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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此,小梨放弃了所有外出演出的机会,平时的训练强度也减弱了,医生的话让她产生了不好的想法,要是怀不上了怎么办?两家人盼他们的孩子盼的太久了。
晚上,谢羽杨回到家里,没看到小梨,往常这个时候她应该是练完功在客厅看电视等他回家。他有些疑惑,到练功房看看,她也不在。去哪儿了?走进卧室,才看到小梨懒洋洋的横枕在床上打盹,身后一堆软枕头。
随手把电视关了,谢羽杨从另一侧靠近她,卧室里暗幽幽的朦胧光线下,她像个睡美人,支颐小睡。谢羽杨笑笑,从她头顶上靠过去吻她的唇。小梨在他靠近的那一瞬间就醒了,轻轻的回应他的吻。上下两张脸方向相反,这个姿势接吻很有趣。
谢羽杨转过来依偎在她身边:“你最近很闲嘛,都不练功了。”他发现小梨这段时间懒了不少,也不练功了,也不玩游戏了,一有空不是坐着就是躺着。
“不想练了,我要歇歇。”小梨呵呵一笑。她没告诉谢羽杨,她去看过中医,她让保姆熬的中药也只说是调理肠胃。
谢羽杨搂住她,轻抚她额前的刘海,仔细的打量她:“是不是怀上了,最近我发现你总是懒懒的。”“有么?”小梨腾的坐起来,忽然感觉下腹部一阵痉挛似地疼痛,她也没在意。
谢羽杨点点头:“明天去医院查查,回来把结果告诉我。”小梨搂着他脖子,轻声问:“你想要男孩儿女孩儿?”“随便。”谢羽杨笑意盎然的看着她。
小梨靠在他颈边,想着心事,抬眼看谢羽杨,他也正看她,两人眼神交流,有种难以言表的情绪。
第二天,小梨抽空去医院做了检查,果然是怀上了,她高兴地不得了,打电话给谢羽杨,小俩口在电话里乐了半天。很快,全家人都知道了,容谨立刻就把徐阿姨派了过来,让她和唐阿姨一起照顾小梨的起居饮食。
怀孕初期,小梨的孕期反应特别大,什么都吃不下,一吃就吐,脸色也不好看,快两个月时出现了先兆流产的症状。开始有些见红,她还没大在意,连续三天,她怕了,去医院看医生。医生给她开了保胎药,嘱咐她在家里休养保胎。
这天午休的时候,谢羽杨正在单位食堂吃饭,接到唐阿姨的电话,告诉他,小梨被送到医院。
“怎么回事?她出了什么事?”谢羽杨放下筷子站起来往外跑,要去开车。这个时候了,哪还有心思吃饭,就想着要赶紧去医院看小梨。
真是一事不了,又来一事,那边黎老太太刚出院回家休养,这边小梨又被送进手术室。唐阿姨站在手术室外等待,忧心的告诉正在路上开车的谢羽杨,小梨的情况很不乐观,看样子是要流产了。谢羽杨的心一下子悬到了嗓子眼。
等他火速赶到医院,小梨已经被送进了手术室。唐徐两位阿姨看到他,都站起来。唐阿姨道:“上午小梨说在家里呆着有点闷,要出门在小区里走走,我就陪她去湖边散散步,回来她就不行了,说肚子疼走不动……”唐阿姨说着说着,眼泪掉下来。
谢羽杨无心再听她细说,事情是怎么样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小梨和肚子里孩子的安危。就在他们焦急不已的时候,容谨也来了,看到徐阿姨就询问小梨的情况。
徐阿姨把上午的事跟容谨一说,容谨懊悔不已:“小梨还是孩子,没经验,你们怎么也不劝着她一点,先兆流产哪能出门乱走,这要是……可怎么办?”徐阿姨委屈的嘴角一撇:“我们也没想到的呀,出门走走对孕妇其实没坏处,谁知道小梨身体会那么弱。”
手术室灯灭了,医生护士陆续走出来,小梨也被手术车推出来。容谨拉住医生询问情况,谢羽杨没心思听他们说话,跟着小梨的手术车走。
小梨醒过来以后,看到谢羽杨陪护在床边,难过的什么都说不出,谢羽杨默默的握着她的手,夫妻俩相对无言。能说什么,她不是故意的,他知道;她身体不是太好,流产对她身体伤害很大,他也知道;他只是心疼,在这件事上,他一点也帮不上她。
“以后还会有的,别难过。”谢羽杨安慰小梨。他心里何尝不难受,他难受的就要说不出话来,可是他必须坚强,才能给她依靠。小梨没有说什么,默默的想着心事。谢羽杨怕她闷坏了,坐到她身边把她搂在怀里:“你什么都不要多想,好好养好身体,这次只是意外……乖,不想了好不好?”
