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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是因为波风率领的人再加上我在到处打听的缘故吧,操纵妖精的人急忙提早了预定的工作。
“看这情况,想不使用这玩意也不可能了。”我看着反射昏暗月光的刀子,说出这句话。
在木叶过夜也是最后一晚了,不论结果如何,结局会在明天到来已是既定的事实。
……
波风水门在离开佐助所居住的旅馆后并没有选择回家,而是重新来到了忍校。没有抱什么特别的目的,只是觉得那个佐助遭遇过妖精的房子,起码也得去查看个一次。
然后他突然想起来,那个地方之所以要维修,是因为不久前被烧过一次的缘故。
原本属于房间的区域现在全都烧毁崩塌,感觉像是一碰就会变成灰烬。跟东边相对的西边走廊,反而很完整地幸存了下来。若光只是走在走廊上,其完整的程度,甚至会让人认为根本不曾发生过火灾。但是打开烧毁的房间大门后,眼前只有外头的景色,以及只剩一点地基的废墟而已。
水门在这么一栋对比强烈、有如前卫艺术般的建筑中漫步着。
——唧、唧、唧。他突然听到有如昆虫鸣叫般的声音。
出现了。能够夺取人记忆的妖精。
这样下去就会步上昨天卡卡西的后尘了,水门也会在不知不觉间被夺走记忆,然后呆站在这里几小时。
「如果你真的很想找到,就去感觉比较暖和的地方找找看吧,直觉准的话就能抓到了。」
他突然想起了之前佐助的话,开始感应空中不自然的温暖地带。佐助是如何判断他不知道。但说到探知热源,这种事情他轻而易举就可以做到。
只要一闭上眼睛,水门就能感觉到空气中那股不自然的温暖。
“……在这里吗。”他空手一把抓住已经逼近胸前的“那东西”。手中的确感觉到抓住东西,但水门看也不看那个唧唧叫的玩意儿,两眼盯着不远处的门不放。
“诶呀,已经能够看见妖精了啊。不愧是水门君。”
静静地伫立在那里的,熟悉的人影。水门眯起了眼睛,语气里听不出一丝感情波动:“果然是你啊,玄雾皋月。”
“居然用‘果然’什么的……不过用来掩饰惊讶倒是恰到好处。”
“你会出现在这里,也就是说……昨天你和卡卡西多聊了一个小时吧。”
“没错,多亏如此,我才能完全了解你们的一切。毕竟有整整一个小时呢。关于你、你们是怎样的人,只要有这些孩子,问出来也就很简单了。”玄雾淡淡地笑道。
“唧”的叫声响了起来。恐怕那边也有妖精吧?
不对,在他的周围可以感觉到除了他以外的热源存在。水门试着数了一下,总数超过五十只以上。
……对他这个看不到妖精的人来说,那是令人绝望的战力差异。
看不到的敌人永远都是最棘手的敌人。虽然他有想过直接向玄雾出手,但那些看不见的东西绝对会对他的行动造成无法避免的影响。
“请不要轻举妄动。我来这里并非是想与你发生冲突,水门君。”
“我想要知道你潜入木叶的目的。仅仅只是为了引起恐慌吗。”
“诶诶,那样的话也未免太肤浅了点,我的目标并非是木叶,而是——那个孩子。”
“那个……?”
“因为你一直和他一起,所以我也需要你的记忆。哦对了,水门君,想不想看看那个被你抓在手里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什么?
下意识地把视线投向手上握着的那个东西。原本看不到的东西,现在看得一清二楚了。这个妖精,跟他想象的形象有点不同。
——那是……长着一张人脸的东西。惊讶之余水门松开了手。趁着这个空隙——玄雾的手抓住了他的脸。
水门的意识就像在高空弹跳一样,直直坠落了下去。
……
我说道:“已经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了。”
他回答道:“还有可用的手段吧?坏掉的东西,把它修好就行了。”我说道:“但是,我修不好。”
他回答道:“那就由我来吧——你并没有罪,美丽的东西,不需要接触肮脏的东西,你只要保持原样就好。”
我说道:“……我是美丽的吗?”
他回答道:“你并没有变得污秽,就算无法完全压抑心中的黑□□绪,但你的手仍然是白的。”
他点点头——温柔地笑了。
“自己的手一定得保持美丽才行,这个世界上不容许有那样的污秽。污秽由污秽自己解决是最好的作法,因为不管是什么人,想要清除污秽就一定会被污秽沾染,这个不祥的循环,我们把它称为‘诅咒’。”
他说,为了不被弄脏,我只要使用自己以外的某样东西就行了。我没说话。因为就算那样,结果也还是——
他回答道:“人终究得回归永远,重现那个叹息。就算打算忘记,记录还是确实刻画在你身上。”
我说道:“我并没有忘记什么事。”
他回答道:“忘却是无法意识到的缺陷,人不可能不忘记任何事。”
……那么,我断绝的记忆是什么?
……
天空下起寒冷的雨。感觉不到炎热或寒冷的两仪式,现在觉得会冷。在雨中,非常寒冷疼痛的雨中。
我手拿着小刀,空虚的眼眸一直看着什么——瞬间,我醒了过来。眼前的空中有“妖精”飞着。在睁开眼睛的同时,我从衣服里拿出刀子刺向那玩意。
刀子“当”的一声插到墙上。在刀子跟墙壁间,被刺中的妖精在唧唧地叫着。有着少女外型和昆虫翅膀的生物,它用小小的手想拔出刀子的途中,因为力量尽失而溶解了。
“糟了,要是再多忍耐一下……”说完,我闭上嘴。要是我再多忍耐一下,会怎样?我——两仪式会想起三年前遗忘的那一天?
