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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南家照顾她的保姆下人找了她十多天,后来等家人回来,才意外发现死在地下室的她。
令人唏嘘不已的一件事。
陌槿天却知道,她一定是被人害死的,她死得不甘心。
突然间失去唯一的对手,他表面与平时无异,内心却是非常不爽。不知出于哪种原因,他暗地里查了这件事,知道了整件事的过程,顺道为她报了仇。
而南智音是不知道的。
她没选择去投胎,就是因为她的不甘心。死时身心的痛苦,让她无法忘记。
怎么也爬不出被反锁的地下室,只能趴在地下吸吮脏兮兮的水存活下来,被摔断的腿硬生生地过了可治疗时效……直到死前,十几个日日夜夜都在阴暗湿冷与孤独怨恨中度过……
原本善良可爱的少女失去了纯真。
她死时的怨气令她没法马上投胎,等可以投胎时,她也不甘心就这么去投胎了。
她恨那个从背后将她推下地下室阶梯,甚至反锁住门的人。
而最可悲的是,直到死后,十几年过去了,她依旧不知道那个人是谁……
每年的七月初七,南智音都会到阳间去寻找答案,知道的事非常多,包括她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
马的未婚夫跟她的姐姐南智雨结婚了,包括她爱的那个南智雨的男朋友……
那个她内心深处最深沉的秘密……那个男人跟她姐姐分手后终生未娶,一直一个人。
她当时的竞争对手,现在已经成为乐坛另一个传奇的女孩,慕清雅远嫁到美国。
她的父母因她的死伤心过度,移民到了澳大利亚,除了她姐姐结婚的那一次,再也没回过国……
她变得迷惘。
害死她的究竟是谁,为什么要杀死她……甚至连最初的怨恨,都快忘得差不多了。
可是那种死时的孤单痛苦,身心的冰冷阴暗,却是刻入骨中蚀进脑里的……就算她变成鬼了也是
一样。她没法带着这种痛苦去投胎。
就连曾用生命来爱的音乐,自死后她也没再碰过。
重新听到那乐声的时候,她呆在乐行门前。
心灵深处的怨念,似乎随着这乐声,慢慢地沉静下来,沉睡下来……
灵魂的舒适感,前所未有过的安定……
她突然想起了很多很多她忘得差不多的事……
重新睁开眼时,南智音泪流满面。
所有的怨气与痛苦,在这乐声,在这回忆中,如清烟般轻轻飘散……所有曾经的心痛夹杂着泪水涌出,洗净了她被尘封起来的心……
南智音颤抖着,却微笑了……
空中注视这一切许久的无音现身在她面前。
南智音看着他,没有说话。无音拿出乐行的标志,以蛊惑性的语气道,“南智音,你愿成为乐行的使者,获得全新的生命吗?”
眼睛重新恢复清亮的女鬼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缓缓点头……
无音扬起嘴角,“那么,祝你顺利。”
重生的机会
陌槿天知道南智音进入乐行的时候,并无多大诧异。
他转身继续用着已经开始熟练的鬼术擦着喜爱的乐器,没有鬼知道他内心的不平静。生前已经失去了与南智音斗乐的机会,没想到死后反而有了。
南智音跟无音做了个交易,这是一个对所有鬼来说都极具诱惑性的交易,但很可惜,对陌槿天并没有多大吸引力。
南智音对阳间仍有留恋,她根本不愿投胎,她想要的,是重新回到她原来的生活圈中,弄清楚一切的来龙去脉,弄清楚自己死去的原因……
她想要重生。
阴间是有这样的例外的,尽管不多。
她用十年的乐行公务员工作换取了阳间三年的生命。
任何事情都是必须付出代价的,而南智音认为这值得。事实上,很多鬼都认为这是值得的,因为阴间十年,不过等于阳间一年。
一年过去,阳间并无多大变化。而她,想要回到那些……
她爱过的,却将她杀死的那些人的身边……
陌槿天看着南智音平静地签字,心中却并无自己也签的想法。他从未想过重生,他想要的,是尽忘前事,从新开始。
头七到了。
而他却已经在阴间过了七十天,两个多月,却漫长得让他在想回忆颜澈的脸时,脑袋里一片茫然……
若不是规定一定得到阳间去,陌槿天根本不愿离开乐行。
在这儿待了这么久,他甚至有种错觉,好像他生来就是属于这个乐行的,从未离开过,而他注定会在这里……
在阳间的一切,似乎都成了前世。
当顶头上司无音宣布这件事的时候,陌槿天依旧面无表情,平静地做着自己的事情,而余光却看到南智音的眼神似乎变了……
他转过身,不再看她。
南智音已许久未碰音乐,她已经死去太久了,而那怨恨使她死去后从未碰过乐器。她只是努力地继续当鬼,为了那昂贵的阴间生活费及滞留费而努力,她甚至根本买不起乐器,而她也从来没去想。
她是饿死的,因此初到阴间时,那股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无法克制的饥饿感与空虚感,让她如其他饿死鬼一样,见到什么吃的就往嘴里塞,甚至连路边的草都啃,活得猪狗不如。
鬼是死不了的,因此她饿不死,但无论吃多少东西,她内心的空虚,却是怎么也填不满的……
所以,在死去的这漫长的时光里,她都在为食物而赚钱。
后来钱终于多了,不再挨饿了,心灵深处的痛楚却仍在,时间已经过得太久,她的记忆都渐渐开始模糊了,但她却依旧有个执念,她想回去,弄清楚到底为何而死……
她有足够投胎的钱,能让她投个好胎,但是,她不愿忘记前世。
他们是如此的不同。
但却也如此的相同。
比如,他们死的日期,尽管相差十几年,却是同一天死去的。比如,他们都是被身边最亲近的人
害死,死得如此莫名其妙。比如,他们的墓地,都在同一片墓园……
南智音看着陌槿天,“能帮我个忙么?”
