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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元霸从刚才起就有点跃跃欲试了,如今听凤玦这么说,立刻如同饿虎扑食一般扑向对面的人,瞬间,对面便成了一处人间炼狱。
那些纨绔子弟如今已经有点反应不过来了,不是说好只是春游吗,不是只是巧遇李建成跟平常一样调笑两句吗,怎么变成了这样,他们该如何是好。
他们傻站着,李元霸可没闲着,他一手拎一个人,两手用力一撞,手中的两个人便立刻气绝身亡,没一会儿,这场中站着的人可就没有几个了。
李建成被凤玦挡在身后,本来以为凤玦教训教训他们也就够了,却没想到凤玦弄出这么大的手笔,冷静过来的他赶紧抓住凤玦的胳膊急道:“道长,这些人不能杀啊!你快让元霸住手。”
凤玦经过这些日子的洗礼,早已经明白了他现在所处的世界跟自己的世界是不一样的,所以见到这些人死亡,并没有太大的表情,而是反问道:“你不是说他们恶事做尽吗,怎么就不能杀?今天贫道就要替天行道,杀了这群丧尽天良的人。”
“哎!道长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他们是该死,可是他们的家族都是有权有势的人,你这么一杀。”李建成的话此时有些说不下去了,因为场中已经没有一个活人了,此时,说什么都晚了。
李元霸最后一脚踩死了满脸不可置信的宇文成祥,如同快乐的小鸟一般飞回到了凤玦的身边,高兴的道:“师父,他们都死了。”
凤玦点点头,从李建成手里抽回胳膊,淡淡的道:“我们回去吧。”那样子,好像根本没把眼前这事放在眼里一般。
“道长?!”李建成看着越行越远的凤玦突然叫到。
“放心,一切有我。”凤玦定住身形,说了这么一句后便又朝前走去。
一切有我!一切有我!李建成脑海里一直回荡着凤玦这句话,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当初还是先皇在位,自己的父亲选择支持太子杨勇,杨广因此嫉恨他,便造谣说父亲准备谋反,皇上半信半疑,虽然允许父亲出京城为官,却要求父亲留下至亲的人当人质。
父亲把这个消息告诉自己兄弟几人的时候,自己是怎么说的呢?记得当初自己对几个兄弟说‘我是大哥,一切有我’。只这八个字,就将自己困在了这京城,每日受人欺辱,受人责难,却不敢反抗,生怕因此牵累了父亲或是兄弟。
可是谁又知道自己的苦呢,为了这句‘一切有我’,他每日照镜子的时候都已经快要认不出自己了,这还是那个曾经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吗,这还是那个曾经打马京城鲜衣怒马的人吗。早已不是了吧!
如今,再次听见这四个字,而且是从别人嘴里说出来的,李建成的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一切的担心都已经消失,一切的惧怕都好似从未出现过,他快步跟上前面那抹白影,心中竟然是从未有过的踏实。
只因那句‘一切有我’,他相信这个人会比自己做的更好,那自己还何须担心。
这些纨绔之所以是纨绔,首先他们家里必定是有权有势的,而涉及到权势,所有人的办事效率又出乎意料的高,所以就在凤玦他们回到府里没多久,李府就来了传旨的太监,宣凤玦、李建成、李元霸上殿。
凤玦回来换了衣服之后就已经预料到了会有这么一出,所以并没有什么惊慌的神色,只是淡淡的跟着太监朝外面走去。
在他的印象中,历史上根本就没有宇文成祥这个人,而且这人又只是宇文化及派来试探自己的,所以他只是以为宇文成祥是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就算自己今天不杀他,他也肯定会死于其他原因,所以根本就没担心。
李建成的眸子也如同被大雨洗过的一般澄清,不慌不忙的跟在了凤玦的身后,好像他们这一去面对的不是龙潭虎穴,而只是一场平常的赏花晏一般。
李元霸根本就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所以更不会将这件事放在心上,三人的表情倒是意外的和谐。
就在这时,外面一个黑袍的青年有些焦急的跑了进来,他先是看了凤玦一眼,好像想跟凤玦说什么,不过却又突然好似想到什么一样没有说,而是将视线投向了李建成,颇有些埋怨的道:“大哥,怎么回事,你怎么不拦着点,这可不像是你会犯的错误。”
这黑袍青年正是听到消息赶过来的李世民,至于他为什么不跟凤玦说话,自然是在跟凤玦生气,生一场只有自己知道的闷气。
错误?原来这件事在你看来只是一个错误吗?可是就算不是道长,我今天也受够了,想拼死一搏了。想到此处,李建成心中又是怨,又是哀,最后轻叹了一口气,伸手拍了拍李世民的肩膀道:“世民,就让大哥任性一次好了。以后,李家就靠你了。”
“大哥!”李世民惊疑不定的叫了一声,他总觉的今天的李建成有些古怪。
李建成闻言身形一顿,但却没有停下,而是跟着凤玦消失在门口。
李世民眼见着三人越走越远,却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去追,追上了自己又能做些什么,不由的狠狠的捶了一下旁边的墙壁。
“大哥要去做什么?”李元吉不知道何时出现在门口,望了望李建成的背影,这才对李世民问道。
“你不用操心,好好练好自己的本事才是要紧的。”李世民心里烦躁,说话就有些语气不对。
李元吉本来就对他十分不满,听完这句狠狠的瞪了一眼李世民,这才朝着李建成消失的方向而去。
李世民想叫住他,后来想想就算他去了也进不了宫,索性也就没管他,自己急急忙忙的向外走去。事情出了这种变故,如果实在不行,他不得不考虑将自己的计划提前了。
李元吉真的进不了宫吗?答案当然是否定的,他还真轻而易举的进了宫,并且找到了李建成所在的大殿,只不过他见到大殿的情景,并不敢上前,只是在一旁偷看而已。
大殿上谁也不知道旁边还有人看着,各个都满脸悲愤的看着场中的凤玦,而他们的旁边,则放着他们子侄的尸体,整整放了一大殿。
凤玦毫不在意的看了看这些人,这才对杨广道:“不知道皇上诏贫道来有什么事?”
