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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地老天荒 (3420字)
下午轻柔阳光浅浅撒了一地,老痒站在院内东张西望,正是踌躇犹豫之际,房门忽然打开,吴邪张起灵携手而出。
老痒炯炯照人的大眼不自觉瞟向俩人十字相扣的双手,忙又移开,吴邪眉眼弯弯,松开了紧握的手,轻快的来的了老痒的跟前,弯腰提了自己的行李,“老痒,先把行李放到小哥屋里,回头安排了住处再搬过去。”
说完这话,他便一手提了一个皮箱稳稳当当的超正屋走了过去。
老痒眼看着吴邪的背影进了屋内,随即扭脸正视了张起灵。
张起灵向来唯我独尊惯了,并不会和人客套亲近,可因为来人是吴邪的朋友便很勉强的对着老痒点了下头,他简直连个头都不愿点,面无表情瞧不出什么态度。
几乎是出于本能他很不喜欢眼前这个人,妖魔鬼怪,魑魅魍魉,他见的多了,老痒眼睛里精光让他很不舒服,似乎对方肚子里藏了恶毒的坏心思,随时预备着害人。
老痒心里骂了一句,面上仍是很热情的笑着回点了头,腰也微微的躬了下,努力做出了一副谦恭的模样,“张司令好,吴邪天天的嚷着要来找您,一得了空我们立即的就跑来了。”
听了这句话,张起灵心里很舒服,微微的又点了下头,还是没说话。
这下是彻底的冷了场,老痒反剪着双手,垂下脑袋思忖着该说些什么,话不能多说,怕自己会结巴丢了吴邪的脸。
明显的感觉到张起灵的目光箭簇般的射到身上,浑身都是不自在,可是他也不敢会看过去,张起灵天生威严的气场压得他喘不过气。
哐当一声,吴邪关了房门,手里抱了团衣服一步三跳的跑了过来,嘴里微微喘着气,一拉张起灵的手臂,“我们得先洗澡去,都要脏死了。”
张起灵的目光明显柔软化,缓缓开了口,“好,我去叫人给你们预备热水,走。”随即迈开长步往外走去,他是一身戎装,背影笔直挺拔,窄腰长腿,说不出的英挺好看。
吴邪扭脸对着老痒一吐舌头,转身跟了上去。
老痒暗自松了口气,抬起手来使劲儿搓了搓脸,毫无来由的有些害怕,然而一想到自己母亲青白的脸,烟雾缭绕的房子,又重新充满了勇气。
俩人在另一重院内的大房子里洗了个痛快的热水澡,热气蒸腾的大房子,大水缸似的浴桶,俩人一人一个,白色屏风围在四周。
吴邪坐在里面很舒服的闭了眼,骨缝里疲惫乏气尽数泡去,很是惬意,蒸汽熏得他脸上白里透红,头发湿塔塔的贴在额头,脑袋微扬双眼迷离,是一副慵懒疲惫的模样。
老痒心里净是心事,胡乱的洗了一遍,便伸手从旁边架子上拿了条白色大浴巾,起身迈出浴桶,白色浴巾严严实实的围在了自己腰腹。
吴邪听到动静半睁了眼睛看去,“喂,老痒,你洗干净了没,这也太快了。”
老痒自顾自的擦身穿衣,头也没抬的答道,“快点吧,你媳妇儿一会儿再等急了。”忽然停了穿裤子的手,扭脸瞧向吴邪,“吴邪,今儿个我瞧着怎么你才像是张起灵的媳妇儿,说实话,你俩到底谁是媳妇?”