陌槿天看了她一眼,点点头。
“帮我查清楚,我的家人……他们在做什么。”
她的语气中带着急切。陌槿天是知道的。她已经死得太久了,十几年的时间,对一直生活在阴间
的她来说,却已经过去了上百年了……
鬼在阴间待久了,便不一定有机会在开鬼门关时回去阳间了,更何况他们还有个以剥削众鬼为乐
趣的无耻冥王?
陌槿天抽了抽,据说除了鬼的头七是免费的外,其余的鬼在每隔十年出一次鬼门关,是要付出一定的过关费的……而这个无耻的过关费,居然还有一条这位冥王大人亲自设定出来的公式……
比如,在阳间死了一年,在阴间待了已经十年的……出一次鬼门关要交1000冥币。而两年……是它的两倍,三年是它的四倍……
尼玛的就是传说中的那个平方公式!
陌槿天看到那条小学生都嫌太简单的公式出现在手册中的时候,实在无话可说了。
没收拾什么,陌槿天跟在无音后面,找到了当初带他进来的白无常。
白无常看了眼无音,那个谄媚狗腿啊……又一次叫陌槿天抽了抽……尼玛他发现怎么每次遇到白
无常他的嘴角就得抽个好几遍?
连带着,白无常发现陌槿天居然当了乐行公务员后,对他的态度也一百八十度转变的尊敬。无音满意地走了。
白无常这才恢复原来的吊儿啷当,拍拍他的肩,羡慕地道:“兄弟,出人头地了啊,以后不要忘了兄弟啊……”
陌槿天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带路。”
白无常惨白惨白地脸皱成一团,“兄弟,你还是那么无趣啊……”
陌槿天淡定地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无常君森森地幽怨了……他决定公报私仇!
于是,当陌槿天回过神来时,他已经飘在了阳间的半空中,而脚下……
好吧,他不在他的灵台边,反正他的身体已经入土为安了,能这么早就把棺材埋了,颜澈的行为也明显透着古怪啊……
按说,一般鬼的头七都是出现在灵台边,没有灵台的也是出现在自己生前熟悉的地方,比如他的家什么的。虽然此刻陌槿天一点也不想回到自己家中去,见到那个人……
不过,出现在这里,也实在是太……
陌槿天嘴角抽了抽。尼玛的,他现在居然在一座寺庙当中……
该死的白无常,他是很想他被彻底超度也魂飞魄散是不是?居然让他出现在这种地方……
虽然他觉得活着没有有趣的事,死也并不是那么令人难以接受,起码这阵子他当鬼还是当得挺有趣的……
可是,他当鬼还没当够呢,不想那么快就魂飞魄散!
陌槿天森森地幽怨了,在心里诅咒着白无常,熟悉地想要飘离,却发现自己的灵魂不受自己的控制,头皮发麻了一会,莫非还真被少得可怜的得道真人给发现了,打算将他抓住,困在某座塔下几千年之类的?
但当他发现自己正在往下坠之时,他才看清楚自己身处何地。
陌槿天静了下来。
眼前近得连呼吸都能感受得到的那个人……那张他做鬼也没忘记……好吧,其实已经忘得差不多的那张熟悉的脸……
又一次出现在他眼前。
他本以为在阴间待了这么久,这个人早已成为前尘往事,不料此刻再见到他,这个人的脸,关于
这个人与他的牵扯,他们之间的回忆……
竟然如电影情节般,渐渐清晰起来……
看来,他一直想要投胎的心,是正确的。只有死了,他才能真正地遗忘这个人。
那人透过他的脸,看着对面那个一身白衣的僧人。他的目光似无焦距,看向那人的眼神明显带着急迫与期望,就像一个溺水的人抓住了一块浮木……
陌槿天安静了下来。
那人的声音中带着沙哑,“先生,求你……”
“求你”?!
陌槿天眼神复杂,他认识这人这么久,从未听过他说出这两个字。这个人……他素向高傲,除了
唯一在意的那点东西,根本不将其他一切放入眼底。他目空一切,而那时的他……是他在意的那些东西的其中一项……
可是此刻,他却不再相信了。
那人抓着白衣男子的衣袖,以一种前所未有的卑微道:“先生,我知道你可以的……求你,让他回来吧……”
他?陌槿天困惑了。这个“他”会是谁?
他看不懂。他看不懂眼前的这个人……
颜澈的声音中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