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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石缓缓气,深深呼出一口气。摇摇手,“罢了,由他去,死在外面倒也干净。”
说起这班家的公子哥,这皇城也算是个名人了。
班石于原配妻子成婚三十余载,求神拜佛就是毫无所出,偏他又是不肯再纳妾。谁知在他四十二岁对子嗣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就在这时三十八岁的夫人却传来喜讯,生了女儿,又一年又生了儿子。班石自然无比欢喜,老来得子。可夫人为了生这儿子大出血去了。
班新钰便是那儿子,现也长到十八九岁了,却让他老子班石头疼不已。本想着能让他骑马习武,将来好为国立功,可以说是班氏一族的希望。可谁曾想这班小公子却不如他老子意。整日厮混与花街柳巷,立身于女儿脂粉中。又因他原就长得眉清目秀,又素爱丹青字画,青楼楚馆哪里没有他的笔迹!
班石堂堂一国的护国将军,虽说现在没有营兵驻守,但手里兵权是有的!几世将军府第出如此不肖子孙,他自然恨铁不成钢。
班石久久站在宗堂前直到管家来说公子回来了,他才回过神来。班氏几代族人先辈都在这里,还有他那位早早离他而去的夫人。深深叹了口气,班石走出来。
大厅里站着一名年轻男子,一身青葱嫩绿色,未靠近便闻到浓浓的胭脂酒香气,班石皱着的眉又深了几分。
班石坐下一言不发,也没有看着面前的人。
管家给班新钰使眼色,让他快些向老爷认错服软,看老爷都气得成什么样了!
班新钰扭捏着,不情不愿这才开口:“爹,您要是没事我先去睡了。”说着就要走。
班石这才抬眼看着他,“你也知道回来。”
班新钰指着管家,“不是您让管家打发小厮去寻我回来的么,还说您昏倒了。我看您好好的,定是他们这些个奴才诓骗我!”
他不说还好他如此一说,班石那才息了一半的火气蹭蹭就上来了,指着他道:“混账东西,若不如此说你还在那些地方不回来了!你现在越发出自了,三五不着家,成天在那些个香的臭的地方,说出来都羞煞我将军府的门脸。你若真有能耐就呆在那些地方别在回来了!”
说着面色又红又白,呼吸呼呼的响。管家连忙上前倒茶顺气,“公子您就认个错吧。”
班新钰别的没有,倒是这死倔的驴脾气和他爹一模一样。看着他爹这样心里到底也有些慌乱,往日他爹訓他也是有的,但像今日如此这般倒是头一回。在方才看着他爹走进来他就发现,好像比平时要苍老许多,原以为是灯光的关系。这会子到真真是看真切了,可他嘴硬连一句软话都说不出口。
“我,我错什么,这么些年不都这么过来了,也没有今日这么反应过度的。”
班石抖着胡子,咽咽口水,“好好,你有理,我也管不着你了。你爱上哪上哪,别出现在我眼前!”
管家扶着班石走了,班新钰还站在原地没有动。小厮见着里面风平浪静了,偷偷进来,“公子,外头有位公子哥让奴才问问您,还出得去不,他们正等着你呢?”
班新钰愣愣回神,看清面前的小厮,脸上怒意冒盛。挥手就是一个嘴巴子,“没眼力劲的奴才,去什么去!”
小厮无辜着又委屈,捂着脸退出去。
班新钰又站了一会,还是转身回房了,到底没有出去。
班石房内,管家推门进来。
“小厮说,公子没有出去,已经回房了。”
班石点头,“知道了,你也回房歇着去吧。”
“是,有什么吩咐叫奴才就是了。”
夜深。
第20章 第二十章
话说,冰雪消融,东风吹红花绿叶,转眼已是四月初。
楚国一切如旧,偶尔北方有些小小动乱也被驻守军队平息,传到楚皇宫的皆是捷报。南方每月汇报亦是安平景象,北方民族与南方民族没有造成边境困扰,楚国自然安逸太平。
又说,近日太子妃身子微恙,太子忙于赵良娣这一次竟没有空闲去看望,只让身边贴身太监送去金玉与汤药,寥寥只言片语。原来亦是近日消息,赵良娣怀上皇孙,如此算了这可是楚皇宫的皇长孙,还没出生已是万金之躯。不说太子是何等重视,连陛下都嘱咐御医院时候好好调养。两妃子地位之悬殊原是明目黑白,现如今一是门庭若市,一则门可罗雀,已是不可同日而语矣。
太子妃宫内,班玉兰卧病在床已有三四日水米不进,面色蜡黄,骨削峰棱,眼下乌青凹陷无神,以无往日神色,二十香龄女子生生病成四十暮日样。整个太子妃宫内,烛火暗淡无光,宫女太监懒散无神,宫内竟生气寥寥。
小李子领着一名小太监匆匆从外进来,小太监手上端着碗药。迈进寝宫,小太监脚下无故打晃,险些打翻药碗。
“该死的东西,是没你吃的还是短了你月银!猪油蒙眼的东西,滚!”小李子拿过药碗,喝道,小太监低头快步走开。
虽说小李子已是压低声音,但还是里面能听到动静。宫女彩月从里面出来,她起太子妃从府里带出来的人,也是一直近身服侍太子妃。
“你和他们计较什么。”说着从小李子手让接过药小李子往里头望望,“娘娘可是醒了?”
彩月叹气,“哪里能睡得实的。御医院可是给参了?”
小李子丧气摇头,“都说近日正短,原有的一些给王美人,一些给赵良娣,竟都没有了,说什么明后日才能有新的来。”
“好巧的时候,她们倒是都有了,娘娘病中倒是连根须子都没见着。娘娘还是太子妃呢,就一个个如此嘴脸,他们巴结别处也未免太快了些!”
