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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老太太坐在轮椅上,看到他俩一见面就抱在一起,很是意外。她不知道小梨曾闹着要和闻立阳订婚,在她眼里,闻立阳是她老伴儿黎明城老战友的儿子,是他们夫妇看着长大的孩子。他当过小梨的家庭教师,嗯,亲热一点儿也情有可原,黎老太太思想开明,并不会往别处想。
“奶奶,我好想你啊。”小梨抱了抱黎老太太,在闻立阳身边坐下。黎老太太点点孙女儿小脑袋,笑道:“你这丫头啊,就是嘴甜,要不是我跟你爷爷左催右催,你能这么快飞来看我。”祖孙俩抱在一起亲热了一会儿,小梨几句话就把老太太哄得很开心。
眼角打量闻立阳,他和两年前别无二致,仍是英俊斯文、笑容温和,所不同的是,原先她还有点恨他,为他的出走不甘心,现在见了他,一丁点儿的恨也没有,就觉得亲热。
黎老太太让人带小梨去她的房间换件衣服,休息一会儿。小梨让闻立阳跟她一起上楼,她有好些话要跟他说。
“小叔叔,你不是去了布拉格,怎么会在苏黎世?”小梨终于问起。闻立阳告诉她,这两年他一直在欧洲游历,最近才应聘在伦敦的一家建筑师事务所,他准备结束旅程回伦敦专心工作。
“我听说王阿姨住在苏黎世,所以趁着最后一点假期过来看看她。王阿姨说你订过婚了,是不是真的?”闻立阳静静地看着小梨,语调缓缓地。小梨点点头:“两年前就订了。”
“听说他是军人?”闻立阳对小梨会嫁给军人始终不太能相信。小梨这样散漫的性格,让她跟一个军人一起生活,很难想象。然而他问起的时候,小梨的表情却很平静,仿佛这是理所当然:“是啊,我爷爷定的。他叫谢羽杨,你认不认识他?”
“谢羽杨?是谢克榛的儿子谢羽杨?有点印象。”闻立阳若有所思的说。他记起来,似乎在哪一年的军委招待会上见过那小伙子,清冷严肃的面相,对人很有礼貌但是不苟言笑。本来闻立阳对谢羽杨也没印象,可巧他哥哥在国防科技大学任职,而谢羽杨那时似乎还在国防科技大学上学,三人倒是说过几句话。
“就是他,我爷爷可喜欢他了,非让我嫁给他不可。”小梨笑嘻嘻的说。不知道为什么,她对闻立阳始终有一种亲近感,觉得什么话都能跟他说,哪怕是口无遮拦的玩笑话。
“你爷爷选的人,一定不会错。看得出来,你对他也很满意。”闻立阳多了解她,他只要看到这小丫头眉飞色舞的样子,就知道她心里所想。要是她对未婚夫不满意,谁也不能强迫她订婚。
“你那个时候一句话也不留就逃走了,我被爷爷抓回去关禁闭,你都不去看我。”小梨说起这事儿还有点儿恼,不是恼闻立阳不愿跟她订婚,而是恼他这么久了也不跟她联系。圣诞节的时候倒是给她寄了礼物,可人始终不露面。
闻立阳会心的笑笑:“我是为你好,不想看你因为一时的心血来潮毁了一辈子的幸福。”说话间,他习惯性的摸摸小梨的头发,忽然意识到她已经长成了大姑娘,而且,她是别人的未婚妻。心里忽然有些刺痛,隐隐的,扎着心口不能呼吸。
“后来我想想,也后悔了。小叔叔就是小叔叔,我怎么能跟你结婚呢,那多别扭啊。”小梨眉开眼笑的看着他。闻立阳强忍着心底的痛,淡淡一笑:“是啊,小叔叔跟你爸爸一样,怎么能跟你结婚呢。”
小梨握着他的手,像小时候一样枕在他肩上,跟他讲述这两年她的生活。闻立阳没有忽视,小梨频繁的提到谢羽杨,她心里只有谢羽杨。
曾经,这个小女孩儿是他的。她两岁跟着她父母到英国定居,他在英国上大学,是她家的常客。从小,她就跟他很亲热,她父母去世以后,她爷爷把年幼的她托付给他照顾。他像家庭教师一样教育她,像爸爸一样照顾她生活,又像朋友一样带她去各地游历。甚至为了她,他和相恋几年的女朋友一直也没结婚。
