晃瞎了她的眼睛。这么多天没有见过蓝天,眼睛已经几乎没法适应。
在门口的水果摊随便买了几个苹果,想起以前李开放提过一次爷爷喜欢吃水蜜桃,就又仔仔细细的挑了两个桃子。一想到或许回去,爷爷就能醒来,心里竟有一种幸福的感觉。
爷爷确实醒了,在她回去之前。
麦萌还没等进屋,就听到屋里一个女人的声音。“爷爷,爷爷您终于醒了。李经理让我过来,没想到您过了这么多天终于醒了。”
麦萌没有听出来是谁的声音,晕乎乎的抬头看了看门上的号码,房间没错呀,是这个号码。紧接着听见一个男人的声音,“爷爷,有没有感觉到不舒服。我去叫医生过来。”
麦萌脑袋毫无反应的看见李开放从里面把门打开,他看了眼她手里的水果,让她进去,轻声说,“怎么在外面?爷爷终于醒了。”
麦萌对于爷爷醒了自然是这么多天以来的期盼,脸上带笑的就冲了进去,白色的床单,白色的墙壁,白色的仪器。爷爷半躺在床头,那个自己的座位上,坐的竟然是沈丽。
麦萌微微皱着眉头,显然是没有搞清楚眼前的情况。是自己时空穿越了吗?怎么不过是下楼买个水果的功夫,爷爷醒了,护士不见了,沈丽坐在床边,李开放也来了。
不过是十分钟不到,倒像是过了几天,或者是自己真的神经混乱了。
“不用你现在过来,有沈丫头照顾我,就很好!”爷爷气鼓鼓的话让麦萌有点摸不清楚头脑。
“我这醒了,你倒是知道买了水果过来。之前干嘛了?我昏迷之前看见的是沈丫头,你转身走了。我醒了之后看见的还是沈丫头,你轻轻松松拎个水果进来。你是真以为我老了就好骗了吗?!”爷爷的声音很大,让匆忙赶过来的医生心里一紧。
“老爷子,您别动气,我先给您做个简单检查。”医生边做检查边对麦萌使眼色,示意她先出去。
麦萌安安静静等在门口,还是没有反应过来爷爷的话是什么意思?倒是自己辛辛苦苦了这么多天,反而倒是个多余的了?她照顾爷爷也不是求什么回报,可是这样被莫名其妙的冤枉,感觉真心是不好的。
医生知道能住得起高级病房的一定不会是普通人家,所以对爷爷的病情十分看重。检查过来,在门口看见麦萌,客气的说了,“病人现在才刚刚清醒,一定不要让他生气,这样对病情不利。”就拿着查房的夹子走了。
李开放没说什么,只是揉了揉麦萌的头,让她不要多想。
可是,怎么能够不去多想!麦萌知道李开放有多么在乎爷爷,她不希望自己成为两个人之间的芥蒂,更加不希望爷爷不喜欢自己。
“爷爷,您可千万别气坏了身子。您有什么想吃的,我去给您买回来?”沈丽坐在床边的椅子上,语气温婉。自从知道了李开放的真实身份之后,她不得不承认之前看走了眼,还以为叶贤俊是个金主,原来真正的金主在这呢。
☆、第9章 我的自尊不允许
七八月的酷暑,知了难耐的在窗外唱着永不疲倦的歌,炙热的阳光被挡在窗外。那窗子还是麦萌关上的,她怕屋里太热,爷爷被捂出痱子,可又担心屋里空气不好,所以每天傍晚的时候都会开一会窗子,窗户开的是床尾那一侧,因为担心床头一侧的窗户会吹坏爷爷。
可就在这样一个炎热的季节,在这样一个三十度以上的天气里,麦萌却感觉的浑身的冰冷,从心里往外的寒冷。那是一种痛彻心扉的感觉,一种被伤透了彻底绝望的感觉。她只觉得周围的人离她越来越远,周围的声音越来越小,周围的一切都和她再没关系。
“前两天,这丫头还过来取东西,帮着我拿报纸,给花浇水。又有眼力见······”爷爷慈祥的看着乖巧坐在床头椅子上的沈丽,那种宠爱喜欢的态度让麦萌不禁觉得发愣。
李开放站在门口,看不到麦萌的脸,只能看到她仰着头,直直的面对着爷爷的方向。她那么瘦,瘦的像是一阵风就能吹走,就会从此消失在他的生命中。她的头发胡乱的挽在一起,没有一点形象可言。
“小鸡窝······”李开放走上前两步,伸手拽她的胳膊,看不得她孤孤单单又倔强的样子,看的心里一阵难受。
麦萌把胳膊从他的手里抽出来,脸上却是一点表情也没有,“既然爷爷醒了,又有沈丽一直在这照顾着,我也就不在这碍事了。”她着重的强调着“一直”两个字。
李开放眉头微微一皱,想要说什么,却还不等说,麦萌又接着往下说,“水果就留下了,如果看着碍眼,就扔了好了。我就不在这影响气氛了。”说着就再没有一点留恋的转身离开,嘴角上挑。
麦萌一直走到电梯门前,都是在笑的,简直是抑制不住的笑,都要笑出声了。从叫救护车到在床前不吃不喝的照顾,都是她一个人做的。然后呢?然后她是惹了病人生气的那一个!