小李子,“方才在御医院碰到那边的小卓子,说给主子拿调养安胎的药材,御医院差些就尽力所有。我才开口,那边管事的便说:太子妃娘娘现近所用都是上好药材,库里不多,怕不消几日便得断了。”
彩月又是诧异又是愤怒,“什么!我们娘娘才见好些怎么可以在如此重要时候断药!”
小李子也是满腔不满,小卓子那得意的样,他恨不得上去给他几拳!现在想想,吴匀真真是好他好几倍了。
两人还想说什么,里面传来太子妃微弱的声音,两人才收声进去。
班玉兰椅坐着,才挪动几下身子便只觉得头昏目眩,恶心的直干呕。身上因为没有怎么进食,软绵无力,握着丝娟的手抖如筛米。
彩月小李子走到床前,没有说话彩月便红了眼睛,大小姐在府里哪里受如此罪过。想想进宫来的种种事情,彩月心里很难受。
“小姐,药来了。”坐在床边用金勺一点点给她喂药。
几日来不断服用汤药,才闻着味儿,班玉兰就难受。自她生病几日来,宫里很是冷清。到她跟前伺候的就是跟她一同进宫的彩月,还有小李子。别人都躲得远远,生怕她的病过给他们似的!
她看得清楚,那个女人怀上了,自然如日冲天。她没想到的是就连她自己宫里的宫人都如此,她们背地里说什么赵良娣有了身孕,这太子妃毫无所出,地位难保!等等言语,仔细打量她不知道么。她倒要看看,赵静淑能得意到几时。以为她班玉兰就这么输了,那她就错了!
只是,一日夫妻百日恩,太子对她不闻不问,让她心寒。
彩月正喂药,只觉小姐身子抖得利害,望去才发现她眼里正吧嗒吧嗒滚落泪珠,心里也明白她的苦楚。小姐是很要强之人,病痛多日也不曾在她们面前表露出来,现在她终于哭了,倒也好。
“小姐,您放心。这病不消几日就好了,太子近日公务繁忙,等他空闲下来会来咱们宫里的。”
小李子也插话,“娘娘您放心,御医院用的都是最好的药,您的病就快好了。”
班玉兰咽下最后一口苦涩汤药,胃里早就被苦涩麻痹得没有知觉了。她不能坐以待毙,她要好起来,哭又什么用呢!
“彩月,你给我那些吃的,我饿了。”
“好好,您等我。”说着到小厨房去拿来早就预备着的清粥。只要想吃东西就好了。
因为这一段时间楚啸天身体又出现问题了,于是到寺里小住几日,吃吃斋,念念佛。朝务由。太子处理。
御书房里,楚虹才批好所有折子已经是深夜了。揉揉酸涩的眼,有些力不从心。
折子有些视问安折,有些是国库收入汇报,都是一些很正常的折子。倒是有两份折子让他留意。在地方财务汇报折子里也只稍稍提到一句:偶发小疫,已平。已经平复解决自然是好事,让他留意的是这两份折子都是小地方的折子,也就是发生疫情也是山高皇帝远不起眼的小地方。
楚虹正思索着,门外传来侍卫的声音,“禀报太子殿下,太子妃侍女求见。”
楚虹印象里没有太子妃侍女的记忆,她深夜求见不知何事,便让她进来了。
“奴婢给太子殿下请安”彩月下跪。
“起来,夜深不在宫里伺候你主子,为何?”
彩月:“奴婢想问,太子殿下可是知道太子妃娘娘重病在床?”
楚虹抬眼,这奴才好大胆子!“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彩月迎着他的目光,太子面无表情,说的话却让人心惊胆战。可是她不可以害怕,为了娘娘。
“奴婢知道,奴婢大胆前来是希望太子殿下能去看看我们娘娘。娘娘她每日喝下苦涩难咽你汤药,希望早日好起来。娘娘希望殿下去看看她,奴婢也求太子殿下去看我们娘娘吧,她真的很难受。”说着怦怦磕头。
“你这是在怪本殿下没有去看望太子妃?还是你们娘娘派你前来?”
“奴婢不敢,我们娘娘知道太子殿下公务繁忙不能前去,这是奴婢自己的主意。奴婢希望娘娘赶快好起来,因为只要太子殿下去看望我们娘娘,她就一定会好起来的。所以奴婢自作主张,望殿下恕罪。”
楚虹看着她不说话,区区奴才明明很畏惧他,却是一脸坚定,班玉兰有奴才如此也是她的造化。
彩月等了许久才听到声音传来,“良药苦口,叫你们娘娘好好调养,明日我再去看她。你回去吧。”
彩月惊喜的抬头:“真的!谢谢太子殿下,谢谢太子殿下。”
太子妃的侍女走了,楚虹靠着椅子躺着,看着头顶盘旋的九龙柱。闭上眼,真的好累好累。
已经一年过去一个月了,一年之期已过,楚羽还没有回来。
次日,楚虹果然前往太子妃宫看望太子妃。他之所以之前没有过来,说独宠赵静淑也好,公务繁忙也罢,其实不过有意为之。其目的有一,让班玉兰知道没有他太子的庇护,就算她是太子,妃亦是无用。二,吴匀背后有闲言碎语他是知道的,以前是懒得理,也乐得看吴匀是否反击,谁想吴匀隐忍之术如此了得竟没有动作。这就是给班玉兰的一点教训,后宫之人太过张扬无益。
太子妃宫内,得知太子要来,所有宫人都打起精神来了,一大早便洒扫庭院。班玉兰在寝殿也略略施些脂粉,看起来倒是气色好了些。
“太子驾到。”
所有人跪迎,彩月抚着太子妃行礼。
“臣妾给太子殿下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