小梨是爱着他的,他知道,可他也知道,那种爱不是他想要的,那只是近乎亲情的爱,更多的是依赖。当她还不懂得分辨时,会以为自己爱上了他,要跟他结婚,一旦等她长大了,她就会想明白,有些爱,跟爱情无关。
闻立阳不是一个自私的人,他不愿在她小小年纪时就把她占为己有,他想等她再长大一点,可惜造化弄人,他还没来得及等她长大,上帝就跟他开了个无法挽回的玩笑。小梨是真的恋爱了,她爱上了别人。听得出来,那个人也很爱她,所以,他和她再无可能。
就像这一刻,她像小时候一样依偎在他怀里说悄悄话,却真的像一个晚辈对长辈了。她跟他笑,叫他小叔叔,再也没有当年那种独特的亲昵。
“小叔叔,我结婚的时候,你一定要去啊,我想,最多明年我就会结婚的,明年我就二十岁了。”小梨坐起来,望着闻立阳的眼睛。然而他眼眸深处的悲哀,她哪里看得懂,抑或是她那颗小小的心,已经知道什么叫覆水难收,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好啊,我一定去。”闻立阳调整了一下伤感的情绪。毕竟是成年人了,不可能像个孩子,他知道哪些情绪可以释放,哪些情绪只能隐藏。
小梨握着他的手,在他手背上亲了亲,抬起头向他笑,眼睛里有一点点泪花。谁说她不懂,只是她用了两年时间,已经知道了什么是命运,什么是舍弃。不舍,如何能得。
作者有话要说:沉思往事立残阳
佛前五百次回眸,只换得今生的擦肩而过
所谓爱情,对的地点,对的时间遇到对的人,缺一不可。
44 使坏
闻立阳在苏黎世,陪了小梨半个月,就出发去伦敦,小梨送他去机场,跟他拥抱,看着他走进安检,转身而去。
苏黎世的天空很蓝,生活很闲适,小梨想,等她老了,一定要和谢羽杨买个房子,住在这里。
想到他,就接到了他的电话,问她什么时候回来,他在电话里又问了她一次,他都问了一百多次好不好,小梨边走,边跟他通话:“我订的机票是下周一的。”
“下周一?真不巧,下周,我爸出发去南京军区视察,我得跟着,之后还要去庐山疗养,至少得两个月不在北京。”谢羽杨这么告诉小梨。
谢克榛喜欢把儿子带在身边,一是让他多接触接触地方上的干部,笼络一下人心;二也是让他替自己处理一些工作,就这一个儿子,不栽培他,栽培谁。
“那你还老问我什么时候回去,我回去了,也见不到你啊。”小梨笑呵呵地说。
“你早回来了,就可以跟我们一起出京去,我们去庐山住一段时间。”
“切,你有私心。”那家伙安了什么心,她怎么会没数。
回到家里,小梨看到她奶奶独自坐在庭院的树下,闭目休憩,悄悄地走过去,老太太半身不遂,常年坐轮椅,可远远望去慈眉善目的样子,气质真是好极了。
“奶奶,您又打盹了。”小梨把老太太摇醒,不让她这样睡着,怕她会着凉。
黎老太太睁开眼看到孙女儿,笑道:“什么时候回来的,也不吱一声。”
小梨笑了笑:“我看您睡着了似的,不敢打扰您。”
黎老太太慈爱的刮了一下孙女的鼻子,小梨眼珠转转,主动说道:“小羽又催我了,我答应他再过一星期就回去。”
“是吗?那小子离了你,就不行啊,是不是吃不下饭,也睡不着觉了?”黎老太太跟孙女逗趣。
小梨嗯了一声:“可不,他跟我说,整天想我啦,我再不回去他就来接我。”
黎老太太听到这话,心里欢喜,小俩口感情这么好,当长辈的也替他们高兴,老头子一辈子跟她对着干,这件事办的倒不错。 小梨察言观色,见老太太的表情似有松动,转了心思:“奶奶,您说怎么办啊?我舍不得您,不想离开您,想再多陪您住一段时间,可他又非让我回去不可。”头枕在奶奶膝上,跟她撒娇。
“哼,说的好听,你真舍不得奶奶才怪,你现在心里只有你那个小女婿。”黎老太太在小梨脑袋上戳了一下。
小梨忙摇头:“不是的不是的,我是真舍不得您,自从爷爷把我接回北京,我好久没见到您了,经常在梦里见到您,要不,您跟我一起回北京吧,这样我就不用再跟您分开了。”
黎老太太没有立刻答话,小梨知道她在犹豫,又道:“今年是我爸爸妈妈去世五周年,您不回去看看他们?”