怀孕的时候,她吃什么吐什么,比没怀之前还瘦了一点,经过这番折腾,小小的脸更是瘦的只有巴掌大,他心疼的轻轻吻着她额角。
小梨握着他的手,和他十指交握,半天才道:“先别告诉我爷爷,我奶奶的病已经够让他担心了,知道我的事更会刺激他。”谢羽杨嗯了一声,把小梨搂得更紧。
容谨推门看到这一幕,扶了扶眼镜:“小羽,你出来一下,我有话跟你说。”谢羽杨站起来,替小梨掖好被子,跟着容谨离开病房。“我们下去说。”容谨一脸严肃的看了儿子一眼,往电梯口走。谢羽杨只得跟着她。
作者有话要说:福兮祸所依,人生不如意者十之八九。
65 涅槃
医院花园里,容谨告诉谢羽杨:“替小梨检查的医生告诉我,小梨这次流产很可能造成以后习惯性流产,你知道这有多严重么?”谢羽杨惊愕不已,他真没想到事情会有这么严重。
“妈,医生真的检查清楚了?”谢羽杨不敢相信这个结果是真的,激动之下抓着容谨的胳膊。
容谨叹口气:“结果出来以后,你程阿姨又亲自替小梨做了一回检查,她告诉我,小梨之前有过流产经历,长期节食,身体没有脂肪,子宫壁本来就比别的孕妇薄,她以前又刮过宫,怎么可能保得住孩子。”
谢羽杨知道,他妈妈说的程阿姨就是程铮的姑姑程珊珊,国内一流的妇产科专家,对小梨这样的病例经验丰富,几乎不存在误诊的可能性,因此谢羽杨一听到这话,心就痛的无法呼吸,一呼吸就抽痛,脑袋里也嗡嗡的。
“你告诉我,她之前怎么会流产?你们打算瞒着我们多久?”容谨质问儿子。谢羽杨强忍住伤心,哽咽道:“妈,别问了,都是过去的事。”容谨冷哼一声,她打定了主意,这事儿没那么容易糊弄过去:“你不告诉我,我就去问小梨。”
“妈!”谢羽杨赶紧阻止容谨,小梨正伤心着,哪里受得了她的逼问。“我告诉您。”他长长出了口气。
容谨知道此时是儿子最难受的时候,缓了缓语气:“你把情况都告诉我,我才能去跟程阿姨说,看看能不能想办法替小梨治疗,她毕竟还年轻,早治疗恢复的可能性也比较大。”
谢羽杨这才把小梨第一次流产的经过告诉容谨,容谨一听就懊悔不已:“你们啊,这么大的事怎么能瞒着家里,小梨是头一胎,头一胎就打掉会影响以后怀孕的。”
“我们那会儿刚结婚还不到半年,想多玩两年,不想早早要孩子,反正我俩年纪也不大,以后还有的是机会。”谢羽杨怕容谨责备小梨,隐瞒了她自作主张的事,说是他俩商量之后决定不要孩子。
“不想要你孩子你们可以先避孕嘛,闹疯了出事了才想到事后补救,这是对自己不负责任,也是对下一代不负责任。”容谨眉头微皱,责备儿子。
谢羽杨没有吭声。容谨想了想:“你先回去吧,好好照看小梨,程阿姨说让小梨留院休养一星期,她再替小梨检查检查。”
谢羽杨回到病房,看到小梨失神的望着窗外,心里刺痛不已。习惯性流产,多么可怕的字眼,他很怕这样残酷的事真的发生在小梨身上。
小梨看到他,向他伸出手。他赶紧过去把她搂在怀里。这是她最需要安慰的时候,需要他细心呵护。在他怀里,小梨踏实了许多。她什么都不能想,就想藏在他身边,什么都不去面对。