吴邪伸手拿起一块白色毛巾慢条斯理的擦洗脖子,并不答话,过了一分多钟,及至老痒以为他不会回答时,他这边方才悠悠开了口,“他是我爱的人,我情愿给他当媳妇。”眼里半丝羞愧也无。
老痒又停了动作,“你现在可是有点不要脸了,我牙都酸了。”
吴邪歪了脑袋,眼里净是笑意,将毛巾捂在了脸上,只漏了一张嫣红嘴唇说话,“如果人人都要脸的话,岂不是人人都绝了后。”
老痒摇了摇脑袋,继续穿衣。
等到吴邪将自己收拾清爽利落了,肚子也咕咕很合事宜的乱叫起来,抬起头很无奈的看着张起灵。
张起灵虽说是司令,然而军中没事他也就无所谓有事,满可以带着吴邪满县城的乱转,当下便带了二人去了一家较干净的饭馆吃饭。
饭馆老板瞧着领头的是个当兵的,瞧着官应该还不低便不敢怠慢,他们还未点菜,跑堂的便净挑着好吃的端了上来。
张起灵没有半路加餐的毛病,整顿饭下来,他是一眼不眨的一直瞧吴邪胡吃海塞,自己并未动筷。
吴邪的吃相真是谈不上好看,他是真饿了,两颊鼓得高高的,舌头都翻不开圈了,还在一个劲儿的往里填菜。
然而情人眼里出西施,在张起灵的眼里这种上不了台面的吃相反而成了可爱。
相比之下老痒这个真正的老粗倒是斯文多了,慢条斯理也不着急,只是话很少说,因为他知道自己紧张便会结巴,故而便不开口说话。
张起灵反感老痒,老痒也不喜欢他,偷眼观察了他半天,除了好看他是实在瞧不出吴邪到底喜欢他什么,少言寡语,整天冷着一张脸,跟吴邪活泼率性成了两个极端,这样也能走到一块儿,完全让他想不通。
一顿饭下来,吴邪吃出了满头满脸的汗,索性脱了西服外套,里面只穿了白色衬衣套了件浅色绒线坎肩,好看是好看,却是不御风寒。
张起灵怕他一吹凉风在伤了风寒,便强行将西服外套给他穿了上,吴邪一皱眉头却没有反抗,心里无端的还很快乐。
快乐的小风一吹,整个人都精神了,拉着小哥非要让他带着自己在县城里转上一圈儿,张起灵心里存了歪心思不愿意带他去。
然而他的歪心思跟吴邪的要求相比简直不值一提,很干脆的点了头。
老痒自然不可能跟着他们,他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便自己搭了黄包车直奔司令部而去。
老痒一走,张起灵心里算是清净了,连着汽车夫也打发走了,自己亲自载着吴邪当真四处乱逛起来。
这样一个小破城实在是没什么可玩可逛的,最热闹的反而是窑子,外面窑姐们打扮的花枝招展,搔首弄姿吸引路人。
吴邪透过车窗,定定的注视着眼前这群半洋不中的风韵女人,直到出了视线方才收回目光,扬起脑袋枕在了座位椅背上。
杭州也有窑姐,但是那都是高级的,还有高级的名字交际花,她们与这里的完全不一样也许是沾染了杭州诗情画意,,仿佛都成了柳如是陈三两般的才女。
张起灵开着车扭脸看了他一眼,瞧他一派安详,仍旧转过瞧向前方大路。
吴邪忽然直起身子,歪了脑袋笑问道,“小哥,你有没有去过刚才路过的那地方。”吴邪其实只是随口那么一问,他印象里的小哥是断然不会去那种地方,只是骤然起了捉弄人心思,
哪料张起灵一点头,“去过。”
“啊!”吴邪立即张大了嘴巴,眼睛瞪的溜圆。
“你三叔带我去的。”又一记炸弹轰了吴邪一个天雷轰顶。
瞧吴邪那傻样儿,张起灵嘴角上翘,是一副要笑不笑的模样,随即很认真的给了他答案,“你三叔就在将军山内跟共|产|党混在一起,他还用了解连环的名字,南京让我剿匪,我不愿意打自己人,就时常跟他们合作打日本,这要保密,你三叔就将见面地点就设在了刚才经过的窑子。”
吴邪将张起灵说的话在脑袋里翻来覆去的琢磨,末了一拍脑袋醍醐灌顶,他什么都明白了。
三叔当了共|匪怕连累家里人才用了解连环的名字,怪不得上回那个李师长会提及解连环呢,原来是三叔这个家伙,他也真敢用解连环的名字,太不够义气了。
张起灵继续说道,“我们现在算是国民军,南京会给我们发军饷,补给,共|党很艰苦,我们便会设计让他们过来偷些回去。”
吴邪噗嗤一声笑,“你也真够大方的,就不怕有人揭发你?”