这话戳中了老太太心窝子,她的眼睛瞬间就湿润了,是啊,一晃五年过去了,孙女长大了不说,连婆家都有了,儿子和儿媳在另一个世界,想必也能安息了。
黎老太太轻轻地抚摸着小梨软软的头发,叹息:“我就知道,你是给你爷爷当说客来了。”
小梨跟奶奶眨眼睛:“爷爷常跟我念叨您,说您爱干净,家里总是收拾的纤尘不染,又说您喜欢鲜花,家里的花瓶一年四季都不会空着,自从您离开北京,他书房里的花瓶就老空着。”
“切,那老头子。”黎老太太淡淡地笑。
两天后,小梨跟她奶奶搭乘瑞士航空的班机回北京,黎明城亲自坐车到机场,接老伴儿和孙女。
老俩口几年没见了,回家的路上,两人都不肯先和对方说话,小梨坐在他们中间,一会儿跟爷爷说几句,一会儿跟奶奶说几句,替他们传话。
小梨搂着黎明城的脖子,跟他商量事儿,“爷爷,下个月,您替我安排安排,我想去庐山旅游。”
切,黎明城不屑的笑,小丫头有话不直说,跟他玩心思。
“旅游?你不是刚从苏黎世回来,还想去哪里旅游,你奶奶刚回来,你也不好好陪陪她?”黎明城没有立刻答应她。
小梨跟他磨:“爷爷,我从来没去过庐山,都说那里特好玩儿,我想去。”
黎明城拍拍她脑袋:“你是想去找小羽吧,他陪他爸爸下地方视察去了,你在北京也呆不住了。”
“您知道啊?知道您更得替我安排了,我要是不去看着他,万一他在庐山遇到美女什么的,可就后悔莫及了。”小梨谄媚地笑。 “瞎说,小羽才不是那种人呢。”黎明城对谢羽杨放心的很。
小梨脑袋一歪:“那可不一定,他是男人,男人都喜欢美女,主动投怀送抱的他更招架不住,不行,我非得去看看不可。”
“你就让她去吧,不答应她,她能让你耳根子清净才怪。”黎老太太帮腔。
老伴儿回京,黎明城心里本来就高兴,小梨再这么磨人精似地撒娇,他哪里还招架得住,只得点头答应。
小梨高兴极了,在爷爷的脸上亲了一口,又在奶奶的脸上亲了一口。
南京军区的相关人员为了接待谢克榛一行,可费了大工夫,知道谢老板喜好古玩珍藏,费了心思替他淘办,送给谢克榛本人,自是不便,只能从他大秘书和警卫长那里下手。
无奈的是,谢克榛早就交代给下属,不许擅自收地方干部送来的礼品,谁违反了,就记过处分,因此,军区上下好些人都碰了钉子,然而他们有的是办法,大老板那里不敢造次,小太子这里倒不是不能下手,把他伺候好了,也是一样。
小太子年纪轻轻的,家里有权有势,钱财之物必是不会看在眼里,只能从别的方面下手,他这个年纪的男人,没有不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