在医院里住了一礼拜,小梨被接回家。谢羽杨替她向团里请了一个月的假,让她好好在家里休养。唐阿姨和徐阿姨也想尽办法替小梨调理身体,以期她能早日恢复,不留下后遗症。
小梨很长时间没回家看奶奶,黎明城有些惦记,打电话询问,小梨只得拿话搪塞过去。谢羽杨从外面进来,看到小梨坐在床边,一只手捂着脸,走过去抬起她下巴,看到她在哭。
“我已经跟唐阿姨说过了,把事情告诉爷爷,老这样瞒下去也不是办法。”谢羽杨轻握着小梨的肩。小梨抽泣着,哀哀的看着他:“我今天问了团里的一位大姐,她跟我说,她妹妹也是我这种情况,怀了三次流了三次,医生说这是习惯性流产。”
“不会那么严重的,小梨,程阿姨说,没那么严重。”谢羽杨蹲下,握着小梨的双手。小梨止不住泪,鼻翼抽动。谢羽杨拉她站起来:“去把衣服换了,我们一起下楼吃饭。”小梨抹了抹眼泪,顺从的换衣服去了。
坚持了大半年之后,黎老太太终于还是在某个清晨被发现已经停止呼吸多时。黎明城悲痛不已,立刻停止了手头的一切工作,安排老伴儿的身后事。黎薇怕老父亲忧心过度,带着丈夫儿子从美国赶回来料理丧事。
黎家布置了灵堂,大院里停满了高级轿车,警卫比平时多了一倍,任何一辆车只要开进来都要登记,凡进门拜祭的人无论官职高低,人手一朵白花。
这几天,谢羽杨除了为葬礼的事忙前忙后,就是陪伴爱妻小梨,替逝者守灵。老太太头七这天晚上,小梨一直跪坐在灵堂前,用金箔纸叠金元宝,叠好一个就往火里扔一个。
萧索的雨夜,四处静悄悄的,只有金元宝在火盆里燃烧的悉悉索索声。灵堂里有风,两只白蜡烛的火焰被风吹得忽亮忽暗,颇有些阴森恐怖的气息。
“小羽,我听别人说,头七是回魂夜,死者的灵魂会回家来,是不是真的?”小梨忽然问谢羽杨,眼中尽是凄迷。
谢羽杨想说这都是迷信,可小梨这样子,他怎么说得出口,只得安慰她:“是有这说法。”“奶奶会看到我吧?会看到我吗?”小梨耷拉着脑袋。谢羽杨看到她自言自语的样子,揪心的疼。
从老太太去世到现在,小梨怎么也哭不出来,心里空空的,不知道是什么感觉。她总觉得奶奶没有死,奶奶只是去了某个地方。一闭上眼睛,就是奶奶慈祥的脸,似乎还能听到奶奶在跟她说话。
谢羽杨把小梨抱起来:“回房间里休息吧,你昨天就没睡好,不能再这样熬着了。”“嘘,不要吵,奶奶一会儿就回来了。”小梨食指压着嘴唇比划噤声的手势。
大概是连续好几天睡眠不足,她的精神有点恍惚,谢羽杨抱着她离开灵堂上楼,她也没有反抗。
房间里,谢羽杨把小梨放到床上,刚要扭开台灯,小梨忽然道:“别开灯,开灯就看不到奶奶了。”谢羽杨叹了口气,替她盖好被子:“乖,睡会儿,别胡思乱想了。”小梨顺从的闭上眼睛,紧紧地抓着谢羽杨的手不放。
过了一会儿,她又迷迷瞪瞪的睁开眼睛,幽幽道:“不如我们离婚吧。”谢羽杨心神一乱,激动道:“你说什么!”“我们离婚吧……我觉得我这个人,一点都不吉利,会拖累你。”小梨的眼泪忽然涌出来。
她怎么会有这么迷信的想法?或许是这半年来打击接二连三,让她产生了消极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