——那场之所以会让我昏睡两年的交通意外?若是想起我本人记忆里完全没印象的事……
“够了!真不爽啊!”我简短的抱怨完后跳下床,从刚刚为止都还站在房门口打探情况的人,逃走时从走廊传来小小的地板嘎吱声。我拿着刀子重新摆好姿势冲出房门。
走廊往东边跟西边延伸着,跑走的人影往东边而去,那背影的确是——
我跑在地板老化的走廊上,追逐他的背影而去。那人的脚程比想象中快,彼此间的距离并没有缩短多少。
那人毫不迟疑地离开旅店,往忍者学校方向前去。我通过跟波风他们一起走过的林中走道后来到那间器材室,却发现那个人并没进这里,而是跑进旁边的教室。
我知道这是陷阱。但是跑到这里还走回房间也蛮蠢的,稍微想了一下后,我粗暴地打开那间教室的门。
沉重的门却没有发出半点声音。在昏暗的教室里,只有一个人影。我关上门,跟那个人对峙着。
大约相隔十公尺远的那个人,无声地扶正眼镜后,有如观察雕像一般地看着这里。
“哎呀,这种时间来学校有什么事呢?宇智波佐助君。”男人脸上浮现淡淡的微笑。那是个很温和、有如小孩般的笑容。但它没有颜色,只是内在空虚的情感。
跟以前一样,玄雾皋月脸上挂着干枯的笑容站在那里。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章终于快要搞定了!
不过写这一章不是为了收四代进后宫,而是为了推主线。有个伏笔我在前面已经埋下了,不知道大家有没有发现呢?
☆、两仪式·凶梦伝染
射入灰色阳光的教室中,名为玄雾皋月的老师站在那里,他露出温柔微笑的表情,既无敌意也无善意地看着我。
“哎呀,这个时间来学校参观有什么事吗?佐助君。”他完全没有怪罪我跑了进来,相当自然地跟我攀谈。
我不自觉那个姿态和黑桐干也重叠,一瞬间感到轻微地昏眩起来。
不过,玄雾皋月就是玄雾皋月……我从和服下摆中拿出小刀。看到那把手术刀般的小刀,玄雾皋月的脸色不禁沉了下去。
“真危险啊……拿出这种东西会弄伤别人喔。”他的话就像是在劝阻学生般地平稳。
然而我——从这敌人身上,完全感受不到厌恶的恶寒及任何危险。
这种事我还是第一次遇到。明明“敌人”就在自己跟前,但我却一点感觉也没有。当我注意到自己这种无法理解的心境时,此时才从自己的背上感受到一股恶寒。
尽管情势如此诡异——但我的心里仍然起不了任何一丝杀意。
“怎么可能有这种事——”在恶寒与憎恶的驱使之下,我开始认真观察正对我微笑的玄雾皋月。
我直视的目标是黑色的死之线。
令人惊讶的是,玄雾皋月身上的死之线,其网络就像蜘蛛网一样复杂,这代表不管我攻击他身上哪一个部位,其伤害程度都足以致他于死地,这么容易被杀死的人,我还是第一次看到。
玄雾皋月再度露出微笑,这一次,就连他那深色的眼眸也仿佛露出了笑容。
“原来如此,那就是直死之魔眼吗?我的能力只能从别人已经走过的道路来获得信息,但妳却可以看到接下来的路会通往哪里……呵,可以记录过去的我、可以看到未来的你,看样子荒耶叫我来这里的目的,就是要我杀掉你啊,佐助君。”
玄雾皋月眯起他那双哀愁的眼眸看向我。但是……我的眼前却是一片空白。
原因并不是他的态度,而是因为他刚才讲的那两个字。
因为这两个字的关系,我的体内除了原本的恶寒之外,如今终于又再度充满了敌意。荒耶……
一切都是因为玄雾皋月讲出这二个字的关系。
“是吗,也就是说,是你把我带到这里来的吧,玄雾皋月——”我用力握紧手中的小刀,这么一来他就是敌人了!至今缠绕在我体内的奇怪心情,全部是这个人搞的鬼。
对,如果不是这样的话,那就太奇怪了。没错,事情—定要是这样才行。
眼前这个人必须要死。不杀死眼前这个人不行。当我对自己这么说的瞬间,我发现到——
另外一个自己看不见的自己,好像正在对我微笑着——
凌乱的心跳声,“噗通”、“噗通”地在我耳边回响着……就好像有一口无形的钟在我身边响个不停。
对方不攻击我,自己的心跳声也平静不下来,我讲了一句自己并不想说的话。
“——玄雾皋月,你为何什么也不做?”
“我该说的已经全部说完了,如果想要跟我继续交谈,那就只能用‘你问我答’的方式进行对话,如果你把我当成是毫无关系的人,我也会把你当成无关之人而离去,如果你要跟我战斗,我也会采取必要的自卫手段。我没有什么话好说,也没有什么可做的。”
……这番莫名奇妙的回答,让我不禁皱起了眉头。他说决定的人是我,这就表示,眼前这个人并没有自己想要执行什么事的意志。但是——这很明显是矛盾的。
“你说,只要是我所希望的事情,你就会照我所想的形式去反映吗?但是,我从来没想过要取回失去的记忆。”
我一边用一只手按住自己悸动的胸口,一边双眼瞪着那个男人。玄雾却像是同情般地摇摇头。
“不,你渴望找回自己忘掉的记忆,而我……就是你这个希望的具体响应。”
这句话,让我的身体微微发起抖来。我的愿望——那是我