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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问你是杜梓萼杜小姐吗?”男医生谦恭地问道。
“是的。”我红着脸答道,想到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我就忍不住摆脱地球引力,飘飘然了。
“是这样的……”男医生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开口,于是,我笑着鼓励道:“请问有什么事?”
“就是……”【霸气 书库 ﹕。qisuu。】
“请说。”这一刻轮到我着急了,这男人没有表白过吗?怎么这么害羞呢?
“希望你跟我去一趟医院。”
“啊?不用,在这里就行,为什么要去医院呢?”我凝视着他,难道他有在医院表白的癖好?
“秦总打电话来说,你可能患有间歇性歇斯底里癫狂症,希望我们能帮助你控制病情,防患于未然。”
“间歇性歇斯……”说到一半,我突然觉得这个词语异常熟悉,男医生善意地重复道:“是间歇性歇斯底里癫狂症。”
一时间,原本围着我们的人群惊叫着散开了,嘴里都重复着那个我胡编乱造的病名,仿佛我得了什么严重的传染病似的。
“不!我没有!胡说!”
原以为,公交车的糗事结束后,今天再也不会遇上更倒霉事了,但我错了!
所谓“福无双至,祸不单行”,这句话大概就是为我而创造的吧!此时,我越是大声辩解,围观的人就越确信我有病。
“杜小姐别急,我们只是怀疑你有这种病,真正的结果需要你跟我们去医院检查才知道。”男医生耐心地解释道。此时,他在我心中的一切美好形象都毁了!即使是他的耐心,在我看来也是为虎作伥的假仁假义。
我杜梓萼一定是拜的神明不够多,一定是在某个无人的夜里踩死过一只蚂蚁,否则怎么会遭遇种种无厘头的劫难?原以为成功吓跑了秦致赫,却招来现在的乌龙事件;原以为能恶整秦致竹,结果反被恶整!真是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啊!
“大家别走太近,这女人有病。”
“真看不出来。”
“是啊!外表美丽,原来是有病的!”
“所以说人不可貌相啊!”……
周围的人都指指点点地说着,我一怒,对他们大声斥道:“你们才有病!”
“呀!发作了!发作了!大家快跑啊……”那些人叫喊着,十秒内作鸟兽散。
走了一群看客,英俊的男医生却还是锲而不舍。
在此,我不得不再次举起经常挖鼻屎的食指和对日本人摆pose的中指以及还未戴婚戒的无名指:我杜梓萼原本是善良不易发怒的淑女,特别不会对外表俊美的男子发脾气;但眼前这名男医生已被我归入秦氏一派,所以我便毫无保留地把怒气发泄到他身上。最终,后者毫无疑问地向我道歉,并开着红十字的车以接近光速的马力逃走了。
间歇性歇斯底里癫狂症的事暂时平息了,但我知道,明天的报纸上一定有相关报导出现,因为秦致竹一直站在那里隔岸观火--这是他的本性!我看到他瞥了一眼公司门口的摄像头,朝我勾起了嘴角。
反击II
电梯直升顶层,我没有向那块“砚”打招呼就直接冲进总经理办公室。
“秦致赫!你必须向媒体澄清早上的事!”我刚吼完,才发现自己在跟空气说话。
人呢?心虚不敢来上班了?我扫视了整个办公室,里面有个洗手间,门开着,但没有人;另一边有扇门是关着的,似乎也没有什么动静。
“他有事情在处理,你来这儿做什么?”秦致羽突然出现在门口,脸上仍是标准的兵马俑表情。
“我……他简直……他居然他……”我原本就觉得救护车事件很丢脸而羞于表达,那块“砚”竟莫名其妙地靠近我,令我不知所措【奇】地结巴起来,紧张【书】之下,我不由得提高【网】音量叫道:“你不要再过来了!”
