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塞缪尔在房间里换好了一件麻衣,赤着脚,散着发,身上唯一的装饰就是一个用普通皮绳系着,里边流动着银色液体的菱形坠子。不过这个是圣体的一种,骑士们能够使用神术靠的就是他。塞缪尔每次使用神术碰触胸口,实际上就是在碰这个坠子。在那个照顾他的小修士和另外一个不认识的教士的带领下,塞缪尔走进了大圣堂。
他首先听到的是几声惊呼,毕竟他那张脸给人的冲击太大了。
在人群中匆匆一瞥,塞缪尔在朱利安和巴恩的身边看见了一个黑色短发,黑色眼睛的陌生男子,塞缪尔猜测他大概就是朱利安所说的埃里克。不过从他早熟的容貌上看,真的很难相信他不过只有十五岁。
教士在催促他继续往前走,塞缪尔朝着他的几个随从点点头,重新迈开了脚步。
“你的脸有点红,小家伙。”朱利安调侃的对埃里克说。
“我只是难以相信,塞缪尔大人竟然是这个样子。”被人指出来的埃里克脸更红了,虽然父亲去世的悲哀还在,但一个乡下小子忽然看到了长成那种摸样的人,就算没有异样的心思,也实在是没法不脸红。
“我理解,我理解~”朱利安耸了耸肩,“不过要记住,我们的大人可是一朵带刺的冰雪玫瑰,而且他的周围还有无数虎视眈眈的蜜蜂和蝴蝶,如果你也想加入,可要小心情敌哦~”
014被打断的神迹
两边的祭司们大多手持法典,在一声钟声之后,开始吟唱赞美诗。
塞缪尔就从祭司中间的通道朝里走,没走到四个祭司的中心点,就要停一下。这时候四个祭司们就会边唱边用一根经过特殊处理的荆棘藤朝塞缪尔的身上抽,每人一鞭,之后塞缪尔才能继续朝前走。
这可不是做样子的荆棘藤,虽然看上去清脆的藤条柔弱无比,但普通人一鞭下去就要皮开肉绽。可塞缪尔不能躲,也不能呻吟,因为只有魔鬼和亡灵才会感觉到痛苦,圣神的信徒虽然会流出鲜红的血,却只能感觉到神的恩泽而非痛苦。
塞缪尔就这样一步一步朝前走,当他走到那个红袍主祭跟前的时候,身上轻薄的麻衣已经抽烂了,不过这透过破烂的衣裳却见不到皮肉,因为献血已经将他裸1露在外的部分完全染红……
他单膝跪在红袍主祭的神坛之前,主祭手持一支银瓶,站在了他的身边。
“信我主者得无上荣耀,叛我主者将永坠地狱。”
主祭的声音不大,但整个大圣堂的人却全都能够听见,所有旁观的信徒都走到走廊上跪倒在地低声祈祷,祭司们的赞美诗也吟唱到了最□!塞缪尔跪在地上,同样开始低声的背诵圣典。主祭银瓶中的圣水也在此刻浇在了塞缪尔的头顶!
