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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考罗夫特脸上开始有一丝痛苦的神色,敞亮的天空,稀薄晨光让他感到十分的不适。
雷斯垂德在莫兰身前挣扎着叫道,“快走,不要管我!麦考罗夫特!”
“我会带你走的。”麦考罗夫特不得不眯上了眼睛,周围的温度越来越热了,朝阳很快就会窜出来。
他大步朝前,走近一段距离。
“最好先别发飙,福尔摩斯。”莫兰威胁着他,压紧了长剑,雷斯垂德的鲜血流的更多了。
麦考罗夫特不回答,表情很冷淡,无所畏惧。
莫兰被他的目光震慑的倒退了一步,“别过来,我真的会割下他的脑袋。”
“即使你割下他的脑袋,他也死不了。”麦考罗夫特又走近了些。
莫兰难以置信地蹒跚着后退,麦考罗夫特打开落地窗,走了进来,他看了看地上躺着的约翰华生,这个活人的生命不归他管,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完成,麦考罗夫特静静的说,“没有人可以威胁我。”
“我要把他的头扎得粉碎!”莫兰在他的催眠视线中开始感到害怕,话音颤抖,就像噎住了一样,他立即往旁边转移视线,不敢再注视麦考罗夫特的眼睛,如果继续看下去,麦考罗夫特怕是会像夏洛克一样,让他把长剑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刎颈自残。
“怎么不敢看我了?”麦考罗夫特微笑着,“你活了六百年,那又如何,人类始终是人类,转换了仪式也比不上正统的血族,这可是你那主人说的,看看你对我的仆人做了什么好事,你刚刚说你要扎烂他的头?”
“别再过来……”莫兰嘶声的说,他看向莫里亚蒂,对他投以求助的眼神,可莫里亚蒂的注意力全部都集中在夏洛克身上,他压迫着约翰华生,和夏洛克正在进行着奇异的目光较量,莫里亚蒂不能动,也不能分神,否则夏洛克就会有机可乘,冲进来把莫里亚蒂撕烂。
“看来你的主人有很多事要忙,没空管你,他对他的仆人真是冷漠。”麦考罗夫特在身前威吓般的张开利爪,沉着的前进。
他挥舞着锐利的指甲,在空中凶狠地划了一个圆,接着轻快地向莫兰冲过去,他的指甲莫兰的面孔前掠过,莫兰钳制着雷斯垂德,及时倒退避过,他阴沉的望着麦考罗夫特。
麦考罗夫特一言不发,踮着脚悄然无声的缓缓前进,将莫兰逼退到墙壁上,他的利爪猛然突刺,动作快的眼花缭乱,无法分辨。
莫兰呲牙咧嘴的露出一个残忍的笑意,他将手中的利剑用力的一横,剑刃在雷斯垂德的咽喉上深深的划过去,雷斯垂德苍白的脸孔扭曲变形,嘴里发出痛苦的咕哝声,但他却继续向前挣扎,莫兰残忍的用剑彻底的割开他的脖子,雷斯垂德发出恐怖的咳呛声,双眼圆睁,忽然间不动了。
莫兰松开手,雷斯垂德像破布娃娃—样往前倒了下去,喉咙被切开了一大块,脑袋怪异地往后扭,几乎要从脖子上断裂,然后滚到地板上去。
麦考罗夫特捧住了他,用手捂住他的大量流血的喉咙,望着他痛苦的脸,他的衣衫和裤子都染成了红色,黏在身上。
麦考罗夫特担忧的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已经破晓的天际,夏洛克站在院子里动弹不得。
但麦考罗夫特看见夏洛克冲他极其轻微的点头,他明白这点头的意义,此地不宜久留,天彻底大亮之后灾难将会一发不可收拾,夏洛克在暗示着叫他走,麦考罗夫特也对他点了一下头,用眼神嘱咐他要多保重,接着他抱起重伤的雷斯垂德,穿过走廊,窜到外面的树林里,开始和阳光还有时间赛跑。朝阳将一道道明黄色的光投射到陆地上,缕缕晨光斜斜地穿过树林,细密的尘埃在光柱中游走飘荡,在黎明的逼迫下,夜晚的最后几重阴影悄悄溜掉,逃进了树下的草丛中。