“没有人知道,这是我和你三叔私下商量好的,都是打日本,没有自己打自己人的道理。”张起灵难得的露出了愁苦无奈表情,不过转瞬即逝,立即又恢复了八方不动的淡定模样。
吴邪不愿意谈些打仗的事情,他不太懂,只知道日本人欺负狠了中国人,然而国民政府却总是剿匪,并不真的去抗日,东三省都归了小日本了。
中国又会怎么样呢,老百姓都知道抗日,可是政府却在剿匪,剿灭那些真正抗日的人。
汽车末了停在城外一条小溪边,俩人在车里寂静下来,都没开口,张起灵忽然伸手将吴邪上半身拉到怀里,紧紧抱了个结实,抬头在他额上亲了一口,心里无比满足。
多好,自己爱的人就在自己怀里边,热热烘烘,活蹦乱跳的一个大活人。
国难当头,一切都是压抑的,自己的前途,国家的前途,一片迷茫毫无曙光,然而这一刻却是美好的,一切都可暂时抛到脑后。
天边一片红光,是日头西下的前景,寸寸碎金洒在碧波荡漾的水面,褶褶生辉,闪了两人的眼睛。
吴邪窝在他怀里,瞧着天边的晚霞,浑身说不出的温暖,惬意,恬淡,脑子里竟然闪出了地老天荒。
☆、39两处闲情 (4191字)
当解连环在一个小山村里见着吴三省时,他正蹲在地上哧溜哧溜的吃着面条,满满的一大白瓷海碗,吃的满头满脸的汗。
破败的八路军军装贴满了五颜六色的补丁,衣服本来的颜色已经看不出来,歪戴了一顶破军帽,活脱脱一土匪。
夕阳照在身上,踱了一层的金光。
周围来回晃荡着差不多穿戴的人,在这硕大场地擦枪,吃饭,搬东西,一片忙碌场景,吴三省攥着棍棒似的筷子,一面往嘴里扒拉面条一面挪了挪双脚,腿上缠着绑腿带,脚上则是千层底的黑面棉布鞋,里面残黄棉花从面上破陋的小洞里探出了头。
脸上倒是一片闲逸,收拾的还挺干净,时不时的抬头呲着白牙咧嘴一笑,是个相貌堂堂的土匪。
解连环心里泛起一阵心疼,然而这心疼在有个半大的小八路喊了一声“解团长”时便瞬间土崩瓦解,疾步走上前抬起黑硬皮鞋便是一脚,简直夹带了杀气,正中屁股蛋子。
吴三省正美滋滋的吃着稀面条,就感觉屁股后面冷风一起,还没来得及防御便直挺挺扑向前面,大碗一甩手按地面一跃而起,“他妈的谁啊?”
及至站稳了身子扭脸定睛一看,一个西装革履,披着摩登黑呢子大衣的英俊青年赫然立在跟前,风衣并未系扣子,衣炔飘飘一派风流,脸上登时露出了笑,“哎呦,你怎么来了。”
解连环闭了闭眼,紧握拳头是一副气急败坏的模样,嘴里喘出了粗气,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四周的八路瞧着自己的团长被人踹了屁股,这还得了呼啦一声涌到解连环跟前,男女老少皆是磨拳霍霍就要替‘解’团长报踹屁股之仇。
吴三省瞧着情形不对忙吆喝道,“住手住手,自己人,自己人……”话音未落,这边潘子抢步上前将解连环一拽护到身后,掀起皮衣下摆拔起短枪直直指了正前方,横眉冷对气势汹汹。
动作一气呵成,堪称潇洒利落。
众人瞧他一副不好惹的模样,竟都被唬住了一个也不敢上前。
这时吴三省方才挤挤蹭蹭从人群里钻了出来,破帽子也找不到了,抬手拦了潘子的枪支,声音里透出了急促,“收起来,收起来,成什么体统。”
潘子斜瞥了他一眼,见他吊儿郎当的模样很是看不惯,却也无奈谁让自家爷瞧上他了。当真收起了手枪,又横了他一眼,鼻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