“他是不是做了什么让你难以启齿的事?”秦致羽说着就抬起右手捏住我的左肩阻止我后退。
就是这个时候了!这个姿势、这种情态最适合过肩摔。如果摔的是秦兵马俑,恐怕会被扣上损坏历史文物的罪名,但眼前这“樽”显然不是正版文物,所以我可以放心大胆地出手,要让他知道我杜梓萼不是可以捏圆搓扁的软柿子!
就在我即将出手的关键时刻,办公室里那扇门被打开了,一个女人带着哭腔走了出来,她那张惊艳的脸孔和魔鬼般的S形身材看起来似曾相识,也许是在哪本娱乐杂志的封面见过吧?
乍见我们,她有些惊讶,但随即换上高傲的表情,只剩鼻孔和下巴见人了,敢情刚才的哭腔只是做做样子给里面那位看的;而里面那位当然就是我要算账的对象了!
女人有意从我和秦致羽中间走过去,强势撞掉那只原本搭在我肩上的黑手,硬生生把我实施过肩摔的条件破坏了。
至此,我也只好作罢,直接走向那间小室,冲里面吼道:“秦致赫!你给我出来!我……”
看到眼前的一切,我顿时傻了眼,这个总经理原来是有暴露倾向的!他竟把衬衫胡乱扯至胸部,露出深陷的肚脐和六块方形的腹肌,西裤的扣子和拉链也都开着,甚至连底裤也露出来,更羞人的是底裤中间突起一个小山丘,那个部位我只在商场卖男士内裤的盒子上瞄过一眼。这些状况完全不在我预料的范围内,如果遇到一个装神弄鬼的幽灵,也许我能镇定些,但这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且是个男人,一个体型健美的半裸的男人!
我还没来得及发出尖叫,那块“砚”就迅速把我拉出办公室。
“早就告诉你他在办事!刚才你究竟看到多少?”秦致羽一脸铁面无私,好像马上就要给我判刑、拉我去浸猪笼似的。我还没缓过神来,只能保持刚才的欧形嘴,胡乱地比划,却词不达意。
“没多少,该看的不该看的都看到了!”秦致赫脸色铁青,冷冰冰地出现在我旁边。此时,他已经整理好裤子和衬衫了,但我还是不敢正眼瞧他,而他的视线似乎一直停留在我脸上。
“秦助理,你是故意让她进来的吗?”秦致赫冷声质问他的双胞胎兄弟,令我诧异的是他竟能如此自然地喊自己的亲弟弟“秦助理”!
秦致羽没有回答,气氛有点诡异,我甚至怀疑是不是空调温度调太低,整个顶层要进入冰川时期了!最后我还是忍不住打破沉默,解释道:“是我自己闯进来的,我要找你……”
秦致赫突然抬起一个大掌挡在我嘴边不到两厘米的地方,吓得我舌头打结,他又质问秦致羽道:“你巴不得让她看到我被一个女明星霸王硬上弓么?”
“霸王硬上弓?”我本想大笑出来,但秦致赫射过来的寒光冻结了我的笑意。
秦致赫继续向他的兄弟挑衅道:“可惜她只看到我被剥了衣服的样子……”
“别以为牺牲色相就能得到她,现在什么杂志上看不到裸男?”砚不屑地走回自己的办公室。
“裸男?不不不!”这个词严重刺激了我的耳膜,他一定误以为我看到限制级的画面了,我赶紧朝他的背影解释道:“我看到他时,他是穿着衣服的,最多看到……”
“行了!”秦致赫突然中断我的话,捏住我的下巴硬转向他,说道:“省点口水向我解释一大早跑上来嚷嚷的原因吧!”
对,办正事要紧!但是--他的手是不是放错地方了?这个变态总经理竟敢以如此猥亵的动作调戏我杜梓萼的下巴?!
我狠狠拍掉他的魔爪,心里暗自下了个决定:如果他再做出类似的轻浮动作,我一定会告诉他什么叫过肩摔!
“早上那辆救护车已经闹得满城风雨了,总经理必须向媒体澄清事实,否则秦氏出了一个精神病人这种绯闻对秦氏的前途和发展一点好处都没有!”我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生怕说出什么过激的言辞。
“事实?澄清什么样的事实?”秦致赫又捏住我的下巴,俯视着我说道:“是你亲口告诉我你可能患有癫狂症的!”