他无法回头,夏洛克是铁定了心,哪怕死也要留下来对付莫里亚蒂,他或许要永远失去这个弟弟了,麦考罗夫特怕是要辜负父亲的期望,父亲把夏洛克交托给他,他却无法保护好这个有着固执梦想,一心想要和人类打成一片的傻瓜弟弟。
麦考罗夫特在树叶间飞速的往前冲,双眼因对夏洛克的惋惜和不舍而猩红发亮,他的弟弟,他唯一的弟弟,他心爱的夏洛克,从小就在他手里成长,夏洛克不爱狩猎人类,他能活到成年,全依赖着他用玻璃杯送过去的鲜血,阳光一缕一缕的从叶子间打落下来,在他皮肤上产生烫伤,连他怀里的雷斯垂德也无法抵抗阳光,片刻之间,麦考罗夫特感到了自身的脆弱,的确如夏洛克所说,血族不过是个脆弱的随时会灭绝的种族。
貌似没有东西能够伤害他们,可事实上,他们很容易就会灰飞烟灭。
第五十六章 血泊中的约翰
莫里亚蒂的脸上挂着冷漠残酷的微笑,他的目标才不是麦考罗夫特。
夏洛克的腿像生了根似的动弹不得,他知道,一旦他发起进攻,没等他冲到莫里亚蒂身前,约翰华生便会倒在血泊中,这一点教训已经从雷斯垂德身上学到了,也许夏洛克能够杀死莫里亚蒂,但约翰华生死了的话,对夏洛克来讲,这结果是最糟糕的,这和复仇失败没什么不同。
莫里亚蒂也陷入了僵局。如果他杀死约翰华生,便会失去要挟夏洛克的资本,反而会激怒他,夏洛克肯定会发疯般的肆意冲他进攻。
很明显,莫里亚蒂害怕出现这种情况,他无法估算夏洛克的潜能,即使他很自信夏洛克未必能打败他,但只要有一次失算,他就会死在夏洛克的利爪之下,他还不如继续这个不费力气的游戏,让约翰华生屈辱的放任他的心上人被太阳烧死。
约翰华生感到既虚弱又绝望,他的胳膊疼得要命,而且现在什么也做不了。
他想推开莫里亚蒂,但实在是太困难了。
约翰华生知道自己绝对做不到,他和往常一样开始懊恼自己卑弱的力量,他怨恨自己总是连累夏洛克的脚步,他拖着一条受人同情,嘲笑又碍事的瘸腿,又加上双目失明,现在好了,他连左胳膊也断掉了,他咬紧双唇,试图想想其他办法,可约翰华生所能想到的唯一办法很简单,很直接,也很愚蠢,那就是夏洛克不要顾着他,直接冲过来把莫里亚蒂干掉。
但约翰华生知道,如果这么做,自己必死无疑。
日出东方,金黄色的阳光从山峦的尖端迸裂而出,溅出千万道强烈的金光,夏洛克整个人显得幽深莫测,他全身紧绷着,阳光刺在他眉心上,那里诞生了一圈灼伤,他的白皙皮肤开始蜷缩,露出里面粉红色的皮肉,很快的,他将会流出血泪,嘴唇也会干裂。
寂静中,10分钟过去了,天空越来越亮。
“阳光是不是让你不舒服,夏洛克福尔摩斯?”对峙了一段时间,莫里亚蒂这样问他,“如果你想变成人,就真该适应一下阳光。所有牲口都喜欢阳光。”他笑了。然后,他的笑容迅速消失,像绽开时那样突然。
夏洛克没有答话,而莫里亚蒂也没再开口。
夏洛克一言不发,直勾勾的看着莫里亚蒂,他的目光似乎落在一片虚无之中,双眼在他英俊的眉毛下闪烁出幽暗鲜红的光,那是一双非人的眼睛,无论他多么想要成为人类的同伙,他始终和人不同,他的瞳孔像煤块一样冷酷,坚定,不停的有光芒在里头闪动。
而他面对的那头野兽,蹲伏在黑暗中,睁着凶残的双眼,待在阴凉的落地窗内,太阳在庄园背后升起来,莫里亚蒂的位置直到正午之前都不会晒到半分阳光,他紧迫的钳制着约翰华生,利爪离他的脸距离很近,令人心惊胆战,莫里亚蒂只是蹲在这里等待,不老的面孔上没有任何表情,沧桑的眼神中和夏洛克一样,全是虚空。
夏洛克的唇间迸出一声呻/吟,那是压抑了一半的痛呼,他将一只手捂在烧焦的前额上,而后不由得低下头,用手心的阴影遮住面孔,他的皮肤已经泛出粉红色,过不了多久就会变成赤红,随后会被烧焦,变成黑色。
约翰华生凭借着他的第六感能够察觉到生命力正从夏洛克的身上消失。
是什么支持着他如此顽抗的待在灼人的火光之中?