“什么事?”旁边一个花白胡子的老者第一个忍不住跳了出来,“国师无缘无故的杀了我韩家九代单传的儿子,害的我们韩家从此断了香火,竟然还问有什么事?”
说完,老者又对杨广道:“请皇上为我等主持公道。”
杨广坐在大殿上,煞有其事的看着下面的人。今天一听说出了这种事,他可是第一时间停下了玩乐,上殿亲自主持大事。这也让这些大臣有了一种错觉,一种皇上是站在他们旁边,他们能赢过凤玦的错觉,所以这位老者才会这么急不可耐的跳了出来。
可是其实情况却是怎么样的呢,其实杨广是个十分任意妄为的人,本来根本没把这些听都没听过的人的死当回事,不过一听说杀人的是凤玦,他却立刻改变了主意。
自从上次听了那个什么许仙人的话后,他已经对凤玦有了别样的心思,正苦于没机会,如今可谓是天上掉了馅饼,他岂有放弃的道理,这才出现了这一幕。
又贪婪的上上下下打量了了一下凤玦,杨广眼中满是惋惜,惋惜什么呢?一想到凤玦杀人的情形他的心都要兴奋的飞起来了,那鲜血,那人,一定十分好看。他现在只恨自己当时没有在旁边看着,没有替凤玦叫一声好罢了。
“国师,这件事你怎么说?”杨广不疼不痒的问道。
“他们该死!”凤玦沉声道。
“哦?”杨广这下来了兴致,“他们法犯哪家,罪犯哪条?”
“他们欺辱贫道。贫道虽然不才,但也是受了天命下来历劫的,他们如此欺辱于我,不杀他们恐怕会上天震怒。”
凤玦当时看出宇文成祥是来试探自己就已经起了杀鸡儆猴的想法,不过他本想只是想好好教训教训他,可是后来一见竟然跳出来那么多仆人,那还不知道宇文成祥没安什么好心,所以这才让李元霸动手杀了这些人。
敢动手,他就想到了后果,而扯着上天这种大旗自然是最好的借口。
凤玦这么一说,周围的人都有些心虚起来,他们的子侄是什么东西他们自己当然清楚,能做出欺辱凤玦的事也不是不可能。现在他们只恨这些子侄真是不争气,明明已经告诉了他们凤玦的身份与厉害,竟然还做出这种事。
这么一想,他们的气焰一时间竟然被凤玦压了下去,毕竟上天震怒的话,他们可承担不起后果。
宇文化及也在殿上,此时他可以说是愤怒之极。旁人都以为自己的大儿子宇文成都出类拔萃,是宇文家的继承人,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将来能真正将宇文家壮大的却不是宇文成都,而是自己的二儿子宇文成祥。
宇文成祥在外人眼里是纨绔,其实那都是他装的,为的不过是掩人耳目还有就是暗中发展自己的势力,而他也成功了。如今朝中好多人的把柄都落在他手里,暗中的很多势力也是他一手培植的,如今他一死,很多东西便成了无头的线团,也就等于断了宇文化及的两只臂膀,这让他如何不恨。
想到今早宇文成祥听闻凤玦拒绝自己的邀请,主动请缨去试探凤玦的情形,宇文化及就后悔,自己当时怎么没阻止他呢,要是阻止了,就不会出这种事了。
有多悔,就有多恨,所以他一见这些大臣都不敢再说话了,立刻“嘭”的一声的跪在了大殿上,悲痛万分的道:“皇上,我儿虽然平时有些顽劣,但昨天我跟他说起国师的事情的时候,他还万分敬仰国师,想要去拜见一下国师呢,怎么会对国师不敬。”
说完,他突然道:“定然是有小人在国师面前进了谗言,故意激怒国师,皇上,前车之鉴,你可不要放过这小人,否则任他在朝中兴风作浪,我大隋将永无宁日。”
宇文化及说着说着竟然将矛头指向了李家,他的意思是这都是李家从中作梗,要杨广不要忘了李渊曾经与他作对的事,将李家斩草除根,一番话说的隐晦异常却又狠毒万分。
至于他为什么突然放弃真正的凶手凤玦而选择李家,自然也是有原因的。宇文成祥曾经跟他说过李家在太原招兵买马,已经暗自积蓄了很多力量,将来对他们的大事十分不利,所以他早就想找机会借杨广的手除了李渊了,今天正好是个机会。
不过,促使他这么做的一个更重要的原因是他知道他根本奈何不了凤玦,在杨广身边这么多年,他甚至比杨广自己还了解他,刚才只是那么几句话,那么几个眼神,他就知道今天这些大臣全都领会错了杨广的意思,杨广根本不可能杀凤玦。
既然如此,他只能忍着丧子的悲痛,选择先放过凤玦,而除掉大敌李家。
杨广听他这么一说,果然想起了李渊曾经跟自己作对的事,怒道:“哼!大胆的李家,竟然敢挑拨离间,致使这么多人命丧黄泉,真是死有余辜,来人。”
“皇上,这件事与李家无关,草民愿意一力承当。”李建成说着,“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全都是草民一个人的错,草民愿意一死以平众怒。”
杨广一听,脸色阴沉不定的看着李建成,不知道在想什么。
凤玦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他诧异的看了一眼李建成,正对上李建成看向他的视线,那视线里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