“那是玩笑话,总经理怎么能当真呢?”这把年纪还不懂得分辨真话和假话吗?我没好气地撇开脸,同时再次挣开他的爪子。秦致赫却又捏住我的下巴转向他,“这张嘴会说玩笑话?”
我感觉到他的拇指在摩擦我的嘴唇,酥麻而搔痒;他炽热的目光聚焦在两片唇之上,像一股强电流窜遍我全身!
“你打算在这里勾引我?”秦致赫的拇指用力压住我的嘴唇,一句话就把我从之前的混沌状态拉出来。
非礼加诬蔑,足以让他尝尝过肩摔的滋味了!
我一手抓他的手腕,一手擒住他的手臂,转身,下蹲,稍微用力往前拽,秦致赫被我甩到前方的地板上了,整个动作一气呵成,我拍拍手,双手叉腰,得意地看他在地上呻吟。
“你疯了!你竟敢摔我!”秦致赫显然很惊讶我能做出如此暴力的举动,但他马上就从地上爬起来了,速度之快令我不由得怀疑刚才是不是真的把他摔倒了。
我赶紧摆好作战的架势,秦致赫却站定在原地,指着我说道:“病是你自己编出来的,我只不过帮你联系医院上门接你罢了,媒体你自己去搞定,凭什么要我帮你?再说,你这样是求人帮忙的态度吗?”说着,他拍拍身上的灰尘准备走回自己办公室。
看样子,他是故意制造烂摊子给我添麻烦的!我三步并作两步跑过去扯住他的手臂,以四两拨千斤之势,再次把他摔在地上。
“我不是求你,而是命令你……”转念一想,“命令”似乎不太像一个下属会对上司说的话,但话已出口,也只能这样了,我继续以胜利者的身份发言:“总经理只要打个电话给T市最权威的报纸,让他们好好写今天早上的事就行了,也不必再受这种皮肉之苦!”
“杜梓萼!你简直反了!你以为我不敢对你动手吗?”秦致赫气急败坏地站起来,却不敢再靠近我。
原来是外强中干的纸老虎,一米八的身高也没什么好怕的!我鼓起勇气逼近他,他却一步步后退,一直退坐到他办公室里的沙发上,秦致赫才厉声喝道:“你敢再摔我一次试试,我马上就开除你!”
这种威胁我已听过无数次,能开除早就开除我了,也许是碍于当初签订的劳动合同,也许是秦家给他压力,或者是不舍得我这样的广告创意人。上回李铄制造的麻烦虽然一开始有损秦氏的名誉,但澄清之后,这件事反而使秦氏和杜梓萼这两个名字在业界更受瞩目。不少同行业的公司不知通过什么途径得知我的联系方式,想挖我过去,但任何可观的收入和优厚的待遇都被我拒绝了--我要报完仇再离开秦氏!
“你必须现在打电话跟报社说明情况,否则不用等到明天,说不定晚报就印出来了!”我指着他桌上的坐机说道。
“我不认识什么报社的人!”秦致赫一手扶着腰,烦躁地站起来。
“T市那么多家报社,难道就没有一家报社的老板有女儿吗?”
奇?“这跟他们有没有女儿有什么关系?”秦致赫突然暴怒地吼出来,像是为了掩饰自己的心虚。
书?“他们的女儿怎么会错过跟你这样的大款发生关系呢?”话一出口,我就知道自己说得太露骨了,秦致赫那双豹眼瞪得比平常都大!
网?也许刚才那个女人就是某报社老板的千金,但像我这种不知死活地指责老板私生活的下属应该屈指可数吧?他会怒发冲冠把我咔嚓了吗?我忐忑不安地盯着秦致赫,他走到自己位置上,缓缓拉开抽屉,像在思考什么重大的问题。
一个不祥的念头进入我的脑海--他要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