瞬间璀璨的光自塞缪尔身上爆发,仿佛一轮太阳自大圣堂中升起,人们在震惊之余,立刻叹息赞美着匍匐在地,口诵神的威名。很显然,信徒们以为事情就该是这样的。但是,这场祭祀的主持者们,显然并不这么认为……
罗列两旁的白袍祭司们已经停下了唱诵,他们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一个个就像是可笑的雕塑。红袍主祭大人在一开始的呆愣之后,苍老的脸瞬间因为激动而憋得通红,他甚至一直保持那个倒水的姿势,可是他的胳膊显然不足以支撑这个动作太长时间。所以,很快,那银瓶在他的惊呼中脱了手,朝着塞缪尔的肩头掉落了下去。
而此时,塞缪尔周身笼罩着的银光已经开始模模糊糊的形成了天使的形象,但银瓶的掉落,让塞缪尔身体一震,张开了眼睛。那天使也在他张开眼睛的瞬间,消散成了无数银色的亮点。
主祭悲叹一声,跌倒在了地上。克罗利恩大陆是一个很少有大规模阵营战争的大陆,这对各个光明种族来说是好事,因为他们可以安心的繁衍。但这对圣廷的祭司们来说,却并不是什么好事。因为没有战争,他们能向圣神表达自己忠诚的,也只是举行各种各样的祭祀而已。但这些祭祀,无论哪个光明大陆都是如此,他们并没有什么出彩的地方。
所以如果把神基于信徒的恩宠排一下先后,最先的当然是那些在黑暗和亡灵大陆坚持斗争的信徒们,传说中获得圣神赐予神器的英雄们都是出身于这些坚持斗争并最终给自己的大陆带来光明的信徒。其次就是那些光暗对峙的大陆,如果说克罗利恩圣廷的最高武力是圣骑士团,那些大陆圣廷的最高武力就是圣天使军团,当然,天使作为神仆,就算是最低的二翼大天使也算是半神,他们无法真正降临这个世界,所以那些圣天使都只是投影而已。他们将力量借给强大的骑士或祭司,使他们可以在一定时间内拥有部分天使的力量和形体。
排第三的,就是如克罗利恩这样的大陆,偶尔有些小规模的外敌入侵,但主体却是太平无事。这种地方大概每隔一两百年会有些天使来展露神迹,其他的,也就是普普通通而已。
最后的就是那些绝对安全的后方大陆了,那些地方听说就连最普通的神术,施术消耗也是正常情况下的两三倍。
克罗利恩当然就属于第三类,而距离上次有天使展现神迹,已经是一百一十多年前了。这次好不容易有神迹出现的趋势,解雇还让主祭一银瓶给打碎了——这个红袍主祭的郁卒是可想而知了。这不只是出于他的信仰,私心上,他闹出打断神迹这样的事情,红袍主祭的位子看来是坐不稳了。
大圣堂里一团混乱,塞缪尔却是一脸的疑惑,因为他一点也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就如所有人看见的,他只是闭着眼,背诵着圣典。圣水浇在头上,流过他身上伤口的时候略微有些疼痒,其他的,他就再也没有感觉了。
塞缪尔仍旧保持着单膝跪倒的姿势,白袍祭司们纷纷跑过来搀扶住红袍主祭,老人一脸悔恨的坐在椅子上,拍着大腿不住的叹息。那些前来观礼的权贵们则仍旧泪流满面的趴了一地,嘴巴里边念念叨叨。只有塞缪尔的那三个随从,虽然也跪在地上,但是看样子他们也正在冲过来和继续跪在那之间犹豫。
正在那跪着的塞缪尔忽然感觉警惕的抬头,只见围着红袍主祭的那群白袍祭司中,有一个人和他年纪差不多大小的少年正用一种可以说是怨恨的眼神看着他。发现塞缪尔看过来,那个少年竟然不是立刻低头掩藏自己的目光,而是凶悍的又瞪了塞缪尔一眼,这才把头低下去,和他的同伴一起安慰老主祭。
圣廷虽然不禁祭司们婚配的,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祭司们想要高升,就不能娶妻已经成为了一条不成为的规定,因为他们要把所有的爱奉献给神。不过祭司们都是正常男人,是正常男人就有欲望,无论他们多爱神也是如此。于是,高等祭司们身边用来服务他们的低级祭司们,也就不知不觉的都变成了秀美的少年。这些少年除了服侍他们的饮食起居外,还要在床上给他们服务。
这位红袍主祭带来的小祭司们,很显然也是有这种用途。
不过塞缪尔还真是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招惹了这么一位红袍主祭的妃子?