想到这,她就觉得简直这是最好笑的事情了,电梯门在面前打开,电梯里面的人看着笑出声音的她,面面相觑。麦萌面对着电梯门,看着电梯门一点一点在面前关上,而没有看到李开放的身影,终于彻底的笑出声音,像是看到了最好笑的事情。
公司那边请了假,所以麦萌不用担心。站在医院门口,忽然觉得有点搞笑,刚才还匆忙的想着回去照顾爷爷,想着如果爷爷醒了正好可以吃上新鲜的桃子。可这会,只觉得想要离开,越远越好。
麦萌掏了掏身上的包,里面还有一些现金,打车去了李开放的家。家还是那个家,感觉却多多少少有些不一样了。她把他的银行卡、给他的手机规规整整的摆在茶几正中央的位置。换回自己大学时候的衣服,又拿了两件换洗的。拎了个电脑包,下了楼。有些茫然,接下来该去哪。
她不想让妈妈或者是玛丽担心,也不想听到她们的主意。她不知道就这么一句话不说就走掉是不是正确,这个时候是不是应该据理力争?应该说明事实?应该揭穿沈丽的虚伪?
可她就是不想那么做,就是不想解释,就是不想说!她也很想知道自己到底是个什么心态,她的自尊和骄傲不允许她这么做。如果不被信任,那解释也是徒劳,既然如此,还何必给自己也给别人找不痛快呢!
麦萌挎着拎包,拿着电脑包走出小区。有些庆幸这个防盗门不是用的钥匙,要不还得想怎么把钥匙还他。没有打车,慢慢的沿着道边走,东西坠的手有些疼,加上这些天以来的营养不良,竟有些要站不住了。
没走出多远,就看到路边有一家快捷酒店,算算工资卡里的钱,麦萌迈步进去,要了一间靠路边的屋子。能看到路上的车,能看到路边的人。
她也不知道自己想要看到什么,就是一动不动的坐在窗边,目光呆滞的看着外面,看着过去一对吵架的情侣,看着过去一位拾荒的老人,看着妈妈领着孩子的手,看着身穿套装的回家女人。
一下午都没有焦点的视线,终于有了焦点,那是一个身穿西装的男人,超凡的气质和合体的西装显现出良好的品味与地位,他的身边是一个高挑妩媚的女人,大波Lang的栗色头发,十厘米以上的高跟鞋。她偎依在他的身边,双手环住他的胳膊,整个人都依靠在他的身上,亲密的样子热情的在说着什么。
麦萌终于从窗台上下来,抱着膝盖把自己团成一个小团,坐在床上。她忽然觉得很累,这么多天的疲惫似乎一下子都涌了上来,她一下子掀开被子,把自己摆在里面,强制自己闭上双眼,可是怎么都睡不着。眼前恍恍惚惚的一直是刚才的人影。
她很想知道李开放到底是什么时候和沈丽认识的?到底从什么时候那么熟的?是不是只有她才是一个傻子,是不是她才是那个多余的人?
麦萌就那么直挺挺的躺在床上,脑子里眼前都只有那两个人影晃来晃去,提醒着她一切。爷爷的样子也时常出现,在她本就已经凉透的心上狠狠戳上一刀。
到了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