突然间,约翰华生觉得自己一定要说些什么。
“杀掉他,”他高喊道,“夏洛克,离开那儿,干掉他,见他的鬼去吧。不要管我。”他和雷斯垂德说的话一模一样,他的下场难免也会和雷斯垂德相同。
夏洛克抬起头,虚弱地笑笑。“不。”
“真见鬼,你这个固执的傻瓜,照我说的做!我是个该死的残废,我的生命没有任何意义。夏洛克,快照我说的做!”
夏洛克摇摇头,这回,他举起了两只手,把脸埋在双手中。
约翰华生不禁颤抖起来。他的胳膊疼得要命,他将眼泪强忍在眼眶深处,他诅咒怒骂,直到面红耳赤,这总比像该死的娘们儿那样哭哭啼啼强多了,而后他叫道:“夏洛克!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你。我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我一直知道!”
夏洛克笑了,尽管笑容里满含着痛苦,约翰华生也在无穷无尽的绝望与黑暗中感觉到了他的情绪。
很明显,夏洛克越来越虚弱。
莫里亚蒂缓缓的说,“还需要再一些时间,夏洛克,你我都知道那极限的时间是有多长,如果你能扛过极限,那我就认了,你的确比我强大,可你能吗?世界上没有一个血族能熬过极限,没有。”
约翰华生忽然意识到,阳光可能会杀死他!
夏洛克一直瞒着他这一点!该死的夏洛克!为什么不告诉他!如果约翰华生早一点知道,他根本就不会让夏洛克站到太阳底下去!该死又傲慢的吸血鬼!
如果夏洛克在此刻死了,而他活下来了,他从此会孤身一人。
于是约翰华生明白了,莫里亚蒂已经赢了,他悲伤地想到,夏洛克会为了他被太阳晒死,这个邪恶,聪明,耐心,而且强壮无比的长老将会成为赢家。
约翰华生心想,如果他能像吸血鬼那么敏捷强壮就好了,可约翰华生既不敏捷也不强壮,而且他的胳膊已经折断,剧痛难当,他绝不可能跳起身把莫里亚蒂推到远处。
时间流逝,20分钟过去了,夏洛克慢慢的颓废下去,他几乎要在草地上站不稳了。
莫里亚蒂微笑着,对他的顺从感到很满意。
“没用的!夏洛克!告诉我!你是不是会死?如果你死了,他也不会饶过我的!不如现在就杀了他!”
阳光慢慢笼罩住夏洛克的全身,他脸上的皮肤纷纷剥落,太阳正爬向高天,周围的光线变得非常明亮,夏洛克难受极了,他仰头望了一眼太阳,马上像挨了一记重击似的低下头,他脸上那鲜红的颜色若是能让约翰华生看见,他务必会心疼的哭出来。
他看上去很想要尖叫起来,像是承受着极大的痛苦,他竭尽全力的保持身体的平衡,可最终无力的跪了下去,整个身体都在不停地颤抖。
30分钟过去了。
夏洛克原本美丽无瑕的双唇肿胀起泡,双眼又红又肿,鲜血从他眼眶里往外流个不停。现在,他的全身上下剧痛无比,他闭着眼睛,呼吸中满含着痛苦,他脸上的皮肤早已绷得裂开,肌肉开始燃烧,他的肩膀冒出往上升腾的白烟,似乎要从草地上消失。
夏洛克仰起头,痛苦的在烈日底下咆哮,露出白森森的长牙,他衣服下的脊背和手臂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