这个时候主祭总算是恢复了冷静,看意思是想要来找塞缪尔,但是那个瞪了塞缪尔一眼的少年在主祭耳边说了些什么。主祭叹息一声,点点头,在其他少年的搀扶下走入了通往后院的通道。只有一个红发少年过来为塞缪尔解开了镣铐:“今天之内离开,否则你就走不了了。”
少年在凑近塞缪尔耳边的时候轻声说,接着拿着那两条锁链转身去追他的同伴了。
看见塞缪尔已经解脱了束缚,三个随从明白他可以离开了。朱利安立刻解下自己的披风,罩在了塞缪尔的身上。四个人一路离开了教堂,来到了朱利安他们在路边搭起的帐篷——朱利安城经过数天的苦战,包括城主府在内的大多数建筑都变得破烂不堪,无法住人。现在残存的完好建筑里,就算是贵族的居所,里边也挤满了伤员。所以他们当然不能去和伤员争地方住。
进了帐篷,朱利安立刻就去拿药品,但却被塞缪尔阻止了。
“给我一桶水就好了。”塞缪尔解下了披风,“没注意吗?我的伤都好了。”
许多神术能够瞬间治愈伤口,所以,伤口瞬间愈合并不是什么大惊小怪的事情,但是如果施术者是天使,那就值得大惊小怪了!
所以,现在塞缪尔看着愣住的三个人一头雾水,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喉咙痛。。发烧了。。。。
015请柬
“天使降临?我?”
听到朱利安关于大圣堂中仪式的讲述,就算是塞缪尔的冰块脸上也露出了明显的难以置信。塞缪尔是无神论者,无论是在那个世界,还是在这个世界。即使此刻这片大陆和宇宙中确实存在着神魔和鬼,而作为圣廷的一份子,他自己也能施展神术。但塞缪尔认为,那些所谓至高的存在都只是一些掌握了特别技术的高级物种而已,至于魔法和神术,也只是另外一种特别的能量使用方式而已。
所以,塞缪尔可以为了获得神力而比任何一个真正的圣骑士都谨守圣骑士的守则,可以为了累积神力在几年前就将砖头厚的圣典倒背如流,但他自己心里清楚,从根本上来说,他绝对是一个最不合格的信徒,因为他根本没有信仰。
在育幼院时,他们的识字课本就是圣典,祭司们每天都为孩子们灌输神的威名。当然,那种教学方法,在塞缪尔看来,叫洗脑更正确些。而且,对于白纸一般的孩子们,这种洗脑显然很成功。塞缪尔不知道多少次看见丁点大的孩子呼喊着圣典上的段落,或痛哭流涕,或手舞足蹈,神已经是他们的一切了。塞缪尔觉得,这里的神既然有办法与信徒们通过精神联系,那么应该也有办法察觉出信徒对自己的信仰到底达到什么程度吧?
不过神在这个世界的的信徒数量以亿兆计算,而塞缪尔之前夹杂在众人之间,神就算有天使帮忙,应该也没工夫一个个查过来。所以他能够滥竽充数的获得神力。现在成了个见习圣骑士已经出乎他意料了,如果再往上,非常可能会被那些所谓的神察觉是一方面,而塞缪尔自己本身既没那个争强的野心,也没那个多事的闲心。
“很可能是巧合。”塞缪尔低头想了想,觉得那天使的出现和自己没什么关系,八成是他当时恰逢其会而已。
而这件事也总算让他明白了为什么他睁开眼时,那个红袍主祭的反应这么大。而那个朝他瞪眼的少年和让他快跑的红发少年,塞缪尔在心里同时给两个人打上了“争宠嫔妃”的印子,扔到了脑后。
“埃里克,埃里克是吗?”无聊的事情处理完,塞缪尔转头看向埃里克。从年纪上说埃里克比他还小,不过无论谁看见他们俩站在一起,绝对十成十的猜错大小。埃里克的个子很高,身材没有一般少年的消瘦,而是矫健有力的那一种,因为长年和父亲打猎,他的皮肤晒成了古铜色,黑色的发虽然剪得乱糟糟的,但是很干净。一张俊脸棱角分明,他全身上下只有那双略显忧郁和稚嫩的绿色眼睛,才能看略微察觉出他的真实年龄。
“是的,大人。”埃里克显得有些局促,虽然成为塞缪尔的随从是他自己提出的,但是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